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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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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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婶,我们姐妹准备开个铺子,阿图就出城办些货,今日没回来。”
    “哟,那他们可不是就瞧准了就你们姐妹两在这?”
    景晨淡笑,“是我识人不清。”
    “你们城外来的,姑娘家心思单纯,就难免着了她们的道。”南婶吃了口茶,堆笑着不断安慰她们,“不过你们俩有福,这土地公都保佑着你们呢,必是看着那两黑心窝子没良心,这才显灵吓了她们。”
    这话,让德馨想到了装神弄鬼的阿图,不由就笑了笑。
    那南婶以为她不信,就再次强调道:“都是这样的,鬼不吓好人,你们别不相信。”
    她说着就扯这扯那,问了她们许多问题,都是关于近况的。
    最后,景晨就摆脱道:“阿婶在这儿一处可有认识的人?如今没有她们,我这院里倒是不太方便呢,想要您介绍几个。”
    南婶看她们眉清目秀,生得都是娇滴滴的,俨然是有大家小姐的风貌,心知还是要找人做事,倒是也热心。
    “我是有个老姐妹,原是在家里带孩子,可去年孙子去世,儿媳妇跟人跑人,留下个成日不回家的儿子。她如今一个人住,我瞧她也怪可怜的,楚家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让她来你这做事,成不?”
    南婶说话倒是直接,将她老姐妹的什么事都说了编,还强调道:“她跟我是打小玩着长大的,做事很细心,为人也细腻,就是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她亦就想涂个热闹,过来咱们走动也近些,姑娘您只需管她几顿饭,给个住的地方就成。”
    景晨就笑,“阿婶费心了,这是最好不过。不过既是您的朋友,我哪可能不给工钱?真是说笑。”
    南婶也高兴,就笑嘻嘻的吃了几杯茶,等到快天明的时候才回去,说让她们早些休息,下午去让她的老姐妹过来。
    送走她,景晨亦才和德馨相识而笑,没有了张婆子等人,耳根总归清静了。
    下午的时候,南婶的老姐妹青婶就来了,原是三十多的妇人,可许是日子过得不好,看上去愣是像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不过长相敦厚,看着倒是老实。当然,面相什么景晨不会看,不过想着是南婶介绍过来的,她倒是亦乐得相信。
    而这事发生之后,这相邻的几乎人家时而过来串门,不是来陪着说话就是送些地里蔬菜过来。
    被人如此照顾,景晨倒是为那夜风波刻意惊动他们的事生了几分愧疚。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约

    景晨原以为那次和窦俊彦见面后,他至少会有所动作,可出乎意料的,身边是平静的很。似乎,对方依旧不曾知晓自己下落;似乎,对方亦没有表明过心意。
    平静的让人觉得,他已经离开了沿城。
    而景晨她们的生活,亦慢慢安定了下来。
    说实在话,她并不是个特地喜欢做针线的人,亦不喜欢那种辛苦,而德馨亦是。
    所以,她们在西街所开的铺子“珍艺馆”,里面所陈设的卖品,是她们所请的绣娘们所做。她和德馨,不过是花些绣图,或者教些罕见的针法,让她们做的更加精致。
    曾身经荣华的人,总会追求完美。
    景晨铺里的东西,无论是取样、还是样式,均格外的上成和精致,而因所请的绣娘都极有经验,做工不差,销量很好。而因为临近香庙的缘故,故而单独出了很多九转莲花灯刻福、佛等绣品,便是年轻的姑娘过来,都会随手带上一个。
    绣娘们平时部分留在铺子的后堂内做事,偶尔在景晨和德馨教新奇针法的时候,便会来她们家里的庭院里。有的时候边说话边做干活,能处上整个下去,分外热闹。
    而珍艺馆的掌柜,景晨安排了阿图过去。
    对于他,与寻常的仆人不同,总觉得最苦难时期都陪伴着的,光这份情分,就很难得。
    她和德馨的生活,似乎又变得轻松了起来,而因为有铺子有收入的缘故。让她们对未来憧憬的更加美好。
    可是,平静之下,总有风波起伏。
    有日,牵衣坊的董娘派人去铺子里。说是想见他们东家。
    当阿图将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时候,景晨有片刻诧异,除了最初到沿城的那段时期。她还关注着名满全城的董娘,更想过将绣品送到她面前,希望得个肯定的评价。
    而如今,时过几个月,她早已没将她记在心上。
    日期定的是三日之后。
    德馨原就对那位董娘充满着好奇,当下就叫喊了出来:“姐姐,这可是个好机会。听说别人都是亲自跑去。在牵衣坊前疏通人脉,才有希望见到董娘。而她如今却主动邀请咱们见面,真好!”
