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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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楔子
我回到了离开了四年的城市。
八年前,我与杨子在西子湖畔相识,我们是大学里同学年的校友,我读中文,他学法律。毕业后,我远离了父母,追随他去了北方的小城工作,那是他的家乡。
八年的相恋,最终却抵不过一场只有三个月的网恋。他们闪电式的结婚了。分手那天,他慷慨激昂的讲述他充满激情的新的爱情,下结论的认为我与他都浪费了八年的时间,认为八年里我们根本就不懂真正的爱。
没有什么比全盘否认更让我心痛!如果正如杨子所说,那八年里,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看着这个弥漫着速食爱情的世界,我迷茫了……
没有太多的眼泪,辞了工作,带着空落落的心,我回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
与四年前离开时不同,如今的这里已没有了熟悉的家人,父母三年前就办了移民,去了哥哥所在的澳洲。因为我固执的认为,我会永远生活在那个有他在的北方小城,父母走之前处理了这个城市所有房产。
现在的我回来了!可是,爱情走了,亲情走了,家也已经不在了。
第1章 我穿越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酸痛,头痛欲裂,手脚也仿佛不是自己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耳边是轻轻的抽泣声,眼皮似千斤重,我努力了半天,终于慢慢睁开双眼。
咦?这是哪儿呀?
看着象古董一样的雕花大床和浅紫色的床幔,还有坐在床边正哭得双肩直抖的古装版的女孩,顿时感觉脑子更晕沉了。
“你?……你是谁?”考虑了半天,看着那女孩仍然在那里低着头伤心地哭着,只好开口问道。
女孩听到我的声音,象是吓了一跳,猛得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一张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啊!小姐,你醒啦!……唔唔……太好啦!太好啦!……唔唔……大夫还说你肯定醒不过来了,让刘妈帮你准备那个……太好了,小姐终于醒了!……唔唔……小姐啊!你吓死小紫了,我以为你……唔唔……我这就叫刘妈去!”女孩边哭边语无伦次地说着,然后一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说自话的女孩一阵风似的跑开,不由抬手拍拍脑门,想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得那天我回到了杭州,住在一家离西湖很近的饭店里。记得那天晚上我在西湖边散步,然后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发呆,好象看见有人要跳湖,我就跑了过去,想拦住她。对,好象是个十七八岁的很瘦的小姑娘,记得跑近她时,我还愣了几秒钟,因为我看见了一张酷似自己的脸。然后……然后好象我想拉住她,她先掉下去了,我也扑了个空,也随之落进了湖里,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现在的状况是?我到底来到了哪里?看这个房间的布置还有刚才女孩子的打扮……难道是……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啦?……突然,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刚刚被我抬起的手臂,这麻杆似的手臂是我的吗?天啊!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急急忙忙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了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我吃力的爬下床,有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梳妆台前。
妈妈呀!瞧我看见了什么?铜镜里分明就是那天我在湖边想拉住的那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相貌酷似十年前的我,甚至左手腕上那块红色月牙形的小胎记都一模一样。只是显然比十年前的我要瘦得多,脸色也很苍白,脸颊凹陷,身上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了,象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极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一幕幕的情景不断的从我脑中闪过。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我,我不得不相信,活了二十八年,终于第一次运气好到中了“穿越”这注六合彩,而且还穿越到了年轻了十年的身体里。虽然这个身体的健康状况实在让我无法恭维。
这不,站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两腿发软,眼前也开始暗了下来……我模模糊糊看见门口朝我奔来了几个人影,还有一声声“小姐!小姐!”的呼喊声,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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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晚上了。案几上点着几支蜡烛,窗外也黑漆漆的。唉!这下子我是百分之百肯定真的穿越了,而且是肯定穿到了没有电灯的古代。
床边围坐着三个人,两个年轻点的小姑娘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见我睁开眼睛,红肿的双眼顿时又溢满了眼泪,激动的喊了起来:“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你终于醒啦!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居然去跳湖,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活啊?”大概是听到妇人的声音,两个小姑娘也醒了过来,两人也都是双睛红肿的样子,看到我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个小姑娘忙起身弄了块温热的湿巾过来,递给了妇人,妇人细心的帮我擦起脸来。“小姐!你饿了吧?我厨房里还温着粥呢?这就去拿来!”妇人转身吩咐那个先前见过的叫小紫的小姑娘去厨房取粥。
我知道那个去拿粥的小姑娘叫小紫,这个妇人大概就是小紫说的刘妈。除了这些,对于身边其它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脑子里千转百回,最后还是决定装失忆。说实话,这办法虽然有点落入俗套,在这种状况下,还真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比较能让人接受的方法。
“你们……你们是谁呀?我这是在哪儿呢?”我看着妇人,茫然地问道。
