难道是指她和白牧原分手的那次?
白祁原不搭理她,径自闭目养神。
金念念因为惦记在急诊室里的白牧原,纵使满有肚子的疑惑,也只能先压下来。
这次的检查很顺利,白大少贡献了800cc的熊猫血,然后又跟护士细细说道:“我们白家在市立医院里有储备血,可能这会儿就已经送过来了。如果这些还不够,你再来抽我的血。”
因为白家父子都是熊猫血,所以他们平时都会在医院里存放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目送走了小护士,白祁原又将视线转向金念念,语气里依旧是冷漠如冰:“你要是还有一分良心,就马上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们兄弟的面前。”
金念念看了白祁原一眼,不说话也不动弹。
白祁原顿时暴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滚!”
可能是刚抽完血,他又突然动怒,所以当白祁原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如果不是金念念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得跌到了。
白祁原站稳之后,用力地一把推开了金念念:“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金念念没有防备,狠狠地撞到了门框上。她忍无可忍,回头反手把白祁原推倒在了椅子上:“你特么的能别闹吗?我欠二哥一条命,可我特么的从来就不欠你白祁原什么!你这么恨我和我妈,那你就去找人把我们弄死!医院是你家开的不成?我就不走!我就要等二哥醒过来!”
含着眼泪吼完这几句话,金念念头也不回地拐着脚跑回到了急诊室的门口。
她使劲儿抹着脸上的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二哥一定会没事的……
她还有好多话要问他,他怎么可以死呢!
白祁原恨恨地看着金念念离开的方向:“我倒宁愿你是我妹妹!”
坐了一会儿,眩晕感消失了,白祁原也来到了急诊手术室的门口。
他站得离金念念远远的,看着“手术中”的字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等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金念念和守在一旁的白祁原马上就围了上去。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我们已经尽力了……”
金念念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如果不是医生旁边的小护士扶着她,她根本就站不住了。
“……子弹的位置很惊险,卡在了血管边上,还好及时输血,保住了病人的生命……”
金念念差点一口气憋在胸口窒息而死。
她恨所有说话大喘气的人!
白祁原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他对医生颔首:“辛苦您了,谢谢您救了舍弟一命。以后如果有任何困难,您可以随时来白氏企业找我白祁原。”
金念念就追问医生:“那我二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手术后有什么注意事项吗?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医生已经在手术室里站了六个多小时,他指着护士:“你问她就行,不好意思,我要去吃饭了。”
金念念就逮着小护士在一旁给她科普。
白祁原看到弟弟脱了险,心就放下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转向金念念。
他总会有机会解决的!——
坐在飞机上的秦左烈一言不发,沉着一张俊脸,看着窗外的云层。
自从他知道是秦夫人赶走了程素心,并且扣押住了保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秦夫人说过一句话。
秦夫人看着秦左烈,语气不悦:“难道你真的准备一辈子都不跟我讲话了?小烈,难道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你连妈妈都不要了?”
秦左烈的视线从窗户上移开,定定地看着秦夫人,疲惫地开口:“妈,念念她不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是我选择共度一生的伴侣!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白牧原替她挡了一枪,她恐怕……”
秦夫人马上接口:“小烈,难道你不觉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吗?我都听黄特助说了,本来那吴经理是先对兰诗琪开枪的,是你护住了她。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你自己的心都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了!你还要欺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秦左烈现在最讨厌别人提起他为兰诗琪挡了一枪的事情,这会提醒他,他到底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她毕竟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就算是换成其他人,我也会救的。你不必多说,我的妻子只会是金念念!”
秦夫人冷笑:“小烈,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甘愿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善心人士。这话你骗骗自己就好了,不用跟我说。你自己想想,如果被绑架的人换成了黄特助,你会选择挡在他面前吗?”
秦左烈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没错,他不会。
即使黄特助跟了他这么多年,是他最为得力的下属,他也不会无私到冒着生命危险区救人。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是恐惧。
念念这次,会不会真的不原谅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美女们好~
天气变冷了,一定要多穿衣服啊~
☆、82、v1结局篇我不是你哥哥5
陈子宁正在跟宋诗剑汇报吴经理的绑架事件:“……所以;吴经理中枪,不治身亡。我听说;秦左烈果真是护着他那个新欢;而那位程小姐就倒霉了;好像说是受了伤,被送往医院了。”
白牧原出事之后;白祁原就下令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人质中枪了;并没有提及白牧原的名字。
宋诗剑面露不屑:“这种人就是薄情。前一天还柔情似水呢,隔天就翻脸不认人。先前我还怕是秦左烈故意放出的风声,引我们上当呢。那你们就想法子;把他的新欢绑过来吧。”
陈子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汇报:“宋少;我们找到大少的心腹铁军了。”
宋诗剑“噌”的站了起来,面色变得阴狠:“人呢?”
自从金念念被炸死之后,这个铁军就躲得不见人影。宋诗剑怀疑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是曾经参与其中,所以一直在派人找他。
四年多了,总算是让他们找到人了。
“正在带回来的路上。铁军开始咬着牙不肯承认,后来挨不住了,就吐了实话……”陈子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那炸弹确实是他找人改装的,而且,也是他找人看着金姐上车之后,按下的遥控器……”
宋诗剑气得浑身发抖:“好,很好!我就知道!不然好好的一个人,他跑什么!”
