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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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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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如此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个叫做阿术的男子有些慌了。
    一天被揍两顿,他还混不混了?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了?”阿术的话方落,后边胳膊就听到“咯吱”一声,却是脱了臼。忙张口骂道:“哎呀,老子才接上的……”
    “老子跟你们无冤无仇,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是动用私刑,我要报官!”
    他的心思亦着实纳闷,清早是被人拖到小巷子里揍打的,眼前人居然就在这客栈里?思及此,他似乎亦明白了什么,难道这人还大有来历?
    大爷却懒得跟他废话,冷笑道:“才结上的?那看来你是想断了。才不说咯?”
    这平城周边,大爷倒是还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而对待非常人行非常事,他若是连这点手腕都没有,怎么领导下面的管事?
    若是君家的女眷在这,定然是会被这景象给吓到的。男人间行事,果然是动武很暴力的。
    见他还是没反应,大爷就冲其身后的随从又失了个眼色,“咯吱”一声,却是另外的胳膊亦脱了臼。
    阿术两只胳膊垂着,倒是也省的人牵制住了。
    旁边的掌柜的和小二都给吓到了,许是没有料到方才还平和与他吃茶说话的男子突然就变得这般强势,上前相劝说却被人拦住。他这心里一慌,就让小二去将门给关上。省得被街道上往来的行人看见。
    屋里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去。
    掌柜的胡乱抹着额上的汗珠,语无伦次的就道:“这位爷,您不如将人带到后面院子里再慢慢盘问?”
    “慢慢?”
    谁有那么多时间?
    且不说他找景晨的心有多急切,就是已经早他步出发的原仲轩,还不知是何目的,若是要伤害可怎么好?
    那阿术见状。疼的咬牙就自骂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怎么接那么桩生意?”
    “你说是不说?说了,不止这桌上的两锭银子是你的,自然还有重金,你亦可以好好安顿下家里人,今后好好生活;若是不说,这就不只是脱臼的事,你信不信,我能让人砍了你的手?”
    大爷突然俯下身,望着半跪在地上的汉子,脸色阴晴不定,“你该看得出来,我这几个手下可不是摆设……”
    阿术算是察觉到了,这位也不是个善类。瞧着他穿得衣冠楚楚,说砍人手都没有眨眼,难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大爷倒是被这话问得微楞,旁边的平丘就忍不住笑了笑,见自家主子没有下一步示意,就接过话道:“我家主子不是道上的,不过你信不信这附近混着的不管哪条道,都躲不过我家主子的眼?”
    阿术的双目就睁得大大。
    最后,自然是在财力武力的威逼利诱下,阿术抛弃了早前所谓的规矩和想保留的颜面,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大爷听到,原来景晨是为了摆脱跟踪的人,听得心里就担忧不止。是谁的人,是什么目的?亦在明晓跟在景晨身边有个曾在道上混过的小伙子,难免又觉得纳闷,她置身在内宅,何时联系上的?
    他发现,妻子的很多事,他都不清楚。
    不过,阿术说,清早那个显然是不怀好意,说他看过很多人,分的清到底是歹意还是紧张。
    大爷听说到这个的时候,便越发心急如焚,急急起身后就打算离开这儿。
    那阿术的性子亦是有趣,要他开口是极难,可这开口后就自觉的说个不停了。或许是因为说一句也是说,两句也是说,都破了规矩倒不如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指不准还真能多拿些银子。
    故而,在大爷问他还知道什么的时候,他不确定的答道:“我说她们往北的方向而去,清早那位姓原的公子突然喃了句,什么其中有个姑娘好似自称是来自京都,就朝那里追去了。”
    “京都?”
    大爷捉摸着就问起平丘,“往北最近的城镇是哪里?”
    “回爷的话,是佺县。”
    平丘答着就准备下去让人往那处的分部送信,大爷却出摆手制止了,“不必,我们马上上路。”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故人

    许是知晓了妻子她们所要去的方向为京都,大爷蓦然就松了口气,并非是往窦家堡所在的城池而去。原来是替那名莫名少女寻家吗,这便和窦家真的没有关系了?
    那个叫做楚景涟的女子,在糊弄自己?
