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衣锦离心想。
“怎么样,现在我过来了,你可以喝酒了吧?”雷莹莹接过酒杯递过去。
“要我喝酒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要求。”衣锦离接过酒杯,在手中晃了晃说。
“哈哈,接下来嘛……”雷莹莹凑到衣锦离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轻声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果然是另有企图呢。”衣锦离轻笑着说,“不过可惜,我不能接受。”
“哦?是因为……他么?”雷莹莹指了指夜染,“原来那些绯闻都是真的,你真的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了?”
衣锦离的眼中有寒光一闪而过,随后他继续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淡淡的说:“这个就与你无关了。”
“好吧好吧,与我无关,什么事总的有个先来后到不是。”雷莹莹带着醉意说,“那么我们换一个说法,今晚,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样总可以了吧?”
一个黑衣男人走进衣锦离,在他耳边低声说:“不要让我家小姐难堪。”
衣锦离往旁边瞟了一眼,只见几个男男女女,一边喝酒一边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向自己这边看,瞬间明白了什么,笑着接过雷莹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将杯子还给她的同时将一张崭新的钞票放到她手中,然后趁着她愣神的时候右手一揽,揽在夜染的腰上扬长而去。
“衣、锦、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后传来雷莹莹恼羞成怒的声音,那两名西装男人迅速一左一右的围上来拦住了衣锦离和夜染的去路。
“我说小妹妹,大姐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女人呢要保持心态平和,不然很容易内分泌失调,这一失调啊什么皱纹啊雀斑啊就都找上门来,甩都甩不掉。”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正是个好年纪,成熟中不失俏皮,靓丽中又含风韵,体态婀娜的往那里一坐,明明哪儿都没露,却有说不出的性感妩媚。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少在这里多管闲事!”雷莹莹气氛难平,冲着那女人吼道。
女人也不生气,站起身来向雷莹莹的几个朋友身边走去,冲着其中两个男人微微浅笑,他们便和着了魔一般自动向两侧让了让,给她留出一个人的位置来。
“你叫雷莹莹,是雷五爷的掌上明珠,至于我嘛,我说出来你也是不认识的。不过你们玩的游戏,大姐我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呢,不如今天来玩点新花样。”女人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你们说,怎么样?”
“好啊。”身旁的两个男人已经率先点头。
雷莹莹冷冷的说:“你要怎么玩?”
“既然是我提议,就由我来陪雷小姐玩玩,至于玩什么嘛……”女人妩媚一笑,“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五鬼运财二
雷莹莹也不是傻子,既然对方敢提出要和她赌,赌术自然不会差,而雷莹莹家中虽是开赌场的,但这并不代表她的赌术很厉害,她不想中这个圈套,于是笑了笑说:“我和你赌会被人说是我欺负你,这样,我们玩点别的。”
雷莹莹向四周看了看,走到一个镖靶前说:“我们玩飞镖,怎么样?”
雷莹莹说完,就从一旁拿过三支飞镖向镖靶射去。
“漂亮!三支全中靶心。”酒保喝彩说。
雷莹莹高傲的一笑,心想这下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和我打一个平手。
女人看到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的紧张,依旧是带着优雅的笑容起身走了过去,同样拿起了三支镖逐一射了出去。
哐啷一声,镖靶掉在地上,三支飞镖两支钉在了墙上,另一支钉在靶心上微微颤着。
“哈哈哈,我说,咱们是比飞镖,射的是靶子,你怎么把镖靶射下来了。”雷莹莹嘲笑着说。
女人并不生气,也没有比输了的失落,只是笑着问那位酒保:“小哥,你觉得我这三支飞镖射得怎么样?”
“厉害,太厉害了。”酒保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雷莹莹闻言皱眉,“你没长眼睛么?!”
