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可以看出,在店面里面卖的东西的价值几何了。
周逸清从铺设的整整齐齐石板路上走过,小心的看着周围的店里面有没有古琴摆放,但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看了快一条街的店,虽然有不少店没有开门,但是从他看到的店来看,没有一家有古琴的。
在看一看,多走十米……不,二十米,再看不到就换个地方找去。周逸清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其实他在最开始也并没有将这趟古玩街之旅看的有多重,但是第一次出马就失败,多多少少还是让周逸清心里有些不舒服的。
正当周逸清打算转头离开时,大概是重生之后的他同时也转运了吧,居然在最后一刻即时的看到了一家出售中国传统乐器的乐器店。
“欢迎光临。”匆匆忙忙的走进这一家装修的相当古朴的乐器店,周逸清就听到了一声温和但是相当有磁性的男声。他相信,无论在什么样的地方,这样的声音只要出现,就一定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古琴样式千姿百态
“你好。(。du读 看看): )
“这里存放着店里所有的古琴了,你需要什么价位了古琴?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唐卿之侧过身来看着周逸清,脸上挂着的是一抹仿佛不存在,却在看到这人的一瞬间会让人感到惊艳的浅笑,配合着唐卿之一身墨色的玄端汉服,越发显得唐卿之有如君子,温润如玉。
“我只有五百块钱。”周逸清看着唐卿之,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羞涩或者自卑。
或许普通的中学生在看到这么多精美的乐器之后,会心生怯意,在回答自己拥有的钱数时会带上不自由主的自卑。但是周逸清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虽然他也没有踏出过校园,但是俗话说,大学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周逸清在这个小型的社会里面熬了六年,虽然还有些单纯,但是却不会单蠢。
他在这六年间,已经通过实践学到了一句对于他而言受益终生的话:在拥有自己的工作、能够自己赚钱之前,所有的资本都不是属于自己的,那是亲人的馈赠,属于无价。
“五百元以下的古琴……”唐卿之想了想,虽然他是来临时客串店员的,但是他可不想将他母亲唯一留下来的资产给砸了:“有几把都在五百以下,是新琴,虽然用的材料会比较次一点,但是并不会影响到琴的使用寿命和声音。这样可以吗?”
点点头,周逸清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学习基础的时候,本来也就没有必要买太好的琴,能够用就好。
“你家里的人同意你买琴了吗?”带着周逸清去看那几把比较廉价的古琴,唐卿之随意的跟周逸清聊着。
“没有,他们不知道。”周逸清跟着唐卿之的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经过他身边的古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看上去越破旧的古琴,价格就越高:“你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周逸清,这样听起来比较舒服。”
“我叫唐卿之。周逸清,这里就是那几把古琴了,你看看想要哪一把?”将周逸清带到一个算得上是角落的位置,近十把样式各不同的古琴被随意的挂在墙上,看上去远不如被码的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的古筝端庄。
周逸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些琴,想要从中间看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好买一个最好的回去。但是到了最后,除了发现它们的长短有些不一样、琴身的形状也有些不一样之外,他分不清任何的差别。
求救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唐卿之,周逸清也不知道,明明才见过第一面,他怎么就会下意识的这么依赖这个人。
“你知不知道这些琴的种类?”接收到周逸清求助的眼光,唐卿之微微皱了皱眉,马上又重新恢复了浅笑,仿佛是从国画中款款而来的世家公子。
周逸清摇摇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虽然在很多情况下人要学会不懂装懂,但是周逸清是真的想要好好学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了解琴的机会。
总算是还知道诚实。看到周逸清摇头,唐卿之感觉看他更顺眼了一些。古琴是他很重要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只是一种略微有些不普通的乐器而已,但是他不希望有人玷污了古琴,即使他自己也算是其中之一。
“古琴的历史有很长,自然在其中间产生了很多种不同的样式。”唐卿之带着周逸清在一旁用来招待客人的藤椅上坐下,从茶壶中倒出了两杯有些凉了的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周逸清:“其中,我们现在看到的最多的是伏羲式和仲尼式的古琴。看,就是挂着最前面的那两把。仲尼式古琴肩颈比较平直,伏羲式肩部有波浪曲线,而且仲尼式是古琴中长度最长的一种,大约是1。2米的样子。周逸清,作为初学者,我个人比较建议你买这两种的其中之一,这两种琴的样式,最合人体,很适合初学者去学琴。”
周逸清点了点头,他会好好考虑唐卿之给他提的意见的:“那,古琴还有什么不同的样式?虽然不买,但是我能够了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唐卿之看了挂在墙上的古琴一眼,虽然五百块以下的种类不全,但是其他价位的琴也是可以给周逸清看的:“周逸清,你知道琴的组成吗?最基本的头颈肩腰足?”
