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象看见救星似的看我:“十八,小北跟人家打架了,上次他们搞行为艺术的钱始终没要回来。”
“他妈的哥们儿就是不在场,不然让丫下辈子都甭回过神儿,打断他鼻梁算好的了……”强子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拼命的架势。
小诺瞪着强子:“马后炮,有本事去啊,去打啊?”
强子闷闷的耷拉着脑袋,没有再说话,夭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晃着我的手臂:“十八十八,你给阿瑟打电话好不好,阿瑟肯定会有办法的,阿瑟认识好多人的,十八我求你了,好不好啊?”
我的脑子唰唰唰的,第一个反映是,上次给加拿大的小那谁家小那谁打电话,估摸着也就两分钟的事儿,连拜年的话儿都没说热乎,竟然就花了8、9块钱?
阿瑟发小儿的一个铁哥们儿叫金明的,管着冯小北的案子,夭夭带着我和小诺还有强子去派出所接冯小北的时候,冯小北满脸的暴怒。
金明黑着脸看冯小北:“你下手得多狠啊你?把人家鼻梁都啐了?人家抱着你儿子跳井了还是抢了你媳妇儿了?至于吗你?”
冯小北忿忿的:“他欠我钱,他欠我钱没欠您钱好不好?他什么时候还钱?”
金明也来火儿了:“你说你这人怎么不通气啊你?你现在还担着刑事责任好不好?还钱钱的,他欠你的钱最好能抵上医药费……”
冯小北恼火的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派出所外面走,我赶紧打圆场:“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金明压着火儿:“算了算了,这也就冲着熟人的面子,让他老实点儿,狂什么狂?别人就算揍他都是白揍!”
“小北,这次的事儿你得谢谢十八,要不是十八找了人,你还得在里面呆着。”夭夭一边说着套话儿,一边不停的朝冯小北使着颜色,夭夭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和夭夭之间离得好远,原来陷入爱情中的女人,真的身上背着挡板儿,把之前的那些朋友都给隔开了。
冯小北皱着眉头,像是谁欠了他八百吊,点了烟,看了我一眼:“谢了。”
强子给我倒了杯水,笑:“十八,这次真的谢谢你了,我都没着儿了。”
我看见冯小北转着他左手无名指上婚戒,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强子用胳膊撞撞冯小北:“哎,这事儿算了,就当是赚了点儿钱给丫买棺材板儿了,我那还有点儿钱,你先拿去凑合凑合,先把年关过了再说,马上就过年了,你别想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冯小北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有些烦躁。
直到冯小北把车子停在我家楼下,一路上有些尴尬,我和冯小北竟然没有话说,我准备下车的时候,冯小北小声的说:“十八,谢谢你。”
我哦了一声,然后想到夭夭,然后想到交换这个词儿,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转脸看向冯小北:“小诺和夭夭都是我的朋友,其实我也直到我多事儿了,但是我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冯小北转脸看向车窗外面,再没有说话,我下了车子,冯小北点了支烟,开车走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有些负罪感,好像自己太多事儿了。
在MSN上遇到阿瑟,阿瑟很兴奋,阿瑟说:“我正在找那个女孩子的资料,她喜欢玩儿塔罗牌,喜欢蓝色,还有旅游……”
以前,我没有见过阿瑟这么认真过,我回复:“你先别得意,你找到人家,人家还不见得看得上你呢。”
阿瑟说:“那要努力才知道啊,不努力怎么知道没可能?”
也许阿瑟是对的,好多事情,只有努力了才知道有没有可能,好多人都输在努力上,感情这回事儿,只要把选择权丢给对方,其实是自己已经放弃了。
阿瑟在MSN上说:“十八,如果一个男人把选择权丢给女的,那你记着,这样男人这辈子都只会做一样的事情,那就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说话,你是想失望一次?还是一时?还是一辈子?”
我敏感的回复:“阿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阿瑟回复:“哦,我喝多了。”
翡翠蓝
许小坏曾经不止一遍的问我:“十八,毕业后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留在北京的,好像我和你还算很熟吧,好几年了,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
我说:“哦,很忙的。”
许小坏说:“你忙?好,你忙需要吃饭吧?需要喝水吧?需要睡觉吧?”
我说:“你太漂亮了,我嫉妒。”
许小坏说:“少找借口,从你见到我的第一天我就一直这么漂亮好不好?”
