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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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妻为贵-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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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把姑爷带出来溜溜?难不成……是新姑爷他长得太黑、太丑,或者身上的臭气还没洗干净,所以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语毕,他还乐呵呵地冲着身后的跟班看了几眼,两个跟班自是忙不迭哈哈大笑起来,附和着给自家主子造势。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前半段话叫云家人有些吃惊,但后半段话,却完全未能达到他们预期中的效果。
  太黑太丑?臭气没洗干净?这个赵家的小儿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只长身子、不长脑子。
  被逗乐了的云伴鲜眸光一转,好整以暇地注目于兀自眉开眼笑的男人,须臾,她松开了母亲的胳膊,回身将始终未置一词的沈复拉到了前头。
  “给赵公子引荐一下,这就是我家相公。”
  适才居然分毫没想过这一茬的男人怔住了。
  虽然他刚才不是没有看见这个走在稍远处的陌生男子,但是……又黑又丑?又脏又臭?指不定还满脸皱纹、麻子?
  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赵公子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倒是被拉到众目睽睽之下的沈复先行微微一笑,朝着他拱手作揖道:“在下见过赵公子。”
  清润悦耳的嗓音不急不缓地传至耳畔,赵公子只觉耳朵都快打结了。
  这……这……这是乞丐?传说中皇宫贵人用来惩罚云伴鲜的乞丐?!
  实际上是舌头业已开始打结的赵公子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瞪视着面色如常的美男子。
  “赵公子,既然今日你我偶遇,我相公也刚巧在这里,那我便择日不如撞日,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时,云伴鲜同样动听的声音冷不防蹿了进来,竟叫他微微打了一个激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公子对自己的相貌是极有自信的,想当年你意图向我爹提亲的时候,曾经撂下狠话,说除非我找着了一个比你更英俊的男人嫁了,否则,我云伴鲜迟早是你赵家的人。”她特地顿了一顿,观察着男子精彩变幻的表情,“现如今,赵公子若是还执意坚持的话,不妨回娘胎里改头换面了,再来找我吧。”
  话音落下,赵某人傻了,云伴鲜乐了。
  “告辞。”
  她言笑晏晏地收了尾,便昂首挺胸地挽着沈复迈开了步子。云家夫妇见状,只得对被打击了的赵某人表示了丁点儿的同情,然后就跟着举步向前了。
  谁料,就在他们走出一丈开外之时,猝然还魂的男人却大声叫住了年轻的女子。只见他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作势就要去抓云伴鲜的胳臂。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有力的大掌突然半路杀入,赶在他触碰女子之前攥住了他的手腕,令他疼得哇哇直叫。
  云伴鲜诧异地看着面无涟漪的沈复,心中暗叹于他惊人的力道,却碍于事有轻重缓急而收敛了流露在外的惊愕之色。
  她蹙眉面向了不速之客,压低嗓音却义正词严道:“赵公子,话,我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了,此外,我必须要提醒你,我爹虽已不再为官,但到底曾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而我,如今也深得皇上赏识,为宫中第一御厨。赵公子要是再纠缠不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令尊的仕途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此言一出,男人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这才登时变了颜色。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沈复也适时地松开了手掌,不过,他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就径自重拾一脸温和的笑意,视线相继掠过云家人的脸:“岳父,岳母,娘子,我们走吧。”
  说罢,他还不忘抬起手臂护着自个儿的新婚妻子,在云家夫妇赞许的目光中与之一同转过了身子。
  待到一家四口终于渐行渐远,而那不速之客也没再敢追着滋事之后,云夫人才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夫人不必在意,那赵小公子虽然游手好闲,但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看,他哪次来找鲜儿,哪次不是被鲜儿讽得节节败退?”嘴上安慰着自己的发妻,云以恒却笑着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沈复,“更何况,如今有了沈复保护鲜儿,你啊,就别担心啦。”
  心爱的夫君都发话了,且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实说,云夫人自然不可能不买账,她这就噙着欣慰又暧昧的笑意,点着头注目于她的女儿、女婿。
  于是,她看到沈复正回以真诚的微笑,而女儿则……有点干笑的意味。
  这个沈复……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被揽着后背的女子僵着身子,趁父母转移目光不再注意时瞪了沈复一眼,却不料他竟人畜无害地冲她愣着,好像全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云伴鲜无语,她看了看尚位于近处的父母,只好退一步求其次,朝着男子对了个“松手”的口型。奈何沈复却跟看不懂似的,依旧一脸疑惑地与之对视。
  云伴鲜怒了,干脆张开小嘴儿,低声把话挑明了:“爹娘还在呢!你松开。”
  男子闻言似乎有点儿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挪开了他的手臂。见他如此谨遵妻命,云伴鲜一时间反倒有些心虚了。
  他刚才的动作丝毫没有冒犯之意,想来只是担心赵家公子轻薄她,才好心在旁护着她,反观她……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些?
