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什么?”看着她的脸,他看出她眸底的怒火,却猜不出她为何生气。
难道除了昨晚巧遇萧玫娟一事之外,他还有什么事让她生气了吗?
“你居然问我还有什么?”宋心妮气红了脸,她伸出一手,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
“蔼—”突兀转身,她面向家门旁的围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的尖叫两声。 毕竟让人耍着玩的滋味并不好受。
“怎么了?”见她尖叫,古仲谅急了,他赶紧将她给扳过身来,双眸紧紧凝视着她。
加上之前的两回尖叫,这是他第三次听到她尖叫。
至于她会尖叫的原因,据他这些时日来的观察了解,当她心里有过度压抑的事情时,她就会借由尖叫来发泄。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这个大骗子!”扬起脸,她瞪着他,愤愤地喊着。
“骗?我骗你什么了?”他不承认她莫名其妙的指控。
“你骗我什么?”咬着下唇,心妮强抑着想上前揍他一拳的冲动。“你是希望我叫你老板呢?还是执行总裁?或者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古大少爷?”
她想,他说爱上她也是假的吧?他是公司高高在上的老板,总行分行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光女性员工少说也有上千人,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他之所以会怕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怕她会不识趣的缠着他不放吧?放心,她宋心妮才不是这么没骨气的女人!
“你、你知道了?!”古仲谅吓了一跳,拧起眉来。“谁告诉你的?”脑中闪过许多影像,不过都一一的被否决掉。
最后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是萧玫娟去找你了吗?”一定是的,昨晚她要求复合的态度是那么强烈。
难保她不会找上心妮,甚至对她进行一番洗脑,记忆中,她是个口才极佳的保险经纪人。
“你管谁来找我?我只知道你说谎骗我!”她快气疯了,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进屋去。
“我还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你跟那些长得帅的人一样,同样花心、同样喜欢拿别人开玩笑、同样自以为是、同样以占尽风采而沾沾自喜……”没回过身来,抖着肩,她滔滔不绝的说着。
一一数着她的帅哥五大罪状,但独漏了最后一点,因为她突然发觉,即使与他面对面,她今天却一个嗝也没打。
但没打嗝又有何用呢?他还不是犯了帅哥五大罪状之一的花心?
虽然她的心里曾经矛盾、曾经否认、曾经慌乱,但喜欢上他的爱苗,早己在心头的一角悄悄地抽芽、成长,如今想拔除都觉痛苦困难。
古仲谅却由身后紧紧抱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知道她在气头上、也知道她一向温柔的性子里有莫名的执拗。
但,他不能松手呀!
怕一松手,她就从此不理他,如蜗牛一样又缩回她自认安全的硬壳中。
“你不可以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慌乱中,他想到了一记激将法。
同是谎言,他撒了;而她不也同样撒了吗?
***
在半激将、半强迫的情况下,古仲谅将宋心妮给带回了公寓里。
站在客厅里,两人沉默的打量着彼此,已有几分钟的时间。
“我承认一开始没有对你坦诚自己的身份是我不对,而我也不知道萧玫娟对你说了些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是真的,爱上你也是真的!”他伸手去拦她,一对黑眸里有无限的真诚。
推开他的手,她闪身站离了他约两步。“玫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因为方才在门口已尖叫、也大喊过了,所以她的脾气其实已消散了不少。“还有你刚才说我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是什么意思?”
玫娟?这名字的喊法怎么听都觉得她们两人好像熟识?
“你认识她?”他直觉地问。
“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看着他,一想起他们两人居然曾有一段感情,宋心妮就觉怪不是滋味。“别岔开话题,你方才为什么指控我,说我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自己花心,还敢诬赖她!
“还说你没有,你不也说了谎,却对我的善意谎言咄咄逼人。”两三步来到她面前,宽大的双掌撑住她的双肩。
“善意谎言?”心妮哼了一记,迎上他的视线与他对视。
她的谎言才与他绝对不同;她是为了阻隔掉那些追求者才会硬着头皮去辩谎话,但也因为无法自圆其说,而自食恶果了呀!