我说:“混的不好,见你太丢人了。”
许小坏说:“混的不好,你为什么见左手见阿瑟?”
我不说话了,许小坏忿忿的瞪着我,也不说话。
阿瑟回北京的时候,大家一起去酒吧喝酒,许小坏又当着阿瑟的面儿问我:“十八,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毕业后你不见我?我一直都在北京好不好??”
我装着没听见,晃着手里的科罗娜瓶子哼哼唧唧的看着别处的热闹。
阿瑟冲着许小坏贼贼的笑:“女人和女人之间要是结下梁子,多半,是因为男人。”
许小坏、夭夭、小诺,包括阿瑟的眼神唰的,在一瞬间投向我,我心虚的皱眉:“看什么看?”
夭夭和小诺同时用手指头指向我:“哦,十八,你还惦记着许小坏大学时候喜欢过小淫的事儿,对不对?”
许小坏也不乐意的瞪着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真是的,后来我们都没联系过。”
我不敢反驳,阿瑟说对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要掩藏的真相,那些真相有时候连自己都会被吓到。
许小坏和夭夭小诺去洗手间的时候,阿瑟举着酒杯,吊儿郎当的凑到我身边,我非常心虚的转脸看向别处,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孩儿正往一个中年男人嘴里灌着酒。
“是因为左手,对不对?”阿瑟的声音不大,阿瑟的动作就像老朋友之间偶尔说句笑话那样熟稔,轻描淡写的,我的手抖了一下。
阿瑟用酒杯碰了一下我手里的瓶子,笑:“我到今天都不明白一件事儿,到底左手做了什么事儿,让他自己彻底没有了机会?”
我尴尬的避开阿瑟眼神:“你干脆直接鄙视我好了。”
“我干吗要鄙视你?”阿瑟笑:“你一直惦记着小意,惦记了那么多年,但你没有回去找他,其实你已经放弃小意了,怀念这个事儿,通常都是在放弃之后才去做的,就当怀念是一种不忘记吧。”
我一直都觉得,阿瑟把一切都看透了,如果你故意去问他,他就会说鬼话,没有一句跟你想问的挂边儿,但如果你不问,他就会说给你听,每次都说到你最想知道的地方戛然而止。混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懂阿瑟的这个性子,我如果想听到真话,我就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装着一点儿都不好奇。
在小诺手头有点儿紧的时候,天上掉了半拉馅饼。
雪小农成了小诺的房客,小诺成了地地道道的二房东,幸福的不太像话,用夭夭的话说就是雪小农反而更像个钟点工,每天清扫房间、洗衣服、买菜做饭。有时候小诺还会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跟雪小农说:“哎,下次记得电视机也要擦一下哦。”
我跟雪小农说:“你别惯着小诺那个臭毛病,每人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欠谁的,各扫自己的门前雪。”
雪小农嘿嘿笑:“我也闲不住,当锻炼了。”
我买了不少关于怎么做韩国拌饭的书籍,在韩餐厅吃过,自己回家也琢磨着,雪小农好吃,也跟着我一起琢磨韩国拌饭和酱汤,后来雪小农还专门去灶具专柜买了最大号的石锅。
夭夭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小诺家,要一起吃石锅拌饭。
我听见电话中小诺大声嚷嚷着:“石锅拌饭,要大锅的,五个女人的食欲等于一群狼。”
我还听见许小坏不正经的声音:“说清楚了,是恶狼,还是色狼?”
我到小诺家的时候,只有夭夭、小诺还有许小坏在,雪小农还没回来,进门的时候,许小坏非常夸张的拥抱了我一下,我为许小坏的热情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许小坏却对着我的耳边说了句:“哥们儿,你身板真结实。”
小诺得意洋洋的:“还别说,雪小农这个房客来了之后,我的经济危机暂时解除,二房东的日子还是蛮幸福的!”
夭夭磕着瓜子:“你对人家雪小农好点儿,一天给你干多少活儿啊?”
小诺开始瞪眼:“哎,真不是我剥削雪小农,是她自己干活上瘾好不好?我拉都拉不住,真的,他自己跟定时的机器人似的,到了时间就干活,我想好了,从这个月开始给她免点儿房租好了,她这么干我也受不了,我又不是周扒皮……”
正说着,雪小农刚好打来电话,我告诉雪小农要买的东西,有香菇、香菜、洋葱、青椒、胡萝卜、黄瓜。
翡翠蓝
夭夭开始坏笑:“十八,小柏长的太俊秀了吧?我觉得冯小北也象女的,这世道都怎么了?”
