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色折腰- 第11部分

　　　　他一把拉开床头柜，里面一包烟被倒了出来。

　　　　几根烟散着。

　　　　梁艺轩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他走出房间，继续喊人，厨房里没有，浴室里灯关着。

　　　　他来到院子。

　　　　往上一看，一丝烟雾在半空中散开。

　　　　梁艺轩立即转身跑上楼梯，一向昏暗的楼梯，此时有些灯亮，是从天台的门流泄下来的，梁艺轩加快脚步，跑出天台。

　　　　前方，林雅靠在栏杆上，手里夹着烟，那烟快到头了。

　　　　他张了张嘴。

　　　　“站住。”

　　　　她说。

　　　　梁艺轩脚步停顿，他喊道，“老婆。”

　　　　林雅又吸了一口烟，低低地笑了一下，“你跟你客户上过床了吧？”

　　　　梁艺轩倒吸一口气。

　　　　林雅又笑，“上次你提前把衣服洗了，除了你喝酒以外，你跟她睡过了对吧？”

　　　　梁艺轩咽了下口水，他迟疑地往前，林雅却继续说道，“其实偶尔逢场作戏，我是可以接受的，你在外面碰上了一些诱惑，抵挡不住，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你让人把车开到我们这里，在车里亲吻，是专门给我看的吧？”

　　　　“不是，老婆，真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专门要给你看的。”

　　　　林雅又吸了一口烟，这烟到底了，她吐出烟雾，就一只捏着那烟。

　　　　她说，“梁艺轩，我们到头了！”

　　　　梁艺轩浑身一震，他冲过去，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林雅身子被逼得往前冲，只能撑着栏杆，梁艺轩死死地咬着牙，说道，“老婆，你听我说，我不要分手，她只是我的客户。”

　　　　“客户也可以发展成情人。”

　　　　“老婆，我不要分手。”

　　　　林雅低笑，她眼眶红了，泪水却还没有出来，她撑着栏杆，低声道，“其实，我们都很痛苦了，真的，自从我家落败以后，我就没有一天快乐过，你也一样，读书的时候我还能安慰自己，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家出多点钱，风光一点，我们别落人后，自从我家落败后，我再也不敢这么想了。”

　　　　“这些年，你陪我走了那么远，大学不懈努力地考到我的城市，那时我的心是满的，我觉得我们肯定能走很远的，别人都说，长跑的爱情不会有结果的，其实我早就信了这句话，从我每天想着如何升职如何在这个城市里立足的时候，我就信了，我跟你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我为什么不放手呢，是啊我为什么不放手呢。”

　　　　梁艺轩大喊道，“你别再说了，求你了，别再说了，求你了，求你了……”

　　　　他不停地说求你了，可是他心里何尝不是痛苦的，这些年谁开心过，除了穷开心，还有什么，他想要支撑起她的一切，可是他的工作屡屡受挫，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根本顾不上她，她的家变，他无能为力，除了陪着她。

　　　　他所有的一切都很廉价。

　　　　林雅没再说话，她穿得厚，可是她的外套已经湿了，梁艺轩紧紧地搂着她。

　　　　“我不要分手。”

　　　　他说。

　　　　她没应。

　　　　天色已晚，不少的店铺都关了，寂静的城中村也跟随夜幕而沉睡着。

　　　　梁艺轩拦腰将林雅抱起来，有些吃力，林雅搂着他的脖子，他一步步地下了楼梯，进了屋里。

　　　　屋里也不暖和。

　　　　梁艺轩呼了一口气，直接把她抱进了房里，放在床上，随后他也爬上床，抱住她。

　　　　林雅靠在床头，被他抱了一会，就挣扎了一下，他又搂紧，林雅说道，“我要冲凉了，明天要上班。”

　　　　他这才松了手，“好。”

　　　　他跟着起身，跟在她身后，比她先拿起她的睡衣，递给她，林雅看了他一眼，进了浴室。

　　　　他靠在浴室的外面，缩着肩膀，没有走开，也没有出声。

　　　　林雅冲好凉出来，门一开，他差点摔进去，林雅扶了下他的肩头，朝房间里走去，捡了下床上的东西，林雅掀被上床。

　　　　梁艺轩站在床边，林雅抬头，“你不冲？不冲我先睡了。”