    翻身上马,紧紧握住了马绳,拳下力道渐渐收紧,简直是可恶,若非当务之急是寻找晨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抵达佺县后的时候,暮色四下,联系到君家铺子上的管事,让他动用这儿力量寻找话中女子的线索。因为景晨等人没有乔装,亦因为生病而在这逗留了许久,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所她们落脚的客栈。
    掌柜的却回到,已经在几日前便离开了这里。
    大爷不禁再度失望,而当他听到属下回禀,说窦俊彦的人亦在前日抵达过这里,大爷就越发确定了这条路线。他并不迟钝,联想到对方知晓景晨线索,并不定是因为景晨给他留下暗号,而可能是因为银庄。
    晨儿女子行在外面,自然要不时取银两。
    思及此,他这心才更是烦躁。明知她离开后,自己必然是要寻觅的,居然还故意躲开了自家势力,就那么信任窦家的铺子吗?!这念想生出,便是越来越烦躁窝火,闷闷暗道:窦俊彦到底哪点容她这般信任的?
    但只要想到景晨并非是故意给他留线索,这心里便缓缓复舒畅了起来。
    自己虽晚了步,可窦俊彦亦没有赶得及见到她。
    这样思考,他的妻子,还是满机灵的!
    平丘见主子就独自坐在客栈的厅堂,若有所思的模样不敢上前打搅,那边欲要打烊的掌柜的见到他们阵仗就没敢来催促。可总不能耽误他们做生意吧?想着整日奔波,主子都没有歇息,正琢磨着寻思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想大爷休息后明早再启程的时候,就听到了吩咐。
    “收拾下,今晚留在这儿,就要少奶奶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已经重新把握住了线索。大爷再也不似早前般一筹莫展了。若说开始调查窦俊彦的行踪,不过是无措之下投机取巧的法子,然现在却是真真的线索。大爷吩咐平丘,密切留意着窦家少主的踪迹。
    后者闻言,瞧自家主子那神情,好似找到窦家少主就能找到大奶奶,一时也不知其是哪里来的信心。只是心念着大奶奶您可别东躲西藏的了。这爷给找到后,还不准要怎样呢,先休整好养足精神不成吗?
    这乡镇连着乡镇,城池连着城池,大家别你跑我追,好好坐下来谈谈,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腹诽,是断断不可能当着大爷的面给说出来的,面上毕恭毕敬的应了“是”,却迟疑着不解问道:“爷。这窦家少主的行踪亦总是飘忽不定。可暗示下从哪里寻找?”
    大爷就侧首盯了对方,半晌后咬牙吐出了“宝鉴银庄”四个字。
    平丘自然能察觉对方心情不好。事实上自从外回到君府,主子的神色就没松懈过。平丘知晓对方惯有独自想问题的习惯,便摆手欲要带着人下去收拾。
    “还有,得到消息后首先就是沿着两地内找原仲轩的下落!”
    不知怎的,大爷就是觉得窦俊彦不会伤害景晨,而原仲轩却让人感到威胁。所以,这个防患下还是必须的。慢慢起身,笔直的身姿消失在了二廊的拐角处。
    而这个时候,完全没料到平城事情会如此迅速就被拆穿、导致被各路人马搜寻着的景晨,正悠哉的在某个小村庄的农舍里吃豆腐花。土泥地的庭院中,摆了张正方形的矮脚木桌,借着月光并没有燃灯烛,周边有虫鸣蛙叫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碗,举起帕子拭了拭唇角的汤渍,景晨很是满足的望着旁边的德馨,轻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味道很好啊。”
    德馨望着四边静谧的环境,想起方才那对布衣男女已经出去,就凑近了问道:“姐姐,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景晨就苦笑了下,她亦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巧合?从佺县离开后,娇生惯养的自己和德馨果然在还没进下个津城前就提出要停留几日。虽然觉得这样无用,可毕竟是弱女子,景晨不是个爱逞强的,在明知精力不济的前提下,就不会选择继续赶路。
    亦好在是决定停止赶路,从宝鉴银庄在津城的分铺里取了些银子,景晨在门外刚合计着城中还需开销,许是支撑不住到下个大点的城镇,转身返回的时候,才意外听到原来那里的掌柜的让人送信出去,内容就是画像里女子在这出现。
    这自己前脚才踏出银庄,紧跟着掌柜就让人飞鸽传信,那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许是路上太过安静,亦不曾发现有人追上自己,甚至连丝毫征兆都没有,景晨正以为处境可以放心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则消息,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说明,一路以来,总有人跟踪着自己,这还了得?