但他呢?她怎么知道他的谎话,有何目的?
“好吧!我承认我也有心结,可以了吗?”既然她也认识萧玫娟,他就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于是他首次打开话匣,款款道出自己上一段失败的恋情。
“我与萧玫娟早已是过去式了,三年前我认识了她,当时她是个口才极佳的保险经纪人,她很努力、也上进,于是我觉得她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女孩,也有打算定下来。
于是我想在定下来之前,到纽约去进一步学习一些东西,毕竟纽约是全球金融的脉动之地,所以我放弃了银行执行总裁的职务,但却没想到玫娟完全持坚决反对的态度,最后我们吵得不可开交,进而分手了!因为她觉得财富比我重要,而她更伤人的坦诚,会与我交往,只是看上我的外貌和财富……”越说他脸色越沉,最后语调中忍不住浮现浓浓的沮丧感。
心妮听得眸光黠然,心里窜起浓浓的同情,有着感同身受的侧然。
以她对萧玫娟的认识,她确实有可能因为古仲谅的外貌和财富而喜欢上他!
“也许在别人看来长得帅又有钱是件幸福的事,但对我而言,却是阻隔我和真情接触的厚墙;所以……哎,就像你讨厌长得帅的人一样。无奈,外貌却是我无法改变的!”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他尽量将自己说得困顿可怜,只求她能释怀。
只是这善意的谎言是否也有雪球效应呢?恐怕无人能预测吧!
一下子宋心妮变得沉默了,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直以来她认为只有自己是受害者,没想到他也是。
“对不起!”她开口向他道歉。
这下她总算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她也是因为喜欢上他,才会那么生气、那么在乎这件事。
不过在情感上,她算是不及格的小学生;至少他在受过伤后还敢再度尝试,勇敢的来爱她、追求她,但她呢?
她却像是个抛不掉窠白的小女孩,沉浸在自己设下的帅哥迷障里,挣脱不开来!
“算了!”端起她的脸,他轻轻地吻上她。“只要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就好了!”
紧紧地拥着她,他接着说:“我不敢要你一时就接纳我,但在你喝醉的那晚,我到你家去吃饭时,已经答应了你母亲的提议,如果你不反对,明年六月我们就结婚!”
“结婚?!”她扬起脸来,错愕的盯着他。“你真的要娶我?”他的条件那么好,会不会……
她无法抛开胡思乱想的念头,虽然现在她知道,他与那帅哥的五大罪状全勾不着边。
“当然喽!”捧起她的脸蛋,他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本来这件事在昨晚就想告诉你了,但没想到会在餐厅门口遇到萧玫娟,接着我母亲又将我急Call回去,所以就……”
搂着她,深情的凝视着她,此刻他有寻到最终伴侣的满足感。
“心妮,我觉得,也许我们应该让事实来证明一切,你可以印证帅哥不一定全都无心、无情,有你说的那五大罪状;而我呢?则可以重拾人间有真情的信念!”
一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笑声趋走了过往所有不愉快的记忆,为两人点燃幸福的光彩。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吗?”他问。
“嗯。”宋心妮点点头。
许久之后,她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问:“对了,那张旅游公告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公告?”他装迷糊。
“关于梁缤被调职呢?”
“那是林秘书的意思,电脑室缺人手,人事档案是她查的!”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反正绝对查无对证。
谁叫他是老板呢?
尾声
一星期之后——
圣诞节的前夕,上海和平饭店,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诚信银行信义分行的所有员工,无一不以羡慕的眼光,盯着眼前如壁人般的一对。
男的帅、女的甜美可人,真是超级梦幻组合;而更让他们大伙错愕的是,宋心妮的男朋友,竟是大家的头顶上司、银行的大老板!