　　　　他立即应了一声，捞起自己的睡衣，冲进浴室里。

　　　　林雅缩进被窝里，面对着墙壁，弓着身子。

　　　　其实她有些累了，声嘶力竭以后，整个人都混沌的。

　　　　在快睡着的时候，梁艺轩进了被窝，搂住她的腰，低声道，“老婆，我会跟那个客户断来往的，你放心。”

　　　　林雅没吭声，她睁开了下眼睛，又闭了起来，眼皮有些沉。

　　　　她睡了。

　　　　梁艺轩却没有，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一直没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闪了两条微信进来。

　　　　他没动。也没去拿手机。

　　　　这一夜，梁艺轩的梦里很乱，他梦到了他的父母，一辈子守着一亩田，冬天下雪了压坏了菜，颗粒无收，夏天下大雨盖了洪水，菜也冲走了，家里就一层楼，他坐在门口，父亲骑着摩托车，却摔断了腿。

　　　　再没有站起来。

　　　　为了照顾父亲，母亲只能带着他带着父亲，回了娘家。

　　　　他是突然转进林雅的高中的，同班，然后他认识了这个美丽的女孩。

　　　　早晨五点。

　　　　梁艺轩醒了，他盯着泛白的天花板，其实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林雅还没有醒，呼吸均匀，他侧过头，手抹开了她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倾身过去，亲了一口。

　　　　接着他起身，穿衣服。

　　　　两个小时候，林雅也醒了，梁艺轩坐在沙发上，看到她醒，笑了下，“老婆，我买了早餐。”

　　　　林雅嗯了一声，坐起来，去刷牙，出来了早餐还是热的，她坐在桌子上，开始吃早餐，吃完了再回去洗脸，换衣服。

　　　　梁艺轩也换好了，她上妆的时候，梁艺轩站在她身后，盯着镜子里的她。

　　　　林雅拍着脸，上了爽肤水，上了乳液，上了精华，上了隔离霜，再上粉底。

　　　　弄好后，八点。

　　　　梁艺轩没有像以往一样，提前走，而是帮她拎着包，送她到公交车站，早上来不及做午餐，所以林雅没有拎饭盒。

　　　　车子来了，林雅上车，梁艺轩看着她上车。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运气不错，有个位置能坐，林雅坐了下来，盯着窗外发呆。

　　　　到了公司，她打起精神。

　　　　一出电梯，就见大家的目光有异，顺着她们的目光，她看到了调职表。

　　　　人事总监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来，我们办一下手续。”

　　　　林雅点头，进了总监办公室。

　　　　人事总监没有人事经理那么八卦多事，她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嫁了个好老公，现下三十八岁，在这个公司有十年了，生了两个小孩，身子微微发福，脸圆圆的，很有福相的一个女人。

　　　　她笑道，“从你进了公司，我就觉得你有前途，年前升职的时候我才会给你提票，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入了齐总的眼。”

　　　　林雅笑道，“是我应该谢谢你。”

　　　　“不用谢了，你之前就谢过我几次，那也是你有能力，我才敢提你，现在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到了齐总身边，好好干，你做人事有一套，到了齐总身边肯定也能大放异彩的，努力一把，做到公司所限定的年限，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在分公司某个高层的职位。”

　　　　“好的。”

　　　　林雅点头。

　　　　她是感激这个总监的。

　　　　她的上司是人事部经理，但人事部经理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唯独这个顶层上司，对她颇多照顾。

　第15章

　　　　“那就去收拾一下吧，你的工作暂由阿莲接手，先把你手头的工作交接出去，还有那几个实习生，你手头应该有她们的资料吧？”

　　　　“有的。”

　　　　“很好，还有她们工作的细节，把这些都交给阿莲，至于去齐总那边报道的话，我跟齐总说了一声，让你中午十一点左右过去，这样你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先做这边的交接。”

　　　　“谢谢你，林姐。”

　　　　“不客气，有空上我家吃饭，给你看看我那宝贝儿子。”

　　　　“好的。”

　　　　林雅应下，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办公室的人都看着她，这办公室里有很多老员工，做了三五年的，七。八年的，