“那前两支飞镖射断了挂着镖靶的绳子,在镖靶落下的时候第三支正中靶心。”酒保解释说。
“嗯?”雷莹莹的眉毛皱得更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这样的动作,技术确实比自己高得多。
“呦~~看来我不侥幸赢了呢。”女人轻笑。
“哼!我们走!”雷莹莹气急败坏的说,招呼这身旁的两个穿西服的男人快步走出来酒吧。
“呵呵,果然是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啊。”衣锦离嘀咕着。
“你认识那个人”夜染小声问。
“她就是我表姐衣君雅。”
“哦?也是朱雀一族?”
“不,她并没有遗传到朱雀一族的神力。”衣锦离回答,“她射击准是天生的,没人知道为什么。”
雷莹莹等人一离开,衣君雅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走到衣锦离面前,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说:“瞧瞧你招惹得这些人。”
“表姐,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衣锦离忙道冤枉。
“别怪他,刚刚你不是也看到了,是那帮人来找小离的。”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衣的高个子男人微笑着走了过来,右手亲昵的搭在衣君雅的腰上。
“姐夫。”衣锦离笑着叫道,向身旁的夜染介绍,“这是我表姐衣君雅和姐夫陆明。这是夜染。”
互相问过好,衣君雅把衣锦离拉到一旁低声问:“你和那个夜染究竟怎么回事,虽说做你们那一行炒绯闻是一种提高知名度的手段,但是也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夜染只是暂时借助在我那里,不是你想得那样。”衣锦离不方便告诉衣君雅夜染的真正身份,只是含糊待过,很快的转移了话题,“走,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请你们喝两杯。”
“三杯皇家礼炮,算我账上。”衣锦离向酒保喊道。
“不用了。”一向酒量甚豪的衣君雅忽然打起了退堂鼓,“给我们来两瓶矿泉水就行。”
“咦?表姐,你今天怎么矜持起来了?不告诉我是因为开车啊,你可不像是遵守交通法规的人。”衣锦离打趣说。
“酒后不能驾车,这是对他人和自己生命的尊重与保障。”夜染很认真的反驳衣锦离的话。
“呦~看不出你这个朋友还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呢?”衣君雅看着一本正经的夜染笑着说。
“他呀,糊上泥巴就是兵马俑。”衣锦离耸耸肩,坐下来掏出烟,递给陆明一支。
“不不,我戒了。”陆明笑着推辞。
“什么情况?先是不喝酒,现在连烟都戒了?”衣锦离狐疑的看着衣君雅和陆明,忽然明白什么似的大笑说,“看来,我是要升辈做舅舅了?”
“嘿嘿,还没有,只是有这个打算。”陆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相比较下衣君雅倒是显得坦然很多:“我都是三十岁的女人了,正是母爱泛滥的年纪,想要个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平时再怎么放纵怎么作息无规律现在都要改了,既然准备要孩子,就得给他个好环境,让他健健康康的生长。”
衣锦离听完瞠目结舌,凑到陆明身旁难以置信的小声问:“姐夫,这个人……真的是我表姐你老婆?”
“找死!”衣君雅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扔去,纸巾不偏不倚的砸到了衣锦离的脑袋上。
陆明和夜染则在一旁看着,微笑不语。
四个人从酒吧中出来,衣君雅将一个皮包交到衣锦离手上:“叔叔说X市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他还要多待一段时间,让你自己一切小心。”
“好。”衣锦离接过皮包,目送衣君雅和陆明离开,上了车往副驾驶的座位上一靠,慵懒的说,“我喝酒了,没法开车,我的遵纪守法好公民,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吧。”
夜染微皱眉头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作罢。上车系好安全带,刚要启动车子,便看到已走远了的衣君雅和陆明被一群同意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围了起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很快陆明就和那群人动起手来。
夜染急忙推了推衣锦离:“你看!”
