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即使身陷再危险的境地,这些已经熟悉了恶劣环境的人是不会折服的,总有一套自己的求生方法
。法雷与卡里亚再怎么起疑,都万万没料到自己的秘密营地潜进了如此熟悉这一带地势的强盗吧。
“不过,这些人实在有不单纯的动机,塔杰拉已经暗示我们逃脱。”美罗静静看着我,仿佛再次等待我
的答案。
看着严肃的美罗,我一时受到良心的谴责。
他们是无辜的,可是我却把这样的生活得自由无拘的他们给拉来嘡混水……
“对不起……美罗,我……”带着衷心的内疚,我只感到对美罗的愧疚。
“我不能,这是我的责任。因为我就是……埃及的王妃。”我对上美罗惊异的眼神,目光坚定地说,“
我就是埃及的第一王妃……蒂蜜罗雅。”
我终于将心中的秘密第一次主动倾吐出来,拉着无辜的美罗身犯险境,我惟有真诚相对才能对得起自己
的良心。
“怎么回事?”美罗睁大双眼无比惊讶地盯着我,却并不怀疑。虽然第一王妃已经逝世多年,在民间还
是有很多关于蒂蜜罗雅的传说。那是一个蛇蝎心肠却又无比美貌的女人,和眼前的洛蜜一点也不相符。
尽管不知道这个古代人能否接受得了我过于神奇的经历,但我还是全盘托出整件事情的始末,从我变成
蒂蜜罗雅开始讲起。
“原来如此……”美罗深深地吧了一口气,“我明白了,那就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吧。”
有些惊讶美罗那坚决的赞同态度,我无比的感动,她相信我了。如果当初告诉诺菲斯,他也会毫不怀疑
地相信我么?
美罗变得很敬佩地盯着我:“快商量策划吧,别浪费时间。”
我重新回到紧张的事实中:“那你打听到我们现在的具体地点吗?”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连这个都
无法确定的话,我们的计划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这里是卡马山周遭丛林,靠近埃及的边缘。”美罗说。
卡马山?那么离上次的卡马山谷并不遥远,平时这个地方就是形势严峻,别论这个布满了流沙陷阱的一
片丛林,连熟识地势的当地人都不敢轻易接近,何况是率领着大量人马的军队,一旦进入必死无疑,正
是由于这恶劣的环境自然也成为埃及防守的软肋。
“怎么会挑选这个地势埋伏?”我喃喃着,对这个不理智的部署充满怀疑。诺菲斯恐怕也想不到这么一
招。毕竟跨越这种地势的行动等同渺茫的生存。
“什么意思?”美罗没有这方面的认知,自然也是一知半解。
“采用这个地势的战略显然不是鲁莽就是……”我没有回答美罗的疑问,一心潜在自己的思路中,就是
……对!就是早有预谋。
赫然,我的脑海里闪过安赫拉德的脸孔。
没错,安赫拉德就是以普比达斯公主的身份嫁到埃及,那么毫无疑问的已经成为潜伏的奸细,肯定对埃
及的军事动向多少也掌握些,何况以她善于贿赂的精明手段,想必这些不利埃及的重要秘密多少也流落
在普比达斯的手中,那么法雷这异常的部署也得到合理的解释
果然是动机不纯的女人,我沉住眼,实在为这个心机可怕的女人深深感叹着。
而这个女人……蓦然想起那个感觉真实的梦境,我不应该还耿耿于怀,但是那真实得可怕的触感却依然
明显,一样依然撼动心海。
“洛蜜?”见我诡异的沉静,美罗有些担忧急急呼回我游离的心情。
“美罗,你真有办法能和塔杰拉他们保持联系。”恍然感觉自己不是探索这个的时候,我只要把注意放
到现在的局面上。
“当然。”美罗毫不犹豫回答。
“那么我就可以放手行动了。”目前的状态非常理想,我扯出笑。
美罗看着我那陌生的神情,有些复杂的心情:“你到底要做什么?法雷这个人可不是好打发的,你可别
乱来。”
对于这个被神化般的强大对手,连自负高傲的美罗也感觉胜数不多。
“目前已经容不得我沉默了,你放心,我会尽量小心的。”我回美罗一个放心的笑容,但自己也知道是
多么牵强。
“那我先回去了,给逮到可不是开玩笑的。”美罗再次谨慎地扫视四周,带着防备准备离开。
“美罗。”我轻呼着,换回她疑问的回眼。
“对不起,卡里亚王子那里……”对于美罗深深爱慕伊格士的事不能忘,但我却并没有告诉她伊格士是我养子的事。要这么一个女孩陪我陷入这种危险尴尬的陷阱里,我还是一百个担忧。
“那个笨蛋啊。”得意地露出不屑的笑,“用这个绰绰有余。”掏出腰际那诡异的药瓶子,美罗可是神
色轻松,仿佛那个自大的叙利亚王子就是手中随意玩弄的虫子。
再次佩服地离去,我的心思再次跌回自己的计划中,一双眼警惕地望着散落在桌上的各式机密文件,实
在为自己捏了把汗。
这样的做法是在试探我吗?
