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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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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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地一把,青衣束身的那个男人把地上的我拽了起来。右手腕处的扭挫疼得让我忍不住喊出了声——痛。

“给本宫带上这个贱人!”

她连个正眼都没有瞧我一下,垂着密卷的羽睫,自顾地弄着长垂的衣袖,微微地轻弹了一下,冷哼了一声。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我极力地用着尚且自由的左手狠狠地推着捏得我手指紫胀发白的那个力掌,他丝毫没有松开,直到身后那几个相拥而上的宫女死死地将我的双臂反手扣在了身后。

“快走!”又是那个老宫女的声音。

两鬓垂散的发丝挡着我的视线,双臂反拉的韧带撕痛迫地我不能再有过多的挣扎,她们狠狠地推戳着我。

“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

痛,让我咬着下唇,罗袜而裹的双足,沿着她们逼迫的轨迹出了草地,踩在热烫的鹅卵石路上,偶然,尖出的石棱刺着我的足底。

“你们慢点,我脚痛……”

“少废话!”

紧紧地,我盯着牒云上嫔故作婀娜的魅影,朝着一个小湖中的亭子走去。

仅仅片刻,她狐媚的声音再次刺入我的耳膜。“芊洛见过各位姐姐,时才路上耽搁,请姐姐们……”

话音尚未落下,另一女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唷,芊洛妹妹如今深得皇上宠爱,短短数月已从御女升到了上嫔,能赏脸过来,已是我们的脸面,晚些又有何妨?”

哼,一听就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话中带刺,我这个局外人都听得真切。

“端木姐姐,您可是皇上的正德夫人,位比三公,妹妹我只是略同三卿而已。今日芊洛晚到,都是因为一个不知礼数的女人。”

说着,孔雀兰长裙拂地退到了一边,透过垂披在额前的发丝,我看到了三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围坐在一个石桌前,身后好几位宫女站在垂落立柱的纱幔一旁。

“跪下!”孔雀兰的女主人厉声地命令着。

“跪你个头!”我反抗着。

“哼。替本宫好好教一下这个不分尊卑,不懂礼数的贱人。”

——啊——

“咚——”的一声,我的腿弯处毫无防范地被重重地踢了一脚,小腿一软,膝盖直接撞到了地上,腿前的细骨重重敲在青砖上,一个闷沉的声音和着我尖尖的喊疼声,划破着亭内原本的宁谥。

齿尖紧嵌着我的唇,淡淡的血腥味透过沾湿的舌直入我的口中,因疼滋出的泪水滑落在我的脸颊。

“芊洛妹妹,这个女人是谁?”刚才那个话带酸味的女人问了起来。

穿过落在额前的发丝,我的眼前是一个身段惹火的女人,她笃定地坐在垫了彩毡的石凳上,红色的裙衫格外刺眼,绣着彩雀的衣襟上垂挂着翠绿的玉链,剔透的光泽显着它连城的价值。褐色美发梳起的发髻比着牒云芊洛更高,镶饰的步瑶珠钗也更多。

“哟,瞧瞧我现在的这个记性差得,呵呵,平时里连皇上一个月来我的涟轩阁多少次都记不得了。”牒云芊洛微垂着眼睑,故作羞怯地显示着宇文邕对她的宠幸,菱唇微撇,继续着,“各位姐姐,这位呢?就是皇上临幸过的那个汉人女子。”

“荡妇!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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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主跪在地上还要骂。

注解一下:因北周妃嫔制度不完全,引用了当时北朝基本一致的妃嫔制度,九嫔:三位上嫔,同三卿,六位下嫔,同六卿。而三夫人:弘德、正德、崇德。可比三公,位在九嫔之上。

得罪众妃,惨遭罚

“贱人!——”孔雀兰衣袖半空而挥。

我紧闭着泪湿的双眸,侧过脸去,等着骂过“荡妇”之后该受的罪罚。

“芊洛——”一个清雅的声音拂过我的双耳。

周围顿静,牒云芊洛的掌并未落下,而我也微睁开眼眸。

“丘穆陵姐姐,她对妹妹我不敬呢。”牒云芊洛娇嗔地说了起来,孔雀兰衣袖已经贴靠在蛮腰之边,纤指依旧弹动着,仿似并不想放弃对我未尽的掌掴。

“她既已是皇上的人,将来与我们也是姐妹,芊洛妹妹怎能如此相待?”

