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月知文的表现却让丁香从心底了厌弃了他,一想起他不顾小姐的感受和清誉,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以小姐为饵,丁香就忍不住想暴打她一顿。
心中有气,丁香忍不住恨恨的出声,“这个月国的大皇子,明明知道今晚鸾家和穆家两个坏女人的布局,不提醒我们也就罢了,竟然还等在那里趁机轻薄小姐,亏他那天装模做样的说不会勉强小姐做不愿意做的事,还假惺惺的说要和小姐结盟。”
绮罗当然也生气月知文对她的冒犯,但是如今坐在密室里细细思量,她气得恐怕不仅仅是冒犯本身,隐约的还夹杂着一种被背叛了的心伤和自己认不清实势的懊恼。
其实,她与他之间本就因该是相互利用的短暂合作同盟关系,谁也没有义务为了谁真心的着想,绮罗气自己,受了那天月知文温情脉脉的蛊惑,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
今夜,月知文用那仓促的强制一吻,以铁一般的事实,实实在在的给她绮罗上了一课,相互利用才是他与她之间关系的本质,新任不值得给予他,也不能奢望能从他那里获得。
不过,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记在心头就罢了,没有不要宣诸于口。如果自己的月国之行不可避免,少不了还要和月知文打交道的,绮罗不想心直口快的丁香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来,徒增彼此的尴尬,没得给人留了笑柄,思量着,绮罗缓缓地劝到:“相互合作本就不是朋友间的肝胆相照,自然都是考虑自己合适的,咱们这次暂时配合了他,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了,毕竟他也曾经救过你,我不喜欢欠着人家什么,免得以后行事束手束脚。”
丁香撇撇嘴,不甘的说,“可是小姐,如果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还是太便宜那个登徒子了,奴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此去月国,我们身单力孤,少不得还要借助他一、二,这笔账咱们暂且给他记下,以后找到机会,小姐我自会报他今夜相辱之仇的。”绮罗用手狠狠一抹唇畔,仿佛抹去了曾经的过去一般,她杏眼微眯,幽幽的说道。
绮罗说完,她不等丁香再说什么,就快速的转移了话题,吩咐道:“今夜,鸾贵妃兴师动众,徒劳无功,她吃了暗亏之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定要防备着她狗急跳墙,又玩出什么花样来。一会儿你趁乱出宫,通知白风,全力监视鸾府的动静。”
丁香见绮罗转了话题,只道小姐已经想好了主意,丁香向来是依赖绮罗习惯了的,她也就没再纠缠着过多询问,顺势接到,“丁香省得,一会儿就出宫去,把小姐的话转达给他们知晓。”说着她小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兴奋莫名的期待,继续说道:“今夜鸾家动作频频,我顺便去看看那个自大的白风,今晚可趁机捡了什么便宜没有。”
商议妥当,绮罗主仆二人又调息了一番,天色将亮未亮之时,绮罗通过秘道悄悄地潜回了望柔台,再柔宸殿的一角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她自己动手,解了混合着酒气和汗味的衣衫,悄悄地爬上母妃留下的宽大的凤榻,闭目养神。
而丁香则趁着黎明时分,暗夜将去之机,耀宫守卫松懈之时偷偷的溜出了宫去。
耀宫闹得天翻地覆,商兰则早就得了商阙的口信,不论整个耀宫如何起云涌,她自巍然不动,身局外,安守望柔台上,趁势把各方势力的底牌看了个透彻。
各方势力粉墨登场,都没有逃过商兰的法眼,唯独绮罗公主是个例外,原本受伤遁入洗罗宫的绮罗公主,在天色还未亮透之时,竟然气定神闲得出现在了望柔台的柔宸殿内。
这让隐在暗处的商兰大吃了一惊,同样是在鸾贵妃精心布置的圈套里化险为夷、最终全身而退,但是如今的绮罗却是从容了许多,短短的不足半年的时间,她在各方势力角逐的间隙里一步步地站稳了脚跟,而且似乎还有了自己的隐秘的势力。
就比如这个自由进出望柔台的通道,自从上次绮罗突然现身望柔台之后,商家就暗暗的着手探查其中的玄机,可是至今仍然杳无头绪。
还有绮罗公主那原本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近日来也变强了很多,脚步轻盈,却轻而不浮,稳且有根,想来是她离宫的那几日有了奇遇,那次商家派出去追踪她们的暗卫,一路跟着她们向着西南的神秘大山方向,之后却再也没有消息传火来,难道是绮罗她们竟然进了那商家一直无法踏足的神秘大山,还有了奇遇不成?
