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神马都来了?她怎么不说神经呢?
艾老无语凝噎到一口鲜血涌上喉,心道这丫头怎么变笨了呢,难道看不出他是在极力的给两个大男人找台阶下?
‘配合,演戏。’
看罗莉那茫然的表情,艾老最后实在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能张嘴做着口型,他但愿她不会再看不懂。
罗莉解说唇语还是很牛叉的,在看见教授那一张一闭,一抿一撅的口型的时候,她已然明白她刚才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亏得她问艾老眼睛有什么问题,其实真正有问题的是她,竟然会笨到连眼色都看不懂了。
她滴个神啊,也亏得这老教授如此煞费苦心,她的后知后觉真真是太丢脸了。
“啊。啊?哦。你说成立,那就成立吧。”
罗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如蒜捣的表示着她明白。
“什么我说成立就成立,连话都不会说。你应该说赞成,OK。”
有意识的在空中点了几下手指,艾老苦口婆心开始劝:“不管我刚才说的因果关系在你们心里成不成立,反正在我心里成立的,因此,我希望你两能够先放下私人恩怨,回归正题。”
“什么正题?”
他们一直都在谈正题,没扯到非正题之上去过。
樊煜嘲讽的勾起嘴角,嘲笑道:“哥,你还真是健忘,你来不是为了妈的事么?”
哥?妈?
樊懿被樊煜口里突然蹦出来的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给震慑了一把,不过也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又恢复了到了平日里的那种冷漠状态,伪装面具遮盖的很好,除开罗莉,没人看得出他随即而逝的那抹淡淡忧伤。
走上前,双手伸出包裹住他的一只手,她想用自己手心里的温暖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樊懿。”
罗莉不需要说太多话,只需要叫他一个名字,便能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老婆,我说让你看戏的。”
樊懿笑,脸庞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舒服。
“不需要看什么好戏,樊懿,我只想你快乐。”
由于他身世的事情,已经弄得很多人不开心了,该出事的人,不该出事的人都出了事,她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我知道。”
这就是她老婆,想要他快乐的老婆。有这样的老婆,他这辈子哪怕是无父无母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她在。
“我说的好戏,是想让你看一下什么叫人心叵测。”
“嗯?”
人心叵测?她表示不懂。
视线转移,扫过诊断室里的所有人,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怎么会出现樊懿说的人心叵测,他会不会弄错了?
“樊懿,你确定没错?”
“嗯。”
没确定他也不会贸然来医院,虽然知道一个人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后会神经错乱,可某人却非一般的具有强大的承受力。
将手从罗莉的手心里抽出来,手掌一转,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老婆,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我身边。”
他决定不让罗莉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几分钟前的一幕已经让他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再也经不住那般的吓。
“哦。”
罗莉不明白樊懿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唯一明白的一点是他愿意看见自己出什么意外。
“艾教授。”
听见樊懿叫自己,艾老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洗耳恭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樊懿紧紧的握住罗莉的手,完全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抬起眼睛,碧色眸子准确的对上了眼前的白大褂:“我在门外听见你问樊煜是建议蒋女士住院还是回家对吧?”
“嗯,没错。”
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又扯到病人如何治疗的方案上去了,可艾老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以最平常的心态来回答了樊懿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您,住院和回家有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樊懿嘴里的本质不是指实质性治疗方案,而是指例如周遭环境等治疗条件。
“当然有。”
艾老听明白了樊懿的话,不得不赞赏一句果然是一个精明的人。
“住院在郊区,那里聚集了很多神经科的患者,医生常常不能一对一,这是公开治疗。而回家的话肯定是熟悉舒适的环境,医生专门性给予一对一的治疗,俗称保守治疗。”
“哦。是么?这样看来真真极好极好。”
樊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之转头看向樊煜:“煜,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觉得保守治疗能够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公开和保守,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没多大区别,往往都是病人家属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樊懿,我不用回答你这个问题吧?不管几率有多大,我妈肯定要回家。”
“回家哦,你确定?妈真的能回家?”
二度开口叫了个妈,樊懿几乎将这个字音给咬碎一般咬得极其重。
“你什么意思?”
樊煜一听樊懿的话里有话,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冯子娆你认识吧?”
“……”
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还熟的很。但他不傻,不可能按部就班樊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怎么?是你心里有鬼怕我说什么,还是她做了什么事你早就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
樊懿冷笑的轻松,冯子娆的信息他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瓮中来捉鳖。
“樊懿,你为什么提起娆疯子?”
娆疯子是冯子娆的绰号,她们虽然不是一个系,但各个系都有系花系草以及二逼傻货等等。
冯子娆不是属于二逼傻货行列的,她是人文系出了名的交际花,泡过系草勾搭过校草,就连一般的小帅也是她祸害的对象。
“娆疯子?还挺好听的名字,可惜啊,再好听的名字也敌不过金钱对她的诱惑。”一想起今早他和古隽诘找到冯子娆的情景,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喜欢发花痴,谁知金钱才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樊懿,你说话不要说半截啊,娆疯子她爱钱我们都知道,可她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蒋怡疯了跟冯子娆没关系,樊煜和樊懿杠上似乎也跟她无关,既然都无关,那樊懿莫名提起她来干什么?
“樊懿,你究竟想说什么?”
樊煜很清楚樊懿的为人,如果不是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提起冯子娆。
“有人愿意给钱,自然就有人愿意替对方消灾咯。”
“那个人跟你挺熟,而且熟的不能再熟,她说她姓蒋……”
樊煜的问题前脚丢出来,他的记忆后脚就像倒带的录像一样飞快的闪过某些情节。
天,他怎么那么白痴的还要去问樊懿想要说什么,这不是明白着的事么?他能把冯子娆给查出来,肯定就已经从冯子娆那里套出了话。
樊煜的脸色忽的变得很难看,拆扶着蒋怡默不作声的准备往门外走。
“樊煜,你或许想起来了什么对吧?”
