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9N的大黄蜂,不知道是不是意白的,我们家车子这么多辆,我也不懂哪个是哪个。”李**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话音才落下,围在门口的**已探进屋来,踱步来到一米开外出,噙着公式化的口味,冲商期期说。
“商小姐,沈先生名下车牌为XX。5319N的大黄蜂,在天水路发生一场交通事故,经检测有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我们有权进行调查,请尽可能的配合我们工作。”
“人呢?”商期期发颤着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量平复着心情。
“车子报损的厉害,车主正在医院里抢救。”
商期期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平衡般地瘫在了沙发上,眼前的景物由深至黯,好半天才恢复正常回来。商期期怔肿了好一会,手肘微微一滞,才发现洒出了大半杯水。抬起头冲李**交代了几句,转身对**开口:“我想先去医院。”
――
逸仁医院是A市较为出名的医院。事故发生后,车主连同另一辆车上的伤员被一块抬了进来。商期期赶到的时候,抢救室的灯还在亮着,当时是下午4点52分,有**拖着医用物品,神色匆匆的走了进去。然后抢救室的大门就在商期期还来不及望上一眼的时候,又重重地给合上。
“砰”的一声,带动着商期期的心都跟着咯噔。好似悬着的那根弦也紧绷欲裂,来的路上,商期期还可以劝慰自己现在科技有多么多么发达,只要治疗得当,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可是当她站在医院走廊,望着冰冷没有生气但却明晃晃刺亮眼睛的醒目灯时,恐惧感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
一直一直,商期期敢肆无忌惮的接受着沈意白的好,是因为觉得他就在身边。可是当那个强大的存在硬生生的倒在自己眼前,还在手术室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商期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错了。
生命中最令人敬畏的,莫过于“无常”二字。也正因为不可预见,才会在面临得失之间…看清楚自己的心。
商期期靠在墙上,耳膜里不断充斥着说话声、哭声、金属相碰撞的声音,所有的声音统统幻化为乌有,从心底里冒出了那人最常说的话:以前有她,现在有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安理得的接纳着他所付出的一切,以为出了事情,都能有他在身边。然而这一次,沈意白出了事呢?
商期期先是一怔,僵硬着肌肉直挺挺的站立在那,心底深处大肆宣嚷着她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比想象中的更加在乎他。
是从被绑架时,沈意白的推门而入,还是在海边时,那个男人说着一段段劝慰人的话;是因为咖啡馆前,沈意白在一旁递来纸巾,还是在部落金湾里,那个人下意识的把她护在怀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里的分量一点点加重,然后在商期期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渐渐沦陷了自己的心。
商期期扭头,便瞧见有**端着浸满了血液的棉花从抢救室里出来,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好似里面的人就快要不行了一般。
看!毫无亲缘的**小姐都忧心忡忡着病人的身体情况。而她……却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漫无边境的等待。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大肆翻搅着商期期惶惶悸动的心。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阵阵泛酸,搅地人恨不得连同胆汁都一块儿呕吐出来。
商期期捂着嘴,商期期抱着头,商期期靠在椅背上,商期期哽咽出了声。
如果这一次,扭头发现他不在身后,叫我……怎么肯愿意?
――
“期期,你怎么来了?”温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商期期扭头,便瞧见沈意白的手臂包扎着绷带,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定定地瞧着自己。
商期期心下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又好似那人近在眼前,虽没有踏着紫色的云彩,但也足够把商期期从地狱里救赎。
商期期望着不远处的沈意白,却只觉得心脏都要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他,然后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流淌了下来,顺着下巴滴落到白色的瓷砖,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响。
“你个王八蛋,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动手术吗,平安无事都不知道打给电话回家报平安!”商期期大步上前,一拳垂在沈意白的胸膛,哑着声抱怨道。
“路上出了点意外,手机摔坏了,我也受了点伤,刚刚包扎好就想着打个电话给你,你怎么会在这?”沈意白听她这么一说,内心柔软了一片。刚刚商期期的落寞孤寂还映在眼帘,而她难过的原因…是以为他就在里面。
“有**找上门,说你出了事。我托妖精帮忙,才有空闲抽出来,跑医院看你死了没。”内心有着劫后余生一般的感动――好似活生生地捡回了一条命一般,虽然连商期期自己都难以相信,为什么好端端的这股情感就在她身上扎了根。
商期期这么说的时候,沈意白下意识的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的是,**的出动速度会这么快。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没死……也不知道下一步会走到什么发狂的境界?
