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丫鬟把唐洛洛带到魔教厨房后院的一个偏僻小屋,进去之后,唐洛洛大吃一惊,这间小屋不但摆设精致,而且里面器具无一不富丽堂皇,颜色和布局也是按照唐洛洛的喜好来,唐洛洛隐隐觉得不妙,似乎总感觉到魔教有人刻意讨好自己一样。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欢喜并不是教主,教主另有其人,难道说欢喜只是挡箭牌,真的教主还藏在幕后,那他究竟对自己是何居心?还是对毒手神医有居心?
唐洛洛思付良久,决心套套绿衫丫鬟的话,想不到尚未等她开口,绿衫丫鬟已经客气的说道:“洛洛姑娘就住在这里吧,明天统管厨房的张婶会来安排你的工作。”说完之后,就客气的告辞而去,态度恭敬而疏远,唐洛洛越发疑惑丛生。
夜已三更,唐洛洛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她闭上眼睛,眼前便会出现唐过俊秀的容颜、温情的话语,心里越发难过起来,不知道唐过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中计,有没有到处寻找自己,若是他发现自己坠崖,会如何的伤心。
天快亮的时候,唐洛洛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是噩梦连连,梦里她一会梦到唐过满身血污的站在自己面前,一会梦到唐过凄惨的呼唤洛洛,然后从崖上一跃而下。
“表哥,”唐洛洛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但觉自己浑身冷汗涔涔,背上已经湿透,蓦地一声幽幽的叹息,似乎是从窗外传进来,唐洛洛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是人是鬼?她鼓足勇气,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只有满院月华似水流动,哪里有半个身影?
第二天一早,几个清秀的丫鬟来服侍唐洛洛起身梳洗打扮吃早饭,个个殷勤小心,唐洛洛似乎回到了当年在唐门的时候,心里一阵怅惘,见这几个丫鬟的服侍完全遵循自己旧日习惯,而早饭的小菜也是自己所喜欢的,不禁又是一阵疑惑,只是这一年多的江湖经历早就让她善于控制自己情绪,因此也就静观其变。
不知不觉,唐洛洛来魔教也有半月,她处处留心步步在意,慢慢让她发现魔教戒备极其森严,虽然自己已经恢复了几成功力,但是想要从魔教逃出,无疑是难于上青天,姑且不论到处的陷阱暗器,就是四周守卫的侍从也个个是一等一的好手,自己要想去找他们麻烦,那是蚍蜉撼树,纯属找死。
因此唐洛洛索性就扮演没心没肺的明朗少女,魔教本就对她甚是优待,如今见唐洛洛不但没有抱怨和反抗,还每日里笑意盈盈,对周围每一个人都笑语相加,因此也就慢慢放松警惕,准许她在教坛里能够小范围活动活动。
唐洛洛每日到厨房只是看张婶忙活,没事聊聊天,每当她要帮忙的时候,总会被张婶制止,于是这一日唐洛洛装作不在意的从手上褪下一个金镯,这是上次那个绿衫丫鬟送来的一盒首饰,唐洛洛从里面挑了一个较为精致的。
“张婶,谢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这个送给你。”唐洛洛异常讨好的说道。
张婶受宠若惊,正要推辞,唐洛洛已经强行把镯子戴在她的手上,假意推辞,张婶也就开心的收下来。
“对了,张婶,洛洛来这一个月了,自从一个月前蒙教主相救,还没机会当面向教主道谢救命之恩,怎么好久都没见到教主了。”唐洛洛不经意的问道。
张婶丝毫没想到唐洛洛套自己的话,“教主常年不在总坛,行踪飘忽,怎么会救你?”张婶有些疑惑的问道,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副教主吧,她倒是一直在总坛。”
“原来是副教主啊,上次听到小绿姐姐叫她欢喜教主,这名字倒也喜庆,”唐洛洛依旧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张婶呵呵一笑,“洛洛大概听错了,副教主不叫欢喜,她姓高名兴。”