    虽不知对方身份、目的,景晨却能料到自是从平城开始就盘查的。如若是那般,十有就是平城人氏,而城内想搜寻自己的人,除了君家和楚家,她想不到第三种可能。
    即使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收服的宝鉴银庄掌柜,让他们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可景晨那刻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又被人盯上了。
    这消息与阿图和、德馨说后,三人就迷茫无奈了,许是身边随时就有人正看着自己。若是这样,进哪家客栈又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证明,她从出银庄离开后,确实就被人紧跟着,三人绕着津城的大小街道转悠了许久才成功摆脱他。
    可城门口必然还有人盯着,且即使今儿个断了线索,下次取银子的时候。不是再次落入旁人的监控么?
    正为难的时候,突然从不知名的街道旁的摊位内传来声似曾相识的呼唤。
    循声望去,竟然是曾经有过短暂交情的刘冰清和陈思清两人。或许共同躲避逃难的感情比较深厚吧,再听到自己等人急需地方藏躲的时候,居然主动伸出援手。
    其实,当初那种处境,自己是为了摆脱原仲轩。而他们俩则是私奔,谁的情况都不好。在初次相见的时候,对方甚至还动刀抢自己干粮,自己亦总起着戒备,待来回到君府后,景晨便渐渐的将他们给忘了。
    熟知,在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他们帮的自己?
    来农舍的路上,德馨就轻问着自己,说是否可靠,而景晨竟然只是凭着感觉,说相信他们。
    这是种很奇怪的现象,若追究具体,她亦道不清为何就信他们。
    打量着沉默的景晨,德馨趴在四方桌上问道:“姐姐,我方才见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两人是对摊贩夫妇。可好似又太客套了。他俩既不是夫妻。怎么会住在一块儿?”
    这亦是景晨所好奇的,她以为陈思清和刘冰清成功逃离后就会成亲。怎么没有?
    正想着,院口的木门就被人推开,有熟悉的说话声传了过来,阿图和他们手里都捧着东西。
    刘冰清率先走到两人跟前,望着漆黑的院子就道:“怎么还坐在院子里?进去点了灯我们收拾下。”
    她的声音已经不似初次相遇时千金小姐般的细语怯弱,虽然依旧温柔,却带着几分自信和历练的感觉。让人很放心。
    这院子并不大,总共就只有两间,自然是男女各一间。因为突然多了三个人,就不得不去添置些必需品和农村衣物,阿图打趣着说方才周边遇见邻舍,对方还以为这要办喜事呢。
    等到阿图和陈思清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人,景晨就问道:“你们,没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家里的控制,为什么没有成亲?
    “清哥说,我原是富家小姐跟着他出来已经吃了不少苦,说要努力挣了大钱再风风光光娶我,说不愿委屈了我。”她答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屋里油灯光线不足,景晨亦分不清她的表情如何。
    男子有这份心,是绝对很不错的,可人都跟着他从家里跑了出来,难道还会计较这些?
    景晨是心里想着,而旁边的德馨却已经出了口,“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若是总赚不到大钱,不是耽误了你?再说,这左邻右舍都知道你们俩住在一个院子里,他这样根本就……”
    “馨儿!”
    景晨提高声打断了她,后者才低缓了声嘀咕道:“我就是觉得耽误了冰清姑娘的耽误年华。”
    “没事,我都能跟他离开临渊镇,等等又有什么关系?”
    刘冰清真的与她那晚相遇的大不同的,景晨环顾着这间屋子,回想着方才街道旁的那个豆腐坊,心底复杂的很,说不上是替她难过还是……羡慕。
    不过,没变的,是她的善良。
    景晨的脸上就露出抹笑容,她从没想过,流落在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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