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
一抹蓝色的风在我面前突然拂过,将我远远带离危险。一抹绿色从他的衣袖直飞向狂笑不止的宇文护。
——呃……—
—两道道银色忽而划弧直射入宇文护惊愕的双目。
——啊……——
身后的他,旋身点地,拾起落剑,直插要害。几声惨叫,在那狂笑之声后骤然而响。
——独,孤翎……宇文……直……你们——
——宇文护,江山是很重要,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我们流着父亲宇文泰的血,我们的大哥,三哥也流着!!!——
——宇文护,很诧异么?是,我独孤翎当年是在你的面前自废了武功,但,天不会绝我,痛与死,我都尝过,如今的我,只会比当年更强,十几年了,我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了。——
——呃……你们……——
——去死吧!!!——
蓝色衣着下的宇文直反身拔出粘滴着仇人鲜血的剑,向着身后再次猛插而去。洒着红色的脸庞,看着我,告诉着我,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他的四哥。
宇文护死了,在快要胜利的时候,突然死了,这一切,好突然。时才还是狂笑的那张脸,已布着满面的血。双目的银针,身旁的玉珽,腰中的血剑,宣布着他——大冢宰已经死了。
一道黑色,朝着后方倒落。
“邕……”不顾一切,我冲向了倒落的黑影,大声地唤着他的名字,然而,在我到他身畔的那一刻,除了唇边的淡红,他的双眸已经阖上。
“不要啊……不要啊……”
我摇着他的身体,抚着他的脸庞,拉着他的手,可是,可是却没有一点反应。
“不要扔下我……不要……你醒醒……不要吓我……”
“若兰,不要这样……”一个淡幽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劝着我。独孤翎,是独孤翎。
“翎,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救得了他,一定可以!!!”跪在青砖上,我伸手拉着独孤翎的衣袖,哀求着:“求,求你————”
他微落眼睑,遮盖着如花的墨眸,淡淡地回着:“若兰,我,我无能为力,对,对不起……”
“不可能——不——可——能——”
*****
可怜的娃。邪恶的宝宝飘过。
「注释」:公元572年3月,宇文邕骗宇文护入太后寝宫,以劝太后戒酒为名,诛杀宇文护。玉珽击之,后宇文直补了两剑,结束了宇文护长达十多年对北周朝廷,帝王的控制。他是中国历史上少数几个亲自杀了权臣的皇帝之一。
宝宝对他们诛杀宇文护的过程略有YY加工啦。
君若逝去,卿相陪
“不……不要扔……下……我……”
你是天子,你是皇帝,你有万乘之躯,万岁之福,不可能,你不可能死,不可能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许你离开我。
“你醒……醒……不……要睡……”
跪在青砖上,我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象征着王权至上的蛟龙依旧如此清晰,可是,可是为何他的主人却毫无生息。
“你……骗人……你说过……你说过还有……还有好……多话……要和我说……你骗人,骗人,骗人……”
趴在他的身上,我呼着淡淡的檀香——这是我落入北周时吸入的第一个味道,趴在他的身上,我感着熟悉的怀——这是我落入北周时靠着的第一个怀,趴在他的身上,我的眼前只有往昔和他一起的片段。
“下……雨……了……么?”
轻轻的声音,伴着一丝淡淡的戏谑,在我耳畔飘过。他——
“宇文……”
微直起身,膝贴着青砖向前移去,唇边顿抹上一层不自然地笑,手擦着双目。指间的水早已湿了又湿,又怎能擦干肿起的泪眸,拉过衣袖,我如孩童般拭着。
“呵……”
他淡淡一笑。
“你,你醒了——醒了就是没事了。”
“傻女人……宇文护的毒……无药……可……解……”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摇着头,我绝望地重复着,诉着我的不愿,倾着我的不信。
“兰儿……记得,记得去北邙山……点……点……红烛……”
浅褐眼眸无力地望着我的泪眸。
“不——我不去——”
“你……”失望,没落,他侧过脸去,唇角边淡淡的红花触入我的眼眸。
“我要陪你……”
猛然从他的身边离去,我颤颤地拾起那个瓶子。是它,曾经夺去了两个帝王的性命,是它,正要夺去他的生命。是我,让原本周密的计划发生了变动,是我,让宇文护有了杀他的机会。如果它是罪魁,那我便是那个祸首,用它终结我的生命,经历他的痛苦,和他一起,让我的死,和我的爱,一起陪着他。
“等我……”阖上双眸,我抬起了捏着瓶的那只手腕。
——啪……——
抬起的纤臂被后背而来的抱紧紧地环上,手中的那瓶药被打落在地。
“傻女人,你疯了!——”
“我不要点红烛,我要,我要陪你……”
“傻女人,你会死的……”
“我要陪你……”
“陪我就好好地活着……”
“不,我不要一个人活着……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你不是在意我的后宫,我的皇子,我的仇怨,我的江山,我一切的一切么?”