樊煜扶住蒋怡走了两步,樊懿仿佛化身成魔,碧色眸子暗了两分:“我岳父的事,不就是跟你身边的蒋女士有关么?你不打算让她亲口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
轰——
罗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白的她找不到方向。
“樊懿,你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风衣衣襟,罗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要求他再说一遍。
“哎……”
樊懿叹息,罗莉紧咬住唇瓣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大脑空白,她要保持清醒。
“你别叹气,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事……呵,我说蒋女士,身为蒋天峰的女儿的你说疯就疯,你让我这个做了你十几年儿子的人怎么信?”
樊懿思忖了三秒之后,转眼对上蒋怡那双不带丝毫杂质的眸子。
装疯卖傻谁有不会呢?就看这戏怎么演才叫逼真。
蒋怡素来就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把她给逼疯了?
在接到她疯掉的消息的时他就产生过怀疑,到了诊断室门口听见樊煜说要回家做保守治疗,他更加怀疑。
“樊懿,你岳父的事情跟我妈没关系,你别借题发挥!”
做妈的护儿子,做儿子的自然也要护妈。
樊煜是个孝子,他纵然知道他妈有时候做的很过分,但不管有多过分,她都是他的妈,她都是为了他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樊懿说出罗卿国的事情跟她有关的那一时刻,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身子忍不住的狠狠颤了一下。
“你说没关系也要人信才对吧,樊家二少爷?!”
樊懿故意将樊家二少爷抬高几分分贝,他是在提醒他,过于的掩饰是包庇,即便他包庇了蒋怡这一次的丑行,也包庇不了她做的其他见不得的事。
“我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丢下话,樊煜重新扶着蒋怡往前走。
“哦也哦也,吵架咯。”
“有什么好的啊?真是的,我们回家了,乖。”
樊煜无奈的冲蒋怡笑了笑,小时候是她哄他,现在竟然是他哄她,这风水转的无言以对。
“呵呵……乖~”
蒋怡学着樊煜的口吻说着相同的话,拍着双手兴奋的喝彩,笑声回荡在诊断室内,听得樊懿紧抿了唇线,罗莉气结的接不上气。
她是真疯还是装疯?
从走进诊断室时起,她就没有把这个问题提上来当做重点对待,然而此刻樊懿已经说了她爸爸的事情跟蒋女士有关,那她就想要对方一句实话。
可蒋怡这样傻里傻气的,她该怎么去问?万一她真的疯了,说出来一些对老爸不利的其他话来她又该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一一九章
更新时间:2013…7…10 11:05:18 本章字数:3342
“哎哟,帅哥,你至于这么大力气吗?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到底懂不懂啊?”
樊煜扶着蒋怡一走出诊断室大门,眼前的一男一女顿时让他停住了脚步,蒋怡更是悄然的攥紧了拳头差点绊一跤。
“我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对于你这种爱钱如命的女人呢,我不认为需要怜香惜玉。”
古隽诘是个典型的好脾气,不过分人。
对于跟他无怨的人,他客气的可以点头哈腰,相反,对于跟他有仇的,哪怕是跟他本人不沾边,跟他好友好哥们儿樊懿有那么一星半点瓜葛的,他都不用给面子的讲什么客气琨。
只见他一手抓住冯子娆的手腕,一手提溜着她的后衣襟,连拖带拽的把她往前带,以至于冯子娆口里的怜香惜玉对他来说全都TM是浮云,他当没听见。
“喂喂喂,我知道走啦,别拉,衣服咬破了。”
冯子娆很是不情愿的跟着古隽诘往前面走,反手护住自己的后衣襟,她真怕这位老兄一个不爽撕破她的衣服,美背外露,那样她还不如去死耢。
“破了更好,省的你嫌弃没男人到处乱搞。”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是个男人就可以上,也不问问对方愿意不愿意。
“冯子娆?”
樊煜不确信似的叫了她的名字:“你……”
不是很明白她怎么会跟古隽诘在一块儿,樊煜用眼神示意了一番,脸上尽是疑惑。
“她不来,妈不就被你带走了么?你们一回到樊家,我想找人对峙都不可能了,典型的死无对证,何必呢?”
樊懿的声音比樊煜的预料来的更加快,他的记忆带刚好要运转起来,樊懿的话就到了,而且还是针针见血的话,扎的他心窝子痛。
“樊懿,你非得这样赶尽杀绝吗?”
樊煜一个回头,愤怒的瞪着斜靠在门坊上一脸玩味表情的男人:“我们十几年的兄弟关系,我妈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狠,这么没良心?”
“良心?良心是个什么东西!”
樊懿冷笑:“呵,樊煜啊,你在我面前说良心,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何在?”
要说良心,他樊懿比蒋怡有良心,比他樊煜更有良心。
“……”
一句话,堵得樊煜找不到话来说。
樊懿说的没错,他的良心跑到哪里去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遇见雪儿之后就没有了,也许是在他偷听到父母吵架之后没有的。
前者不谈,至于后者那是他十二岁,也是樊懿生日的那一天他无意间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生气的父亲和愤怒的母亲谈话的内容,知道了他并非自己的亲大哥。
一个生在在豪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骨子里或多或少有着一种叫自私的情感,认为一切都该是属于自己的,而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从家里和自己这里瓜分到一分一毫。
“我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明知道雪儿喜欢的,爱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