如果是,那么这个法雷将军不是一般的深沉可怕。我静静凝望着那些应该是机密的东西,冷冷转开了眼
。
我一定要得到他的信任。
法老王再度愤怒出击
……
当外面的世界重新沉入了昏沉的寂静,幽静得仿佛一切的时间都在静止了。我在迷糊的昏睡中感觉有沉
稳的脚步声闯进这个清静得可怕的空间。
灰色的眼不动声息地望着半卧在软榻上的女人,任由一阵久违的微妙情绪悄然潜进冰冷的心房。
“嗯?”怪不自然的视线让我从冰冷的梦中警醒,却冷为丁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顿时整个人僵硬在那
忧惧的空气中。
“你……回来了?”吐着低低的话,我实在对那双灰得有些慑人的眼有些敏感。
没答我任何话,他径直走到洗沐区,褪去自己身上那沉重的铠甲和那看起来份量十足的佩剑,露出那绷
紧而强壮的铜色肌肉,让紧张的我羞红着脸不由别开眼。
眼前的气氛实在尴尬得令我坐立难安。
“过来用膳吧。”换上简便的衣装,他坐在已经摆上晚餐的案台前。
有些犹豫地定了一下,我最后很认命地静静站起来想走过去,却猛然感觉身体一个踉跄,整个人被已经
得麻痹的腿神经所牵动,眼看要直直摔在冰冷的地上。
“啊!”我吃痛地低呼着,“同时也奇怪自己的感知……僵硬但并不冰冷的触感。
“啊……”待我回神,才发现自己狠狠地跌入一具刚强的怀抱中,而这雄壮的胸怀正是我所恐惧的灰色
眼眸的主人。
“抱……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赶紧逃离那让自己心慌意乱的胸怀,土黄的惊吓脸色却莫
名其妙地透露出让我失措的火热。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低垂下羞红的脸,我狠狠咒骂着自己。
灰色的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法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变化,只是一个伸手在我惊慌之下把我整个
身体给一把抱了起来。
“你……”心一瞬间提到嗓门上,我惊惶失措地睁大眼惶恐地望着那冰冷的脸庞,但也很快感觉自己被
那轻柔的力度给慢慢松开。
面对着眼前的食物,才茫然惊醒自己被挪动了地方。
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大口进食的男人,我在没有防备之下让一种陌生复杂的感情涌入了惊惶的
内心。
这是什么奇妙的感觉?
一顿沉默得诡异的晚餐在怪诞的气氛下结束,我远远地缩在软榻的角落,有些茫然地注视着那依旧在火光下专心致志阅读公文的高大身影,心里涌起一遍又一遍的怪异感觉。
这个男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可是我再这样处于被动状态也不是办法,得想想前进的路子才行。
壮起虚弱的胆量,我怯生生地爬了过去,即使身体颤抖得厉害。
一双冷漠的眼从公文中抬起来,审视般落在接近自己的身体,即使没有任何语言却足以让我手脚发冷。
“我……我……我……”我了半天仍是不敢支吾出半句话的我实在没办法把心里已经反复练习了无数遍
的词语咬出口,只是那通红得火辣的脸庞几乎让自己晕厥。
“我……来侍候你……”终于把这暧昧的话给吐出来,只感觉自己全身已经是一片抽空的虚脱。
眼神仍是带着冰冷的审视,他仿佛对我这样的话无动于衷。
天,这个人是石头不成?
