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当——什么声音?我一跳三丈高……
楼顶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浑身长着绒毛的硕大“冬瓜”!
天外来客?什么东东?“来者通名!”郁闷中的女人的胆子,可以包天。
“冬瓜”开口了:“美眉,你就不能行行好吗?没日没夜不间断的用脑电波骚扰咒骂……神仙也是需要安宁的……”
“原来就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顿拳打脚踢撕挠抓扯,见该“冬瓜”有逃窜之趋势,便扑将上去以八爪鱼的姿势将其牢牢箍住……
本想张口再咬,无奈‘人咬冬瓜无处下口’,脸不小心碰触到“冬瓜”上的硬绒毛,一时却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你别往人家身上抹眼泪啊,镇定,镇定,都哭到打嗝了……”冬瓜怪叫。
“我也不想的,都怪你身上随便长硬绒毛,就象阿九早上布满青茬子的脸……你们神仙就很了不起吗?任意捉弄凡人?我们凡人容易吗?啊?”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因为地球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它是宇宙众球的一粒,不久前,银河系中央的一次十万年未遇之大震荡,导致了地球一直稳定运行中的‘时空闭合环’出现了偏差……于是,‘时空闭合环’的自我修复程序开始运行……呃……”
“闭嘴,说点姑奶奶听的懂的话。你究竟是哪路神仙,现任何职?”
“呃……美眉,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我虽然不是你们的‘造物主’,但好歹也是你们的‘保护神’嘛……砸在牛顿头上的那只苹果,就是人家扔的……简而言之,地球上的芸芸众生、千姿百态、繁衍生息、进化消亡、气候变幻、战争瘟疫、男欢女爱,都是一个稳定运行中的程序,可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因素导致这套程序出现灾难性震荡,我们必须修复它……呃……而你,就是填补那个漏洞的补丁。”
“补丁?我是补丁,你们神仙犯下的错误却要我们凡人去做补丁?你丢人,哦不,丢神不丢神?对,你还谋杀了我,看到小五以后,人家本来已经不想死了,可藏在右手指甲缝里的解药,关键时候怎么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呢?你必须补偿我,否则的话……哼哼。”
“呃,BOSS啊,您当初为什么要把人类设计的如此低级野蛮自大小气,你自个儿当时头脑错乱,硬是左右不分,把左手当成了右手,又怎么找得到?美眉,筛屎不出也甭怪茅厕,讲点道理成不?而且,倘若这套程序可以说改就改,我又何必下界来和你沟通无极限?认命吧宝贝,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对啊,你为什么要下界来和我沟通无极限呢?难道是你的BOSS要来地球审查某仙的工作?你担心本姑娘霸道的脑电波将你导致的纰漏……嗯?”
我注意到“冬瓜”头顶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哦,对了,为什么会出现纰漏呢?难道是对某位神仙MM心猿意马,疏忽于本职工作而造成的?”
第二滴冷汗吧嗒着下来了。
“如果这一切被你的上峰‘造物主’发现了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呢?降职,减薪,取消休假,流放到极度荒芜寒冷的外星球……老天,不会跟八戒一样,在上为帅,在下是猪吧?”
