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扬勉勉强强地表示了满意,两个电话过去,不仅是阮承毅,就连阮承辉都受到了他的关照,让两人回家过节!
两个哥哥受宠若惊,电话那头就答应了。
林梦去给立苑报好消息去了,立苑自然是高兴无比。
回头,阮承扬端着林梦刚给他端上去的饭菜下楼,然后和立苑一起上了饭桌,两个人一别刚才的冷言冷语,突然就热络了起来,这话题越扯越远,越说越热闹,阮承扬也难得地没那么阴沉了,林梦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瞄瞄阮承扬,林梦暗想,没这么邪门的吧!
当然,最后果真被证实她是被阮承扬这小子给算计了,这却是后话了!
第二天下午,阮承毅就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回来了,阮承辉则要慢一些,眼下正在路上。
见到了立苑,阮承毅自然没好脸,两个人去了小书房谈话,最后以阮承毅的一句“我不想看到你”而结束了谈话,又或者可以说是吵架。立苑表示自己不会走,阮承毅就扔下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就气冲冲的自己走了。
林梦看着站在书房门口,强忍泪水目送着阮承毅走的立苑,恍惚地觉得似乎看到了自己!
是不是在爱情的国度,女人总是要卑微一些的?!是否,男人总是能比女人要潇洒一些的,说断便能断的,说狠心便能狠心的?!
立苑表示自己要住下。这个女子的坚韧不屈,让林梦很是欣赏。这个家已经没有了空余的房子,想了想,她就让立苑住进了小家伙的房间,让小家伙过来和她一起睡,反正孩子还小,和妈妈一起睡也没什么。
晚上也不知道具体是多少点钟到时候,林梦就听到隔壁一声哐当响,她就从床上惊醒了。想着隔壁住着的是立苑,她心中一提,立刻抓了披巾披上,匆匆出了屋。立苑的屋子没开灯,可往里看屋里却没有人,林梦低低地喊了两声,没得到回答,却听到了下面的哭嚎声——是立苑的。
她提着一口气,快速下了楼,却看到立苑在那凶狠地捶打着阮承毅,阮承毅的怀里,则抱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林梦心里一惊,将心比心,感觉到了同样的受伤。她站在一楼的楼梯上,隐藏于黑暗处,没再往下走。
她一直以为立苑该是一个温柔的女孩,看她之前哭的梨花带泪的,以为她个性必然也是温温柔柔的,却没想到,她也是可以这般强势的。
“你滚,给我马上滚!”
她扯着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将那个女人一路扯着到了房门口,拉开门,将那个女人恶狠狠地给推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到了阮承毅面前的时候,“啪”地一声,她直接给了阮承毅一巴掌!
“阮承毅,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她直呼其名,很是不客气。只是那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却怎么听,怎么都令人感觉到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哀伤!
阮承毅垂着头,没说话。微微涨红的脸色,瞧着却像是喝了酒一般。
“你想要女人是吧?!好,我给你!”
说完,就强行抱住了阮承毅的脸,吻了上去,身体也犹如蛇一般地缠了上去。阮承毅伸手推拒,可怎么都没法推开缠在他身上的她。
这个女子的果敢和狂野,在这一刻尽显无疑,让林梦几乎是目瞪口呆!
果然,这第一印象是算不得数的!
那头立苑将自己脱的近乎是半裸般地挂在阮承毅的身上、小手也作乱地探入阮承毅的衬衫底下的时候,阮承毅终于化被动为主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最终沉沉地压在了沙发上。
林梦尴尬,暗想这应该没有她的事吧?!两个人应该不至于再打起来?!她也总不至于要上前帮忙分开两人吧?!
这么想着,她转身,悄无声息地往楼上去,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闷闷地哭吼声,犹如负伤的野兽在悲鸣一般。
“小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男性的闷哭,在第一时间撩动了林梦的心弦,她怔住了。或许是因为男人不常哭,所谓男人流血不流泪,所以男人的哭泣,基本上都会无一例外地打动人。
阮承毅的个性是强悍的,是坚毅的,他也是一个如山一般高大、如山一般沉默的人,可那样的人,在女人面前,还是哭了。又或许,在他面前的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哭吧!
