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婶见丈夫不在说那些让她担心的话了,这才放过他。
张云和关璟回到家的时候,马婶已经将热水烧好了,张云扶着关璟来到浴室里,准备让他泡个热水澡好去去乏。
将水温调好,把关璟抱入浴盆,将干净的浴巾放到一边,对着全身放松一脸享受的媳妇说到:“我去屋里把炕烧上,旁边有水壶,冷了就往里面加一些热水,泡好了就叫我,不许一个人从浴盆里爬出来,听到了吗?”
见关璟全部都应下了,张云才放心的离开了浴室。
等关璟泡完了澡,屋里已经被热炕熏得暖暖的了,关璟往热乎乎的炕头上一坐,抱着前几天从集上买回来的秋梨,大口大口的啃着。
张云进屋的时候就见关璟的两腮撑的都鼓起来了,小脸蛋瞧着就像花栗鼠一样,逗的他哈哈大笑。
话说自打关璟显怀了以后,那食量就和他的肚子成了正比,一天天的见长。
可是他不爱吃主食,独爱吃水果和点心,家里的葡萄藤结出的那些果子,除了送人的那几串,剩下的都进了关璟的肚子。
张云真的很庆幸,还好关璟的孕期多在夏、秋两个季节,不然他要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新鲜水果回来填他媳妇的肚皮。
关璟被张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咀嚼了几下,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气呼呼的瞧着看他笑话的张云。
张云看见关璟的眼神,赶忙将笑意压了下去,从水果篮子里抓出两把新买回来的枣子说:“媳妇儿,别光看我,快在多吃些,能吃是福,将来咱们的孩子也能更壮实些。”
关璟抚了抚肚子说:“前些日子魏老来看我,说孩子比同月份的要小一些,叫我多吃些肉类,可我现在就是闻不了荤腥,瞧见了就想吐,只能吃这些,叫孩子跟着我一起受苦。”
这件事到还真是个问题,关璟怀孕之后口味一直很奇怪,总是在变来变去,早上想吃饺子,下午就变面条了,刚刚说想吃煎饼,买回来就不要了改吃豆花。明明前几个月最爱吃的便是巷子口那家小食店煮出来的卤味,这个月却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得,闻到味道都要吐。
张云对关璟的口味到是没什么意见,想吃什么就买,吃不了他帮着全部包圆,能折腾才好,说明他媳妇有精神,哪天关璟要是啥都不想吃了,那张云才真的是要头疼了。
有时候关璟也觉得自己闹的有些过分了,所以只要东西好,不管爱不爱吃他都会吃一些,无奈有些东西就是接受不了,硬咽下去也还会在吐出来,而且会难受的不得了,心疼的张云严禁他这么做。
可是光吃水果和点心也不行呀,时间长了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了,张云挠头的想了想说:“我听说县里有一家做肉丸子的,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号称做出来的丸子让人只能吃到食材的鲜美,绝对吃不出肉的腥臊,我明天去买一些回来,你试一试能不能吃行吗?”