“冬瓜”汗出如浆。
嗯……原来神也不过如此啊。我很满意,安抚似的狠狠‘香’了冬瓜一下:“神仙伯伯,后羿可以射日,愚公可以移山,精卫可以填海,女娲可以补天,牛郎织女可以鹊桥相会,梁祝也可以羽化成蝶……”再腾出一只手狠狠戳了戳它的脑门儿:“俗话说的好:狗咬冤家蛇咬对头,我与你毕竟前世无冤今世无仇……那么,身为神通广大的保护神,一定会对可怜悲惨的干女儿我负责到底的哈。”
……
前登灵境青霄绝;下视人间白云低……峨眉山,舍身崖……绝壁凌空,壁峭如削,崖深莫测,怵目惊心。其下深达千丈;云雾蒸腾;上不可举手触天,下悬临深渊万丈,飘飘乎青云之上,巍巍踞高山之巅,置身其中,令人头晕目眩,魂飞九霄……
我咬了咬牙,系好了安全绳,脑海里萦绕着保护神讨好卖乖的话:“造物主在创造地球万物时,曾突发奇想,设置了一个规则:在地球上的四个地方,分别放置了四种神物(奇*书*网*。*整*理*提*供),可以满足因缘巧合下得到它们的幸运儿的一个愿望……在东方,造物主把一株会自动隐身的兰花放置在了一座秀冠天下的灵山之颠,倘若你能找到并感动它,就可以达成心愿……干女儿,这事儿可是个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许对旁人泄露哦,不过泄露了也没关系,因为听的人未必会信,信的人未必会犯傻,犯傻的人则肯定找不到,因为此兰只可灵验一次……
今儿是第九十九次下崖,云遮雾绕中又是一阵稀里糊涂……精疲力竭几近崩溃,开始用劲爆的‘脑电波’恶意骚扰某神,不多时有了回馈:干女儿啊,莫道兰中无神机,满天浮动古馨香……此兰会隐身却不会隐味儿啊……
闻香寻兰……寻得冒火,再次骚扰……哎呀,干女儿啊,再提醒就是窜通作弊啊……得得得,怕了你了……左,左……哎呀,你怎么又左右不分……对了,上,上两尺……很好,先拍马屁再恐吓,逼它显身……什么,你不是最擅长拍马和恐吓吗?……不许,不许认它做干妈……
……出来了……佛兰天真烂漫,蕊帽恰似佛头,佛面上眉眼鼻口均清晰可辨,反卷的唇瓣形同佛祖的‘七品上升手印’,恰合佛经‘一花一如来’之箴言,兰中极品啊。
……许下愿望,佛兰重新消弭于无形……我顺着安全绳,在茫茫重雾中向上攀登……峨眉多雾,云蒸霞蔚,一切都笼罩在扑朔迷离中……
攀上崖顶,隐约见一人盘腿坐于地上,以手为笔墨,以山为画布,正全神贯注的描画着什么……
“请问,你在画什么呢?”按捺不住急速分泌的好奇……
“画一座山。”他头也不抬,极度的简明扼要。
“春山叶润秋山瘦,雨山黯黯晴山秀,请问你要画一座什么样的山呢?”
他沉默了一会:“一座像我妻子那样的山,有着无需修饰的清丽,她喜欢生命里只有纯粹的旖思;只有一种安定缓慢的成长;喜欢岁月漂洗过后的颜色;喜欢那含蓄而悠远的歌……她将自然与内蕴混合在一起,像水一样柔软,像风一样迷人……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如果你妻子是一座曼妙的山,那你是什么呢?”
“我愿意做一只山上的小猴……”
身体这个渺小的容器再也承载不住汩汩冒出的幸福,于是它化做泪水夺眶而出:“是不是这样的一只小猴?
它那飘飘欲舞的轻美长鬃,
好像闪闪发光的金伞随风旋转;
它那炯炯发光的两只眼睛,
好像一对金鱼在水中游玩;
它那宽阔无比的胸膛,
好像滴满了甘露的宝壶;
它那精神抖擞的两只耳朵,
好像山顶上盛开的莲花瓣;
它那宽敞而舒适的鼻孔,
好像巧手编织的吉祥结;
它那潇洒而蓬松的尾巴,
好像色调明快的锦缎;
它那坚硬的四只立蹄,
好像风驰电掣的风火轮。”
“你唱的是马儿,不是猴儿……”
“恭喜九阿哥,思路敏捷,神智清晰,答对了……”
“是你吗?真的是葶儿?”
“阿九,难道葶儿换了马甲,不,换了臭皮囊,你就认不出她的小样儿了吗?今儿是什么日子?”
“雍正五年八月二十七,你说是什么日子?”
“阿九,生日快乐……你……”
他将外袍脱下将我裹住:“葶儿,你还记得胡什礼吗?是他偷梁换柱私放了我……雍正肯定是知道的……可他没有……后来还开放了海禁……或者,雍正真的不是个太糟糕的皇帝也说不定……你……”
“阿九,我的事儿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
……并肩置身于峨眉之颠,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冉冉升起,霞光万道……西眺皑皑雪峰,东瞰莽莽平川,身后琼花瑶草含烟凝翠……趴在云雾弥漫的舍身岩畔,但见白色雾海中幻化出一个七彩光环,一对神仙伉俪的身影隐约映人虚明如镜的光环中央……
全文后记。倾球之恋
后记一
雍正十二年元月,雍正皇帝与小文觉一同欣赏着刚完工不久的一套《雍正十二月行乐图》,小文觉一副又一副的翻看着画卷,暗忖:养父他一会儿一副儒士衣冠,如一位饱学的书生;一会儿潇洒行吟,像一个浪漫诗人;一会儿他身披袈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僧人;一会儿他头带假发身穿洋服把自己装扮成一位西洋绅士,一会儿偷桃子,一会儿乐呵呵的洗脚丫……倒真是一个有情趣的皇帝。
“养父,除去这些红尘幻相,您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雍正皇帝想了想,提笔写下:谁道空门最上乘,谩言白日可飞升。垂裳宇内一闲客,不衲人间个野僧……“朕的真身,应该是一个不着僧服的野盘僧。小文觉,你师傅已经去西天服侍佛主去了,今后养父也去了,你将身归何处?”
