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有点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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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有点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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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霜继续问:“那么,是他下地命令处死我家夫人?”

慕宁摇头:“也不是。”

夏无霜笑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没错,对我家夫人下手的,是王爷吧。”

慕宁倒也不争辩:“也可以这么说。而且你一定认为,王爷是为了讨我欢心,而杀死的闵柔。”

夏无霜反问:“难道不是吗?本来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您自己容不得夫人……”

慕宁冷笑道:“闵柔早已是废人一个,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为什么要将她赶尽杀绝,白白地给自己留下骂名?”

夏无霜答不出话来,她说的不无道理。跟慕宁的这三两次接触,她已经有些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固然是一个非常自我中心地女子,但绝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愚昧之辈,相反地,她心机不浅。

“你虽然聪明,但毕竟入府的时间晚,这穆王府里地有些事情,是你绝对想不到的。”慕宁漫不经心地端详着自己地手,那如葱管般的指甲上涂满了鲜红地丹寇,跟她接下来说出的话一样触目惊心:“就比如跟你朝夕相处的小公子,这么俊秀轻灵的妙人儿一个,你一定对他充满了好感,甚至是爱慕之心吧?这不奇怪。我第一次见到司牧狐的时候,也觉得这是个人中之龙,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夏无霜警觉起来,双手交叉互握着,在无知觉中绞得越来越紧:“您想说什么?”

慕宁伸直了手,翻过来覆过去地查看:“他这个人,心里有病。”

夏无霜几乎跳了起来,莫名的愤怒让她的脸迅速的阴沉下来。

这摆在面子上的反应,完全落在了慕宁的眼里,对此,慕宁只是报以一哂:“别这样,你不是想听实话,想知道闵柔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告诉你,闵柔归根结底,就是死在你家公子的手里。”

夏无霜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机械起来:“你自己都说了,下令和安排鸩杀她的都是王爷,为什么还要这么讲?”

慕宁终于将目光从手指上移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说过,司牧狐心理有问题,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见不得王爷对任何人用情。而王爷宠他,简直到了无命不从的地步。所以,自从他出现以后,王爷身边的宠姬爱妾,一个个全都消失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在此之前,闵柔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现在,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夏无霜一点一点的听她说完这些话,只觉得舌头发木,脑中也是一片空白,机械地道:“闵柔,还有那些人,都是被他害死的……”

“不,绝大部分的人只是被驱逐出府,不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跟死也没什么两样了。当然了,这些事司牧狐是没有出面的,唱黑脸的一直都是王爷。”慕宁压低了声音,“闵柔还算是这些人里最幸福的一个了,王爷当初将她冷弃到蔷薇稼,为的就是保护她…………可惜,末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那天夜宴上得知闵柔还在府中,司牧狐的面色就一直很难看很难看。王爷鸩杀闵柔,多半也是出于无奈。唉,依我看,司牧狐多半是懂迷心术,否则,王爷怎么可能对他依从到这种地步……”

屋外烈日炎炎,夏无霜却只觉得手脚冰冷,心脏也似乎被麻痹了,慕宁后面还说了很多话,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假设慕宁说的是真话。假设。

闵柔死后,司牧狐对她说,是她害死了闵柔。

她那时还自责不已,以为是她的鲁莽,害闵柔重新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最终至她于死地。

现在看来,没错,还是因她的鲁莽,闵柔才遭遇非命,可是……

可是!可是!

她却是把闵柔暴露到了他的视线之中,这才招来了闵柔的杀身之祸。

而他却可以那样平淡地对她说:“闵柔死了,因为你的错。”

对于一个因他而死的女人,他完全没有愧疚之心。

森然的冷意,笔直地贯穿心脏。

这就是司牧狐,她将情感深深寄托的那个人。

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身世,她不了解。他的立场,她不了解。他对赵之阑的感情,她不了解。她对他意味着什么,她不了解。他的价值观人生观,她一无所知。

心冷,意更冷。

或许倦意从前就有,只是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汹涌。

她是个懒人,只想和一个简单的人,过简单的生活。

他可以没有出众的容貌,显赫的家世,却一定要有一颗温暖的心。

司牧狐在前两项上都是满分,却独独缺了最重要的一项。

残酷而纠结的情爱小说看起来很过瘾,适合在无聊时用来虐心,可轮到自己头上,谁都是祈求越平和越好。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做他的丫环也好,不必介入他的生活,依然可以远远地注视着他,尽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让他过得开心一点。

可是现在,她已萌生退意,萧瑟的退意。

第二十章 爱慕

慕宁走之后,夏无霜去了一趟厨房,见到了凤丫,两个朋友见面,聊了很长时间。

凤丫言语间对夏无霜的处境很是艳羡,屡次问她,流风轩真的不缺人了吗?都是朋友,能拉的就拉一把。

夏无霜苦笑,心说我现在远不如你快活。

当然,这样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临走时,她开玩笑地对凤丫讲:哪日我落难了,还回这里做我的烧火丫头,跟你一起疯,一起闹。

凤丫痛快地点头: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回来,就怕你舍不得。

告别凤丫,该回流风轩了。

这段路并不长,夏无霜却走了很长的时间,当看到摆在流风轩门口那盆迎着西晒的碧绿的君子兰时,夏无霜的心扑扑地跳起来,它的主人回来了,而她竟然有点不想走进去。

磨蹭了半天,低着头进去,很不巧,一进院门就撞到了司牧狐。

他似乎心情很好,见了她,微笑着:“去哪里了?我正要出去找你。”

夏无霜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出去随便转了转…………你找我有事?”

