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纤语嘴角抽搐,头一次见商子阙话语如此犀利,不禁苦笑摇头感概,还真是男人心,海底针,老子若是再爬一次你的屋顶,不摔死才怪!
莫纤语将铜牌握在手里,抬首看着尤带着小脾气的商子阙问道:“商大人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这个?”
商子阙自从撞见莫纤语与柳折颜之事,再也不正视于她,只直视于旁边桌角上的一个雕花,缓缓说道:“正是……”
“……”莫纤语不语,等着商子阙的下文。
商子阙轻微叹息后,终于继续说道:“青凝知道这铜牌系数于何人……”
“她怎会知道?”莫纤语惊讶问道。
“你上次在行宫遇见玲珑,几次怀疑是与淑妃有关,虽然淑妃如今已死,玲珑也消失不见,可你忘了青凝毕竟曾是淑妃手下的人……”
莫纤语当真忘了青凝这号人,遂赶忙问道:“那她知道玲珑的下落,或是冬妩的下落么?”
商子阙低头但看自己绣上的暗地兰花秀边,轻轻抚平后,才继续说道:“她不知道……”
“……”
“我将她放出来,把铜牌拿给她看,她只说这铜牌系数于一个叫大公子的,说是他手下人办事的一个令牌,她曾经见过……”
莫纤语起身便走,商子阙脸色一惊,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找青凝,问个清楚!”莫纤语急道。〃;
“你觉得她肯告诉给你?”商子阙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
莫纤语嗤鼻,转过身望着仍旧一脸平静的商子阙,开口道:“难不成非要丞相实施美男计,闺房里才套的出么?”
商子阙不禁脸色渐凝,别开目光:“随便你怎样想好了,下官也颇为好奇,彼时你与柳折颜闺房情话里说的也是这些么?”
商子阙一句带气的讽刺,莫纤语心肝巨颤,端着手不知怎么作答,闷闷的坐回凳子,自己憋屈。
商子阙眼波沉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用的破为心酸。
莫纤语忍气开口:“今日不知是怎么了,来了一个气我半死,来了两个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一口一个公主,我这公主做的当真憋屈……”
商子阙唇角动了动,终于不忍心道:“你多想了……我并没有……”
“你没有?可是本官的心可疼的很哪,你要不要夹枪带棒的针对本官?早知你这样对我,前日我还不如直接睡了驸马,看着吃不到,何其残忍?老子的二十载空闺当真那么好守的么?”莫纤语口无遮拦,苦水一句句的吐出,颇感委屈。
商子阙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白,不解道:“你不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么?
莫纤语瞥了眼,用正眼紧盯着自己的商子阙,憋屈道:”你信么?“
商子阙终于笑的明媚,低下头浅声道:”我若是真的信了,便没有今日的一幕了……“说完兀自浅笑起来,也不看莫纤语。
莫纤语哼唧了声,窝在凳子里面,瞪了商子阙一眼,道:”你若是真信就怪了,还真枉费了你那听房的暗线了,下次叫他专业一点,听房就听房,别搞出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影响老子的发挥,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功夫的,万一哪一日,错手……不过话说回来,那夜我与驸马的每一句话,你商子阙该不是都能背得下来吧?“
商子阙只浅浅笑着,又把目光放在天边流云上,就是不回答莫纤语的话,只叫莫纤语气的一壶壶灌着手边凉茶,也颇为的不解气!
