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王妃的手刚伸了过来,如雪一把握住,事以至此,索性冷笑道:“正王妃,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糊涂事!
王爷是怎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所以你想要回王爷,不要在我这里下功夫,只会适得其反!”
如雪凝视着她冷怒的脸,放下了她的手,她的手垂了下去,显然如雪的话,让她泄了怒气,取而代之是悲哀。
不得不走2
“东方如雪,你居然对姐姐动手,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姐姐,你没事吧!”
楚妃扶着了木然而立的正王妃,又恨又悲。
连王妃都制不了她,她们可怎么办?
如雪一转身,心也陡然间沉了下去。
身后的声音有些飘渺,只想快点逃离。
相爱不能相守,这一刻心好痛,有种失去的痛楚。
一直不敢面对的感情,原来早已存在。
如雪只想对他:“对不起!这不是我的错,我们还是做朋友,做同事,做志同道合的人,做一辈子相随的知音。”
“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响起,院子静了。
如雪也蓦然回头,眼眶有些微红,急忙深提了口气,迎了出去。
“见过皇上(皇爷爷)……”
如雪滥竽充数,跪地,动了动嘴。
“平身,好好的王府不住,怎么都到冷宫里来了?
前方战事已定,衡儿也快回京了,你们领着孩子出宫去吧!”
皇帝负手而立,打量着一群人,淡淡地出口。
“是!儿臣这就带他们告退!”
正王妃恭敬地施了礼,拉过百里川,侧身而过。
“皇上,你可要为贱妾做主啊,王爷就是回来,也不要我们了……”
楚氏眼里噙着泪,跪在了皇帝面前。
正王妃阻止道:“楚妃,你这是干什么?别打挠皇上,快走……”
“姐姐,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等王爷,你们都有孩子,我连孩子都没有,我不要成为弃妇……”楚氏哽咽着。
正王妃又惊又怒,急忙跪地道:“父皇,楚妃年幼,您别生气,王爷对我们很好,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如雪惊诧,正王妃为什么改口?
是怕百里衡回来埋怨呢?
还是怕百里衡因不合礼数,被夺去继承的资格。
还是想表现一下,她对丈夫的无私支持,打动皇帝,出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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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表现一下,她对丈夫的无私支持,打动皇帝,出面做主?
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不过好烦,这种勾心斗角的猜测,她现在就觉着厌恶了。
“下去吧,王妃将所有的人都带回王府去!”
皇帝阴怒的声音,让所有人不敢出声,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皇帝冷斜了一眼边上的语儿与话儿,厉声道:“你们不是宁王府的?”
如雪低着头,心里一阵慌乱,猜不出皇帝想干什么?
抬头,看着语儿跟话儿战战兢兢出门,又担心的目光,莫名的心惊,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环顾着四周,淡淡地看了如雪一眼道:“你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为国所做的,朕会牢牢记住,可惜你是女人。
朕更不允许,宁王不顾一切,只为一个女人,或者被一个女人所控,怪就怪老天给了你智慧,却没给你男儿身吧!”
皇帝长叹了声,转身出门。
如雪一头雾水,正想问安德海。
安德海也怜惜地叹了口气,急急地跟着去了。
如雪抬了抬手,没有开口,刚刚都气饱了,不想再跟皇帝有冲突。
怎么说他也是皇帝,不想拔虎须,退一步说,他是百里衡的父亲,也应该尊重。
“大不了不见,总不能将我一辈子关在冷宫吧?什么意思吗?”
如雪气啾啾地嘀咕着进门。
安无名一脸黯然,这些人真是太过份了,用时当如雪是宝,不用时,巴不得她消失。
皇帝的话什么意思?
不同意宁王跟如雪的婚事吗?
那如雪怎么办?
如雪无语地坐在一旁,喷着怒气。
突然抓住无名的手,眼眶一片水润的亮泽,有些哽咽地道:“无名,你带我走,今晚就出宫!”