司牧狐翘着唇角。眉间尽是揶揄地笑:“没有事。只是怕你犯傻。又迷路了。”

夏无霜盯着他地笑看。他唇角地那抹漂亮弧线。像是一根引诱人做错事地华丽鱼钩。而她就是那条傻傻地鱼。她竟然有种冲动。想将这抹弧线抹平。

司牧狐被她看得不自在。追着她地目光探究:“你在看什么?”

夏无霜回过神来。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恢复平静:“我想回厨房去做事。”

司牧狐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

夏无霜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如果你同意地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然后想到了什么,自己解嘲地笑了一下:“对了,我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地,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我不同意。”司牧狐不假思索地拒绝,“怎么忽然要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过咫尺,连他的呼吸地热度,她都能感觉得到。

以前她总是很盼望两个人这样静谧独处的空间的,可是现在,却只觉得烦躁和尴尬。

夏无霜干咳了一声。走了几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他:“你还是同意吧,你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在这里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司牧狐依旧站在那里,只是将脸转了过来,他背对着夕阳,表情被笼罩在半明半暗之中,看不清晰。

他说:“我没法同意。现在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好。”

“可我觉得不好。”

司牧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原因?”

“原因不重要吧。当时我来你这里是为了避难,可是现在风头已经过去了。王爷又对我很好,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必要了。”

这两句话她在心中已经打了无数遍草稿。所以现在说出口来是又急又快,流畅得过了头。

司牧狐向前走了两步。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无霜,可是我不想让你走,真的。”

他地声音那么温柔,又带了一点的孩子气,他那么干净的眼神,那样无辜地看着她,夏无霜只觉得,自己的心弦被猛然拨了一下。

我可以留下来,只要你的世界,肯放我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不觉得我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吗?我知道地事情越多,对你的威胁就越大,对我自己也不利。你不是已经对我动过杀机么?我可不想每天活在死亡的阴影下。”夏无霜尽量用轻松地语气说着。

司牧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时候我还对你不了解,那样的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夏无霜身子一颤,第一次被他握住双手,竟忘了反抗。他的手很热,带着夏日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顺着脉搏蜿蜒到她的心里去,竟不是想象中地一派冰凉。

“无霜,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每一天都很快乐,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司牧狐与她手心相对,他地手指贴着她的,那热度令她燥热,只觉得手心都要濡出汗来。

“我想不出我都干了些什么,能让你有这样地感觉。我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闲散得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你竟然能觉得我好。”

“你很好,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的人。”司牧狐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说得很慢,“你有点冲,也有点傻,可是我喜欢你,比谁都喜欢。”

夏无霜鼻子微酸,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他对她说了这样深情款款的话。

她忘了自己与他谈话地初衷,也忘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

夕阳如醉,碎金般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琉璃般清澈的眸,他的略带忧郁的眉头,他的挺拔清秀的鼻端,他的色泽温润的唇,一切都令她再次的,怦然心动。

这是夏无霜两世的生命里,从未体会过的心动。风的影子,草的香味,花开的声音,蟋蟀的尖叫,鸟的歌唱,这余晖懒懒的,她听到和看到了这庭院中蕴含的所有关于夏的密码。

她想,完了。或许,大概,有可能。她真地是爱了。

爱上这个如风的,丰神俊朗的少年。

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眼前地这个人,夏无霜嘴唇一张,发出两个音节:“真的?”

司牧狐点头微笑:“嗯,真的。”

或许还没从醉酒般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夏无霜在迷蒙之中紧跟着问了一句:“我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是王爷。”

这话的第一个字刚出口,她就已经在后悔了,这么好地氛围。她真的好贪恋,不想将它打破。

可是,冥冥之中还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问出来也好,她不是等待填充棉料的布娃娃,可以让人无限制地往肚子里塞东西。

她的一些情绪,需要得到释放。

问完之后,她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着司牧狐甩开她手,用冷得像冰一般的目光看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

夏无霜甚至跟自己打了个赌,他绝对会这么做。

有一阵光景地时间。司牧狐没有说话,但他的手也没放开。他的人也没有如她预料般地站起来走掉。

他只是看着她,良久。苦涩一笑。

非常苦涩的笑容。

然后,他对她说:“我不是他的男宠。无霜,我是他的亲弟弟。”

这是比方才的浪漫瞬间,更加强悍的震撼。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了?

夏无霜万万没想到他今天什么都说了。说了他喜欢她还不算,还要说他的身世。

这些东西,她以为,他是至死都不会向她透露半个字地。

“我本来准备等时机成熟一点再向你说这件事,可有人偏要闹着离开,没辙了,卖个秘密留她下来,”他拍拍她的手背,宠溺地看着她,“这下心安了吧?”

夏无霜忘记自己应该做出大吃一惊地表情,只是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这可是你自己说地,我没有逼问过你。”

司牧狐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干什么?好像你已经提前知道了一样。”

夏无霜回过神来,一板一眼道:“错,我很吃惊。现在,司牧狐同志,希望你把你刚才说地话,一点一点地解释清楚。

“不需要那么长,几句话就可以解释完。”司牧狐撇嘴一笑,“我是云国的卒子,赵之阑是羽国地将领,我们俩为不同的国家效命,血管里却流着相同的血液,很有意思,是不是?”

“他们都说你是半年前才来的穆王府,”夏无霜有些想不通了,“你在云国长大?”

司牧狐点点头:“我七岁的时候,就和他分开了。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只是想弥补从前对我的亏欠。”

夏无霜清楚的看到,他在说“亏欠”两个字的时候,眸间笼上一层阴翳。

“可他知道你是云国的人,这一点,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得出来。”

司牧狐不置可否,只缓缓道:“半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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