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候着,下棋前还一定要沐浴。
柳絮儿轻轻的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了软垫上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口渴,她顺手举起矮几上的茶杯送到了嘴边刚想喝,眼珠一转又警惕的放下,轻轻的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放入茶中试了试,仔细观察了一番,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放心的把茶一饮而尽。
柳絮儿喝了茶,又耐心的候着了,直到茶都凉透了,小皇帝还是一直不见踪影。
柳絮儿越等越不耐,心里腾起阵阵的燥热,她抬眼四顾,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她干脆甩掉了外面碍事的男衫,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白纱下若隐若现的那抹桃红来。抬起的小手不经意的划过头上素色的锦带,顿时一头如墨染的秀发倾泻而下,蝴蝶宫钗叮当落地。
早已等在门外的司徒善生,眼睁睁的看着里面柳絮儿半遮半掩的无限风情中的一片春光,忍不住喉咙一动,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好标致的美人儿啊。嘿嘿,万蛊之王的血无色无味,岂是你小小的一枚银针能试出来的,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看你以后还对我摆不摆臭脸子。
那年这个柳絮儿随着她母亲去感业寺上香,正巧偶遇过司徒善生,可是她自持生的貌美,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还嘲笑他司徒善生是个毒胚子。司徒家的长孙嫡男可是比当今小皇帝都尊贵的,竟然被一个柳家的小妮子嘲笑,当时司徒善生就发誓一定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看她还敢如此嚣张。
此时,带刺的美人就在里面宽衣解带,发出无声的邀请,司徒善生哪里还等得了,他直接推门而入,谗着脸说:“美人,可是等急了?”
柳絮儿正等得焦躁之际,只见小皇帝色迷迷的进来,直接就跪坐在自己身边,以为皇帝早就察觉了她的身份,这次就是约她来私会的,她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青丝垂地,白皙的颈透出丝丝粉红来,“皇上,你早就知道人家是女儿家?故意戏耍絮儿?”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五十九章 皆大欢喜出漠北
“我怎会不识得美人呢,自从初见就日思夜想不曾有片刻忘记呢。来,来,来,春晓苦短,我们莫要辜负了。”司徒善生见柳絮儿没有发现端倪,嘴里越发的放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搭上了柳絮儿的腰身。
就在司徒善生准备进一步动作之际,柳絮儿突然抬起了迷离的魅眼,染满鲜红凤仙花汁的芊手顿在了空中,她疑惑地喃喃自语了一句:“皇上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同呢?奇怪,明明就是日日相见的样子,怎么回事呢?”
随即她体内一阵燥热的骚动,让她顾不上再细想,抬起的手终是落下,宽大纱袖无声的滑落一旁,滑润润的藕臂直接搭上了司徒善生的脖子。
司徒善生听到柳絮儿的低喃,心中一惊,但细看她脸上迷离的表情又不像真的发现了什么。直到美人乳般的肌肤滚烫的贴上他的脖颈,灼热萌动的气息瞬间传染了全身,一阵战栗之下司徒吕心中终于释然,哑声敷衍道:“见到美人,自然是有所不同了,难道美人不高兴么?”
