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瑜霎时又是一阵怔忪,稍会,待电脑已经全面开启,诗若雨登陆进机票订购页面,她也急忙下床,拉张椅子坐在诗若雨的身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正因为从S城去北京的人流多,机票于是很贵,即便经济舱单程也要1千多元,诗若雨计算衡量之下,舍弃飞机,改为高铁。
坐五个小时,但可以省下近千块,这对她们来说,是必须的!
“喂,你真确定去?要不要等明天再看看?或者,你再打个电话给御宸希,听他怎么说,如果他确定了明天还回不来,你再订票也不迟?”眼见诗若雨已经点进高铁订购下单页面,填写信息,张天瑜不禁又劝了一下。
快速挥动的手指毫不停歇,诗若雨边操作边道,“不用了,明天去吧,顶多到时再退票,我也希望我能退票,可是,天瑜,我觉得,应该不会,他本来说好今晚会打电话给我,跟我解释,结果呢,所以,我明天就去北京……天瑜,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傻,他都这样了,我还去?对啊,我去做什么呢?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灼热悲酸的泪水,哗哗哗地自她眸间滚落出来,很快,模糊了视线。
张天瑜心如刀割,心疼地把她搂住,哽咽道,“嗯,那就去吧,你不是还没去过北京吗,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就当去旅游,看看咱们的首都到底怎样子的。对了,大后天等我跟的那个广告拍完,我也请几天假,到时我们去长城,去故宫,去颐和园,去鸟巢,总之,我们尽情地玩,不管御宸希那王八蛋!”
其实,曾经若雨还说过,将来要考进北大,好好体会领略那个中国最重要的城市,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毕业后能留在北京工作,毕竟是首都,各方面都是最好的,最有发展前途的。只是,后来,命运弄人,若雨高考落榜,这些理想和梦想,再也没法实现。
从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张天瑜亲自替诗若雨抹去眼泪,继续搂着诗若雨,看着诗若雨把高铁票定下来。
而后,扶诗若雨回到床上。
聊天,数星星,猜谜语,不知多久后,诗若雨终于缓缓睡去,张天瑜也轻轻叹息一声,闭眼进入梦乡。
第二天,整个上午依然没有御宸希的来电,眼见离坐车时间越来越近,张天瑜忍不住,叫诗若雨把手机给她,亲自打了一个电话给御宸希,结果,先是没人接,她继续打,反反复复十来分钟之后,终于听到某人那该死的声音。
先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张天瑜直接了当地问御宸希在哪,御宸希似乎有点惊讶,还有点儿不悦,反问她有什么事,张天瑜不回应,继续问他在哪,听到他说在北京后,便又问他几时回来,他的回复是,还不知道,同时,又问张天瑜怎么会拿诗若雨的手机打给他,问诗若雨在不在旁边,张天瑜已经不想再听他的质问,气咻咻地掐掉电话,对诗若雨道,“你猜得果然没错,这混蛋还在北京,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去吧若雨,去狠狠地凑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回来!”
压住胸口的隐隐作痛,诗若雨接过手机,拉着装行李的小皮箱,在张天瑜的陪同下,出发去高铁站。
分别时,张天瑜不停叮嘱,眼眶红红的,在心里简直是恨死了御宸希,如果不是他,若雨也不用一个人千里迢迢去北京,同时,也感到自己的无奈,被工作缠身,没法陪若雨一块去。
倒是诗若雨不想她忧愁担心,极力佯装着坚强,直到进入高铁,找到位置坐下来,她才低头无声地痛哭出来。
她曾经无数次向往去北京,想不到,第一次踏上这个期盼多时的旅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情并非充满期待和兴奋,而是,满腹悲愁伤感,彷徨无助。
在那个陌生的大都市里,她该何去何从,直接找御宸希吗?可是,他会来接她吗?会让她留在北京吗?又或者,想尽办法立刻就将她送回S城?