    好吗?
    同行多冤仇。
    虽说铺子才开业,如今很可观,不过自己等在这没有根基。且即使如今绣品在妇人间风靡,到底也胜不过多年声望的董娘。
    她甚至觉得,若是董娘当众说句不好,或许她的铺子门前就立即会变得冷清。亦或者,牵衣坊每月多陈列出些绣品,大家就会趋之若鹜的赶过去。
    论资辈,景晨知晓,比不过她。
    可那样奇怪的一个董娘,为什么突然会要求见自己?
    思量着。她突然想到一点。自己的绣工是在满芳园里时,和众姐妹跟着京都里顶好的绣娘学的,后更由宫中针线局里的人所指点,而德馨的技术自然亦是全部来自宫中,而有些针法是不外传的。
    早前和德馨一块儿做针线时,因她心思单纯没有发现。自己亦不曾料到这一点。
    可是,坊间不是有传闻,董娘许是宫里的人吗?
    难道是珍艺馆有绣品落到了她手里,经她一摸,便发现了?
    所以董娘才会起兴趣,要求见自己?
    目前,似乎只有这个可以解释。
    大致有了猜测,这心里就安了许多。然还没等她去赴约和董娘见面的时候,许久没有动静的窦俊彦却突然让人传了消息过来,竟然又是请她吃茶,地点还是永安茶楼。
    来人是上回见过的青衣男子,没听对方应允,就添道:“我家爷说,上回是就故人相叙,此次只是欣赏姑娘才学,特地想结交下珍艺馆的幕后东家。”
    上回叙旧,这回结交,这次序……怎的听着这么奇怪呢?
    “楚姑娘是生意人,自然懂得行情,难免是要有所应酬的。”
    窦家在沿城,亦有绸缎布庄等产业。
    珍艺馆才起步,景晨若拒绝了,会被人传清高孤僻,往后若想与人定期订购布匹谈生意,就会难得多。
    景晨就暗道,窦俊彦是认定了自己不好拒绝吗?
    “你家主子每次约人,都是如此,让人不得不去?”
    那青衣男子似乎脸色似乎露出抹尴尬,抬头看了眼对方,跟着才垂眸回道:“主子说,楚姑娘是特例,得特别的请。”
    “我知晓了。”
    “那明日午后未正,还请姑娘莫要忘记。”
    景晨点头,让青婶送他出去。
    “咦,这个窦家的主子倒是好生奇怪,每回都选在未正。便是要谈生意,难道连顿饭都请不起?”
    听到德馨这样说,景晨哭笑不得,接道:“他不是奇怪,而是有礼。女子行商原就不方便,若请我吃饭,孤单寡女闭门相谈,这传出去才不好,也省得让人说我靠着窦家才会有今日。”
    “所以,她才会选在茶楼等人等地?”
    “算是吧。”
    茶楼是公共的地方没错,在那说话亦不会惹人非议,可上回整个茶楼就没捡到客人,这不根本是没有意义吗?
    不过这则消息的到来,让景晨知晓了两点:一、窦俊彦果真还隐在沿城;二,自己的所作所为,他都了如指掌。
    这人倒是还真静得住。
    次日清晨就开始下起雨,虽不大却伴着风,难免多添了曾寒意。
    德馨道:“姐姐,今儿好冷,还下着雨,说不定还会再大,午后就别出门了吧?”
    原空旷的庭院里,移植了两株冬梅,枝头展出新芽,在雨中更显生机,倒是建了几分冬日的萧条。
    景晨看着她就笑,“哪能啊?都应了的,若失言,今后这城内可还有人会信咱们?”