司徒善生说着一个侧身,嘴顺势覆上了柳絮儿樱唇,封住了她最后的一丝疑惑,大手穿过她的青丝,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下。
柳絮儿心底的燥热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口,她扭动着绵软滚烫的身躯,嬗口中逸出嘤嘤的似叹息似满足的声息,柔弱无骨的小手居然大胆的抚向司徒善生的腰腹之间。
司徒善生哪里还能忍得住这些,早已昂然挺立,几步跨入温泉之中,溅起阵阵涟漪。不一会,温池中呻吟声起,水中冒起丝丝鲜红。
“皇上,以后可不要忘了絮儿啊。”激情之中,柳絮儿还不忘娇声喃呢,欲色渲染得声线魅惑无边。
“美人儿放心,以后咱们还有得是机会。”司徒善生软玉在怀,猛地一个冲刺,满口答应下来。
顿时,满室春光,无限旖旎。
第二天,清晨。
柳絮儿在清风馆内自己的寝榻上醒来,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股酸痛顿时袭了上来。
下意识的一低头,只见胸口、脖子、手臂上的点点斑痕遍布,赫然提醒着她曾经多么的疯狂,回忆着昨夜温泉里的那一幕,柳絮儿小脸上禁不住又泛起了红晕,不自觉地抚摸上了自己娇嫩的皮肤。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小皇帝哪像久病缠身的样子啊,平日里穿着龙袍看不出来,赤诚相对时才发现他肌腹异常发达,四肢健硕有力,尤其是那方面竟然是如此旺盛,一次又一次的带着两人同赴巫山极致的云端。
怔仲了好一会儿,柳絮儿才满意的起身穿衣,依旧是白帛缠胸,鹅冠高挽,哪里是初试云雨的娇小姐,分明是个慵懒晨起的佳公子了。
既然顺利得到了想要的,人前还是小心些比较好,不能让司徒老妖婆察觉了分毫,否则不但会误了家族大事,还浪费了自己一飞冲天的机会,她柳絮儿不是不知轻重的无知妇人,她是将要取司徒嫣而代之的一代名后。
柳絮儿自己收拾妥当,才唤过装扮成小厮的贴身丫环,不经意的问:“昨夜,谁送我回来的?”
小丫环一夜好睡,刚起来不久,就被小姐唤了进来,对昨夜之事毫不知晓,听到主子询问,她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昨夜贪睡,竟然没发现小姐怎么回来的。”
见小丫环如此,柳絮儿反而内心荡漾起一阵甜蜜,小皇帝如此贴心,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连她贴身的人都没惊动。这样想着,她嫣然一笑,温言说:“你不必如此,我昨夜不过是和陛下对弈晚了些,你熬不住夜瞌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去取纸墨来。”
小丫环闻言,感激涕零的收起眼泪,起身麻利的取来了纸墨笔砚,不用主子再吩咐,她轻快的磨好了墨汁,用笔蘸了,搁在笔架之上,这才招呼柳絮儿,“小姐,准备妥了。”
柳絮儿坐到桌案前,又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再无疏漏,她才提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已经得手,皇上龙体无恙。”何止无恙,简直是很好,柳絮儿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柳絮儿写完了信,仔细吹干了墨汁,亲自擎着走出清风馆角门,在一处假山的僻静处站定,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唿哨,不一会儿,一只小巧的灰色信鸽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柳絮儿把手里的信笺细细的折了,绑在鸽腿之上。然后一抖右手,灰色的信鸽借势而起,高高的钻入云端,快速的飞越宫墙,消失在远方。
经过温泉行宫内神奇泉水的滋润,小皇帝辰茂的身体果然好了许多,带着众官家的公子们浩浩荡荡的回了宫。司徒太后这才恢复了罢了几日的早朝,开始重新处理朝事。
透过飘渺的珠帘,司徒嫣看着红光满面的右仆射柳元宗,内心冷冷一笑,面上却荡起和煦的笑容,温言到:“柳卿家养了个好孩子啊,他这些年来陪伴陛下,投了皇上的的缘,解了他不少的闷,哀家甚慰,该赏!”
柳元宗志得意满的上前一步,出班回奏道:“陪王伴驾是身为臣子的本分,柳家不敢居功。”
司徒嫣摆摆手,大方的说:“柳卿能这么想,堪称我大辰臣子的楷模,但有功则赏,方是立国根本。这样吧,就赐柳家子翰林供奉,继续行走内廷,陪王伴驾。”
“臣代犬子谢太后恩赐。”柳元宗满心欢喜的跪倒谢恩。
“嗯,下去吧。”司徒嫣含笑点头,却突然变了脸色,叹息一声,“漠北悍匪又在蠢蠢欲动,不知哪位卿家肯为国分忧啊?”
司徒嫣说着目光一一扫过殿下的群臣,在天宝将军季礼脸上转了几转,又荡了开去。
季礼感受到了司徒太后扫来的犀利目光,他心内一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兵权早就交了,这些年来更是老实的呆在燕京,哪里也没敢去,她还疑心他什么呢,今天竟然又如此试探?