昨天南宫泽那样离去,她一直都惦记着,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家里的事怎样了,但又怕会不会反而打扰了他,最终还是没打,他也不主动给她来电,她想,他应该很忙吧,故此次去北京,也不好麻烦他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把工资卡带上了,里面有三千多元,她想,实在不行就去住宾馆吧。
高铁信号不好,她的手机几乎处于失联状态,看着一路快速闪过的景物,心头是满满的伤感,为了不让自己再哭而引起周围旅客的注意,她打开手机音乐,戴上耳塞,借此打发漫长枯燥的路途。
在窗外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北京,她的心情也莫名紧张起来。
拉着小行李箱,跟随人群走在出口通道上,她除了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凭她怎么努力压抑也似乎没法平静下来。
出到高铁站外,其他旅客纷纷坐上计程车,她则孤零零一人,紧抓行李箱,左右张望,望着繁华的城市,拥挤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她一脸茫然和彷徨。
“姑娘,去哪呢,坐不坐车,便宜点载你去。”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应该是计程车师傅。
诗若雨想起天瑜叮嘱她注意黑车事宜,赶忙摇头,拒绝那人的搭讪,然后,拉着行李箱走到另一边去。
然而,车站门口多的是这样的接客司机,紧接着,又有几名司机问她,其中一个还直接拉住她的行李箱,欲强行带她上车。
她心头大惊,急忙用力扯住行李箱,叫嚷,“我不搭车,我有人来接的,你放开我,别碰我的行李箱,否则,我会报警的!”
车站附近自然也有很多警察巡逻,对方听罢,便也松开了手,冲她没好气地一瞪,走开了。
诗若雨咽了咽口水,又急忙走开一些,最后,索性拉着行李箱沿街道往前漫无目的地行走起来。
混乱嘈杂的环境,渐渐抛之脑后,离她越来越远,但她沉重的心情一点也不见轻松,来回环视着越来越多亮起的霓虹灯火,还有越来越黑的遥远天空,她心间依然一片迷惘,不知所措。
再走一会儿后,有点累了,她停下来,就着皮箱轻坐,掏出手机,翻到御宸希的号码,犹豫片刻,拨打出去。
可惜,没法接通。
御宸希,你怎么老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让我找不到你!我现就在北京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街头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哭,却又怕自己的异样引来坏人,只能使劲地忍着,将手机收好之后,继续拉着皮箱往前走。
由于心情不佳,今天早餐只吃了一杯牛奶和一枚鸡蛋,中午赶车,在高铁里也只是用天瑜为她准备的小蛋糕充饥,这会她算是又累又饿,沿途走过,虽有不少小吃店和餐厅,可她都没心情停下进餐。
走得越久,人也越累,一时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害怕被人看到,她一个劲地低垂着头,默默不停地往前迈步,不知走了多久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蓦然堵在她的面前,她一头栽进他宽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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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醋意狂肆
思绪在那一瞬间,断开来,诗若雨惶恐,迅速抬起因为碰撞而略显发疼的额头,待看清楚映入眼帘的人影,整个人,更是深深地震住。
“嘿!”御庭巍笑意荡漾,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刚才,他在车上,不经意间透过车窗往外看,不料这一看,再也移不开视线。
只见人行道上,一个身着浅绿色上衣的女孩,低头走在人群中,他即时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脑海事不宜迟地闪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颜容,即便她低垂着头,他依然很肯定,那就是她!
所以,他马上吩咐司机停车,走下来,疾步冲上人行道,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心中的肯定也越来越强烈,直到她撞进他的怀抱,抬起脸,与他面对面,他忽然间,会心地笑了。
相较于他的喜悦和激动,诗若雨则目露恐慌,想也不想掉头便走。
御庭巍晃过神来,及时拉住她,哼道,“见我就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诗若雨下意识地顿手,挣扎,低嚷出,“你干嘛,放开我!”
某人丝毫不理,自顾说道,“拉着行李箱,这前面的方向是高铁站,你刚到B市的对吗?可是,诗若雨,你该不是舍不得打车吧?你竟然从高铁站一路走到这里来,你……你傻了咩!”