情势虽然是以多欺少,但西服男人正在陆明的双拳下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放心吧,我姐夫是片儿警,那些小角色不是他的对手。”衣锦离毫不担心的说。
“片儿警?这样的身手做片儿警真是大材小用了。”夜染惋惜的说。
“他以前是在重案组工作,搏击术相当了得。因为得罪了领导……你懂?”衣锦离拍拍他的肩膀无奈说。
“所以他的领导就滥用职权公报私仇?!怎么可以这样。”夜染愤愤的说。
“哎……算了,你不懂。”衣锦离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在阎王手底下当差,你就偷着乐去吧。”
眼见着陆明把所有人都打倒,带着衣君雅悠哉悠哉的走远,夜染才发动了汽车,在路上,衣锦离拿出父亲给自己带来的皮包,打开来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平板电脑。桌面上有一个视频文件,衣锦离点击打开,屏幕上出现了父亲严肃而威严的脸。
“小离,这是我最近在X市降服的厉鬼名单,你调查一下它们的具体情况,然后……”
视频还没有播放到一半,衣锦离便关掉了平板电脑。
“怎么关了?”夜染不解。
“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调查资料,分类收集净化或者焚灭,我知道该怎么做。”刚刚还嬉皮笑脸的衣锦离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调平座椅靠背,对夜染说,“把天窗打开,好闷。”
夜染很奇怪,夏天已经过去,怎么还会闷,但他还是依言照做了,看着衣锦离半躺在座椅上怔怔望着天窗外的天空,忽然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去安慰的哀伤。
途径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衣锦离忽然说道:“这里停一下,家里没有啤酒了,我去买一些。”
衣锦离让夜染在车上等他,自己走进了超市,当他提着几罐啤酒到银台结账时,与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擦肩而过,一股强烈的鬼气窜入他的鼻腔。衣锦离回头,那人已经推门走出超市,他急忙付了钱,连找回的零钱都没收就快步夺门而出。
“人呢?”
“什么人?”夜染看见衣锦离急匆匆的跑出来,从Jeep上下来迎上去问,“你要找谁?”
“刚刚从超市里出来的男人,穿灰色夹克,戴着帽子。”
“开车走了。”夜染指着那人远去的方向说,“怎么了?”
“那个人,被鬼缠身了。”衣锦离皱眉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五鬼运财三
“他身上的鬼气满含狠戾,像是要置他于死地。那个人的处境十分危险。”衣锦离说。
“要追上去么?”夜染问。
“我们都没有注意他的车牌号,没办法追。”衣锦离看看手表说,“我们明天早上七点就有通告啊,必须回家睡觉了!”
虽说是衣锦离吵着回家睡觉,但真的到家后,夜染发现衣锦离只是坐在他房间的窗台前抽着烟,手中摩挲着他父亲给他的平板电脑,却始终没有打开。
“你在想你的父亲么?”夜染走进房间问。
“嗯?怎么可能。”衣锦离在短暂的愣神后痞气的一笑,抖了抖手中的烟屁股,“把这颗烟抽完就睡。”
夜染看出了他的口不对心,没有多说什么,作为已经忘记自己实际年龄的鬼吏,夜染的好奇心早就被岁月打磨得所剩无几,轻声说了句早点休息就要转身离开了,却在迈出几步后再次折回来,走到衣锦离面前抬起手,学着他平时的样子轻轻的揉着衣锦离的头发。
“你……”衣锦离脸上的痞气被感动覆盖,抬头望着夜染,眼中似是有粼粼波光。他握住夜染的手腕,“你今晚,在我房间睡好不好?”
“你房间?”夜染不解,“你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要我睡在哪?”
“床上,同我一起。”衣锦离笑着回答,“怎么?你紧张?”
“我没有紧张的理由。”夜染摆着那张面瘫脸孔一本正经的说,“那就快睡吧。”
躺倒在夜染身旁,衣锦离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幽幽开口:“阿染,你知道么,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同另一个人一起睡。”
“嗯?怎么会,人小的时候难道不是由母亲陪着睡的?”夜染问。
“母亲……你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老土叫法了,我们现在都是叫妈妈。”衣锦离停顿一会儿,依旧呆望着天花板,嘴角抽搐一下,露出一个极为无奈的苦笑,“我的出生证明和我妈妈的死亡证明,是用同一支笔签的呢。”
“难产么?”夜染心中想,“在迎接一个新生命带来的同时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