“嗯。”关璟点头应了,然后对张云说:“云哥,我想吃唐家铺子里的核桃酥。”
“前个儿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不是给你买了吗?我记得你收到咱家的食柜里去了。”张云回到
“都吃完了。”关璟小声的说。
“二斤的核桃酥呀,你一天多都给吃没了?”张云吃惊的问。
“啊,都吃光了,我还想吃。”关璟说的理直气壮。
“好,我去给你买,对了,你不是说想吃炒瓜片吗?也一起买回来好了。”张云边说边往外走。
关璟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的吃食而忙碌的男人,突然想起了闲聊是某位婶子说过的一句话,要想知道家里的男人最宠的是谁,那就看吃饭时家里的餐桌上摆的菜是谁爱吃的就行了。
第 56 章
隔日,张云便托要去县里的人家帮忙把肉丸子带回来,由于不知道关璟能吃哪一种肉类的,就拜托那人只要是丸子就买回来一些,到时候让关璟挑着吃,总能有和他口味的。
关璟继续去关大叔家照顾娘亲和弟弟,而关大叔在祭过了祖庙之后将儿子名字记入了族谱,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幼子,关大叔寄予了满腔的厚望,他既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又希望他可以平安健康一生无忧。
纠结了几天之后,关大叔给儿子取名为瑜,意为美玉,引申为有玉之美德的君子。
孩子满月的时候关二婶一家没来,只是在老太太派人过来送礼物的时候跟着添了些东西,叫人一起送了过来。
关大叔接过了礼物,然后问来这里送礼的仆人:“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
仆人恭谨的说:“老太太让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带着小少爷回去一趟。”
关大叔点了点头说:“你去回母亲,就说明天我们一家便会回去给她请安。”
然后他又问:“我弟弟和弟妹这回没过来,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仆人回话到:“小少爷洗三的那日二太太来参加,回去之后便说脚上有些不方便,请来大夫一看说是伤到了骨头,大夫给开了药,还留了医嘱说是三个月里不能使用伤脚。所以二太太在家里养伤,二老爷要照顾她就没过来。”
关大叔当然知道弟妹的脚是怎么弄伤的,媳妇在洗三的那天晚上就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对于弟妹的自作自受,关大叔并不关心,他送走了老宅的仆人之后,便开始和妻子一起收拾明天会祖宅请安时要用的东西。
第二日,关大叔夫妇抱着孩子,带着礼物回到了祖宅,一进屋关大叔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因为他们这一支里很有威望的几位族老都被母亲请了过来,不仅如此,连在领镇上居住的小舅和大舅家的表哥也都过来了,这阵势绝对不会是为了见自己刚满月的孩子。
关大叔夫妇带着孩子,由仆人引领者来到了母亲的屋内,见到母亲是关大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母亲面色晃白,眼窝深陷,双颊见不到一丝的肉,整个人憔悴的不见了样子。
关大叔见状连忙赶了几步走到了母亲的床前问到;“母亲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为何变成了这般摸样?”
关老太太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说到:“是老大过来了呀,你儿子和媳妇都还好吧?”
关大叔说:“他们都好,我把他们带过来给您请安了。”
说着就把孩子抱了过来想给老太太抱一抱。
关老太太并没有伸手抱孩子,而是倚在床上说:“我没有力气,就不抱他了,你也别往我跟前送,小心过了病气给他,你就抱着他给我看一眼吧。”
关大叔闻言抬起手将儿子举高,露出小脸来给母亲看看,关老太太见了孙子很开心,逗弄了一会对关大叔说:“你去把你叔伯、你老舅、你大表哥还有你弟弟一起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关大叔应了一声,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妻子,出去寻人了。
过了一会,人都来齐了,关老太太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诸位,我今天想把家里的事情料理一下,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让大伙给做个见证。”
关二叔一听便觉得事情不好赶忙阻拦到:“娘,您身体好着哪,说这些干什么呀。”
关老太太看了小儿子一眼说到:“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也不用说好话安慰我,早些将家里的事情弄好了就早清静,就算是养病心中无事也能豪的更快些。”
没在理会还想要大话的小儿子,关老太太叫身边的老嬷嬷将一叠账本和一张嫁妆单子拿了出来,老太太接过东西对着众人说道:“我就这么些的东西,今天都拿了出来,弟弟我说你记,劳烦他大伯在旁边看一下,这些东西就按我说的分。”
见众人都应了老太太才说:“琏哥和瑜哥娶媳妇的聘礼,还有蓉儿的嫁妆我都已经列出单子了,弟弟你抄一下。”
边说边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见弟弟接过了拿起笔去抄老太太才有说:“剩下的四十亩田地老大家十亩,老二家十亩,我三个孙子各四亩,蓉儿还没出嫁,给她四亩算是我的添妆,芙儿和璟哥一人二亩。”