林梦耳听着立苑带着抽泣柔声安慰着阮承毅,耳听着阮承毅压抑地诉说着这些日子的事情,大概他是喝多了,大概是真的醉了,又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怀抱,所以他说了很多,林梦听了,心里有些钝钝地疼!
树倒猕猴散,这根本就不是意外的事情。这些世家子弟看着个个光鲜亮丽,出入有名车、有美女,处处被人奉承着,又张扬放肆地甩着钞票挥霍着青春。可是一旦他们亮堂的头衔被撤掉,他们却再也无法融入那个用钱和权堆积出来的圈子。他们被排斥在了外面,所有的“狐朋狗友”跟着远去,然后,他们开始一无所有,包括钱、包括权、包括那些昔日里他们自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朋友!
古人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也有,一朝失势,墙倒众人推!
世情冷暖,如此可见一斑!
阮承毅近乎是冷漠的面无表情,而阮承辉呢,脸上总是挂着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笑,阮承扬更别说,那张脸总是阴沉沉地仿佛这个世界都欠着他,所以林梦以为,那些昔日“亲朋好友”的疏远,对这三兄弟没产生太大的影响,却不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受伤,大概都是如阮承毅这般,将这份伤痛埋在了心里,独自默默地承受着!
她也以为,这三人不上心,依然玩心重,不把正经的心思放在生意上来,却不知,其实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在默默努力着。比如,两人卖了那对外可以显摆身份的宝马,而换了区区不到十万的福克斯;又比如,他们带着人去南下,用高贵的双腿踩着泥土,走起了11路,四下奔波;弯下了高贵的脖子,对着客户陪着笑脸……
他们已经在尽他所能,而她呢,有些偏见了,还……
想到容凌,她幽幽地叹了叹。扭头看向了下面的客厅,她瞄到阮承毅埋在立苑的胸口,依旧在那像个大孩子似地倾诉,这场景分明是伤感的,但是暗色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却让这相互拥抱的躯体显得是那么的温柔,却——有些让人羡慕了!
真好!
她转身,慢慢地上了楼。
就算是有再大的不幸和困难,可是依然会有个人对你不离不弃,这难道不值得羡慕吗?!纵有家财万贯,在她眼里,那些钱财也抵不上那一份相依相偎!
漆黑的夜,太深,也有些冷了!
她回了房,瞧着已经熟睡的儿子,却莫名地觉得空虚了!
扯下了披巾,轻轻地上了床,却止不住地开始想那个男人,渴盼着他也能对她不离不弃,可她悲哀地知道,感情这种事,最是不能勉强!只是被下面的那两个人波动的心湖,却迟迟无法得到平静,她特别地想他,哪怕他无心,她也想见见他,或者听听他的声音,最好能得到一个拥抱。
掏出手机,她写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她看着那四个字,却怎么都没法发出去!
想着那个男人,这四个字——她删了写,写了又删,反反复复,犹豫迟疑,那手机的荧光几乎要将这种闪烁不定刻画在了她的脸上,她才喟叹了一声,退出了写短信,关了机。
躺下,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总好像是惦记着什么事情一般。
没法,她重新开了机,写了两个字——晚安,给那个男人发了过去,这才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将手机放下。
那头的容凌挑眉看着新来的手机短信,暗想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和他说晚安?!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和他套近乎了吗?!
他没回,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躺下睡!
她侧卧着,眯眼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从被窝里伸出了手,将手机彻底关机,然后再无牵挂地睡下。
第二天的时候,立苑已经和阮承毅和好,整个人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眉角眼梢尽是笑容,看着着实让人羡慕!