商兰思前想后,一个谜题未解,另一个疑虑又浮现了出来来,这个绮罗身上的神秘光团引着商兰不断的探究,那被家族所遣,入宫时心不甘情不愿的情绪逐渐淡去。
而商兰不断地探求中,对于机缘巧合才入了老族长法眼的这个年纪相仿的柔弱少女,从原本的不屑直到渐生佩服,直至今日她顶着一身黎明前的很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柔宸殿中,商兰的心里突然莫名的生出一个敬畏来。
绮罗回到柔宸殿内,躺在母妃的床上,仿佛躺在她的怀抱中一般,原来是闭目假寐的,结果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东升的朝阳带着丝丝的芬芳撒进寝殿之时,望柔台上开始淅淅索索的有了轻微的人声,绮罗才被惊醒,她抻了个懒腰,睁开了清明的杏眼,扬声唤到,“进来吧伺候吧。”
不出绮罗预料,听了招呼,一个小宫人低眉顺目的进来了,来人果然不是云霜,而是时常跟在云霜身边的一个小宫人彩霞,她规规矩矩的迈着小碎步来到绮罗面前,躬身行礼,“奴婢彩霞伺候公主更衣。”
绮罗心中明白,面上却不动声色,闲闲地吩咐,“嗯,让她们准备着,本宫晨浴。”
彩霞答应着下去了,她人不多话,手脚到是麻利,不大一会儿就带着人准备停当了。
绮罗满意的点点头,挥退了众人,把自己扔进散发阵阵阵玫瑰清香的浴桶里,她用皂角不停的搽拭着嘴角,直到唇畔微红才恨恨的罢手,随后又细细的濯净了身上的酒气和汗腥,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把昨夜的一切暂压心底。
沐浴洗漱完毕,换上家常的衣衫,云霜适时的带人送上了早膳,她额角上还带着未来得及完全抹净的汗渍,云霜悄悄环视了一圈,不见丁香一旁伺候,她脸上稍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常色,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多言,微垂了头,轻手轻脚的继续给绮罗布菜。
绮罗看着不知道何处匆忙赶回的云霜,也并不点破,她用了一口清爽的笋丝,才抬眼漫不经心地问,“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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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更的早了些,晚上还有一章,这部分情节就结束了,下面一直没露面的耀皇就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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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四八章 丁香笑言鸾府乱
第一四八章 丁香笑言鸾府乱
云霜眼皮一动,眼神不自然的撇向了彩霞,还没等彩霞说话,一旁候着的商兰破天荒的说了话,她身形未动,清了清嗓子,尽量俏皮着回说:“回禀公主,御花园附近的临离馆那边有了新鲜事呢,昨夜月国的大皇子月知文和未来的二皇子妃——穆家千金穆宛清竟然鬼混在了了一起,鸾贵妃一早饶有兴致的带着耀国上下的贵子贵女们去逛御花园,竟然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说他们月国皇室有伤风化,有碍观瞻,大怒而归。”
闻言,绮罗轻浅的一笑,心中却是恍然,月国的大皇子好手段啊,昨夜以身犯险,又借了他大耀公主做饵,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穆宛清,折了穆家的先锋啊,只是不知他这步险棋是彻底收服了穆宛清呢还是会引起女人强烈的报复欲望呢?绮罗脑中思绪纷飞,脸上浅笑不变,轻声慢语的说,“一大早的逛御花园,本是赏心悦目的乐事一件,却一头搅进了人家的家事里,也难为贵妃娘娘的好涵养了。”
柔宸殿内温馨一片,绮罗主仆正笑语轻谈。突然,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丁香冒冒失失的,一阵风般的跑了进来,她脚不沾地的来到绮罗身边,嘴里嚷嚷着,“小姐,小姐,临离馆那边有大热闹了,那鸾,”丁香说着一顿,瞅了瞅满屋子伺候着的大小宫人,还是老实的说,“鸾贵妃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据说……”
不等她说完,绮罗眼风一扫,打断了她的话,嗔怪的说,“看你毛毛躁躁的样子,去看个热闹就激动成这样。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商家姐姐刚刚就在说这件事呢。”