老太太停了一下然后又说:“我陪嫁的那两处店面他们兄弟一人一间,那些首饰分成四份,我两个媳妇分一份,两个女人分一份,芙儿和蓉儿分一份,还有一份多达你带回去,给我娘家的侄女和侄媳。”
关老太太的弟弟听了停下笔说到:“姐,她们就不用了吧。”
关老太太说:“收下吧,这是我当姑姑的一点心意。”
“那我就先替她们谢过姐姐了。”关老太太的弟弟说完提笔继续记写。
关老太太有看向大儿子说:“我那些首饰都是女样的,璟哥用不上,就把随我一起嫁过来的那两柄玉如意都给了他吧,我房中的那些大小家具都给老二家,那些瓷器摆件都给老大家,我那些衣服都是老样子,你们谁都用不到,就随我一起去了吧。”
关老太太说完将嫁妆单子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账本说到:“这些年田里的收成和店铺的租子都在这里,把它们一份为二,一份给你们兄弟两人分,一份给那几个还没娶亲或是还没出嫁的留着,差不多就是这么些东西了,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你们兄弟挑各自喜欢的都分了吧,这份文书弟弟你抄成四份,他们兄弟一人一份,你手里留一份,还有一份他大伯帮着抵到族里还有烦请大伙给腾个地方,我有话要与他们兄弟俩说。”
众人听言皆起身离开了屋里,关老太太又将丫鬟婆子都撵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三人。
第 57 章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对他们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单独留下来吗?”
兄弟二人皆摇头,关老太太支起身子,从床架子的缝隙里掏出了两张地契说到:“你们两个成年的时候,你们的父亲在你们的名下各挂了六亩的好田,那时你们年幼,地契就暂时由我替你们保管。如今我以老了,在没那份心神了,现在就还给你们吧。铖儿的那份我直接给你,钊儿的那份一会由他大伯带回族里充做族田,记在钊儿的名下。”
关钊一听赶忙问到:“母亲这是为何?”
“为何?”关老太太冷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的孽,娶了两个这样的儿媳妇,一个不能为我关家传宗接代,光旺香火,还累着我儿少壮离家无法在父母身边尽孝,一个刁钻尖刻泼辣的世人皆知,丢尽了我关家的脸面。”
越说越气,关老太太扶着胸口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关家两兄弟见状连忙跪地请求,关大叔以头触地扣的青石板空空作响的说到:“儿子不孝,请母亲息怒。”
关老太太看着额头见血的大儿子,终于缓了一口气说到:“总算是老天保佑,你现在也有儿子了,我也不怨了,拿着地契回去跟你媳妇好好的过日子吧。”
关大叔跪行着来到了母亲的身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地契,又跪行着退了回去。
然后关老太太看着二儿子说:“你素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家里家外全都有你媳妇去管,我现在还在,由我压着她尚且如此,他日我若是不在了,这个家里恐怕就没有能制得住她的了,你那媳妇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最清楚,闯祸的本事天下第一,你若是在由着她,这个家迟早都会被她败的全光,族田是供奉祖先的东西,私人无权处置,即便是抄家也无权动它,我是在给你们一家留条退路,免得将来你们一家要到大街上去要饭。”
关二叔惭愧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关老太太盯着二儿子接着说道:“我最后在跟你说一遍,你那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看在她为咱们家添了两个孙子的份上,我对她一忍再忍,没有叫你休了她,你若还是我儿子,就把你爷们的性子立起来,把你媳妇管住了,就算是对的起我了。”
然后又看向大儿子说:“铖儿,还在怨你父亲吗?别怪他了,你走以后他也挺后悔的,只是拉不下那张脸去叫你回来,本以为你会低头的,谁知你们俩都是个倔脾气。”
“母亲说的哪里的话,是儿子的错,让您和父亲生气了。”关大叔怕母亲的情绪在激动赶忙将话接了过来。
关老太太笑了笑说到:“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不是我说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如今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同为人父,你爹的心情你就不能理解吗?为了一口气,一直撑到他死,儿呀,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亏心的到底是谁?”
关大叔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关老太太看了两兄弟说:“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你们两家现在的关系我也清楚,你们现在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能说的动的了,可你们得知道,家虽然是分了,但你们到底是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将来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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