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卓逸做的?
还真不错,虽然卓逸的一举一动她不可置否,可从疼老婆这块,这人还真是个模范丈夫。
说到丈夫,吃饱了的叶安袭终于想起来自家的那个受伤的半残体了。
“宗政贤呢?”
看叶安袭问的真诚,给钟席宝弄一愣,这事安袭不点头,宗政能一早就走了么?
“呃?不是去北京了?”
咯噔,一说北京,叶安袭心里就像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干什么去了?”
“接你儿子啊。”
宗政贤去接容烨?
糟了……
叶安袭几乎是一路的小跑,奔着电话就去了,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宗政贤。
却不想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快接电话……
快接电话……
叶安袭真急了,按理说他没拆线,应该不能做飞机,这公路上怎么能没有信号呢?
嘟嘟……
嘟嘟……
一声声忙音催的她心烦意乱的,转而一想,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那边电话一接起来,叶安袭就一股脑的说了一串儿的话。
“容爵,宗政贤去北京了,千万别让老爷子知道……”
110 鳄鱼的眼泪
“容爵,宗政贤去北京了,千万别让老爷子知道……”
“喂,是少奶奶么?少爷带小少爷去欢乐谷了,没带电话。”
管家的声音让叶安袭一燥,该死!怎么这么巧!
再一想宗政贤这莫名其妙的就去接儿子了,叶安袭蹙起了眉头,这男人当这身伤都是摆设么?
糟了,这去北京,就这么去了容家,该有多尴尬!
从头到尾容老爷子就不知道她跟容爵的关系是假的……
“宝贝儿,怎么了,跟火烧上房似的?”
baby拿着毛巾擦着汗,看着自个儿的妹子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慌张,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拿着杯白开水喝着,不急不缓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叶安袭。
“baby,帮我订一张飞北京的机票,越快越好。”
“哎呀,我说你着急的,不用担心你家那大冰块,我家那个陪着去的,没事儿,也不用他开车,折腾不着什么。”
说完了都没理她,baby接着打着莲花座继续yoga,这两口子,真有毛病。
脑子里这么想着,这更有毛病的就来了。
叮咚!
门铃一响,baby暗咒着这不速之客打断她进修青春,起身去开门,等过了几分钟,一回来,就一脸各种讽刺的跟叶安袭说。
“宝贝儿,说真的,我个人觉得,你老公真有病,貌似病的还不轻。”
嗯?
刚打完电话,因为各大航空公司都没有机位而着急的叶安袭抬头看了一眼,baby就拿着一张机票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呃?”
叶安袭拿过来一看,还真是下午飞北京的机票,还是个头等舱。
“宗政还真恶心,这摆明了就是不想你跟着做长途车遭罪,还留这么一手,真肉麻~”
身体一抖,baby故作一副被肉麻到的样子。
宗政贤订的?
转而一想叶安袭就明白了,他受了伤不能做飞机,只能开长途车,这男人可能真的是想让她别太累。
这出发点倒是让她窝心,不过非得这么急着折腾一趟么?这是胡闹的哪门子呢?