如果如雪真愿意跟他走,他高兴都来不及,可是她分明是无奈。
这些天,她总是神游般的目光,可见她是喜欢百里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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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放下他吗?”
安无名忍不住出口,出口后,心里一片酸楚。
如雪轻叹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东方如雪是决不会跟人分享男人的,决不!”
安无名有些窃喜,是这样吗?
噢,那他好像该庆幸,他无妻无子。
又有些气馁,可他也没有百里衡其他东西。
他不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痛苦是属于他的,她像太阳,是照亮他心房的太阳,她不能难过。
她难过,自己只会跟着更加难过。
轻劝道:“还是等宁王回来再说吧!
宁王一定会解决,不会让今儿的事再发生的。
如果到时,你再想走,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如雪凝视着他更加幽蓝的眸子,心口又堵得慌,情不自禁地轻唤道:“无名,你是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好人?如果做坏人就可以跟你双宿双飞,那他愿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惨淡的一笑,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太阳西斜,房里也暗了下来。
如雪起身道:“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今夜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如雪转身出房,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急忙迎了出去。
安德海手提着圣旨,身后还领着十来个带刀侍卫。
如雪不解地道:“安公公,这是宣什么呢?这么隆重?”
安德海凝视着如雪,愣了愣,急忙揭开圣旨,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方向宇之女,东方如雪才貌双全,勇搏歹人。今追封太平郡主,钦此!”
如雪惊声道:“等等,公公这是什么意思?追封?
追封的好像是死人吧?
我没死,现在也没搏什么歹人,怎么回事?”
安德海讪然道:“郡主,你可不能怪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来人啊,送郡主归天!”
安德海挥了挥手,只听一阵拔刀的声音,如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皇帝真他妈不是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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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对她下毒手,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么辛辛苦苦换来就是这个?
安无名已闻声冲出了门,将如雪拉至身后,怒喝道:“忘恩负义的狗皇帝,谁要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你……你是谁啊?东方如雪,你竟然在宫里私藏男人!”
安德海见安无名如此大义凛然,有些惧怕,结巴起来。
幸好冷宫里全是百里衡最亲信的,安无名又进宫的事,谁都没有告诉皇帝。
如雪怒不可竭地道:“可恶,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安德海你告诉皇帝,我东方如雪真是瞎了眼了,帮他夺回权力。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侍卫冲了上来,安无名将他们挡在了院门外。
如雪趁机转身回房,将所需的东西立刻打包,横系在肩上。
提着冷穆的刀,转身出门。
见安无名已除去了几个,安无名使出了狠招,余光见到如雪,命令道:“如雪,你别过来,这几个人交给我好了……”
如雪点头道:“无名,你要小心,你们不想死的,就将刀放下,我不杀无辜。”
安德海却躲在后面,厉声道:“你们这些饭桶,这么多人都对不付了一个,他们不死,你们也得死。
这是皇上的命令,东方如雪,本来皇上是不想杀你的。
你却怂恿王爷抛妻弃子,这是决不允许的,你要是真的喜欢王爷,你就成全王爷!”
“狗屁,王爷要抛妻弃子,管我什么事?
我的命也是命,宁王做什么我管不着,我也决不会嫁一个有妻有子的人。”
“王爷对你这样痴情,你要不死,王爷哪里会回心转意?”
如雪气的恨不能一刀砍了安德海,这会儿她真是想杀人。
双手握着刀,冲过去,对着侍卫一阵乱砍,疯了似地大声嚷道:“王八蛋,跟你们拼了!”