“对了,你活生生地站在我跟前了,那里面动手术的人是?”商期期抬眼,开口询问。
“叶辰。”沈意白扯了扯嘴角,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商期期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口腔,来不及捂住嘴角,靠在沈意白身上,干呕个不停。
――
其实在沈意白和叶辰出门之前,在沈家的车库里换了车。
两人到达停车库时,才知道叶辰的卡宴后胎被人放了气。叶辰一脚踢过去,愤恨地骂了一句脏话,又不愿意和沈意白同车,便开了他的大黄蜂出门。而沈意白自己,却是在车库里挑了辆很少用到的路虎,驱车尾随在叶辰身后。
两个铁了心要一决高下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赛车这档子的事情,在四通八达的高架上你追我赶,丝毫也不愿意比对方落下。
大踩油门一路前行,仪表盘上的指针直指190码,轰鸣声伴随着尾气扬长了一路,然后在拐弯处便出了事。
大黄蜂事先被人动了手脚,紧急刹车失灵,安全气囊被拆,有人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置车主于死地。
而大黄蜂,却是平日里沈意白出门最常用的车辆。
沈意白本是并列在叶辰的左侧,临近拐弯处看他也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就知道出了事。
沈意白内心一沉,眼见着叶辰的车子就要冲破防护栏,想着在那种时速下,就算不是车毁人亡,也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沈意白凛着脸,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掌心因为紧张而出了层虚汗。扭头看了看右侧的叶辰,却见他也是煞白着脸,满脸的惧怕,沈意白当下有了主意。
迅速的转动方向盘,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车子横在了大黄蜂前,车子挂倒退挡,右脚一踩到底,生生的抵住了它的冲击――当然,因为剧烈的撞击,代价是手肘擦伤外加左踝关节撕脱骨折。
至于叶辰,因为没了安全气囊的保护,再加上事先经过处理的安全带,即便没有撞上防护栏,也被身后驶来来不及刹车的某轿车追了尾。车头是沈意白的路虎,车尾是不知情的轿车,就这样硬生生的夹在中间,前后撞击,不省人事。
――
沈意白递了杯热水给商期期,将方才路上的场景告诉了她。末了,顿了顿声:“你别太担心,医生还在……”
“我怎么不担心,有人是看准了要你的命啊!”商期期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夹在着微颤,显然是对方才的事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躺在殡仪馆的就应该是沈意白!而叶辰,商期期心下一沉,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抢救室的大门:我知道,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还要坚强。你能挺过黑暗,熬过黎明,就一定能迎接到属于你的太阳。
叶辰……你一定会没事的。
你必须要没事……因为我真的不想,到死都看到你不幸福。
沈意白怔肿了片刻,眼眸里涌动着别样的情绪,最后伸出手,将商期期圈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近似呢喃:“你放心,我的命还长着。还指望临老时拄着拐杖,带着你一块儿晒晒太阳、种种花。心愿还没达成,怎么舍得放心地将你交予别人…所以商期期,能陪你走下去的,也只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发现我家期期神马地方不一样了→_→(我指的是生理上),咳咳~貌似剧透过头了。
还有一章下午发,写到这里我终于可以舒了口气,上个星期我是真的忙疯掉了,因为要换工作的缘故,交接什么的很累人,那个时候我手上一点存稿也没有,还不敢跟大家说,怕因为个人原因更新不了大家就不愿意看了。所以那段时间,天天做帐,下了班也在忙。所幸在换工作前交接好了所有要做的事情,并且能及时的回来更新妻乐。说实话其实自我感觉还是挺负责的,按时更新,说话算话,有事请假,其实我是个好作者对不?【自恋中】~其实说到底还是要感激大家,一路相陪到今天。
昨天冒出了好多潜水的妹子,某邂说,既然出来了你们就不要再潜了呗,文章最后一点点了,大家聊聊天,跟朋友一样说说话,谈谈剧情不是挺好的吧~~的吧~~的吧~~
好了,我不废话了,下去修修错别字。=3=
哦对了,感谢蘑菇和Doreen的地雷,让你们破费了,某邂鞠躬感谢…
☆、53、妻乐无穷
53、妻乐无穷
053畏罪潜逃
沈意白说;“至于要对付我的那些人……我自有把握叫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然后商期期抬起头;诧异的问道:“你知道是谁?”