　　　　升职也有，但不多，偏生她林雅，来了两年，今年第三年，就连升，还一路升到齐总身边。

　　　　大家难免多想。

　　　　甚至背后戳她，也有，不少人又开始讲起那天林雅被齐总抱在怀里的事情。

　　　　仿佛这一抱，才是关键，夹杂了她为何升职的主要原因。

　　　　林雅没有搭理这些人，爱说是女人的天性，她不奇怪，专心地把工作交接给阿莲，这上头也是会看人的，别以为总监办公室门经常紧闭着，外头什么妖魔风气，总监就不知道，实际上当上司的，眼睛明亮着。

　　　　这次接替林雅的阿莲，刚到公司一年半，平日里做事规矩，嘴巴不多话，也从不八卦林雅，对林雅也算是友善。

　　　　林雅这一升，不多话的阿莲机会就来了。

　　　　所以，还是多做事少说话，少八卦。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做交接不难，两个小时就好了，林雅还是拖到十一点，才上八楼，八楼宽敞，一出电梯正对门就是总裁办公室，随后旁边是总经理办公室，助理办公室在右边，秘书室紧挨着总经理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常年空着，公司有几个股东，但很少出现。齐嚣是老板，也就坐个总经理办公室，还有一个会客厅，跟一个会议厅，都很大。

　　　　一样的面积，在五楼，分成了很多部门，所以显得窄小。

　　　　八楼随便一个办公室在五楼就能分成两三个，这栋大厦，属于辉阳集团的从五楼算起，到八楼，都是。

　　　　林雅抱着自己的东西，手里还挂着小包。

　　　　走了两步，助理办公室的门开了，唐骏走了过来，笑道，“来啦？”

　　　　林雅笑笑，“是啊。”

　　　　“办公室给你收拾好了。”

　　　　“谢谢。”

　　　　唐骏帮她推开办公室的门，里头确实干净，林雅走了进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桌上收拾得很干净，几份文件叠着。

　　　　“你弄好后，先去齐总办公室一趟，桌子上的文件，是我给你整理的，你下午的时候多看看，齐总今天没什么行程，也不接待客人，你暂时就不用跟在他身后，先看文件，下班前其他部门的文件会递上来，到时你接下，再熟悉一遍。”

　　　　“好的，谢谢。”

　　　　唐骏扶了下眼镜，笑道，“你来我很开心。”

　　　　“嗯？”

　　　　“因为我不用再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了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

　　　　林雅忍不住笑了。

　　　　唐骏来公司也不长，四个月左右吧，当时还是她招的，写得一手好字，说话很规矩，交给她的简历十分干净整洁，简历里写得却很对她的胃口，当时她对唐骏就多留意了两眼，后又面试了几个，没看到合适的，她就想起了唐骏。

　　　　齐嚣见了唐骏，看了也合适，人就留下了。

　　　　现下林雅跟他，就成了一个部门的同事了，还算是不陌生，也不用自我介绍。

　　　　“好了记得去齐总办公室报个道。”

　　　　唐骏走之前又嘱咐了一遍。

　　　　林雅嗯了一声，稍微收拾了下桌子，看了看，这个桌子很大，越大却越不舍得用，巴不得它永远这么干净整洁，林雅笑了笑，手在红木桌上滑了一下，还能看到白色的划痕，但很快就消散了。

　　　　她起身。

　　　　出了办公室门，八楼因为人少，所以特别安静，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上还有响声，她屈指，轻敲。

　　　　“进来。”齐嚣硬朗的嗓音懒洋洋的。

　　　　林雅拧门进去。

　　　　他在办公桌后面，正盯着电脑，林雅走上前，说道，“齐总，我来报道。”

　　　　齐嚣靠在椅子上，笑了一下，“不是十点就弄好了吗？非得压着时间上来。”

　　　　林雅一顿。

　　　　她笑道，“跟实习生交代了一下工作。”

　　　　齐嚣眯眼看她。

　　　　她今天穿的也是套装，她总是能将套装穿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性感。

　　　　林雅任由他看。

　　　　别一上来就发落她啊，就因为压着时间？有点忐忑。

　　　　齐嚣轻笑，指着旁边的两个袋子，“给你的，啊不对，给你跟周晗玉的。”

　　　　林雅愣了一下，看向桌子上的两个袋子，袋子上的logo是很熟悉，她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她跟周晗玉试的那家店。

　　　　“齐总……”

　　　　“给你的升职礼物。”他打断她的话，站了起来，抓起那两个袋子，往她怀里塞，林雅下意识地只能接住，他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