冷穆的刀寒光闪闪,乱砍中砍下侍卫一条胳膊,鲜血喷涌,那人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跟他一起流浪天涯1
冷穆的刀寒光闪闪,乱砍中砍下侍卫一条胳膊,鲜血喷涌,那人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剩下的几个,惊悚地往后退。
无名拉过泪水朦朦的如雪,用剑抵着他们,朝门口退去。
轻声道:“如雪,我们走,离开这里。”
两人出了冷宫,如雪用木头,插在了门环中间。
天色灰朦,安无名拉着心灰意冷的如雪,迅速到了宫墙根。
将如雪推至墙头,轻松的上墙,自己下去后,伸手来接过如雪。
如雪扑在安无名的怀里,抽泣出声。
紧紧地抱着无名,痛心疾首,这一刻真的难以忍受。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帝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这决不会因为百里衡,自己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是个男人的国度,皇权的国度,女人改不了依附品的命运。
安无名叹息之余,却有一丝自私的欣喜。
她此刻就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她的心里可能还装着百里衡。
他轻声劝道:“别哭了,我们快走,皇帝要是发现了,说不定会派追兵呢?”
如雪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安无名道:“我们走吧,我没事了,东朔国是呆不下去了。
你带我回安泰好吗?我会让皇帝后悔的,有眼无珠。”
安无名求之不得,拉起如雪的手,快速地消失在夜幕里。
连夜出了京城,如雪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两人坐在野外的火堆旁,火上烤着野兔,如雪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至从成人后,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
“如雪,吃点吧?吃好了,我们连夜赶路。
如果你改主意了,你不去也行的,等宁王回来,或者去找他,我陪你去。”
安无名不忍心看着她难过,认识她到现在,她总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朝气蓬勃。
如雪接过了兔腿,冷哼道:“天下又不是宁王一个男人,再说了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我也是女人,抵不住甜言蜜语,一时意乱情迷而已,谁说我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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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东方如雪,不,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东方如雪,也不是顾澜。
我还是林阳,一个从男女平等国度来的自尊自强的女人。
宁死不屈,无名,你要是受不了我,你不用管我。”
安无名攥住了如雪的手,火光下,他的蓝眸镀上一层黄色,激动诚挚地道:“我……我……会永远陪着你,除了过逝的母妃,你是第二个如此待我的女人,留在你身边,是我的福气。”
安无名还是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脸涨得通红,结巴了许久,还是开不了口。
但是他激动的神情,质朴的话,让如雪感动。
如雪凝视着他的目光,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无名是她的一个责任。
他不该这样悲观不该这样忧郁,他应该得到别人都拥有的。
“无名,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什么是爱情?
呵,或许我这个人,谁也受不了我。
不过你很出色,是个好男人,你不要这么说,遇见你也是我的福气。
这世上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与众不同的人。
呵,我也是,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女人,你说两个独一无二的人在一起,会有怎样的明天?”
安无名心口怦怦地跳着,她说出了他说不出的。
她更给了他勇气,也没有拒绝他,他是不是有希望?
二个独一无二的人是不是可以相守?
明天,他一定要努力,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安无名灿灿地笑出了声,起身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走!”
安无名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天真烂漫的像一个大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欢,笑得这么真心。像是铁树开花,那样难得,如雪的心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如雪笑睨着,轻推了一把他,戏谑道:“你的脸皮开裂了,不用连夜赶路了吗?”
安无名一脸诧然,还是顺手去摸脸,如雪笑得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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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名咧着嘴儿,望了她片刻,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郑重地道:“嗯,我要跟你一样,生活在阳光下。”
如雪竖了竖拇指,一脸赞许。
晚风阵阵凉意,如雪紧紧抱着胸,凑到了火堆旁。
安无名又找来了些树枝,将火生得旺旺的。
四处一片沉寂,只听得柴火的噼叭声。
如雪将头埋在膝盖里,却是睡意全无,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激进了?
以至于事业无成?
刚刚碰出点火光的感情也随之熄灭。
安无名看不见她的表情,缩成一团的她,好小,跟平日里截然两人。
她在想百里衡吗?
安无名忍不住移了过去,伸出了手臂,又缩了回来,直至如雪打了个喷涕,他才将她搂在身侧。
她没有反抗,他长吁了口气。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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