满脑子的问号,从H市的机场一直想到首都机场的航站楼。
刚一出航站楼,就看见那辆扎眼的黑色奥迪a8l,其实这车倒是满大街都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叶安袭只所以称之为扎眼,就是因为那好几个零后面的两位数的车牌号和车前站的两个黑色西装的人。
“少奶奶,少爷让我们来接你。”
看着毕恭毕敬的两个魁梧有型的人,叶安袭无奈的看了一眼渐黑的天色,那一大团阴云就像是提醒着她麻烦都在眼前。
深呼吸,理顺了口气,算了,先斩后奏虽然是麻烦的事儿,可早晚都是要有这天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迈步向前,淡淡的一句。
“走吧。”
黑衣型男毕恭毕敬的弯着身子开了车门,叶安袭淡定的上了车,a8l呼啸而去。
位于2环以内的别墅区,无论从景观到地价上都彰显着居住着的身份,这个宅子叶安袭就来过两次,这里的布局景观倒的确是让人一眼难忘,不过她不喜欢,因为在这里对她来说就是数不尽的别扭。
就像现在。
“少奶奶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这中年的男管家的死板语气总是让她从上到下的不舒服,就好像她是出访归来的国家领导人一般,卸下满身的疲惫返家。
她倒不是对古板的人种有歧视,她的别扭不过是因为这一声‘少奶奶’。
想当年容爵第一次带她回这个家里的时候,那时候完全置身事外的她真的是全然无所谓,欺骗一些不认识的人而已,与容爵方便,她也没什么损失。
说起来算是狗血的,这容爵当年也没跟她商量,在容老爷子的催婚下,直接语出惊人的说容烨是他儿子,这下老爷子的逼婚不成,也只能被逼渐渐她这尊所谓的‘真神’。
见容老爷子的第一眼,叶安袭就知道他绝对是不喜欢她,不过想来也是,二婚不说,老爷子毕竟是小库的生父的父亲,对她那点背景自然是一清二楚,那些对金玲的厌恶毫无保留的都堆在她身上。
最器重的孙子找了这么一个女人,任何一个长辈都不能太满意,不过这样也好,容老爷子提都没提婚礼的事儿,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都怪这容爵演的逼真,说什么这辈子非她不娶,说这话的时候,真是给叶安袭恶心的偷摸死死的拧了他一把。
这变态说谎,从来就不用打草稿,就这么山盟海誓的就把容老爷子真给唬住了,想分开这俩人都无从下手,再说这容老爷子看见容烨就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索性也就没有再管这些。
反正这一小家都生活在D国,也不在国内的社交圈子,对容家的面子也没什么影响。
“少奶奶,老爷和少爷在客厅等你。”
这曲径通幽的宅子,叶安袭恨不得它再长几分,一种不祥的预感蹭蹭的往上窜,有一点她十分确定,既然容爵会让人来接她,也就说明他知道了她会坐这班飞机到京,而能准确的知道这一切唯一的解释就是,宗政贤先到了……
果然,在进了大厅的一刻,看见这几个男人稳坐饮茶的阵势,叶安袭真想转身就走。
“妈妈,妈妈!”
几天没见到妈妈的小容烨看见叶安袭的一瞬间,就从容老爷子膝盖上跳下来,奔这边跑过来了。
看见儿子圆乎乎的小脸儿,叶安袭一扫烦躁,抱起儿子,狠亲了两下。
可该面对的尴尬还是要面对,这大方简洁的地中海风格的客厅中间,各坐一方的三个男人神色各异。
正坐中间的容老爷子脸绷得紧紧的,眉宇间全是隐忍的怒气,而容爵则是端着肩一脸不在乎的剥着瓜子吃。
而让叶安袭不能忽略的两道最最灼热的视线,就是那个坐像笔挺的精致冰山,此时的宗政贤一脸沉稳,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也许只有她知道,这男人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小孩子总是可以很轻易的说出大人们难以启齿的尴尬,就像现在的容烨抱着叶安袭就很认真的问道。
“妈妈,大怪兽怎么说我是他儿子?”
……
尴尬,僵直……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安袭的身上,似是都在解释她怎么回答。
越过宗政贤的灼热,叶安袭的视线停留在容爵缠着白纱布的两只手上,心里有些别扭,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算了,不差这一次……
抱着容烨走过来,径直绕过宗政贤,做到容爵的身边,十分恭敬的看着容老爷子叫了一声。
“爷爷。”
这一声爷爷叫的容爵十分舒坦,手也十分顺其自然的拦住了叶安袭的肩,只不过她一侧身,他也没有搂到。
叶安袭死死的白了一眼容爵,眼仁眼白都在说着。
我给你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那男人的视线的震动她怎么能看不到,递过去一个抚慰的眼神,却发现那个狭长的眸子完全拒绝接受她传递的讯号……
容老爷子也是官场上的人,也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的背景并不简单,焦躁和极怒都不是他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举动,反而是把问题如数推给叶安袭。
“安袭,这是怎么回事?”
