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心情奇迹的平静了很多;最近可能是怀孕的关系人总是爱乱想;不利的因素越多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可还是心不由己;她扪心自问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凤瑶的用意在于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也懒得去猜测,如果单纯想利用她去应付傅家少爷肯定是不行的;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但相对的也是凤瑶的女儿,能互相利用到哪去?
明日两位皇子都要返国了,她刚迈入公主府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江雨准备出府,两人不期而遇,她惊讶的问道,“大殿下要出府么?要不要我再安排点人跟着?”
“不用,我早就与长公主打过招呼了,听说云公主昨天没回来?”江雨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嗯,有点事,大殿下您请小心一些。”
“多谢了。”江雨脚步一顿,脑海里出现昨天她与傅家少爷一道的场景,想问什么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佟云儿没怎么在意江雨的神色,她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伸了一个懒腰,喃喃自语,“迷,还是自己找到答案才有意思呢——”
江雨的马车一路向着傅府驶去,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走之前必须去一次那里好好问个明白才行,他回到这个国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比起这个国家他明明在她们国家呆得时间更长,明知道那里的人都不会亏待他,可突然消失在那个世界里,只与女皇一个人道别……
明月的名字在这个国家闻之很少,但在女尊国里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仅仅因那么一个人将女尊国闹得天翻地覆,是女皇寄于重任的人,他所有的一切也只有女皇知道的最清楚,因为那个时候带他来女尊国的人就是女皇。
将所有的人耍得团团转最后悄然告退不留一点痕迹,女皇的赏赐从来没去过问过,时隔两年,她难得振作起来想看看他所在的国家,看到的却是他作为一个普通百姓要娶公主的事实。
女皇说明月有明月要做的事,那事仅仅是这种事么?
她恭候在大门外,守门的人去通报了傅子轩,而后她被请了进去——
时隔两年,这人依旧是白衣飘飘、一尘不染,让人望尘莫及,依稀记得这人说过,您与太女殿下都是明月望尘莫及的人……
但真正望尘莫及的人是谁?
是他——
“好久不见……”他漾着笑看着缓缓入门的她,“大殿下——”
“好久不见——”江雨立在门边,脚步犹豫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
“嗯,是我。”
“跟我回女尊吧,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明月,这里将你的锋芒遮掩得如此厉害,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要做,为什么栖身于傅家,若真的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母皇定会出手相助,现在的你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开门见山的说。
“大殿下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呢,但是哪里该是我呆的地方只有自己尝试过了才知道,我已经打扰女皇那么多年,怎么能再麻烦她老人家,对了,这次你怎么想到来拜寿了?”
“托你的福母皇让我反思了两年多,母皇的设计让人不得不认输,以你为铒,让我与她闹到那地步,至今想起,不得不佩服她的先见还有狠,也多谢你的关照了——”那关照二字咬得有些重,江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一笑,“大殿下还在怨我么?可我觉得女皇是因为过于了解你们才这么做,而我只是她无意中看到的棋子而已……”
“女皇的眼光会随便从别的国家带回来一个全身是伤的孩子当棋子么?嘛,不过,也好……”江雨喃喃自语,“从那种罪过深处能走出来,也算是给了我一次真正自由的机会了。”
“女皇与太女殿下可好?”他问。
“女皇身体近来调节的还不错,至于另一个女人——”江雨看向窗外,“会吃亏么?在外面玩了好几年不说,两个人将儿子丢在宫里消失匿迹了。”
“那倒是像他们的作风,看来女皇怕是要另先接班人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不适合乖乖呆在宫里,交给那样的女人迟早会将国家毁在她手里。”
“那是女皇的事,她心中比谁都清楚。”
“呵呵,殿下的心态好像变了一个档次一样,我原以为殿下是不会亲自登门前来。”
“我可恨了你整整两年了——”
“……”他抬眼,轻笑,“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母皇在前些日子到我的地方说起了你,她想解开我的心结,但被一个男人耍成那样子,丢了江山,失了美人,还得对那个男人感恩,那实在是不像我的作风,直到现在站在你面前还想撕开你那淡定的笑脸。”
“殿下您真是说笑了……”他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们一起相处了差不多十多年,从开始母皇将你带来到你名扬天下,渐渐左右我们姐妹俩成了那次事件的导火线,那件事在民间大街小巷广为流传,是近两年来议论最多的话题,以一人之力牛转乾坤,在最后关头,两袖轻风,消失在女尊世界让人找不着你一丝痕迹,真是让人好找,是怕我来报复你么?”她敛下眼,好似有些不高兴了。
“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听从女皇的命令而已,若真要报复,殿下您也不会只带一人光临傅府了。”听她说起那好几年的事傅子轩一笑了之,只是不想到女皇将他的行踪告诉了别人,明明曾经约定过不让任何人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你才可恨。”江雨轻啜着酒,漫不经心的说,“你可别怨母皇,我的心结在你身上,除了你还有谁的事我会在意?”
“我的事么?女皇说了些什么?”
“只是说你在这个国家,如果我亲自前来的话有可能遇得着而已。”
“在这个世上怕是再也找不着比你更狠的男人了,一出戏,让两个女人都伤神过,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真是不甘心……”屏退了所有人,只有两个人聊天她才放下那种戒备,“呐,想好了么?跟我回去的话就不用这么费心了。”
“回去做什么?还是当大殿下的男人么?”他轻笑,那笑容中不似两年前那般漂浮让人捉摸不透,而是实实在在男儿般硬中带柔的笑容,比起那个时候这双眼睛里有着更加坚定的东西了。
江雨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到他已经变了,想到这点,她微微转头,“听说当今皇帝已经长公主府里的公主赐婚你了?”