季礼内心疑惑,面上却丝毫不带,仿佛没有听到司徒太后的话,仍然老僧入定一般,微垂了头,一字不言。
季礼没有主动接搭司徒太后的话,她反而放了心,扫视了一番群臣,她冲自己的哥哥司徒吕点点头,司徒吕会意,出班奏道,“臣愿保举一人,为太后分忧。”
“噢?说来听听。”司徒嫣装模作样的说。
司徒吕朗声回到:“臣举荐,几年前就横扫漠北的天宝将军季礼。”
“准奏!”
卷一 重生耀国 第六十章 一黑一白双执子
辰国朝廷,司徒太后又要派人来漠北穆勒城了,这消息像风一样传遍的整个漠北,大漠血鹰的秘密据点沙洲内的儿郎们个个兴奋,摩拳擦掌的要大展身手,一报多年前亲人们被杀之恨,二洗多年前被逐之辱。
此时,沙洲的最高的城堡内,公子御和南宫奕正在对弈,一黑一白两个不同气质的人,共处一室一点也不显突兀,反而严丝无缝的和谐共处着。
“这次司徒家又兴师动众的派人来,莫不是那边宫里出了什么状况?”白衣的南宫奕思索着放下一个白子,轻轻地问。
公子御却是想也没想的扔下一枚黑字,漫不经心的说,“恐怕是鸾家那边嗅到了什么,想要借司徒家之刀。”
“藤绳边城那边出了纰漏?司徒家冲着我们这批铁器而来?”南宫奕一皱眉头,顿住了执棋子的手,抬头盯着公子御问道。
“藤绳那边形势有些诡异,失了鸾秋意,几十万大军不慌不乱,军权依旧牢牢的握在鸾家手中,耀皇一点手也插不上手。”公子御并不急着催促南宫奕落子,自己则闲闲的把耀国形势解说了个分明,“耀星芜这次看着貌似占了先机,实际上却是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仅仅控制住安都而已。但鸾家却借此隐于幕后,隐隐操控着耀国的大局。”
南宫奕听他提起藤绳边城,眉头拧得更紧,“这就是你罔顾病体,千里奔袭要的结果?”
公子御闻言,剑眉一挑,毫不在意的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什么见我做过赔本的买卖?”接着他仰起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得意的大笑道,“哈哈,不如此,怎么能调的动多疑的司徒老太婆!”
南宫奕却不以为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难受的不光是你自己,沙洲上下谁不悬着心。”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下次再这样做一定先征得你南宫神医的同意。”公子御嘴上说着怕,语气里去分明没有一丝悔改之意。
“你呀,什么时候能真的不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啊。”南宫奕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又严肃了表情,正经的问道,“那这次朝廷来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公子御还没来的及说话,只听大门吱呀一响,随影拉着寡言的随剑一起闯进来了,他兴奋得说:“当然是瓮中捉鳖,来两个擒一双啊。”随影说完对着公子御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有些撒娇的补充问:“是不是啊,公子?”
公子御被随影逗得不仅莞尔,不置可否的笑骂道,“皮痒了,想找人痛快的打架了?”
随影跟在公子御身边多年,早已摸透了他的性格,知道他是默许了自已的说法,禁不住雀跃的说,“太好了,我早就想再松松筋骨了,老天保佑,让朝廷派季礼那个倒霉蛋来,小爷我……”
谁知随影这次并没有猜对公子御的心思,他兴奋解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子御浇了一瓢凉水。
公子御盯着兴奋的随影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谁来了都任你们折腾,杀了剐了随便玩儿,只是天宝大将军季礼除外。”
“呃,……”随影被噎了个瞠目抻舌,直愣愣的瞅着自家公子,一时说不出话来。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随剑也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公子给个合理的解释。
公子御看看随影又看看随剑,却不再说话。乜斜了一眼南宫奕,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笑容来,随即又施施然的闭上了眼睛。
随影和随剑对望一眼,又双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南宫奕。
南宫奕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随影和随剑,又看看对面一脸莫测高深的公子御,心中暗叹自己倒霉,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主仆。叹息完了还是摇着头无可奈何的开了口,“你们这么恨着季礼,可是为了当年他杀了大当家,毁了大家的家园,屠了大家的亲人?”
“当然是为了这个啊,他用我们亲人之血染红自己的顶戴,舒舒服服的回燕京做起了天宝大将军。”随影点点头,愤愤的说。随剑没有说话,但是也面露凄容附和的跟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