小文觉道:“养父不是常说:‘‘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吗?我可以云游四海,处处为家……”
“傻孩子,去峨眉吧,那里有你的根……别问了,以后你就懂了……”
小文觉似懂非懂:“那养父身为天子,坐拥天下,可有什么未偿的心愿?倘若养父变成了一名野行僧,要抛下一切身外之物,最想留下的,又是什么?”
未偿的心愿?雍正皇帝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死在他怀里的女人……临得死了,这个女人都没有忘记骗他,她把左手握得死紧,于是自己坚信解药在左手,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她温热的身躯已经变冷,他才发现:原来解药,在右手……
她在最后咽气前,他对她道:如果,世间只有一片汪洋和一艘船,船上只有他和她,那船就这样一直飘,一直飘,要飘得比永远还远……该多好……
她对他说:她曾经在烈火中爱过一个叫胤禛的男子一刹那,可她知道那位男子会成为杀伐果断的皇帝,所以,一刹那已经太多,太重……
倘若,真到了荒烟蔓草的年月,必须抛下一切身外之物,那么,自己只愿将这份感情随身携带。一得永得,刹那就是永恒,得到了一次便是得到了永久,从此,即便风烟万里天人永隔,只要我心中有你笑颜宛转,便是另一种地久天长……
后记二
公元2825年,温室效应彻底融化了两极冰川,海平面疯狂上涨,陆地面积剧烈缩水。厄尔尼诺,拉尼娜等现象交替作恶。灾难性的生态环境令无数物种灭绝……不进化,便毁灭,地球进入到了物种进化的疯狂时期。
时世造英雄,一名坚毅强悍的海行者脱颖而出,率领着一只庞大的海上舰群,披靡游弋于汪洋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阵喧哗令这位海行者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大副立即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阁下,那边捞起了一尾人。”
“一尾人?”
“是的,是尾女人,身上同时兼备两套呼吸系统,鳃和肺,水陆两生型。”
……
看着这尾美丽的女人,海行者挑了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那尾女人怒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欲问他人名讳,可有先自报家门?”
为什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海行者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我叫胤真,你呢?”
“嗯……你可以唤我艾小葶。”
“艾小葶。相逢就是有缘,或许,我们应该更深入的了解对方?”
“呃?如果你有热腾腾的膳席招待客人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全剧终〉
番外一 清香传得天心在(雍正推理篇)
前儿个,太监萨木哈持出‘画石竹节离虎形图书’一方,奉旨:将字磨去,配做压纸用。(我暗忖:早不说,别人在石头上把字一个一个镌刻出来,容易吗?现在你又要把字磨掉,也太损了点吧?)
昨儿个,员外郎海望持出玛瑙桃式鼻烟壶一件……四哥冷冷瞥了一眼:“将口开大些,做水盛用。”(我暗忖:怎么开大,这不瞎折腾人吗?)
今儿个,我持出寿山石罗汗一件,四哥面沉如水:“傍边的狮子不好,着改做西洋狗。”(狮子改西洋狗?由此,我严重确定,皇帝四哥窝着一肚子不能明发的无名心火,唉,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个世道,能让他吃鳖的,除了那个已经……的女人,还能有谁?)
……
心境受到了负面传染,铅云密布……下朝,无心做事,索性偷得半日闲,又来到那个位于什刹海,斜对金锭桥的四合院,一尊似狮似虎的镇宅兽静卧在院落中央,酣态可掬却双眸凝重,不知是在追忆流逝的过往,还是在遐想不可知的将来……
往事浮上心头,康熙六十一年十月初一,除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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