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阿山听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甚至夹杂着杨尚的呼喝,急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对着那先生出手,只好跳着脚道:“先生,都什么时候了,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嘛?”
那先生咳嗽了一声,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一般,然后愁苦的道:“你就没有发现床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吗?”
阿山回头一看,惊恐的道:“不好!快,退出去!”
风宁十指一用力,带动得身体平平飞起,半途中在一个三条腿的桌子上用力一踢,锁死了大门,同时腰肢一拧,在空中半途转弯,蓄力已久的一腿完全招呼在早已经瞄上的一个黑衣人身上!
只见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被整个踢飞了出去,胸口凹陷了一块,嘴里最后一口鲜血喷了一地,甚至带了一些碎末,立时就成了一具尸体!去势丝毫不减,直直朝着窗户飞去,将一个正想从破碎的窗户冲出去的家伙砸的鲜血狂喷,一下就从半空坠落下去,在院中砸起一阵烟尘!
阿山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废物一般的二小姐居然这么厉害!只一脚就把一个大汉给活活踢死了!要知道刚刚被二小姐踢死的那个,就算是他要收拾也得费一番手脚!
☆、跑了1
要知道刚刚被二小姐踢死的那个,就算是他要收拾也得费一番手脚!哪怕二小姐是偷袭,可是二小姐才多大?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这一瞬间,阿山忽然对风宁有一种畏惧的心思,他甚至想直接杀死风宁!不然以后一定会有麻烦!
阿山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这个客栈里面。他心中总想着,哪怕是任务失败,他们有这么多人,就算别的人逃不出去,他跟先生一定能活着回去!
在阿山发呆的时候,小玉也动了。她如同狸猫一样踮着脚尖像那个瘦骨嶙峋的先生边上摸了过去。
那先生深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就算是站在战圈之外,背后也是站着一个人给他做人肉围墙!
可是,那先生的心神也被风宁的突袭给牵动,站着保护他的人更不用说,早就看呆了,一双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人能有杀伤力!
这本也是常情,在这个讲究主辱仆亡的世代,临阵对敌,要是做奴才的有本事,怎么会让主子在他们死绝之前出手杀人!
小玉已经摸到了他的背后,他没有发觉,还是瞪着牛眼看着阿山跟风宁的对峙!甚至因为出神,身子也开始往前倾斜!
小玉的忽的站直,顺着他的站姿,右手如同虎爪,饿虎扑羊一样就掐住那黑衣人的咽喉!
不管是什么人,脖颈都是一样柔软而容易受伤的!
小玉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抓住了理想的地方,瞬即用尽全身力气,五指急收!
那黑衣人也是倒霉,以他的身手,想收拾小玉本来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今晚却因为心神被夺,以至于被个小丫头片子掐住了喉咙。又错误的估计了形式,认为小玉在掌控住他的生命的时候,会得意,甚至可能用他做筹码,威胁要他们退出房间。到时候他就有机会……
谁知道,多少想法还没有想完就,就听到自己的喉骨“咔嚓”一想,鲜血从嘴角流出来,顿时见了阎王!
隐七却没有动,只是保护着赵何氏躲在一堆废墟下!
那先生被身后“咔嚓”的脆响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就见本来山一般站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的黑衣大汉歪脖子咧嘴,软绵绵口角流血的对着自己倒了下来,嘴角还诡异的上扬!
那先生被下了一跳,“砰砰砰砰”退了好几步,靠着墙喘息了一阵才稳定下来!
风宁也不回头,只是问道:“小玉?”
小玉脆生生的回答了一声,不等风宁再下令,自觉的缓步后退,直到跟风宁背靠背才停下!
阿山领着一群黑衣人就那么看着,出师不利,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自己这方就已经折损了三人。他们已经不敢妄动了!
那先生见士气低落,开口道:“阿山,愣着做什么?她们再怎么厉害也知道两个人!两个女人,你手下这么多人,缠也缠死她们!”
阿山黑巾下面的脸一红,六条五大三粗的汉子,对付两还没有长开的女娃子,居然要用缠死这两个字!