不敢对视那双冷冽的眼,我垂下头再次咒骂着,是自己没有像美罗那样娇媚的魅力还是对方根本就是冷
木头一块?
正当自己在懊悔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毫无防备地摔进了那同样刚硬的胸膛中。我充满诧异与惶恐地望
着那冷然一片的表情,心脏顿时停住了跳动。
“你会怎么侍候本将军?”铁般的手指捏住我颤抖的下巴,法雷眯起严厉的灰色眼眸淡淡问,嘴边首次
扯现一丝让人感觉致命的弧度。
实在没料想他的行为,我只能煞白着脸色面对着这些诡异的变化。
“我……”我咽下口中的恐惧,竭力保持自己的镇定,希望自己能表现老练点,可是那颤抖的声音却毫
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你一定是累了吧……我……可以给你捶捶肩……”不经大脑地迸出这些自己都感觉好笑的话,可是现
在的我却丝毫笑不出来。
但是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我只是知道,在下一秒,这个原本是石头的男人竟然消失了一贯的冷淡表情,在嘴边扬起了一丝看起来一点也不适合的弧度,并随着一种压低的声音……
他在笑?
怀疑且惊异地看着自己面前展开那种轻松笑容的男人,我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是呆愣地注视着那对自
己来说是诡异笑容的表情,实在无法想像自己能目睹现在这种情形。
他竟然在笑?我没看错吧。
“真是奇怪的东西。”慢慢收敛自己脸上那陌生的表情,法雷缓缓恢复了原先的冷硬,只是灰色眼眸里消失了原本的冷冽,变得有丝怪异的光彩。
这是什么意思?我提吊着不安的疑问,惊措地望着那张冷竣的脸。茫然不知道自己一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算不算成功?
一连数天,这个营地仿佛根本就不像是出征一样滞留在原地,没有前进的痕迹也没有撤退的迹象,实在让潜伏在这里的我们忧闷不安。自进驻法雷的帐篷后,我和美罗已经不能随意见面行动了,只有美罗使用了那些让人咋舌的奇异方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刻轻易溜进我这里。看来美罗已经轻松解决那个明显没有危机意识的卡里亚王子。
可是一切还是开始,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取得法雷的信任,迟迟不敢行动。
美罗例行的寒暄一番后,我在帐篷里来回踱步静静思量着法雷的下一步行动。
也许在渐渐缓和中我或多或少已经开始掌握这些人的真实目的,矛头指向埃及是必然的,但是目前的情势却让人置疑法雷部署的行为。这个军营虽然因两个国家结合也只不过几万兵力,这种阵势即使是如何骁勇善战也根本不能动摇埃及的丝毫势力,这种以卵击石的愚蠢方法不符合心思缜密的法雷的强悍作风。
那么他意在何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计划,况且,他手中也许掌握到埃及的军备强弱。充满了野心的人绝对不会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一次性给埃及沉重的打击的。
法雷到底在想什么?望着那依然是布满机密的桌面,我狠狠地下了决心。
依旧沉默的相处时间,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法雷那平静无波的神色,不敢让自己的目标明显表露。即使是一言不发呆在审视公文的他身边,不时给他递水什么的细节动作也是让我坐立难安。
“哦?这是什么文字?”蓦然我好奇地看到他手中那片有些怪异的文牍。说实在在埃及曾接触到不少各国语言文字,但还是没有琢磨透彻,感觉那应该是普比达斯的文字板,其中不是有很多难懂的拼写方法。
只是淡淡露出一笑,他没有抵触我过分的逾越:“这是普比达斯的石板文,连普比达斯的平民都不是全然能学到的文字。”
“那就是贵族能用的文字吗?”感觉和埃及的古图文差不多的待遇不平等。我侧着头好奇问。
“算是吧。”法雷淡笑回答。
这个人还真不习惯笑,可是这样淡淡的笑容如此让人慌乱,我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
“想学吗?”他再问。
“可以吗?”我不认为他会教我。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回普比达斯就可以好好学了。”没有抬眼望我,法雷仍是专注阅读着文书。
什么?我迷惑地抬起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我诧异的目光,他抬起头,注视着我那茫然的眼好久,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你是说……去普比达斯?”我喃喃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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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带我去普比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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