许小坏也开始看着我笑,我不得不承认小柏的好多习惯都太完美,我跟小柏这么说过,每次说,小柏都会佯装恼怒的把我推到墙上,举起拳头说:“你是不是在鼓励我施展家庭暴力??”
每次不等说完,小柏就会自己笑的不成样子,我更加的哭笑不得。
小诺煞有介事的点头:“你看咱们十八,一看就是痞子,天生就长成那样怎么办?”
然后,有敲门声,小诺奇怪的看我们:“雪小农回来了?不会这么快吧?肯定忘了带钥匙,罚她二百,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带钥匙……”
我距离房门最近,我笑着站起身去开门,我一边开门一边朝小诺瞪眼:“没有你这样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钱钱钱的?有点儿精神追求好不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个踉跄,受到一个大的冲击力,我扑通一下坐到地板上,吓了自己一跳,房门碰的一声撞到墙上,同时门外跌进来一个人,还有一身的酒气。
夭夭拽我起来,我站起身去看跌坐在地板上的人,看了半天终于看清楚,是木易,木易的脸红红的。
“哎,你来这儿干什么?”小诺腾的站起身。
木易眨巴着眼睛,像个雕塑一样站着看小诺,我敢打赌,木易根本没认出来眼前站着的那个气势汹汹的人就是他心目中的小诺。
夭夭有点儿幸灾乐祸:“小诺,他怎么知道你住这个地方?”
小诺小心的用手推了下木易的胳膊,木易没什么反映,依然保持着蒙登转向的姿势看着小诺,小诺转脸不满的瞪着夭夭:“之前他送过我回家啊,这家伙怎么了?哎,起来,你听见没有?”
木易转着脑袋茫然的看了一圈儿,然后看向我:“你是,十八?她们,她们都是谁啊?”
场景比较搞笑,我和夭夭站着,许小坏抱着双手歪着脑袋坐着,小诺趿拉着拖鞋在木易身边蹲着,木易趴在地板上,迟钝的转着脑袋傻看着。
偏偏这个时候,雪小农拎着一堆的青菜和水果出现在门口,不解的看着我们:“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小诺,出什么事儿了?这怎么还趴着一个?”
小诺皱着眉头看地板上趴着的木易:“你起来啦!”
木易慢慢腾腾的坐在地板上,小诺没好气的哼:“你来干什么?”
木易憋着嘴不说话,我接过雪小农手里的青菜,转身去厨房。木易和木羽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木羽太擅长和女人说话,木易就太不擅长和女人说话了,两个人除了有那么一点儿长相基因相似之外,其余的地方什么都不象。雪小农好心倒了杯茶水,转身出了厨房,我估计她是给木易送去。
我靠着厨房的窗户往外看,我听见小诺很大爷的声音:“你跑我这儿干什么啊?听不懂中国话吗?我不是让你别再过来了吗?”
我洗了根胡萝卜,咬了一口,刚好能从厨房的门看到客厅,木易半低着头。不时看小诺一眼,还是不说话。
雪小农把手里的茶水递给木易:“小诺,你让他喝点儿水再说啊?”
夭夭和许小坏幸灾乐祸的坐在旁边看热闹,木易拘谨的握着茶杯,小诺蹲在地板上,一副不依不饶的劲儿,活脱儿一个收保护费的小弟,我嚼着胡萝卜,挺想笑的。
木易这会儿已经开始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了一些,愣愣的瞪着小诺,出其不意的嚷了一句:“我哥说了,只要男人强势一些,女人,女人通常就会有失落感,这样的话,男人就很容易得手,所以我就来找你啊……”
我听见许小坏扑哧笑出声,我也差点儿跟着笑出来,我敢打赌,木易肯定不知道他哥说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我捂着嘴,小诺黑着脸拿着一本杂志啪啪的打了木易脑袋几下:“你哥?你哥算个六啊?还得手,得手个头,滚!!”
“我就不走,我要在这儿吃在这儿住着,谁让你不理我。”木易躲闪了几下,动作很迟钝,看来还在醉意中,木易竟然气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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