其余五人却对着那先生怒目而视,看样子,要不是那先生身份特殊,只怕会被他们分尸!
小玉有点着急的问:“怎么办?”
风宁云淡风轻:“等。青梧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风宁并不打算硬拼。这六个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可是,这才出京城多远?要是这时候就让别人知道她有多厉害,去陇县的路上怎么办?
倒不如,让暗中等着捡便宜的人误以为自己只是仗着偷袭才有这么厉害,一击成功后后力不济只能等人来救的好!
因为最危险的时候,不是去山东的路,而是从山东回来!
阿山也有点着急,他也怕万一陈望言冲过来了的话,进退两难!
那先生冷笑着:“你还等着吴王来救你吗?呵呵,你可真是天真,他要是会来救你,岂不是早来了?”
风宁听着觉得刺耳,小玉早就跳起脚来大骂!
“放你的狗屁!王爷当然会来救小姐!”
那先生说:“呵呵,你看,他自己冲出来后怎么没有来救你?好吧,他是想先就杨尚,毕竟杨尚是武官,多了他再来救你更加有把握!可是杨尚也救出来了呀。他怎么还没有来救你?哦……我懂了!”
那先生十分欠扁的申银般又“哦”了一声,才接着道:“他是想去救高举!啧啧啧啧,这么一个拖油瓶都比拟重要呀。啧啧,看来京中盛传,吴王喜欢王妃并不是真的呀。看来,吴王是想要你无声无息的去死啊!”
说着忽然霹雳般的吼道:“他会来救你?别做梦了!说不定,阿山要是杀了你,他还会找个理由披红挂彩的感谢阿山!”
六个团团围着风宁跟小玉的黑衣人纷纷大笑了起来!
杨尚小声的问:“王爷,不进去吗?”
陈望言瞳仁有点冲血,却还是靠墙蹲在门边,咬牙道:“先等等,外院喊杀的声音刚停,那死骷髅一定还很警惕。这么大声高叫只怕不是说给风儿听,是在说给我听!”
小玉被那黑衣人说说八道气的眼睛都红了,愤怒的说:“胡说胡说胡说!”却不知道要怎么反击!
风宁掏掏耳朵,不悦的看了一眼瘦骨嶙峋的先生道:“臭骨头棒子,你说你瘦成这德行还这么吼做什么!不怕喘不上气吗?”
气的眼睛都发红了的小玉这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她已经听到了那个先生在吼完那句话后已经有点喘气了!
那先生怒声道:“你叫我什么?!”
风宁无趣的说:“臭骨头棒子!”说完还不屑的翻翻白眼道:“就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零剐了都不一定能杀出三两肉来。浑身还有怪味,叫你臭骨头棒子还冤枉你了不成?”
那先生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风宁说不出话来。
风宁说的都没有错,他的确是瘦的皮包骨头,而且连包骨头的皮都有脱水的迹象!更加要命的是,他因为旧伤一直为好,身上有异味,尤其是出汗的时候,异味十分浓郁!必须在衣裳上熏香无数才能勉强遮住,一个男人熏香无数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无法掩人耳目!
所以,他只能在房间里面煎药,用药味掩盖异味!
今晚不但适合杀人,放火也极为方便,因为今晚不但月色惨淡,风也很大。
被夜风吹了这么久,药味早已经散的差不多。身下的只是异味。确切的说,是臭味!阿山被风宁这么一说也好像闻到了焦臭的味道,不经意的离他远了一些。
这下更加刺激了那人!知刚的个接。
“杀杀杀杀!杀了她。杀了她!”这时候,他早就忘记了最好只杀赵何氏的说法。而阿山等人,在听到那位不能杀以后直接理解成了,除了陈望言,谁都能杀!
听到那先生的话,有人动了。但是动的并不是阿山和他带来的黑衣人,而是外面的人!
杨尚一刀劈开了拦路的桌子,刀式不变,直接把房中背对着房门站着的一人劈成两半!
陈望言在杨尚劈断桌子的瞬间已经冲侧边突入,见杨尚一刀将包围圈砍出一个豁口,立刻仗剑突入包围圈,剑化狂龙,还没等杨尚砍出第二刀,活着的黑衣人已经只剩下那个先生一人!