哎——难怪他们怎么追求心妮,她始终都无动于衷呀!
毫不避讳,古仲谅在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就将宋心妮拉到一旁。
“你怎么也会在这儿?”他还没开口,宋心妮却先问。
她记得两天前他不是说要出差吗?怎么他也刚好在上海呢?
“我正好在上海考察市场呀!”他回答的轻松愉快。
他可不敢想象,若让她知道“纽约”变“上海”是出自于他的主意,那今晚他可就没有甜美的老婆可抱了!
“这就是那时你不肯答应帮我忙的原因吗?”
害她白担心、瞎忙了一场!
“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嘛!”他亲亲她的脸颊,希望能引开她的注意力。“一会儿后我带你四处去逛逛。”
他接着说,但宋心妮没让他如愿。“喂,等一下,”脑中灵光一闪,她狐疑地眯起眼来盯着他。
“该不会纽约变上海是出于你的主意吧?”她有绝对的理由怀疑。
干笑了两声,古仲谅将一手栏上了她的肩。“怎么会呢?你说我是这种小人吗?”抵死不认,反正他是老板,不可能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真的吗?”她怎么觉得他的笑容另有隐情呢?
正想再追问,身后却传来有人唤她名字的声音。
“宋心妮、宋心妮,”一个身材略微肥胖,个头不高,看来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脸兴奋地朝她奔来。
“宋心妮,真的是你吗?”来到她的面前,他兴奋地拉起她的双手。
“你、你是?”愣了一秒,宋心妮终于反应过来。
一旁的古仲谅直盯着心妮被握着的手,神情中有几分的不悦。
“曾英俊呀!你忘了吗?”男子兴奋的神情因宋心妮微愣的表情而骤然暗淡。
“蔼—曾英俊!”
“曾英俊?”
古仲谅和宋心妮同时惊喊出声。
曾英俊!他就是曾英俊?曾英俊不是与她同龄吗?怎么看起来……
原来小时胖不是胖,小时帅长大后也不见得就帅!
看着他,宋心妮久久无法回神。是因为他,才严重影响了她对帅哥的看法!没想到长大后的曾英俊,居然不是个帅哥,那她的帅哥厌恶症,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搞错了方向呢?
“你好,我是古仲谅。”先回过神来的古仲谅,化解了心妮仍旧怔愣的尴尬。“我是心妮的未婚夫。”他自我介绍着。
几分钟下来,与习曾英俊略略交谈后,他们即互道再见。
电梯里,古仲谅搂着宋心妮,准备上楼休息。
“我想,我打嗝的毛病已经好了!”她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他说。
原来在人生道路上的认知,她似乎错认了些什么!
“喔?”他一脸讶异,这么神奇?
然后两人四目对望,相视而笑。
许久之后,他忽然说:“上海大家一起来,度蜜月的纽约,我们自己去!”
“耶!纽约!”高兴的大喊一声,她转身攀上他的颈子,主动献上香吻。“我的帅哥老公最棒了!”
其实长得帅与不帅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为人、和得用心观察才能寻获的真心!
一完一
编注:别忘了,《帅哥止步糸列》还有“帅哥绝缘体”、“帅哥靠边闪”、“帅哥不要来”。
终曲
“辞,有你的信耶……”桑音看着手上的挂号信,是由出版社转寄过来的,里面竟然有要给宫辞的。
“是吗?”宫辞躺在床上,看着桑音手中的牛皮纸袋。“你有那么多信呀,真是红了!”
“才不呢!里头只有几封要给我的,其它的都是要给你的。”桑音将信交给宫辞。
“我才不看那个。”
“是吗?人家那么努力写的,就看一下嘛!”
“她们是写信来追求你老公的,你这么大方呀?”宫辞将桑音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到一旁,拉着她,让她趴在他身上。
“我才不大方呢!我很小气的。”
“是吗?”
“是呀!对了,我们出版社的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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