  话虽如此,她却也不想在沈复面前承认什么,因此,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别过脑袋,追着故意把他们夫妻俩留在后头的爹娘去了。
  一直到一家人回了云府,两人都没正面说上话。结果还是沈复主动找到云伴鲜,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云伴鲜也不晓得自己这是在矫情个什么劲,可看着沈复眼巴巴瞅着她的模样,她忽然就觉着愧疚了。
  他也委实没做错什么,顶多就是有些后知后觉。
  思及此,女子特意放柔了语调,据实以告:“没有生气……只是一时不习惯。”
  孰料男子听罢此言,却是满脸的不明就里:“不习惯什么?”
  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云伴鲜抽了抽嘴角。
  “也没什么。”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反正,反正早晚是要习惯的……”
  只不过,这后半句自言自语,沈复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随后一本正经地凝眸于她瞥向别处的眼。
  “对了,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不速之客

  云伴鲜未尝料想,沈复会忽然提出,想要在三个月后回一趟黔州,为的,是参加今年秋天的乡试。
  “义父的忌日也快到了,我也该回去祭拜他老人家。”
  他垂眸说着,语气惆怅,神情落寞。
  “祭拜你义父自是应该的,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参加秋试?”
  沈复抬眼看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女子,忽而扬唇一笑。
  “因为我娶了你。”
  云伴鲜闻言一愣。
  “你说得对,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好意思叫娘子养活?你那么好,我自然该给你好的生活,才能配得上你。”
  云伴鲜依旧有点缓过劲儿来。
  没错,她是曾经把话挑明了跟他说,而他能有这份上进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这一下子就想走仕途了,是不是也看得太高了些?
  男将女子脸上的惊愕与迟疑尽收眼底,沈复的眼底却仍是透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你放心,我之前念过书,童试也早在好多年前就过了。”言下之意,他有这个资格参加乡试,没有痴人说梦,没有好高骛远。
  不出其所料的是,听罢他简洁明了的说明,毫不知情的云伴鲜当场就惊得睁大了眼。
  “你……那你怎么会去当了乞丐?”好歹也算是个秀才吧?