“你才傻,我怎样关你什么事!”诗若雨便也停止挣扎,杏眼圆瞪,若不是想起御宸希的告诫,她恨不得当面拆穿这人的伎俩了。
仿佛没看到她那简直想杀人的目光,御庭巍继续笑容满面,对她审视一番后,又道,“来B市做什么啊?一个女孩子,出门也不带个伴儿,难道老师没教你要注意安全吗?你妈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对了,找到住的地方没?”
他情不自禁地表露着关切之情,但说完之后,整个人霎时又默了一下,心里头,满满的酸涩。
呵呵,他怎么忘了,她和他那好堂弟的关系,她来B市,应该是找御宸希的吧,不过,御宸希为啥不来接她,至少,派个人来呀,让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流浪街头,还像话吗?
或者,敢情这小丫头是蒙着御宸希而来,对了,御宸希和辛敖芙订婚了,本来,婚期定在下个月,可辛家突然说,辛家老太婆——也即是他的姨婆祈荣贞,这个月底生日,老太婆最疼辛敖芙这个孙女儿,决定来个双喜临门,在那天举行订婚仪式。
御庭巍在暗暗思忖之际,诗若雨则忍不住被他那番肺腑之言感动得红了眼,喉咙霎时热了起来,再也顾不得眼前的男人曾经别有目的地接近她,不顾御宸希曾告诫过要提防他,只是觉得,在她经历了一个又苦又累、充满悲伤的旅程,正精疲力竭彷徨无助,渴望关怀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发自内心地关心她,她感动了。
红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底下状似蒙上一层雾霭的泪眼,就这样巴巴地看着他,忘了周遭的一切。
御庭巍亦发觉到了她的感动,顿时心驰荡漾,很自然地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语气宠溺地道,“真是个傻瓜!”
诗若雨回神,俏脸微微窘迫,别开脸。
御庭巍便也不多逗她,话题回到正事上,半严肃半玩味地道,“想不到这样都能遇上,这再次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呢,如果你是一个人来,还没订到酒店,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开个房!”
话毕,自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另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开始往前走起来。
肌肤相亲,带出一种别样的感觉,诗若雨本能地发出抗拒,他回头,又是饶有兴味地道,“好了,就拉一下你的手而已,拉手不会怀孕的,你怕啥。”
噗——
诗若雨即时翻了一个白眼,神情羞恼,发现周围的路人似乎朝他们看过来,便暂且作罢,任由他牵着她,一会,坐上一辆名贵轿车。
豪华的车厢,还有轿车的品牌,若非诗若雨早知他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咂舌惊讶,不过,避免他怀疑,她倒也还是装出一副很新奇的样子,且顺势问,“对了,你到底是谁?这车子,应该很贵吧?”
御庭巍一愣,沉吟了。难道,御宸希还没告诉她?可是,没理由啊……
迎着她澄澈纯真、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终还是如实相告了,“我叫御庭巍,京都几大家族之一的那个御家,你一上网就能查到的,总体来说,我是富家子,又高又富又帅,怎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交往。”
呃——
诗若雨即时又是给他一记白眼,不过,同时也对他的坦白感到略微意外,怔忪着,直到耳畔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她方回过神来。
他问她来B市做什么,她就答,没来过,心血来潮便过来看看喽,她甚至沿用了最近网络流行的那句“背起行李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听后,笑了,笑得有点儿古怪,不过,她又累又困,懒得理他,寻个舒服的位置,窝在柔软的汽车座椅上,昏昏欲睡。
大约十分几钟后,车子停下来,某人说,酒店到了。
只是,当她走出车外,看到出现眼前宏伟壮观的情景,再也挪不动脚步。
他竟然带她来住五星级酒店。
“别怕,住房费我来付。”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御庭巍适时解释,煞有其事地道,“我在S城吃你的住你的,如今你来B市,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吧。”
那时,得知御庭巍的真实身份后,天瑜和她也曾发誓以后要狠狠敲诈他回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