周逸清点点头,徐教授上课的时候介绍过。
“那就好,”唐卿之对着周逸清笑了笑,似乎带着一些歉意:“颈部和腰部有密集波浪的是连珠式;全身都是小波浪,向外的一面比向内的一面弧度尖锐的是落霞式;全身也是波浪,但是波浪大而舒展的是蕉叶式;样式是与仲尼式相仿,但是头部同颈部过度的时候没有弧度的是皇帝式;头部、颈部、腰部有类似落霞式的波浪,但是琴身比较窄的是焦尾式;只有颈部有类似落霞式的波浪的是子期式;头颈同宽的是虞舜式;颈部有类似落霞式的波浪,但是腰部却是类似蕉叶式波浪的是霹雷式;头颈极窄的是神龙式;肩部有一个突出的大弧是师旷式;颈部和腰部都有类似落霞式的波浪的是凤式;只有头颈部有弧线,肩部和腰部同宽的是绿绮式。”唐卿之一边说着,一边将墙上挂着的琴指给周逸清看。
“我感觉,好像这些古琴的样式,都是以人名或者著名的古琴名来命名的。”认真的听着唐卿之说完,周逸清提出了他自己的疑问。
唐卿之定定的看了周逸清一眼,带着温和的笑意:“难怪你要来买古琴了,你有很好的敏锐度,你的确很适合学古琴。”唐卿之放下茶盏,推到一旁:“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是,这的确是事实。每一种样式的古琴都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故事,所以才会说古琴的文化底蕴极深,涵盖的范围也极广。古琴的每一点地方,都是一个故事。”
周逸清点点头,似乎在唐卿之面前,他能够做到只有听唐卿之说话,然后努力的吸收唐卿之对他说的话。
焉得,唐卿之站了起来,对着周逸清露出了一个饱含歉意的笑容:“周逸清,抱歉,下面来客人了,你先在上面看看,我等会儿在过来陪你。”
周逸清也放下了茶盏,站起来点了点头。唐卿之看着周逸清点头了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赌气下的争斗
看着唐卿之离开,周逸清便沿着墙看了起来,不拘价位。(更新最快dukan。读看 看):。
虽然五百元以下的古琴有近十把,但是实际上,每一种款式的只有一把,刚刚听到唐卿之讲的话之后,周逸清就已经决定了他想要的是一把仲尼式的古琴,虽然仲尼式的古琴比较长,但是看上去更加合手一些。
周逸清顺着看过去,发现了一件很奇异的情况,虽然不是所有的琴都挂在墙上,但是明显看上去时间比较长的古琴都挂着在,而只有新琴才会放到地上,而且价格越高的地方,古琴也就越旧,一下看上去有了裂纹的琴,甚至价格会比没有的翻上一翻。
这样的琴还能够弹吗?周逸清看着一个基本上整个琴身都被裂纹所覆盖的古琴,不自由主的用手摸了摸,虽然是裂纹,但是摸上去并没有很难受的感觉。
“那是断纹,是琴表面上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时的震动所形成的各种断痕。一般来说,琴不过百年不出断纹,而随年代久远程度不同,断纹也不尽相同,所以断纹也是鉴藏古琴的主要依据之一。”这个时候唐卿之已经上来了,看到了周逸清的动作,唐卿之一面带着后面的客人进来,一面对着周逸清笑了笑。
虽然常识缺乏,但是唐卿之对于周逸清的认真还是很好感的。
周逸清看着唐卿之的笑,内心倒是有些羞愧,一心想要弹奏古琴的他应该再多了解一些有关古琴的知识了,要不然就不会这样不停的麻烦唐卿之了。
“老板,我要你这里最好的古筝。”唐卿之带上来的那几个人中,一个看上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着房间里面的古筝皱了皱眉头。
对于那个男人的话,唐卿之倒也不恼,还是一派君子如玉的温文淡雅:“店里面所有的古筝,除了楼下的那几把,其他的就都在这个地方了。新制的有,传下来的也有,希望客人能够满意。(kan。 )”
