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小秋严重了。”阑影同时陪了一杯。
这时秋言之又道,“最后一还有一杯是敬谷小姐和谷正夫的。”
身旁的董玉书刚刚还为自己跟着妻主享有比别人多这么多的荣誉感到脸上很有光彩呢,这会没想到人家还提到他了,他当下站起身,“还有我啊,那我以茶代酒。”
“谷正夫果真大家出身,这杯我祝谷小姐和谷正夫恩爱白头早生麟儿。”秋言之言罢又饮下一杯。
“谢谢。”阑影也饮下下人刚添的酒。
又说了些客套话,何顾霆带着媳妇去别桌敬酒去了,阑影和董玉书坐下,董玉书半天通红的脸都没有消退,瞑晦在一边奇怪的问,“姐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你也没有喝酒啊?”
“秋大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早生麟儿……”董玉书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
啊,原来因为这个脸红呢,阑影也看着他的‘小公鸡’觉得很是可爱,不知道他们将来的小小公鸡是不是也这么可爱呢?
“姐夫那有什么啊,其实我刚才还在想我将来和琰公子会是什么样子呢。”瞑晦一只手支着脑袋。
“小三真不知羞,大哥和你还没有一撇呢。”董玉书笑道。
阑影也是淡淡的笑。
“唉,你们别笑啊,就凭我的加倍努力的劲头,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瞑晦直起身很认真的道。
“小三,姐夫在精神上支持你。”董玉书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姐夫别啊,小三行动上也需要你的大力支持的。”瞑晦一副求救的表情。
“好,好,别再用这种眼神了,外人看着好奇怪呢,你看人家都看你呢。”董玉书边说边用脑袋示意有人在看她。
瞑晦巡视了一下的确有不少人在看她,全部以她忽然变化的凶恶相吓的移开了视线。
因为大家早饭吃的太晚这一刻实在也吃不了什么东西,董玉书喜欢甜食,阑影取了些南瓜小饼给他。
这边董玉书刚吃上,忽然又有人来了,“谷小姐。”
阑影抬头,面前一前一后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女人,其中高个子的还是见过面的。
董玉书嘴里嚼着南瓜饼在看到桌前过来的两个人中的高个子时一下惊讶的不得了,“你,你是那个……”
“谷正夫好眼力,在下王芳。”来人正是那日在山中的王芳。
“怎么样,你回去烤鸡了吗?”董玉书想起那日王芳问询烤鸡的过程心下对她回去的实验结果很关心。
“啊,烤了,烤了。”王芳反应过来董玉书的‘暗语’。
“怎么样?我妻主的方法好吧。”董玉书提起自己妻主做烤鸡的方法那是相当自豪。
“好,好,谷小姐神通。”王芳想到之前按照‘谷小姐的方法’搬到满天姬就钦佩的不得了,现在她能在帮里被很多人巴结全都要感谢谷小姐。
“不是神通是全能,我妻主什么都知道。”董玉书言罢看看瞑晦示意他昨天新听说的词今天就会用了。
瞑晦回已一个她姐夫聪明的表情。
谷小姐什么都知道了??王芳的神色似在思索。兖州的事已经平息现在谷小姐又在平州城露面,可为什么迟迟不给帮里暗书呢?她今日和朱闽来何家吃喜酒一是为了要告诉谷小姐帮内有变,二是希望谷小姐能尽快回帮内一趟,帮里的姐妹没有谷小姐坐镇现在心里都是很没有底的。
同来的另一个矮个女子大圆脸长得油头粉面忽然上前面对阑影,“谷小姐,在下朱闽是王芳的好友,不才有一副对联不知谷小姐能否帮忙对一下。”
阑影闻言带着审视地看向她,这个人第一次见自己就给自己出对子不觉得唐突吗?