“呃,大家都知道了啊。”丁香一晒,嘴唇一撇,嘟嘟囔囔着,不好意思的退到了一边。
绮罗这才又侧过头来,含笑问云霜,“父皇离宫日久,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云霜闻言脸色又是一滞,须臾,还是如实回到,“陛下传旨,明天就起驾回宫,已经让宫人们提前准备了。”
“如此,你们也都下去准备吧。”绮罗的眼神在云霜和商兰等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闲闲的吩咐说。
“是。”云霜和商兰双双答应着,各自脸上揣测着,带领着大小宫人们鱼贯而出。
丁香见左右没有了旁人,终于不再顾及,她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才大口喘息着说,“小姐,你是没看到鸾家那个恶女人的样子,一大清早就兴师动众的去了临离馆,还把耀国的公子小姐们都喊去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真是丢了大人了,真是恶人自有恶报,活该报应哪。”
鸾贵妃一早吃鳖,绮罗心头也是舒爽,但是一想到此事最大的赢家还是那个以她为饵的月知文,心头又有一丝暗恼,连带着对鸾贵妃的窘态也没了兴致,她只是轻轻一笑,对鸾贵妃一事不置可否,却笑着嗔怪起别的事情来,“热闹看完了,正事办的怎么样啊?”
听小姐问起这个,丁香又是一阵舒爽的大笑,然后她疾步走到到窗边,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四下无人,才回身压低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说,“鸾家恶女人在宫里连连失手,宫外的鸾家老头也做着春秋大梦,不知道自家已经丢了东西呢。”
绮罗闻言,眉峰一跳,同样小声问到,“可是白风他们溜进了鸾府?”声音发颤,也带上了隐隐的兴奋。
丁香点头如捣蒜,得意的说,“他们不但溜进了鸾府,还得了一件宝贝呢,”丁香话没说完却不说了,仰着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绮罗,活脱脱一个做了得意之时事等着赏赐的孩童。
绮罗好笑的一点她的鼻子,“你呀,还卖关子,不记得是谁说白风是个自大的家伙了?”
兴奋的丁香后知后觉的挠挠头,“呃,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谁知道白风那个家伙也有走狗屎运的时候。哎呀,小姐,先不说这个了,你猜猜,他们得了什么?”
绮罗眼珠转了几转,心中有了计较,故意板着脸说:“此物可是和藤绳边城有关?”
“小姐你真聪明呀,”丁香忽闪着大眼睛,崇拜的盯着绮罗,按耐住内心的喜悦,低声说道:“白风他们得到的就是藤绳边城的布防以及腾绳周围群山的地势之图,他们连夜影印拓了,又悄悄的放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的天衣无缝呢。”
绮罗闻言,眼睛也闪亮了起来,果断地说,“如此甚好,把图传回山中,让老族长分派人手,把藤绳边城以及周围都摸透了,监视起来,等待时机,一举夺了鸾家的这份依仗。”
“奴婢这就去。”丁香说着站起身来,急急忙忙的就要出去。
“嗯,小心行藏,速去速归,耀皇明日回宫,到时候怕是咱们的月国之行就要提上日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绮罗略一沉吟,吩咐说。
“是。”丁香转身匆匆的出门离去,偌大的柔宸殿内又只剩下了绮罗一人,她怔怔的望着丁香远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望柔台上主仆密议,商兰被赶了出来,她悠闲的缓步步下高台,路过一个洒扫的粗使小宫人时,随意的一挥手,一片纸张轻轻飘飘的落在小宫人脚边,然后她什么事没发生一般,目不斜视的径自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水云间内的商阙就收到了信息,“耀宫夜宴,绮罗公主与月国大皇子互为援手,废了穆家过河之卒,鸾妃失策,白白为人做了作了嫁衣,还险些失了秘藏之物。另,望柔台的密道尚无头绪,蝶房之谜也待细查。”
商阙看完,烧掉字条,遥望耀宫,迎风捻须,缓缓地自语道,“绮罗公主果然没让老朽失望,很好,神州的局势更加让人期待了。至于马上回宫的耀皇么,他孤注一掷,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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