循着那个清雅幽然的声音,我微斜着眼眸,瞥目而望。那是一个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女人。她长的很美,那是一种优雅的美,如她的声音一般给人淡淡幽幽的感觉。

“丘穆陵姐姐,她可是汉人,难道姐姐忘了我大周后宫禁入汉人的么?妹妹我想,皇上也不会破此规矩。一夜恩宠对如此卑贱的女人来说,已是万福之泽。”牒云芊洛微睨着带花眼瞳,讥讽地说着。

恩宠,万福?我掠扫着眼前的几个女人——还有一位,一直静坐在中间的女人,粉色裙衫的她,美眸中映着一抹伤愁,纤弱的身体显得略有病态,然而这一切都挡不住她自然天成的美。与藕粉衣妆的丘穆陵相比,她的美更适于远离尘世,落入桃源的那种意境,如画中仙子般的出水无尘。

宇文邕,你真幸福,居然有这么多美女相伴,怪不得老是要说我丑。醉生梦死在如此销魂的温柔乡中,若我是你,恐也贪恋于此。宇文邕?为何刚才我最危险的时刻,想得竟是你?为何刚才牒云芊洛的炫耀,让我有着酸?为何此刻你倾城绝美的女人们,让我有着没落。一夜恩宠?万福之泽?呵?我不屑于这个你给我冠上的谣言。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我和宇文邕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句发自肺腑丹田的话,立刻让周围变得静了起来。

——啪——落在我脸上的不是孔雀兰长袖内的手掌,而是那个藕粉长袖中的玉手。

“本宫为你求情,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皇上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吗?!”

齿尖咬了咬下唇,时才已是干涸凝结的唇裂再一次地溢出腥味。跪在青砖上,我低望着砖上的凹凸。

“丘穆陵姐姐,你也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就是那么贱!”牒云芊洛似有所知般地问着丘穆陵。说着说着,便俯身,凑向双臂麻木地扣在身后,双膝跪在毛糙青砖上的我。

“你想干嘛?”她不怀好意的眸色,她微热而逼的气息,让我有些战栗。

她撩动着我散乱的发丝,指尖微触在我的颊上。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血红色的甲尖在我的脸上肆意地滑动。

“既然你也不在乎和皇上在一起,那也不需要这副容貌了。留着它,只会与我为敌——”

猛地,她抓住了我的发丝向后一扯,拔下她插在发髻上的步瑶,尖锐的顶端直直地逼在我的右眼瞳前。

“你想干什么?!”

加促着频率的呼吸,紧盯着瑶尖的眼眸,脱去了我仅存的侥幸,添加了我内心此刻的恐惧。

“你不是很喜欢在脸上写字么?”冰冷的瑶尖抵在我眸下的面颊,微微地轻刺着。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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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女主自己提的馊主意,自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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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瑶毁容,突停手

“别乱动,本宫可得好好地给你写上‘贱人’两个字。”她的话,她的眸,同她手中那个锐器一样冰冷。

“不要啊——”我乞求着,虽然我的脸庞远不如她们那般娇美,但是我是一个女人,如果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印刻上永远的疤痕,那与死又有何差别?“不要啊——”被她牵扯的发丝,疼得我只能微仰着头,汩汩而出的泪水沿着鬓发,不住地流向我的耳缘,冰冷,潮湿,我诅咒着带我穿到这个皇朝的那只凤环,为什么要让我被这蛇蝎般的的女人如此地凌辱。

“呃——不要啊——”

脸上一个重重的刺痛感,我浑身战栗着,呼叫的声音渐没在哽咽的喉中,难以出声。

“啪啪啪——”浑噩中,我听到了几个连续的掌声。而我脸上的冰啄突然停在了原地,牒云芊洛的媚声在我的面前响了起来,“卫剌王?”

谁是卫剌王?我从未听过,只是身前孔雀兰装中的那个女人,收了手中的步瑶,起了身,微微地轻拍着微皱的衣袖。

“呵,难得一见,皇兄这么多的美妃在此一同赏景,为这孤静的御花园缀上了仙境之感——可是不知为何,上嫔娘娘偏要扰了这番如卷美景呢?”说着,拾阶而上的脚步声落在了我的身旁。

“卫剌王,本宫只是替皇上教一下这个卑贱的女人而已。”她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我,瞳中的杀气依旧不退。

“喔?牒云上嫔,要说教,恐怕也应该是贺兰昭仪教吧。”那个被人唤作卫剌王的男人反诘的口气,夹带着讽刺的意味。

“宇文直,你——”

“牒云上嫔,你怎么也直呼起本王的名讳起来了?”