地上更是一地的胳膊腿!
高举在陈望言突入后才摇晃着扶着残破的门框进来。见到这么血腥的一面仿佛被吓呆了,直直的就往陈望言身上倒!
陈望言刺向那先生的剑顿了一下,就见一条黑影一闪,捞起那先生就跑!
陈望言气的要死,劈手就是一掌,将高举拍成滚地葫芦!
杨尚提刀就追!
不想被拍成滚地葫芦的高举不知怎么的,居然滚到他的脚边,刚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就这么一点时间,杨尚追击的机会也失去了,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黑影捞起那瘦骨嶙峋的先生踉跄远去!
杨尚狠狠地瞪着昏迷不醒的高举,恨不得把他当成那先生一刀劈了才好!
风宁见状道:“算了,青梧,跑都已经跑了,生气也没有用。不如看看高举吧,你那巴掌不会把他拍出好歹来吧?”
陈望言勉强的笑一下,算是给足风宁的面子,恨声说:“居然让他跑了。今晚的事,只怕就是他的手笔。这般狡猾的东西,要是跟蛇一样缠上我们,那怎么办?”
杨尚也奇怪的说:“这事儿不对啊。我们还没有出直隶呢,就受到这样的攻击。王爷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吗?”
陈望言心里已经有了谱儿,嘴上却说:“本王也不知道。”
一直压保护着赵何氏藏在废墟中的隐七这时扶着赵何氏出来道:“这个,”说着指了一下阿山说:“听那先生说叫阿山。”
杨尚苦笑连连,心道: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那个先生!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是陈望言知道那人的来路也不可能告诉他。于是摇摇头请示道:“王爷,您看……”
☆、跑了2
我问的是那个先生!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是陈望言知道那人的来路也不可能告诉他。于是摇摇头请示道:“王爷,您看……”
陈望言望了望天色,见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于是道:“你去客栈各个房间看看。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听不到,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去之前把他弄醒来,做个伴。”说着用靴子踢了踢高举。
杨尚看着高举,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就是因为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他们留下多大的隐患。只是看着已经转过身安慰风宁的陈望言,杨尚只好无奈的扛起高举,去办事了。见识过陈望言的本事,他对在这种没有利益冲突之下服从陈望言的命令也不在有抗拒的心思!
风宁示意小玉跟隐七照顾赵何氏自己却举步往院子里走去。
“青梧,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查下去吗?不想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陈望言快走了几步,将风宁揽在怀中,轻声道:“我的那些兄弟们已经磨拳搽掌,迫不及待了。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发动的借口!要是查出了是谁,皇父就只能处置了谁。那些兄弟见到皇父的雷霆手段后立刻就会缩起脖子装孙子!就算是有损失也不会大。而大哥的太子之权在那些装孙子的兄弟们暗中鼓足气发展的情况下只会缩水的更加厉害。”
说着长叹了一声,才道:“监察御史在老三老五手上,武将除了苏乘以外,其他的除去对皇父耿耿忠心的,就是佩服老二勇武的。礼部虽然因大哥嫡长子的身份,支持大哥的比较多。但是没有御史台清流呼应,一个礼部有什么用?如果不趁着这次的机会,重新洗牌,大哥早晚要被他们活活逼死的!”
风宁当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可是还是不解的问:“你刚才吩咐杨尚去看客栈的情况,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直接去山东!可是,你不查,他们不是更加的会息事宁人吗?”
陈望言捏了一下风宁的鼻子,从沉重的气氛中回神,笑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风宁脸色一红,随即硬做出正经的样子,回答道:“刚才杨尚说了,我们应该是还在直隶。”
陈望言点头,普及常识一般说:“直隶,是京师的别称。我是奉旨钦差。堂堂,皇子之尊、加亲王衔兼奉旨钦差,还没有走出京师就差点被一网打尽。这是在打皇父的脸!往小了说是京师府尹治下不利,以至于匪患横生!往大了说,是居心何在!”
风宁好像有点明白了,问道:“也就是说,如果短期内查不到幕后主使,直隶大小官员不论文武都有被追究责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