  前些日子就生出的疑问,今日再一次浮上心头,云伴鲜觉得,既然对方都主动提及往事了,她就不能再放过向他询问的机会了。
  于是,她看着沈复惭愧地低下了头。
  “义父是个大夫,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跟着他习得不少黄岐之术,可最终却没能救回他的命,我心里难受,便自暴自弃起来……”言说至此,他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注目于女子双眉微锁的容颜,“直到机缘巧合遇见了你,我想,大概是义父的在天之灵也看不下去了,所以让你来把我叫醒。”
  沈复这么一解释,云伴鲜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她怎么都不觉得他像是个普通的乞丐,原来他本来就是个有学问的人,不过是因没能救下养父的打击而一蹶不振,这才耽误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所幸而今,他终于愿意放下过去,走出阴影——如此一思,她云伴鲜……不,是那位二世祖殿下,他倒是歪打正着地做了一件善事。
  思及此,年轻的女子微笑颔首,好言鼓励了几句,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了。两人刚想再谈点儿什么,屋外就匆匆跑来了一个丫鬟,说是礼部尚书江大人来访,老爷请小姐、姑爷前去厅堂会客。
  来人话未说完,听闻那个“江”字的女子就一下子沉了脸。
  “你去告诉我爹,我跟姑爷逛街累了,这会儿人有些不舒服,恕不相见。”
  她不冷不热地说罢,叫来人面色一凝,也令沈复不由一愣。
  按理说,她一个小辈,是不可能也不应当以此等幼稚可笑的谎言来拒绝面见长辈的,更何况,那前厅里坐着的,乃是那样一位高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姓江的礼部尚书,似乎还是当今圣上的妹夫?
  一时间想不透其中的因缘,沈复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
  “可是小姐……老爷吩咐了,您和姑爷一定要去。您看您……”丫鬟显然非常为难,这就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不去。”奈何平日里还算是通情达理的女子今儿个竟格外的固执,她只冷着脸斩钉截铁地吐出俩字,就把来人的心肝震得抖了三抖。
  丫鬟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复,盼着这位新姑爷能替她劝一劝她家小姐。
  可惜,沈复一个寄人篱下的,能说什么?这种时候,根本闹不清状况的他,自然是唯妻子马首是瞻。
  因此,丫鬟很快就失望地发现,这新姑爷光有一副好皮相,却是个不顶事的。
  沈复察觉到她郁闷的眼神,却仍是若无其事的,一语不发地坐在妻子的身侧。
  来人没法子,只得皱巴着小脸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沈复看了看云伴鲜的神色,见她板着个脸,好似有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不肯还,他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看来这个江大人,好像很惹她讨厌?
  正思忖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原因,身旁的女子就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沈复见状,立马就跟了上去,问她要去哪里。
  “你不是要参加秋试吗?我让人去替你腾出一间书房来,再找些有用的书给你,你荒废了一年,总要温习一下功课,才好去考试的。”
  女子大步流星地走着,面上不喜不怒,可沈复却从她冒着寒气儿的镇定之色中窥得了一二。
  那礼部尚书,到底跟她结了什么仇?
  心里这么琢磨着,沈复表面上还是佯装无知地跟上了妻子的步伐。谁知两人才一路走出院子,就被胡管家给拦住了去路。
  “小姐,姑爷,老爷喊你们去一趟前厅。”
  云伴鲜把脸拉得老长。
  “不去。”
  语毕,她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前走。
  奈何胡管家当即就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又立马毕恭毕敬地缩回了拦着她的手,低眉补充道:“老爷吩咐了,要是小姐不去,那只好由他亲自来请了。”
  逼得当爹的亲自来请女儿赏脸?这可是不孝。
  然而,如此“威胁”却只叫云伴鲜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叫她即刻心生动摇。
  “而且,老爷若是过来了,江大人肯定会跟着过来。”
  直到胡管家又追加了这么一句,她的脸才忍不住微微变了色。
  云伴鲜不得不收起了执意要走的念头。
  是的,云以恒从不逼她,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几次叫她不快。
  拧着眉毛沉默了一会儿,女子只能举步迈向了会客用的厅堂。沈复和胡管家见她总算妥协,一个揣着好奇跟了上去,一个松了口气默默尾随。
  没多久,一男一女就快步行至前厅,目睹了看似相谈甚欢的主客二人。几乎同一时刻,屋里的说话声也因为女子的到来戛然而止。
  江河海面露喜色,一双眼直直地盯着云伴鲜,身子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可来人却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徐不疾地略施薄礼,冷冰冰地向他问好:“见过江大人。”
  冷淡到巴不得没看见他的态度,令男子登时僵了脸,这个时候,他又听见另一个年轻人不卑不亢道:“草民拜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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