陈子宁面色有些凝重地把剩下的话说完:“但是,铁军说,指使他这么做的人,并不是姚文莉,而是……您的父亲,宋老爷子。”
宋诗剑一下子就愣住了,突然失去了言语。
陈子宁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吃了一惊:“铁军说,姚文莉确实命令他找机会对您下手,但是他早就投靠了宋老爷子。当时,宋老爷子就命令他,将计就计,只是把要害的人变成了金姐……吴经理那里,也是铁军主动跟他联系的……”
宋诗剑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子宁不知怎么,却觉得非常非常的害怕……
他下意识地想打破沉默:“那秦左烈那边,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宋诗剑好半天之后才再开口:“不用管他了。”
他抬起手,盖住眼睛,有些自嘲地道:“仇人近在眼前,我却跟不相干的人纠缠了好几年……怪不得,怪不得念念她不肯认我……我果然是没用的很……”
陈子宁不敢问他有什么安排,垂着手站直了便不再说话。
宋诗剑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终于抬起了头:“宋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宋诗峰的姐姐,为了跟一个小模特抢男人,亲自动手把那模特的脸给划花了?”
陈子宁点点头:“赔了对方四百多万,不过,听说整容手术做得不是很好。”
宋诗剑黝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愤怒的火花:“她既然会这样做,那就证明她认为这是报复女人最好的办法。她怎么给那个小模特毁容的,你就怎么对付她。再找人把她的子宫和输卵管给我摘了!”
陈子宁忍不住惊呼:“宋少是想……”
宋诗剑笑得有些疯狂:“我要让宋成德断子绝孙!”——
不管白祁原怎样挖苦讽刺,金念念坚持守在白牧原的床前。
从她被吴经理绑架的那天开始,她已经有两天两天不吃不睡了。
一般来说,人到了这个时候,那肯定是又困又饿又疲乏。但是金念念就不一样,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高速运转,一刻都停不下来,都快要爆掉了。
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为什么秦左烈会那么不顾一切地要护着兰诗琪呢?为什么白祁原要说她又害了白牧原呢?
还有……
为什么,她和白牧原的血型不一样呢?
金念念看着躺在病床上依旧处在昏迷中的白牧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她对当年白牧原的远走没有一点怨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豁出了一切,甚至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却连她的一句解释都不听,说走就走了。
一晃五年没个音讯,她都以为她这辈子不会再看见白牧原了。
这次怎么会就这么巧,他偏偏就赶上帮自己挡了一枪呢?
白祁原在白牧原被推到普通病房之后,就不见人影了。金念念心中有些庆幸,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大少爷相处,而且,她心里隐隐对白大少还有一丝说不上的惧意。
昏迷中的白牧原,梦见自己见到了金念念,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就是不应声,甚至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一样,旁若无人地跟身边的男人娇笑。
白牧原模模糊糊地想,她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宋诗剑吧?
四年前,她就已经和宋诗剑结婚了……这会儿,说不定连孩子都挺大了……
而他,却是她的亲哥哥!
白牧原心里酸酸的,黯然地又看了一眼金念念,有些不舍地转头走开。他恍然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四周雾蒙蒙一片,晦暗的让人觉得连喘气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
白牧原莫名地觉得前方有什么让自己难以接受的东西在等着他。他想掉头离开,但是双腿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前走……
直到他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矗立着的石碑。那是金念念的墓碑……
他恐惧地摇头嘶吼:“不,不要……”
金念念在一旁着急地按下了呼叫器,又小心地抚摸白牧原的头:“二哥,二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做噩梦了,不要害怕啊!”
白牧原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金念念担忧的神情。
他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小声而虚弱地扯开嘴角:“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金念念没听清楚:“二哥,你说什么?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的这声二哥,一下子就唤回了白牧原的理智。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蜷曲睫毛立刻被凸显出来。
白牧原低哑着声音:“你不要着急,我没事,我没事的。”
金念念傻愣愣地看着他:“哦,那就好,那就好……”
病房里顿时变得有些安静。
金念念看着沉默不语的白牧原,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二哥,你也是去救兰诗琪的吗?”
白牧原猛地抬头,眼睛里终于带出了一丝情绪:“金念念你给我出去!”
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
金念念差点想甩给自己一个嘴巴。让你嘴欠,没话乱找话说。明明人白牧原救了你,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金念念顿时软了语气:“二哥,你别生气,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了救她了啊,你是为了我才被子弹打中的。”
白牧原发觉自己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理智和沉稳遇到金念念就破功了。
在她的面前,他仿佛还是五年前那个有些傲慢急躁的少年。
想起年少时的往事,白牧原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看着金念念:“你呢?有没有受伤?”
金念念这个脑袋缺弦的,老老实实地把双手秀出来:“两只手被绳子磨破了,特别的疼!”
还没等白牧原说什么呢,她的身后就传来一声讥诮:“疼?你有比躺在床上,胸口破了个大窟窿,差点没命醒过来的牧原疼吗?金念念,我是不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金念念的笑容顿时僵掉了,她也不回头看白祁原,只小声问白牧原:“二哥,你累吗?你不用搭理我们,好好休息。”
白牧原皱眉:“你想走了?”
金念念赶紧摆手澄清:“没有没有,我哪里都不会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不是怕你累着么。”
白祁原哼了一声,缓缓走到床前,有些不悦地对他道:“你倒是神气了,给仇人的女儿当起了人肉盾牌!白牧原,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对得起妈妈,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