握着儿子软软的小手,看着那个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叶安袭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这些情分是她必须去还的。
索性心一横……
“爷爷,这……这是我前夫,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话一出口,叶安袭都没敢再去看宗政贤的脸,这样的心虚在她的人生中几乎没存在过……
“爷爷啊,这女人跟我那天,我就说过她有过去,可我不在乎,更别说现在儿子都有了,这孩子的身份您不是比谁都清楚么?所以您也就别跟着我操心了,这点事我们小辈处理,ok?”
容爵的一番话补充,让叶安袭眉头蹙的更紧了,什么这孩子的身份爷爷一清二楚,别再说了,再说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宗政贤脸色有点惨白,手捂着胸腔,像是在抖一般,叶安袭刚要端一杯水过去,铁面的管家却先她一步。
“宗政先生,喝点水。”
“谢谢,不用。”
十分礼貌的推拒之后,宗政贤又再度恢复了沉默,只不过较之刚才更为严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寂,低压的氛围让叶安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算了,先过了这一关,一会再跟他解释吧。
容老爷子小口的饮者茶,似正色似警告的道出了一番话。
“宗政总裁,这次就算了,这样的误会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薄唇轻撩,似是自嘲,宗政贤起身,礼貌却毫无温度的道。
“对不起,打扰了。”
没有再看这边一眼,站起身,一跛一跛的离开了这容家。
看着那紧绷的背影,叶安袭心里就像是爬了千万只蚂蚁那样别扭。
“哼!”
宗政贤一走,都是自家人,容老爷子也没再绷着张接人待物的脸,站起身冷哼一声,都没再理叶安袭,转身就楼了。
“容烨,去陪爷爷。”
拍拍儿子的小脑袋,看着儿子蹦蹦跳跳的去牵容老爷子的手,叶安袭这一会的怒气都撒容爵身上了。
抓起沙发的靠垫,就照着容爵的脑袋砸过去,一点章法都没有,纯粹的宣泄,这事弄的,真堵!
“喂!疯婆子!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容爵可不是个卖面子给女人的人,这宗政贤莫名其妙的上门跟他要儿子,他本身就堵了,这女人还什么都不说的就打他!
反手抓过一个靠垫,就砸了回来,俩人就像是这么多年的无数次的一样,用打闹来发泄心里的憋闷。
直到俩人精疲力竭,在严肃的铁面管家的一脸厌恶下,双双疲倦的摊在了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
吸气……呼气……
似是弄痛了包扎的双手,容爵在拨弄着手上的纱布。
“还疼么?”
饶是再淡漠,叶安袭的心也是肉长的,容爵那伤是因为谁她不是没数,那烫掉的一层皮,要等好的彻底还有日子。
“要么你试试?”
容爵倒是没什么正型的把脚都整个抬到茶几上交叠,一脸戏谑的看着叶安袭,不知道怎么的,反正气儿不太顺。
“容爵,有些事我们真的要谈谈。”
对这个亦兄弟亦朋友的人,叶安袭真的是不太忍心说这些话,不过既然她选择了回去跟宗政贤生活,那这样的拖泥带水就必须要解决,毕竟不算小事。
“得了,甭跟我说这些,爷儿我今儿个心情好,不想听。”
眯着眼睛,像是哼着小曲儿,容爵不再理叶安袭,而是自己在那自顾自的起着京剧的调子。
“容爵……”
叶安袭知道她触碰到他的软肋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把容烨带离他的身边是件很残忍的事儿,可宗政贤……
想起刚才那个受伤的一跛一跛离开的宗政贤,叶安袭也不是滋味,从来没有被选择所困扰的她这还是第一次。
容爵对她和容烨的意义都不一般,她给不了他什么,但真是不想伤害他……
那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多么偏执的一个人,她怎么能不清楚。
可宗政贤又是一身的伤,这么回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叶安袭,你别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你了,要滚马上滚,我人在这容家,还没人敢说你一个不字儿。”
都没看一眼叶安袭,容爵继续在那蹩脚的找着京剧的吊嗓子,依依呀呀的却一直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