王芳闻听朱闽的话霎时脸色有些白,忙去看阑影果不其然今日的谷小姐又露出了三年前被人怀疑是易容假冒后的神色,外表是审视的目光里写满探究,她当下心就提了起来,心说朱闽啊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居然还想连累我跟你倒霉。
三年前,
王芳脑海里想起昔日三大会主之一尤贾手下一个自是天高的手下王签,当面质疑谷小姐是易容假扮的要对她推面检查,当时谷小姐就是这样的神色,没有反对让她检查了,检查完毕后谷小姐忽然横眉立目从手下的手里就取下弯刀,当下先是削掉了王签的胳膊然后就是脑袋,王签连说句完整的话的时间都没有就死在了会坊。此事震惊了会坊却无人敢说个不字,敢和谷小姐滋事那就是个死。
事后尤会主对谷小姐又是赔不是又是送礼拉拢,谷小姐才没有和她决裂。
谷小姐的性情变换莫测不是所有人都敢轻易触及的,自己这些年虽然也算谷小姐的手下,可很多事都是有忌讳的,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问的不能问,哪一句话说错了,搞不好自己身上也会少些什么器官。盐帮里缺胳膊断腿的那都是惹怒谷小姐的见证,这是整个盐帮谁不知道的事?如今王芳看朱闽就是第二个王签,尤会主死了,现在其女尤梭继任威信不足,帮内今后不再是三足鼎力之势,但汪清寒妄想一人独大那也要问问谷小姐同不同意,朱闽这个傻瓜听取汪清寒一面之词就来做探路鬼,来之前就警告过朱闽不要去怀疑谷小姐的真伪,朱闽居然还是固执己见,王芳现在是即替自己担心又替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捏一把汗。
“既然朱小姐有雅兴那就说出来,谷某对上一对。”阑影想着自己怎么也是接触过很多现代古诗的人,她出的诗随便找一首应对应该也无妨。
而且阑影总觉得面前二人的出现一定是有所目的的。
董玉书紧盯着朱闽他觉得这个朱闽明摆着是找事,一时对王芳的好印象也没有了,脸上的表情霎时冷若冰霜。
王芳看着顿时虚汗淋淋、如芒在背,谷正夫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表露在脸上,谷小姐是性情反复无常谁都无法琢磨,但现在看谷正夫忽然气愤的表情,谷小姐心中一定也是艴然不悦了。
王芳看着不知死的朱闽此刻真想下一副药毒哑她的嗓子。
“那就得罪了,谷小姐,上联为:挖渠挖渠何所营?请!”朱闽道。
挖渠挖渠何所营?这是一句问话,她的意图可不像是对对联这么简单,倒像是在对暗语,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盐帮的人,来核实自己的身份。怎么办?自己并不知道谜底。阑影看向瞑晦,瞑晦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董玉书看自己妻主半天没有回答,他忽然想到他的妻主是失忆过的也许以前的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所以这会他很是替她担忧。
他抬头向外看,可不,已经有很多人向这边看过来,很多人都像是在竖着耳朵等着他妻主的回答。
这么多人看着呢,妻主要是答不上会丢人的,董玉书心里很是着急。
但突然他想起他娘给他的画册原本还是有一页的,是最后的一页,上面有句诗和朱闽这句平仄很相像,记得是什么什么棺材路,娘当时要他背下来,然后就烧毁了,是什么来着,太久不念都忘记了。
董玉书较劲脑汁的想啊,忽然一个下人过来给他的茶壶里注新茶水,董玉书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当下脸上有了笑模样,“我替妻主对,杀鸡哪里用宰牛刀,听好了,下联是:注海注海棺材路。”
☆、第五十三章 人前不怒而自威
“谷小姐得罪;谷正夫得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一定不要记挂在心里。”朱闽霎时被董玉书出口的下联惊住。
汪会主说谷小姐十有八九是假的,怎么会这样?
天;他只是想邀功;想像王芳一样以后在帮里不被人看不起;现在自己是不是要成为第二个王签了,朱闽吓的腿都软了。
对于董玉书的出口成章瞑晦的眼神里全都是赞叹,但落入阑影的眼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思绪牵绊的到心中,看朱闽的样子她的‘小公鸡’是答对了盐帮的暗语,可玉书他怎么会知道盐帮的暗语?