    “就姐姐道理多,不过可得多穿点。”
    不得不说,窦俊彦的人品还是极好的,德馨便是没见过他,却依旧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姐姐。或许是因为对方让宝鉴银庄主动将银钱送来的举动,亦或者因为景晨口中那个略有怪异却很斯文的男子形,竟让她起了几分好奇。
    可人家就请了姐姐,她也不好巴巴的跟去。
    然而,等到用了午饭,雨水却停了,天空虽不似早前般阴暗,却亦明媚了几分。
    景晨取了纸伞,缓缓走去了永安茶楼。
    雨后的路,总是滑脚,等到茶楼的时候,比想象中的晚了一刻钟。
    她边想等该置办辆马车代步,边亦有些着急,因为她虽有不迟的观念,聊想着早到些时候,莫让人多等,可现在却过了未正。
    景晨思索着,待会见到窦俊彦,要如何解释。
    然跨进门槛,下面满堂都是人,竟然分外嘈杂,她微微有意意外。
    那个青衣的护卫侯在楼梯口,请她上楼。
    此次进的却是茶楼的包厢,内里焚了香,去了空气中的潮湿。
    窦俊彦早就坐在位上,面前还摆着几碟点心,抬眸看了眼景晨,竟毫不客气的说道:“楚姑娘迟了,今日我要是和你谈的是生意,可早就没余地了。”
    她不由的面颊生热,抱歉道:“是我迟了,不好意思。”
    微微欠了欠身,举止间温婉细腻。
    窦俊彦抿唇一笑,朝对面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喊了声“青衣”,冲着他点点头才摆手。
    景晨没想到,原来青衣男子就叫青衣,居然思量起是对方这个做主子的省事直接起名,还是对方为了映衬名字,才总穿那身衣裳。
    “虽是我迟,不过窦少爷言重,想来今日亦不是谈生意的。”
    窦俊彦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在自己玩笑的后半句话里说事,脸上笑意更甚,反问道:“楚姑娘怎知,在下不是来寻你谈生意的?”说着目光不由落到对方的手腕上,许是因为外面寒冷,有些冻红。
    他不觉得失礼,景晨却似无意的扯弄了下袖口,正想说些旁的话时,对面的男子就先开了口。
    “楚姑娘真人不露相,看着弱质纤纤,不成想还真是颇有手腕。”
    “窦少爷过奖,不过只是间小铺子,担不起您这声夸赞。”景晨说着就问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窦少爷,和小女子之间,能有什么生意?”
    “自然是的,我窦某在这,亦有绣铺。”说着突然语调提高了几分,“可自有了姑娘的珍艺馆,我这生意是大不如前,这不还想让您支援下么?”
    “窦少爷真是说笑,您家大业大,怎会……”
    窦俊彦却直接打断,“再大的家业,不也是慢慢起步经营得来的?窦某从不小看产下的任意小铺子。”
    这种念想,对于生意人,自然是极好的。
    正想着谈这等正经事,该再选些什么话题的时候,窦俊彦却突然举着茶杯示意自己跟着端起,调笑的说道:“姑娘今日有家有业,可多亏了在下让人将银钱送过去,你不觉得,得敬我一杯?”
    以茶代酒,不过是个形势,何况他说的是事实。
    否则,按着自己的谨慎,或许现在都不会主动去银庄取那些银子。
    “是亏了窦少爷差人送来,不过银子总归是我的,贵银庄不会贪图个小女子的钱财,何来我有今日,是因为你呢?”景晨虽说着,却举起了茶盏,客气道:“可让窦少爷的人跑了趟,还是得谢您的。”
    窦俊彦愣了愣,跟着笑了两声才饮了杯中茶水,“楚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第一百七十章 近水楼得先施计

    景晨与窦俊彦说了会子话,亦都是不痛不痒的闲聊,不知不觉的就吃了两盏茶,她也没生厌。
    就是偶尔,觉得眼前的男子,竟然有些……有些贫嘴。
    或者说,是嘴滑?
    好似,先前对方所说的“能言善道”这个词,形容他才是名副其实。
    时过申初,景晨看了眼敞开的窗外,觉得该回去了,就想起身,“时辰不早……”
    话尚未说完,就被窦俊彦打断,“楚姑娘何必着急,难不成还怀疑在下能有歹意?”他露出抹温儒的笑容,故作玩笑道:“放心,便是真有非分之想,亦不会做厚颜无耻的行为,吃个茶而已,何必紧张?”
    景晨第一次,听人用这种语气,说这样的话。
    却还不让人觉得憎恶的。
    她望着他,对方悠哉的翘起了腿,端起茶壶复为彼此添了茶,“方才虽是闲聊,不过互相了解,这方好谈生意,姑娘说是不是?”
    虽依旧是轻笑的语气,不过脸色倒是严肃了几分。
    景晨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信,“你真的要与我谈生意?”
    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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