唐洛洛顿时呆若木鸡,果然人家正牌教主隐藏在深处,高兴,还不就是欢喜的意思,以为改个名换个姓自己就不会发觉,看来这个教主居心叵测,让欢喜做挡箭牌,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教主大人快要出现鸟,糖果门主也要出现鸟,种马强攻也要出现鸟~~~哎呀,能凑一桌麻将啦~~开搓~~
吃好饭厨房的张婶就来带唐洛洛去熟悉环境,张婶是一个和善、碎嘴有些贪小便宜的女人,唐洛洛心念一动,知道自己可以投其所好从这里下手,因此也就对张婶极尽讨好奉承,两人慢慢就熟悉了。
魔教狗血事
“我看副教主对教里感情极深;是不是从小就在魔教长大?”唐洛洛一边看着张婶烧菜;一边随口问道。
张婶饶有兴趣的转过身,两眼兴奋的看着唐洛洛;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呀;说来话长;我还记得那一天……”
唐洛洛已经把耳朵支起来;这直接关系着自己如何对症下药,魔教戒备森严;自己逃出去已属不易,况且如今欢喜神识不清,若是自己能够把她救醒过来,两个人的力量大,到时候一起琢磨如何离开魔教,也是一种办法。
“咳咳,”一阵轻咳声打断了张婶的话语,门口站着一名打扮艳丽的红衣女子,胖胖的脸上面沉如水,眼睛微眯着看着唐洛洛,这人正是魔教副教主高兴,后面跟着两名贴身侍女,正是那天唐洛洛醒来后见到的两人。
唐洛洛眼见张婶吓白了的脸,把欲脱口而出的欢喜两字咽回肚里,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洛洛见过教主大人。”高兴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洛洛姑娘不是知道我是副教主,如此称呼高兴实不敢当。”
丫的叫你矫情,叫你矫情,唐洛洛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依旧恭恭敬敬称呼一声,“洛洛失礼了,见过副教主,洛洛还未感激副教主大人的救命之恩,因此一直心怀不安。”
副教主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洛洛,“你打算如何谢我?要不要一辈子留在魔教,以身相许?”
唐洛洛登时呆若木鸡,心里破口大骂,还说自己不是欢喜,这副死德性和欢喜一摸一样,明明是女儿身,偏偏要装成一副登徒子的样子,每次都极尽调/戏,丫的就是一朵巨大的百合花。
唐洛洛想到此处也不便说什么,只好低声道:“魔教的人都是义薄云天,随手救了我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要求什么报答呢?”心里快要呕出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到了魔教这里,自己变得越来越谄媚越来越会拍马屁。
高兴摆摆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洛洛,“洛洛姑娘此言差矣,我魔教可不是救难所,什么义薄云天之类的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小偷小摸咱们魔教是不做滴,要做就做拦路抢劫、欺男霸女。”
唐洛洛心里把欢喜颠来倒去的骂个遍,顺便吐口水、拍大腿等骂街辅助方式也意/淫做了个遍,方觉得心里舒服很多,面上也保持低眉顺眼的模样。
高兴见唐洛洛不再说话,心里也懒得和她再计较,懒懒地说道:“洛洛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之后,看了身后小绿一眼,“厨房这种地方怎么适合洛洛姑娘,给洛洛姑娘换个做工的地方。”小绿低头道:“属下遵命。”
高兴斜看一眼唐洛洛,迈着八字步左摇右晃、心满意足的离开,唐洛洛对着她壮硕如山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划圈圈,鄙视你!鄙视你!
小绿哼哼一声,将唐洛洛的思绪拉了回来,“洛洛姑娘,副教主吩咐为您换个地方,不知道您想去哪里?”
唐洛洛沉思一会,“小绿姐姐,我曾经学过一点医术,不如就去教里的李大夫处,为他当当下手如何?”