”告诉我,青凝到底还知道什么,冬妩的事我不能不查,你也清楚,东方朗就要恢复我公主身份,到那时我若是再想离开遂安,怕是难上加难……“莫纤语回归正题。
”青凝只知道大公子一行人时常不在遂安,不过听她的意思,淑妃应该是大公子的人,不过青凝身份低微,从没见过大公子长相,一时间也无从考证……“商子阙淡淡说道。
莫纤语点头:”我也知道这个传闻中大公子,当初我去西域寻找玲珑,便打探到玲珑被这个所谓的大公子买走,又在娼妓贩子口中得之,此令牌的确属于那些人所有,可我就是不明白,那个缺根弦的刺客大哥为何也有着同样的令牌……“
商子阙做沉思状,似乎也颇为不解。
莫纤语继续说道:”而最另我更不明白的是,那个大公子能将淑妃安插到后宫之中,可见绝非一般人物,为何要找那么一个坑爹的刺客来刺杀我,难道他刺杀我之前竟也不知道我是灵禅子的入室弟子?这着实可疑……“
商子阙自言自语道:”或许那刺客只是障眼法也说不定,否则他又为何让淑妃诬陷于你?陷你杀头之祸,但思来想去,总有些地方是说不通的,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路数,着实难猜……“
莫纤语点头,泄气道:”不猜了,我当下还是先找冬妩要紧,唉?对了,你刚刚说她在北越,是真的?“
商子阙浅浅笑起:”你信了便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
莫纤语莫名其妙,盯着商子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柳折颜那货的话,我当真不能全信,这点倒是肯定的……”
商子阙欣慰点头,继续说道:“今日我来还有一事代为通传。”
“通传?”莫纤语疑惑问道。
“正是,在来你御史府的路上,见到太监总管周福吃坏了肚子,正纠结于先去出恭还是先来御史府传口谕,我见他确实着急,便代替他传来口谕:皇上召你明日起,照常早朝……”
待商子阙说完,莫纤语顿时不满,一把拍向桌子,震的茶盏也跟着抖了三抖,怒道:“东方朗这鸟人又要将我当枪使,才会迫不及待让我归朝吧?”
商子阙笑的从容,看向莫纤语道:“不晓得……”
嗤——
莫纤语颇为轻蔑,盯着一脸阴险的商子阙哼唧道:“我才不信还有你不知道的……”
商子阙淡笑不语。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莫纤语便在小十八的叨扰中摸着了官服套在身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鼻涕眼泪横流。
“本官着了风寒,还要再睡……”莫纤语说着便作势又要倒回床上。
一把被不客气的拎起后,胸前衣襟上的衣带全部被解开,重新系好。
莫纤语迷迷糊糊,颇为满意,口中嘟囔着:“小十八如今眼力渐涨,大有当初楚侍卫的体贴之意,本官着实欣慰……”莫纤语眼睛不睁一下。
“大人死性不改,每日起床犹赴刑场,本王也着实欣慰……”楚宴的声音冷冷响起,还不忘催促莫纤语转身,将其腰带系好。
莫纤语顿时惊醒,被楚宴扒拉来,扒拉去,又转回身看着眼前一身亲王品阶的官服,彰显贵族气质,正忙着帮自己将腰带系好,一时间竟然这事适合穿越的很,遂揉了把眼睛,问道:“本官没有看错?你不是小十八?”
楚宴将莫纤语腰带漂亮的打了个结以后,抬起头,逼视着莫纤语迷茫的眸子,说道:“大人可要我再帮您看看门牙是否还在?”
莫纤语不自觉的伸手捂住口鼻,道:“休想占我便宜……”
楚宴闻言,嘴角带笑,转身将官帽塞给莫纤语,继续说道:“怎么?柳驸马没留下来给大人暖床么?”
莫纤语一眼瞪了过去,发现楚宴目光冷厉,遂假借着看向门口的小十八,故意扬声道:“小十八,以后侍候本官上朝的事由你来做,你可记住刚刚世子殿下做事的流程了?”
小十八面带不屑,却也发作不得,只闷闷的哼了,表示自己记住了,便偏过头,再不看屋内二人。
莫纤语胳膊底下夹着官帽,看着楚宴正将金鱼袋帮她挂在腰间,莫纤语伸出手将袖摆抚平,问道:“世子今日怎得跑到我府上来了?这天还没亮,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况且您现在是世子殿下,怎能再为我做些下人做的事呢,当真叫下官过意不去……”
楚宴抿着嘴角,将莫纤语收拾妥当:“我从进得屋子之时起,还真没看出大人哪里过意不去”
莫纤语瞪眼,刚想掀桌,又突然想起,这桌子是新买的梨木桌,贵的很,委实舍不得,便也只能忍了,由着楚宴继续说道:
“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同你一起入朝……”
……
第九十二章 那个……小么?
章节名:第九十二章 那个……小么?
“同我一起入朝?这是何意?”莫纤语迷糊着脑袋问向楚宴。〃;
楚宴将莫纤语从上至下收拾了一遍后,冷声问:“商子阙没告诉你?”