卫剌王?宇文直?皇兄?他是宇文邕的弟弟?怪不得说话那么不可一世,和他哥一个德性。只是他与牒云芊洛的对话中,无处不隐着他的不满。

“芊洛,放了这名女子。”话是从那个一直静坐不语的女人唇中说出的,顿了顿,她继续着,“卫剌王,刚才也是芊洛语失,请卫剌王见谅。”

“姐姐——”牒云芊洛还想再辩,那位纤弱的贺兰昭仪已经站起了身,微整了下衣裙,淡淡地说着:“卫剌王,芊洛,各位妹妹,外面风大,我略有不适,需先行回淑懿宫,扫了各位的雅兴,下次一定薄宴谢罪。”

“贺兰姐姐,我陪你回去吧。”

“我也顺路同两位姐姐一起回去。”

几阵带着胭脂香粉味的轻风,伴着拂地而去的长裙,远离了我的身边。贺兰昭仪,好像我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嗯,那次宇文邕好像就去了她的宫里。

“瞧瞧,本王怎么这么煞风景啊?刚来,几位娘娘就都走了。”穿着白色衣袍的宇文直微侧过身,回望着亭外。

“哼——”一旁的牒云芊洛冷哼了一句,拖着愠怒的调子。

“怎么?牒云上嫔的鼻子不舒服么?不舒服的话,记得向皇兄说说,给你配个太医署最好的御医看看——喔,对了,那不就是独孤翎么?”

“宇文直——”

我微抬着头,看着脸颊发红,菱唇微颤的牒云芊洛,享受着跪在地上看她被别人讽刺挖苦,而无力还击的那种痛快,虽然我不认识,也不了解宇文直,但是我知道,此刻,至少他不是站在那个狐媚女人的一边。

“我们走!”

许久的对视后,她狠狠地甩出一句。

“本王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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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剌王怀,遭调戏

“呃——好痛——”

宫女刚刚松开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我衣裙的两侧,已经适应的麻木突然充胀着牵着心的痛。

费力地抬起已几乎无法动弹的右臂,咬着布着血腥的下唇,拭着右边的脸颊,指侧上留着一痕两三厘米的血迹。

泪水瞬间地落了下,淌过眼睑下的细肤,刺痛焦灼着整个脸庞。

“该死的女人……”

忘却了手臂的麻木疼痛,我努力地撑地准备起身追那蛇蝎女人,然而,那双手臂却没有支撑住缓缓而起的身体。

“啊——”

麻木的双腿正要从微微撑起的空间再次扑落在坚硬的青砖上,突然被一个温暖的白色轻轻地扶住。

本能地,我的双手搭扶住白色的坚臂之上,抓着唯一不让我摔下的那个希望。

“你没事吧?”一个轻柔的声音问着我。

抬了抬粘着泪水的密睫,透着迷雾,我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宇文直,他长得和宇文邕的脸有那么点相似,然而却有着我说不出的差异。

“我没事,可能是跪多了,腿有些麻。”

话还刚落,我的身体便突然离了地,肩下,腿弯处被托了起来。

他——居然抱起了我。

“你放下我。”虽然看不见自己此刻尴尬的脸庞,但温热至耳的感觉告诉着我自己心底的羞怯。

“不放!”他的唇角微扬着一抹坏笑,一双魅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无措的双瞳。

“放开。”我微麻的手推着他宽阔的胸膛。“放开我……”

“反正你又不是我皇兄的女人,给我抱抱又有何妨?”

他怎么知道我不是宇文邕的女人?我错愕地看着他,口中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却始终没有启齿后面的话。

“你刚才喊那么响,整个御花园里的人都知道了。”他浅笑着,抱着我坐到了亭柱间的石栏上,麻麻的脚后跟隔在了石栏上。

“我,我,我不是……”此刻,脑中一片混乱的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我想否认,还是想承认。我想否认什么?我又想承认什么?

他轻理着我散乱的发丝,兀自地说着:“不如,我向皇兄讨了你,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

已是混乱不堪,惊魂不定的我,惶恐地看着他,一个我认识才十多分钟的男人,他居然要我做他的女人,而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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