小绿有些犹豫,转念一想,李大夫那里确实需要帮手,而且药庐在魔教后山,地处偏僻,有李大夫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点头道:“好,你就去药庐,以后就住在药庐好了,我会找几个丫鬟服侍你。”
药庐的清净和祥和出乎唐洛洛的意外,李大夫的清秀和俊雅也出乎唐洛洛的意外,三十上下,秀眉凤目,一身干净的青衣,举止斯文,眼里总是闪烁着温和的光芒,见到唐洛洛之后,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表示欢迎她成为药庐一员。
李大夫对唐洛洛极为客气,即使吩咐她做事情也是话语轻柔,“洛洛,把那些当归切一下,”“洛洛,把右**的药煎好送过去。”
唐洛洛在药庐待了两个月,慢慢对这里的环境熟悉起来,这个药庐算得上魔教重中之重,李大夫的医术极其了得,魔教教徒无论大病小病,都会来药庐,什么感冒发烧,跑肚拉稀,房/事不谐,阴阳难调等小毛小病或者疑难杂症。
李大夫对待病人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何疾病,他总是细细诊断,小心翼翼的开药,直到药到病除,才会长舒一口气,无数次,唐洛洛总会看到他秉烛夜诊,忙到鸡叫天明。
因此魔教中的人,上到教主**,下到魔教教众,每一个人都对他极为尊重,见到他出诊都亲切的打招呼,还争先恐后的拉住他往自家里拽,隔三岔五的会送些好吃好喝的,当然大半都孝敬到唐洛洛的肚子里。
唐洛洛也慢慢展示自己对药材的熟悉,于是李大夫很欣慰的发现自己的这个小药童聪明伶俐,自己吩咐她做的事情总是做得有条不紊,无论是抓药、切药、碾药、炼药还是煎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因此也就慢慢信任她,很多事情都不再自己去过问。
唐洛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之所以想去药庐,就是希望能够有一天能够接触到魔教的用药,这样她才能开展自己的计划,她记得自己以前在**处听到一个药方―失魂散,这个方子可以医治一个人的失魂,或者解去药物对人的控制。
唐洛洛断定欢喜一定是被魔教用药物控制,如果欢喜是清醒的,这么多天魔教已经对自己放松警惕,为何她不来找自己讲个明白,所以她决定瞒过魔教,偷偷为欢喜解除控制。
唐洛洛极力回忆起了药方,“天冬一钱,木通二钱,乌韭半两,甘松三钱,配以石燕、仙茅,草乌水送服,”配好药方之后,唐洛洛也找了几只老鼠做做实验,药方果然极有奇效,那几只老鼠服用之后,一个个目光清明、思维敏捷,就连逃跑都是排成之字路线。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一大早小绿就来找李大夫,告知副教主大人昨日偶感风寒,李大夫去把脉之后,回来开了幅药方,本打算亲自煎药,奈不住唐洛洛软磨硬泡,极力劝说自己来煎药,为他排忧解难,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唐洛洛趁李大夫不备,把李大夫的那副药方换成了自己的药方,送过去后亲眼见小绿伺候欢喜服用,方才放心,心里暗暗盘算药效什么时候有效,欢喜什么时候会来找自己。
第二天天蒙蒙亮,药庐的篱笆门就被小绿一脚踢开,“李大夫,快点救救我们家教主,昨天吃了你的那服药之后,就不停的跑茅房,一夜十几次,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了。”
唐洛洛正在心慌意乱的时候,眼见隔壁屋里的李大夫已经背起药箱跑了出去,连忙紧跟其后,待来到欢喜的屋里,唐洛洛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人就是欢喜,脸色蜡黄、双目无神、一天不见,居然硬生生瘦出来一个美人涡,此时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李大夫连忙为副教主诊脉,良久,眉头深锁,副教主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冲撞着,他连忙拿出金针疏导起来,忙活了半天,方才将这股气息消散。
李大夫拿起桌上喝剩的药碗闻了闻,有股怪怪的味道,明显不是自己开的药方,心里疑惑横生,看了一眼唐洛洛,见她缩在角落里,脸上交织担心又惶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起来,于是淡淡说道:“药方没什么问题,可能教主的体质不适合其中几喂药,我再为教主重开药方。”说完提笔写了个单子。
副教主本是人精,哪里容易这么糊弄,眼见李大夫眼睛瞄向唐洛洛,面上表情又不对,已经明白七七八八,心里恨极,恨不得立刻把唐洛洛丢到后山去喂狼,只是碍于那人的吩咐,心有余而力不足,敢怒不敢言罢了。
唐洛洛垂头丧气的低着头,随李大夫回到药庐,刚刚坐定,李大夫一双墨黑的眼睛就淡淡的看着她,平静的问道:“洛洛,你为何换了我的药方,到底意欲何为?”
魔教的起源
唐洛洛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