莫纤语更觉得奇怪:“没有……”
楚宴轻声笑起:“那我也不告诉你……”
靠!莫纤语头顶冒烟,门外小十八催的紧,莫纤语也不再浪费时间去跟楚宴争口舌之快,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一顶小轿,莫纤语左右望了望,问向身边小十八:“世子殿下的轿辇呢?”
小十八一副不知的样子,眨着眼睛回道:“不知道哇……”
气的莫纤语抬起脚就朝着小十八踹去,幸好身后楚宴拦的快,才没扭了腰。
见自己踹了个空,又见小十八一脸委屈模样,莫纤语蹲在地上,叹息道:“看来我这府里还真缺个有点眼力见的管家……算了,十八,你快去再差人备一顶轿辇来,要快!”
小十八挪动着金莲小步,还不忘要将莫纤语扶起来,被莫纤语一记眼风扫过,吓的退开两步,转头朝府内走去,口中说道:“请世子殿下稍后片刻,我去叫几个下人起床……”
“起床……”莫纤语望着小十八背影,对着楚宴说道:“算了,这货是在跟我赌气呢,殿下乘轿辇吧,我在后面跟着就好了……”
楚宴弯起嘴角笑了笑,将莫纤语从地上拉起,塞进轿辇。
莫纤语刚开口:“这怎么好意思……呢……”
呢字才吐了一半,便见楚宴自己一个侧身坐到莫纤语对面,放下轿帘,对着外面吩咐道:“走吧……”
莫纤语不禁结舌,轿辇内空间本就狭小,如今二人相视而坐,就连呼吸也相互可闻,不觉间有些尴尬。
楚宴倒是没有丝毫尴尬之意,视线一直落在莫纤语的脸上,不曾挪开。
莫纤语低下头,假装将自己的金鱼袋翻开,看看玉牌可在,便顺势摆弄起金鱼袋来,就是不抬头看楚宴。
轿外一声低语,轿子一阵颠簸,莫纤语松开手中的金鱼袋,一个不稳直接扑对面楚宴的怀里。
楚宴顺势见莫纤语紧抱,抬头望向轿外,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小心的回答着:“回世子殿下的话,刚刚小人崴脚了……”
“……”楚宴不语,仍不放开扑在怀里的莫纤语。〃;
莫纤语闻着楚宴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气,不禁想象这隔着衣襟里的大好风景,却突然觉得鼻内一阵痒痒,刚以为是鼻血又要流出,忙用手去抹了两把,发现没有什么流出来,才放下心来。
可这一神游似乎时间有些过长,楚宴唇角的孤独越渐越高,莫纤语才知道自己该起来了,遂挣扎了两下,从楚宴怀里爬起。
楚宴却也没拦着,看着莫纤语脸红着假意将她自己的衣裳抚平,也偏过头去,似有所思。
莫纤语深感轿辇内气氛沉闷,呼吸不畅,便开口提议:“那个……我觉得我还是下去走走的好,话说这四个轿夫许久不撑着两个人的轿子了,万一力气匮乏,摔着世子殿下,我会过意不去的……”
楚宴并没有吭声,而是伸手将正要起身莫纤语拽了回来,淡淡道:“别躲着我……”
莫纤语被说的犹如脱光了衣裳的小丑,暗自腹诽,这楚宴怎得丝毫的情面也不留与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
楚宴似乎看透了莫纤语的想法,盯着莫纤语道:“别胡乱想,我下去就是……”
莫纤语心中一软,眼前的楚宴,还是那个梨花树下轻轻拂掉自己身上落花的楚宴,他当真变了么?还是自己变了?
莫纤语收回目光,嘟囔道:“算了,就这么坐着吧,正好也锻炼锻炼我这不成器的轿夫,府内养肥了他们,却越发的怠慢起来……”
话音刚落,轿子又是一个趔趄,这回莫纤语直接将楚宴半个身子压在身下。
这架势不可谓不流氓,莫纤语想动一动,怎知这突然的挣扎,轿子原本就偏离了轨道,被莫纤语的一阵晃悠,果断的歪倒在地。
楚宴被压在身下,闷哼了一声,以脊背加上薄薄的一成轿板子着地,想是摔的不轻。
而莫纤语则骑在楚宴的腰上,愣头青一样的看着身下楚宴白了一张俊脸。
“你没事吧?”莫纤语在楚宴腰上动了动,伸手就要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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