沈意白没有回应;但内心却是无比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气氛忽的诡异了起来,两个人沉默着等在病房外面,彼此间不再谈论起任何的话题。沈意白是因为心里藏着事,而商期期却是被肆意席来的倦意侵蚀着四肢百骸。
“你先回家;我在这等着,出结果了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沈意白看她一脸倦容,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脑袋;宠溺性的轻拍了拍。
商期期摇了摇头;叶辰还在里面;她哪里有心情回家。先不说她跟叶辰之间的过往,单单冲着他为了沈意白而躺在里头,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守在外头的。
沈意白拗不过她,便找**拿了毛毯盖在商期期身上。深秋的夜,凉如水。
商期期从4点42分等到晚上近8点,手术室的大门依旧紧紧地闭合着。等到身体的能量渐渐负荷呈冰冷时,却只听见有高跟鞋“砰砰砰”地踩在瓷砖上,声音急促响亮。
“王八蛋!”
秦安宁红着眼一路小跑,来到抢救室前拼了命的拍打着手术室大门,带着哭腔叫嚷着:“叶辰你个白养狼,你今天要是敢死在里面,信不信我扭头一刀捅死商期期!”
手脚并用的拍打着门,嘴里一句句的甩出狠话,到最后,有**过来拖开秦安宁,将她安抚在了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商期期坐在秦安宁的对面,从头至尾冷眼旁观着她。既不出声喝止,也不上前安慰,看待她的眼神,就好似喉间卡了只苍蝇,从心底里摒弃着她的存在。
那天在米兰影楼,秦安宁说和叶辰睡了五年,然后商期期回去哭了一整夜。不明原有的,莫名的止不住眼泪,直到这一刻,当秦安宁歇斯底里的敲打着手术室的大门,毫无形象的像个疯子一般,然后商期期恍然明白了过来。
那个时候的眼泪,是为了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商期期而流。
――
秦安宁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便瞧见商期期坐在对面,心底里的怒气涌上脑来,将所有的罪过迁怒于她。
秦安宁愤恨地站起身,指着商期期的鼻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叶辰也不会用酗酒来逃避现实,现在更加不会躺在里面死生不知!商期期你个害人精,你把叶辰赔给我,你把叶辰赔给我!”
秦安宁发了疯的叫嚷着,四周渐渐聚拢来好些看热闹的人。
商期期低垂着眼睑,一脸的薄凉寡淡,等到秦安宁没力气再咒骂时,清冷着声:“卡宴后胎的气是你放的吧!你怕叶辰赢了沈意白至此再跟我纠缠,索性戳破轮胎。却没有想到,叶辰会开沈意白的车出去,更加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间接的害了他。秦安宁,你叫嚷的越大声,不过是为了遮盖你此刻恐惧、自责的内心。你面上口口声声说着都是我的错,可是心里呢?你真的觉得是我害了叶辰,害了你?”
秦安宁的手指一颤,面上没有半分血丝。
“你跟我说着和叶辰睡了五年,你以为我会恨他、怨他,彼此间做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