“这……这……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刘妈呀!这是小芸,那是小紫!你不认识了吗?”妇人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盯着我说。拿着粥回到房间的小紫也把粥放在桌上,很快地跑到了床边。三个人都急切的看着我。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捂着头,装着很努力回忆却引起头痛的样子,虚弱地说道:“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头好痛噢!”三个人又手忙脚乱的扶着我躺下。
“现在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头好痛,我想休息了!我不饿,不吃粥了。”我挥挥手让她们离开。
“醒来就好了!头痛就不要想了,你睡吧,今天晚上小紫就睡在外间榻上,有什么事可以叫她。”妇人又低声嘱咐了小紫几句,与小芸一起走出了房间。
感觉小紫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往房间的外间走去。我又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对于明天,有着未知的茫然,也似乎有着隐隐的期待,老天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就是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杨子!杨子!你真的离我很远了。明天开始,我就要忘掉这个名字和这个人,过去的幸福和伤痛都将成为前尘往事,随风而逝。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好吗?不知道现代的那个我,是不是算已经死亡。我实在不愿意想象他们三个风尘仆仆、万里奔丧的样子,不愿意留给他们太多悲伤……
想着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第2章 我的身世
第二天醒的很早,在小紫的帮助下,梳洗完毕,用完早餐,然后坚持不再躺回床上。小紫没有办法,只好把我安顿在外间窗边的软榻上,不过一再坚持不可以走出房门。这个破身体确实很差,这么折腾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了。我也不好再勉强,只好听话的在软榻上躺好。
“小紫!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待会儿把我的事说给我听听吧。或许听些过去的事情,我就能想起什么来了。”
“小姐!大夫一早就请来了,先让大夫帮您看看吧。我就去前厅叫大夫过来!小姐想知道什么事,等大夫看完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小紫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跟随小紫、刘妈进来,坐在塌边仔仔细细的把我检查了一遍,望闻问切,一道程序也不漏。
我紧张地看着老大夫又皱眉又摇头,心想完了完了,这身体恐怕已是病入膏盲,大夫难道也已回天无力了?那我这次穿越算什么呀?短期旅行吗?只是不知道现代的那个身体还在不在,如果从这里死亡的话,不知还能不能穿回我原来的身体里……
我还在那里天马行空的想象,老大夫站了起来,对着刘妈说:“奇迹!奇迹!这位小姐的病是老朽看到最怪的病症了!昨天来时明明已经脉相微弱、心脾两亏、气血俱损,均是长期心力交猝、忧思抑郁而致,恐难以醒转。今日看来,除了体虚身乏,其它一切都很正常,只要好好休养几个月,适当进补,就无大碍了。至于失忆,恐怕是小姐落水时头部受了些损伤,这个也只有慢慢调理,能否恢复也很难断定。这次老朽就给你们小姐开几付补身子的药,假以时日,她定能健健康康的了。”
刘妈一听,非常高兴,吩咐小紫好好照顾我,乐呵呵地送老大夫出去。
听了老大夫的话,我也放下心来。看来这个身体除了心情抑郁、营养不良,到也没什么大的毛病。既然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只能随遇而安了。
我让小紫搬了张椅子到软榻前,示意她坐下,让她把知道的事情细细说来……
很巧的是,这个身体不但与我十七八岁时长相酷似,连名字也很接近,我叫左月,她叫左月月,只差了一个“月”字,看来以后在称呼上我也不会感到陌生。
左月月是杨州左家庄庄主左天风的女儿,今年十八岁,是正房夫人所生。左月月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都分别是其他三位姨娘所生。左月月的生母杨氏在左月月十岁那年过世了,左天风一直没有再立正室,对左月月也一直特别宠爱。只不过左家庄生意做的很大,左天风长年出门在外,他不在的时候,姨娘和兄弟们对左月月并不友善。左月月生性良善,不喜争斗,很多时候对于他们的排挤和欺压,也都是能躲则躲,平日里也总喜欢在自己的院子里弹琴绣花,尽量避免与他们见面。
(咳咳!弹琴绣花!这两样我可不会!说是因为失忆所以忘了,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刘妈是左月月的奶娘,原是左月月生母杨氏的陪嫁丫鬟,一直细心地照顾着左月月。小紫今年十七岁了,跟另一个叫小芸的同年,两人都是八岁时被卖到左府的,都是左月月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随身就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奶娘侍候,怪不得左月月被保护成这付柔弱无力的样子,不过,三个人侍候还弄得这般瘦骨嶙峋,唉!我看看鸡爪似的手,感慨不已。)
四年前的春天,十五岁的左月月嫁给了京师顺天府苏家的大少爷,苏家在北方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商家。据说那位大少爷长相俊俏、学识渊博,年纪轻轻(成亲时才二十二岁)就做了苏家的当家人,跟左家一样,苏家的生意也是遍布大江南北。
(天啊!天啊!十五岁就嫁了!貌似我想重新寻找好男人的机会也没有了,一穿就直接穿成了有夫之妇。古代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本就少有幸福可言,又加上有商业联姻的嫌疑,看来左月月肯定是成了这桩婚姻的牺牲品。)
出嫁三个月后,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左月月被夫家送回了娘家,说是要在娘家长住,并不是休离。然后左月月的爹又把她送到了自己在杭州的别院——梅苑。随她来到这里的,有刘妈、小紫和小芸,这三人当时也是陪嫁到苏家的。第二年春天,左月月在梅苑里生下了一个男孩,但左、苏两家似乎都还没有正式承认这个孩子,甚至长到三岁,至今还没有一个可入宗谱的正式的名字。来到梅苑后,左月月一直心情抑郁,更是经常性的不想进食,这次更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梅苑,在不远处的西湖落了水,差一点一命唔呼。
(晕啊!晕啊!我还没从下堂妇的震惊中缓过气来,又被告知直接升级做了三岁孩子的妈!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世似乎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左月月啊左月月!你究竟把我从那个世界招来,要让我替你承受多少问题啊?)
……
听完小紫的诉说,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我简单地归纳了一下所得知的信息,得出了以下几条结论:
第一,左月月(也就是我)现在是个有夫之妇,虽然没有被夫家正式休离,却已是个实实在在几乎没有翻身可能的下堂妇。
第二,我的娘家在扬州,夫家在顺天,现在住的地方是杭州。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小紫似乎也不了解,我想等有机会得问问刘妈,或许她能知道点什么)被夫家和娘家很隐讳的“流放”了。)
第三,我有个三岁的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