阮承毅和阮承辉提起了这次南下的事情,虽然各自也弄到了几笔订单,但是结果不是很理想。光大的盛名不再,他们谈生意,谈何容易?!再者,他们又没有林梦的那一层关系,哪来那些个人愿意私心帮助他们?!而极大,以及一些别的同行公司也不是傻子,岂容光大抢走他们的客户?!林梦南下弄回了总数额算是蛮大的一笔订单,在业内已经传开,自然有跟着效仿的,所以同类公司最近往外市跑的还真不算少。如此一来,阮承毅和阮承辉碰到的困难自然就跟着加大了。
“已经很不错了!”林梦看着脸上基本上没有喜色的两兄弟,笑着鼓励。“做生意,不能总贪图大赢大利,苍蝇虽小,但也是肉!积少成多,就照着势头继续发展下去,我相信,我们光大会慢慢起来的!”
她带笑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蛊惑力量,给人以莫名的信心。那一双乌黑的眼,绚烂无比,让人瞧着,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吧,按照她所说的,应该是能够得到更好的未来的吧!
“等过完节,我们一起南下跑跑吧!”她笑着,淡淡扬唇。那一微笑的弧度,真的很美、很诱人!
这一次,两兄弟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点了点头。
这次,他们是亲身经历了,才深刻地体会到,那一日嘲笑林梦拿到的订单来路不正是多么的可耻,事后哪怕他们查清了那些单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也没对林梦有丝毫的表扬,现在他们拿自己的成绩和林梦一比,才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简直是让人自形惭愧的。
他们想看看,到底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或者说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能够赢得那一张张的订单。他们——真心地想向她学学!
“我也去吧!”在大家各自埋头开始安静地吃起了早餐的时候,立苑突然开口。
阮承毅微微皱了皱眉。“过了节,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立苑摇了摇头,俏皮地笑了笑。“不回去了,我打算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奋战!”
“别胡闹!”阮承毅低低地训斥。
立苑冲他吐了吐舌头,辩驳。“我可不是胡闹,我可都想好了。我打算休学一年,这基本上也不会影响我的学业。承毅哥,现在正是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一定要留下来跟你同甘共苦!”
“不需要!”阮承毅冷声拒绝。“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过完了假期,你就回去!”
“才不要!”立苑大口地咬了一下吐司,恶狠狠地吞下,仿佛就此吞下了莫大的勇气似的。她绷着脸,重重地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承毅哥,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不能把我推出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她睁大眼,不屈地看着阮承毅。
桌上几个人的目光,就齐齐往阮承毅的脸上瞄,带着诡谲。阮承毅难得地红了脸!
阮承辉惯会作怪,戏谑道:“哎呦,这么快就成一家人了,真好,真好……”
“闭嘴!”阮承毅尴尬地夹起一根腊肠,就堵住了阮承辉的嘴。
阮承辉作怪地挤了挤眼,然后本来像个大刺刺的女战士一般的立苑也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腰身一猫,头一低,闷不吭声地吃起了早餐。
餐桌上,立刻有强忍的低低的笑声扬起,依然是出自阮承辉的口。其余的大人,则神色各异。只有小佑佑,睁着纯洁的大眼睛,在大人之间波动的暗流中迷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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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因为立苑还有双节的到来,气氛终于又回归了暂时的和缓。
立苑这是真的打算在阮家住下了,当天回了一趟自个儿家,通告了二老一声以后要住在阮家了,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又回来了。立家二老不可能不生气,自然训斥了她一番,又拦又挡的,可是儿大不由娘了,别看立苑平日里一副温柔的模样,可是性格倔强,一旦她下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九头马都拉不回来!
阮承毅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充当了司机,将立苑送回去,然后又把她接回来。
好在,立家二老也只是在家里生生气、发发火,倒是没有来阮家闹!
紧跟着双节纷至沓来,一年中难得有这么一段可以稍微放肆地游乐的时间。林梦也想着带小家伙去玩一玩,回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正经带小家伙去B市玩一玩呢!这边,她正和立苑协商着去哪里比较好,那头冯谈就送来了门票,邀请林梦母子去看冰雕,顺带可以参加主题公园举办的一些游戏,据说里面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