“嗯,没想到您也喜欢打听这样的事。”
“知道你在傅家后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不管你这个人过得好还是坏,我总得看看您到底在干些什么?耍阴谋还是干别的事如果轻易输给别人你让我们输给你的人情何以堪?”她顿了顿,眼微微敛下,“不过,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有谁还能撕下你那张淡定的笑容,说实在的,每每想起你的脸时最想撕下的是你这张脸……”
“过去的事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了,相信大殿下也不是为了这个才专门跑来这里,以前的事……就算不是我女皇也会找一个人来平息你们姐妹之间的矛盾,大殿下虽然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我却看到大殿下心境放宽人变得开朗起来了,如果你真的喜欢权力,就算是现在为时为晚,只要您伸手去抓,相信也不会太困难……”因为另一个女人心根本不在宫里。
“谁去——”江雨哼了一声,“耍了我那么久,还一心向着妹妹,不是最喜欢妹妹么,我就让她好好期盼一下那个没责任心的女人,我看那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除去曾经那身恨意,我倒觉得是大殿下您更适合宫的生活,也请您别为难女皇了,更别为难那个因为某个女人不负责而呆在宫里出不来的小家伙。”他想起那个小孩子,遇到上官幽兰那样的娘,上官凌辰注定是个悲伤的娃。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种事不用别人教,两年期限已到,那小子也不会坐等别人来帮忙,肯定会出主意逃走的。”
“那倒是,如果是辰儿的话极有可能。”他倒是认同的点点头,当年给他的锦囊那小子肯定看了吧。
“明月——”江雨看着他的笑脸,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跟我走吧。”
他笑了笑,明亮的双眸看着江雨,江雨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是不是现在还要跟我说那句什么望尘莫及的话?”如果是,那这回她会好好的回敬他一番。
“没有,是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他的目光一点也不躲闪的任她审视,笑容像沾上蜂蜜一样,那种打从心眼里亮出来的色彩,江雨很少在这人脸上能看到这么自然的神色,她揉了揉额头,“长公主府里的云公主么?”
“正是。”
“就那么喜欢她么?”
“嗯,应该是最喜欢的了。”
江雨的心口某处再次被狠狠的划开,脸上的表情依旧让人看不出一丝感伤,她原以为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轻易随便找一个女人的,听到母亲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后有种冲动想去找他,就算还不能占据他心理的位置,只要好好的陪在他身边,那样她也有可能不是吗?
但是,还是晚了——
长公主家里的那位云公主,她识人无数,自从错看了明月之后便更加仔细的观望他人,自然不会看漏那女人眼里的那丝精明,那个与她妹妹一种性子看似不上心却很危险的女人,终究……他找的还是那样的女人么?
“您在想什么?”见她发了好一会儿呆傅子轩出声问道。
“在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所谓望尘莫及莫非只是针对女尊国的皇女么?我记得那也是位长公主新找回来的女儿,这种结果……你让我们作何感想?”淡淡的目光看向他,看到他那好像有点错愕的表情时不知道怎么的又觉得好笑。
“许久没见你,除了笑的表情以外,明月你还学到别的情绪了呢,看来那女人的本事还真的大,竟然让你这样的人动心了……”
“本事么?大概也是有的。”想到那女人的本事,他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竟然让人不知道从哪处说起,说起本事,那女人作为下属哄主子的本事他觉得那是最好的。
她看到她那情不自禁扬起的笑意,心底某处渐渐开始释怀,能让他不自觉中露出笑意的女人怕是没几个了,她忽然笑道,“本来我还想总会有方法能将你拐回去,但如今看来,心已经落在这个地方的你已经没人能带你走了,但请你记得,女皇的赏赐还在,随时欢迎你自己去领,女皇的任命书青云应该带在身上了吧,可别随便浪费别人的心意。”
傅子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江雨,江雨的性子向来是想到什么干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会通过很多捷径弄到手,她能在这个时候不给自己惹乱这令傅子轩稍微放心了一些,毕竟这是长公主府里客人,如果她一句话、长公主又再放任的话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我知道了,不会辜负女皇的心意,就算很少去也会派人去打理……”
“好了,我也得走了,堂堂大殿下如果在这里呆得太久反而会让人生误会,我也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起身,回望,“希望有缘还能见到你,届时,希望能看到与今日不一样的你——”
“要走了么?是回公主府么?”
“嗯,明日就得回去,所以今天只是来与你告别一声。”
一大早送走了佟云儿,迎来了江雨又送走了这女人,傅子轩望着江雨马车远去的背影,望了望天空,要找他的人就是她吧,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回江雨放手放得这么快,以她以往的性格一直都是强来的,毕竟是生在皇家的人,与凤七弦温柔的性格不同,与凤云珏那冷静的性格也不同,因为心里怀着恨意而隐藏的暴戾让她曾经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短短的两年,能让她心思净化淡定下来,看来女皇不只费了一点点心思。
“公子,真的不去送送人家么?”青云在他身边问道。
“你想本公子怎么做?”他朝着青云笑了笑,“如果大殿下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拿着我的任命书整整两年了——”
“公……公子不接收只得让作为下属的我们先保管着,没准哪天也用得上呢,反正公子也费心费力了,不拿白不拿,反正是皇家的东西——”青云说得很正经但有点不自在。
“好一个不拿白不拿,放在我们这里也没用,你送给她去吧。”他两袖放在身后,看着远处的青山,“就当是她的礼物好了,日后哪天或许真的用得上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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