“不——我在意的是你——是你——”
环在我腰际的那双臂紧紧不放,几缕墨发垂落在衣襟前,伴着我的身颤微微动着,耳畔忽而迎来了淡淡的热气,伴着幽幽的檀香。
“做我的妻——”
******
亲们,宝宝再邪恶,也不会在这个档口把男主咔嚓了。二更上了,偶吃饭啦,睡觉啦。
缠绵未尽,太后扰
“我……”
“没得选。”耳畔吹着淡淡的热气,语虽轻,却是如旧的霸道。“你就是解药。”
未及我反应,鬓边的耳垂一阵冰凉,身子尚未由着自己颤动,却已被他回揽过身。
“你……唔……”
冰冰的柔软已封住了我湿着水的樱唇,带着淡淡血腥的舌顺着我半张的口中,抚掠过脸庞粘着的发丝,长长的睫扫在我的颊边,一阵轻痒袭入了我的身。
“傻女人,让你走不走。”
唇刚刚离开,还没有来得及争取时间控诉自己的想法,他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咳咳——”
一阵佯装的干咳,破了他与我的交缠,离了他的唇,面颊一阵热烫,而他,却异于以往的红起了脸庞。
“母后——”淡淡的红色镶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格外明显。大男孩一般的嗔怪,响在我的耳畔。
“邕儿,这里可是哀家的谨慈宫,不是你的寝宫……”
“儿臣……”浅褐俊眸尴尬地瞅了瞅我,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大胆女子,既不行礼,又在哀家和皇帝面前如此痴笑,成何体统,来人呐……”
面前这位风华尤在的太后,我曾经见过,那时她醉了酒,喊宇文邕是毓儿,而把我当成了独孤皇后,而此时,她却好似很清醒,就如电视里的太后一样,威严逼人。
“母后,她是儿臣的……”
他紧紧地抱着我,没有放下的意思,生怕又有人将我从他的身边抢走一般。
“的什么?”
太后继续问着。
“妻。”
“哈哈哈哈……邕儿……哀家的邕儿什么时候成这般了?”紧锁的眉忽地舒了开来,时才还是那般严厉,此刻却又变得善目起来。
“儿臣……”
“这直儿和翎都被你赶走了,还有逆贼的尸体就这么放着了?!”
“他们……”他回望了一下四周,果以不见了宇文直和独孤翎,我正要循着他望的方向看着。他却把我的头轻抚在自己的肩边,低低地说着:“别看了。”
“他们都和哀家的宫女太监们一样,恐是怕看到不该看的,就都回避去了。就剩哀家这面皮不薄地还出来。”
“母后,儿臣这就让他们处理掉。”回过身,他对我说着:“我先送你回静鸿阁,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晚上再来找你。”
“咳咳,邕儿,你怎么老把哀家放在眼外?”
他动了动唇,问着:“那母后的意思是?”