说完了话,唐卿之也就任这些人去看那些古筝去了,他一个人走到周逸清的身边,继续给周逸清补习有关古琴的知识:“各个时期,古琴的各种断纹都是不一样,不可同一而论。传世唐琴的断纹以蛇腹断为多,也有冰纹断、流水断等,琴的边长也皆在120至125厘米之间。而宋代的古琴发生变化,全长128厘米,肩宽25厘米,琴身扁而长,尺寸要大于传世唐琴,断纹也多为蛇腹断、冰纹断、流水断等,鲜见有牛毛断。”
周逸清听着唐卿之的话,很有些糊涂。虽然他不是女生,可能就没有那么细腻的观察能力,但是他确实是看不懂这些断纹:“唐卿之,这些断纹是怎么看的?我感觉它们看起来都差不多。”不懂就问,周逸清在面对他信任的人的时候,一向有着这种良好的品德。
唐卿之看着周逸清疑惑的眼神,对于周逸清的满意度越来越高,他笑着看向周逸清,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歉意:“具体的样子只能够在看到实物的时候自己摸索,店里面还有客人,我没有办法让你一个一个看。但是《潜确类书》曾有记载:‘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有梅花断,其纹如梅花,此为最古;有牛毛断,其纹如发千百条者;有蛇腹断,其纹横截琴面,或一寸,或半寸许;有龙纹断,其纹圆大;有龟纹,冰裂纹。’这些断纹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周逸清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可能是只能够意会不能够言传的,想要知道真正的情况,恐怕只有自己真的去看过了,才能够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即使是这样,周逸清也非常的感谢唐卿之,对着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这么认真的解说着。
那边正在看着古筝的人大概也被唐卿之的话给惊动了,看着唐卿之这么认真的给一个中学生解答问题而不来照顾他们这些大顾客,大概心里有些不满:“古琴算什么,早八百年前就是没有用的东西了。更何况,老板,这小孩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学生娃,你去跟一个不可能买东西的学生讲话,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其实后面的话,无论是对于周逸清还是唐卿之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人的第一句话却是同时犯了这两个人的忌讳,从来喜爱古琴的纯粹弹奏者就无法允许有人说古琴的坏话的,在他们的心中,古琴高于他们自己。
“请问先生是那里人?做什么的?”社会经验较少的周逸清还是一个比较青涩的年轻人,自然也就有一点愤青的特点。
那男人看了周逸清一眼,似乎是觉得周逸清一个普通学生有些让他看不上眼:“家里是都城的,我做点小生意。”
“怨不得古人总是士农工商的这么排,虽然说商人也有不少好的,但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也是不少。”所谓中文系的研究生,周逸清也算是很会说话的了:“我从来只知道古琴乃是礼乐之器,中国礼仪文化的载体,还没有听到有人说,古琴是早就没有用的东西了。”虽然对于古琴知道的不多,但是周朝的事情在大学的到时候周逸清还是摸得门儿清的。
唐卿之在一旁听着周逸清的话,面上笑容仿佛更大了些,在心里却微微有些叹息,还真是一个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啊:“这孩子是店里面传统乐器授课班的学生,主攻的就是古琴,作为老师,我自然要在他旁边多多提点。毕竟,这年代还是要仔细点上面说的文化传承的好,不是吗?”
“那是,一个孩子罢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