“谷小姐;朱闽愚钝请您不要吃罪于她。”王芳脸色惨白强作镇定地对久未言语的阑影道。
“喂;你还替她讲情明明就是你带她来的。”董玉书说话口气有些凶。
“谷正夫误会;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王芳着急又紧张说话都不是文绉绉的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来是为何?”阑影终于开口。
声音平淡但听在二人耳朵里是格外的带着杀气。
“谷,谷小姐,我们来是想问您下月初三可有雅兴老地方画舫出游。”王芳声音尽力声音不带颤抖。
看来他们真的是盐帮的人,老地方应该是他们经常集会的地方,去是一定要去的,可自己并不知道登船的地方在哪,略思索了一下阑影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到时候就到谷府来接吧。”原身谷阑影在盐帮地位之高,再加之这两个人试探自己之后吓坏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是,届时是我们一定亲自来接谷小姐。”朱闽头上的汗都湿到了鬓角,现在听说谷小姐让她二人到时候去接,这也算是将功补过吧,谷小姐没有说别的,她的命算是保住了吧,同时王芳心中的大石头也将将碰到地,缕一把头上的冷汗,如水洗般擦了一手。
“谷小姐,您没有别的事那我二人就先行告辞了。”王芳尽可能稳住声音道。
“嗯。”阑影点头。
转身走了的二人没有在何家再做停留直接告别了何顾霆就出门离开了何府。
阑影转头,他的小公鸡怎么忽然安静了?刚才不还为她英勇的挺身而出的吗?伸手拉过他的手阑影脸色忽然不好看,“怎么又这么冰?”
“啊?”董玉书从愣神中走出来,“妻主你说什么?”
“在想什么?手怎么又这么凉。”阑影道。
“妻主可不可以不去画舫?”董玉书声音里充满担忧。
“怎么,为什么叫我不去?”
“就是不想妻主去。”董玉书声音很小像是不想让在座的其他人听到。
那也总要个理由吧,这个小人儿又再担心什么?阑影看着董玉书闷闷不乐的表情,想着喜酒也算喝过了,便带着他和瞑晦起身告别何老太,何老太忙亲自送他们出门,说了很多寒暄的话,上马车前秋大夫忽然从里面小跑了出来,“谷小姐、谷正夫等等!”
“小秋何事?”阑影疑惑的回头,大家也都看过去。
“是我夫郎,”夫郎出口略有些醉的秋言之的脸顿时就更加红了,“谷小姐这块新郎喜帕是我夫郎叫我送于谷正夫的,希望谷正夫讨个好彩头。”
“替我谢谢何弟弟,喜帕我收下了。”董玉书接过喜帕刚才郁郁的脸略带了些笑意。
大家上马车后,马车平稳的行驶起来,董玉书拿着喜帕摸着上面绣的精细的鸳鸯图案,瞑晦凑了过来,“姐夫,去喝喜酒的男人都能一人领一块喜帕吗?”
“那当然不是了,这是新郎盖头上的,还有也不都是送给男人的。”董玉书道。
“那这喜帕有什么寓意啊?”
“生活美满,有个好彩头。”
“哦,姐夫,姐夫……”瞑晦忽然说话有些犹豫。
董玉书看出她的意图,笑了一下道,“你想要啊?那送你给吧。”
“真的?”
“嗯,你现在去哪里都要易容也真可怜,希望这个能给你带来好运早日免除脸上的痛苦。”董玉书好心的把喜帕塞到她的手里。
“哎,谢谢姐夫,姐夫你真好。”瞑晦顿时眉开眼笑,拿着喜帕高兴的不得了。正愁送什么礼物给她的琰公子呢,这份礼物可是最好的,瞑晦当下思索起她的琰公子接过手帕时的各种表情。
阑影不理会某个人的痴傻样子,将她的小公鸡搂到自己怀里,董玉书也是累了,将头靠上了阑影的肩膀。
回过神的瞑晦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根默默燃烧的蜡烛,没办法把头伸向一边,挑起车帘看起路边的风景。
马车在晃晃荡荡中回了谷府,瞑晦像解放般先跳下了车,阑影见怀里的小人儿还闭着眼睛没有去叫他,踩着脚凳抱着他也下了车。
进门瞑晦和阑影小声的招呼一声便自行去哪了,阑影抱着董玉书直奔自己的主屋。
进屋后用脚踢上门,阑影把小人儿放到炕上,阑影同时也倒在一边须臾的呼了一口气,是自己这一阶段缺乏锻炼了,还是她的‘小公鸡’长胖了,还是家里的外门到房间的路太长了?阑影呼着气想。
正想着一个身体忽然压上了她。
“还是把你弄醒了。”阑影对着身上覆来的‘小公鸡’道。
“我一直也没有睡。”董玉书声音小小的把脸压在阑影的胸口上,这是他的小枕头。
“好你个坏蛋,学会骗妻主了。”阑影佯怒道。
“我哪有骗妻主。”董玉书抬起脑袋看着阑影的眼睛。
“下车时明明见你是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