“把她留下来。”
*****
上点轻松的。O(∩_∩)O哈哈~
刚一离去,便又回
“母后……”蹙了蹙眉,正想要再驳,被太后一个冷眼便瞪了回来。没想到,身为天子的他,还是一个挺乖的孩子。忍不住,我又笑出了声。
“瞧瞧你,刚才还趴我身上下雨,现在又傻笑。”
“谁下雨了?可是,可是刚才你明明……”
“傻女人,若是他刚才一刀杀了我,那你真得我给点红烛了……”他玩味地说着,邪魅的唇边浅印着笑靥。
“你……”
“又下雨了。”揉了揉我额前垂落的发丝,他淡淡地说着。
“邕儿,外面很多事情等你处理,快去吧。哀家不会把你的兰儿吃了的。”
他没有向我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没事,不过只要他没事,我便放下了心。
“等我。”将我扶起身,抚了抚湿湿的面庞,落下一个不舍的眼神后,朝着太后行礼,便出了谨慈宫门。
“好了,别看了,邕儿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太后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把我瞅着他背影的那个失神给拉了回来。
“若兰参见太后娘娘。”
正要跪下,谨慈宫的门忽地又被拉了开来。
“邕儿!”
“嗯?”我回过头,尚未开口说话,就觉着面前一阵淡淡的檀香清风,手腕便被拉了住:“母后,兰儿是我御助,我得带上她,晚些时候再向母后请安告罪。”
他拽着我的腕,朝着谨慈宫门外跑去。
这是我第二次出谨慈宫的门,半个时辰前,踏入谨慈宫的那刻,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没有想到他为了我,居然可以牺牲一切;一刻之前,我以为他会永远离开我,死,在那一刻,突然变的不再可怕,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愿意为他而死。此刻,他拉着我,出了谨慈宫,穿行在后宫的大路小径长廊间。我们跑的很快,宫女太监们还未来得及跪地,那“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已经落在了我们身后。
“跑的动么?跑不动我背你。”
“我不累。”
他的笑映在我的瞳仁中;我的笑落在他的褐眸中。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便知道了。”
穿过后宫的弯廊,踏过御花园的石径,他带着我跑向一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停在一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前。
“御书房?”这就是他要带我来的地方吗?一阵失落,我垂下了眼睑。
*****
文二更,明天据说要写那个表白的事情,亲们期待哦。
御书房内,忆往事
御书房?原来如释重负,去了十几年仇怨后的他,想带我来的地方是御书房。我不知是该赞许他勤政,还是该埋怨他如此不解风情。
“怎么了?”拉了拉我的腕,低声问着。
“没什么,御书房就御书房喽……”
虽强装着笑靥,郁闷低沉的声音却出卖着我并不似如此愉悦的心情。
“进去了。”一进御书房门,他便拉着我到了御案前。
“知道这里么?”
抬了抬眼,一双企盼的褐眸让我觉得用了毒药的他,总有些怪异。如此之傻的问题,怎会出自他的御口中?
“御案喽。”
“那里呢?”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举目望了望,不就是一屋顶么?他今天是怎么了?
“屋顶。”
刚要垂头,却见他邪魅的唇边漾起了一个异常阳光的笑靥,从未看到如此轻松的笑会出现在他的脸上。我伸过手靠了过去,似要将那个笑永远贴在我的掌心。
“傻女人……”
“说我干嘛,我说你才傻了,带我来这里,看完御案,看屋顶。”嘟了嘟唇,我回着他。我知道此刻,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我说他傻而治我的罪。
“你真的不记得了?”
“什么记得不记得,我都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呀?”
拉过我贴在他脸庞的手,深邃的眼眸中映着一层似水柔情:“兰儿,那天是七夕,也是我最失落,最难受的日子。”
那天,是啊,一年半前的七夕,我落到了这个一千五百年前的地方,破着这个屋顶,落到御案上,我大声的呼喊救命,可是睁眼时,我见到的却是一个古代男人的俊颜——那便是他,宇文邕。不经意间,此时的我被他的话带回了那晚。
“知道么?那日早晨,宇文护将开国重臣窦炽贬去了边地,不过是因为他在大殿之上奏请宇文护让权给我。呵……从明帝时的万俟畿通,叱奴兴、王龙仁、长孙僧衍,独孤信,到我身边的侯莫陈崇,窦炽,但凡我们信任的人,都会被他从我们身边驱逐,甚至逼杀。而我,坐在看似权倾天下的位子上,却只能趋炎于他。那日晚上,贺兰晴小产……”他停住了话语,暗下了眼睑,听着他忆起旧日时的那份痛,我也随之心疼。
“别说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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