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曼的心猛地一跳,垂下眼,见欧炫希缓缓的睁开眸子……
他的眼里有迷雾一般的气,从浑浊慢慢到清晰,看到面前的人——
恍惚在梦中,他感觉到苏汐曼的气息靠过来,那么接近,近在咫尺,所以他就立即醒了。
欧炫希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他还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看到苏汐曼这狠心的女人,坐在他的床头?
苏汐曼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攥着,令人吃痛的力道,让她疼的皱眉。
她挣了挣,没有挣开,欧炫希一直是紧紧望着她看,仿佛还没有醒。
因为苏汐曼的姿势,恰好挡住了路乔盈跟欧炫希的视线,路乔盈开始不高兴起来。
她努力的将苏汐曼推开,急于表现道:“炫希,你醒了?”
欧炫希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不是梦,苏汐曼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他的手,立刻松开了。
路乔盈趁机将苏汐曼推开,用毛巾擦拭着欧炫希流汗的额头,关心的问:“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欧炫希浑身燥热难忍,伤口处还疼的厉害。
他感觉自己被丢进了一个大火炉里,全身的肌肤都在燃烧。
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他挣扎了几下,尽管身体万般无力,还是靠着床头坐起!
“……谁把冷气关了?”欧炫希嘶哑的声音,带着愤怒的责问。
他是说怎么这么热呢,都把他给热醒了,原来是又有人趁他不注意,把冷气给关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佣人干的,给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重重的惩罚她!
佣人们全都退后一步,不敢讲话。
周嫂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路乔盈抢先说道:“还会有谁,当然是你的老婆,欧家的少奶奶,才会有如此胆量,藐视你的决定。”
欧炫希犀利的目光看向苏汐曼。
苏汐曼毫不畏惧,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没错,是我关的。你病的这么厉害,还发了高烧,不能再吹冷气了,那样只会让病情加重!”
欧炫希抿了抿唇,因为失水而龟裂的嘴唇苍白。
尽管他脑子里的意识混沌,但还尚有一丝神智。
他低哑地笑着,笑容却阴鸷而凶狠:“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咳咳,我的话,你们都听不懂?……这个欧宅,是我当家…咳,还是你们?”
佣人吓得全都跪在地上。
周嫂立刻求饶着:“先生,少夫人都是为了您好……”
“开冷气!”欧炫希不想听她废话,他已经热得难以忍耐,伤口又剧痛,全身像有热蚁在啃噬着。
周嫂刚无奈的转过,苏汐曼又厉声阻止:“不准开!”
两个人激烈对峙着,弄得佣人们晕头转向,不知该听谁的。
苏汐曼对那些佣人道:“他病着,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你们不用怕他!等他病好了,有什么责任我承担就是了,他怪不了你们!”
周嫂点点头,虽然平时大家都听少爷的,但现在少爷正病着,还坚持要开冷气,估计是烧糊涂了,幸好有少奶奶在,少奶奶不糊涂,他们也都觉得这次该听少奶奶的。
欧炫希又沉声命令了几次,见佣人们一个个都无动于衷,不由的怒火中烧。
他是个大男子主义很强的男人,从来不允许有人违逆他的意思。
尤其是在欧宅,他的地盘,他的命令都是圣旨,没有人敢不遵从。
可现在呢?苏汐曼竟然煽动这些佣人,一起来违抗他的意思,他们简直是反了!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欧炫希面部的肌肉抽搐着,只觉得颜面扫地。
他吃力地挪动着身体,移到床下,目光像狼一样阴狠地盯着苏汐曼。
只是他重伤的身子,刚一下地,身体就一个踉跄,一个佣人忙伸手去扶他,他手用力一挥,那佣人直接跌到地上。
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欧炫希平时勇猛无比,现在哪怕带着病,受着重伤,力气也一点都不小。
苏汐曼猛咽口唾沫,这只老虎看样子是要发威了。
果然,下一秒,欧炫希愤怒的一抬手,床头柜上的东西被全部扫落,整个柜子也翻倒了。
轰隆的碰撞声令佣人们吓得心惊胆跳。
连路乔盈也吃了一惊,跟着欧炫希这么久,从未看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这个苏汐曼真是胆大,敢在老虎的身上拔毛,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整个屋子,只有Erica一脸淡定的表情,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苏汐曼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搞定她这个脾气暴躁的儿子。
若是苏汐曼驯服不了欧炫希,反而因此被他厌恶,那以后她就不必做什么,苏汐曼都一样会被她儿子扫地出门了。
“开冷气!”欧炫希忍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命令道。
苏汐曼依然坚持阻止他:“不准开!”
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她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尽管在这么多佣人面前公然跟欧炫希对抗,是很不明智的举动,但她觉得任何事都要以他的身体为先,而不是像路乔盈那样趋炎附势的奉承。
见到苏汐曼气场强大,语气坚决,一个正要往冷气那边走的佣人停住脚步。
她是第一次看到少奶奶敢这样违抗少爷的意思,倒是有几分的气势。
虽然她们平时都听欧炫希的,从来不听苏汐曼的,但这一次所有的佣人都很有默契的一致站在苏汐曼这边。
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他们都希望欧炫希的身体能够早点好起来,万一这次车祸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们都担心欧宅的这碗饭还能维持多久,但又不敢直接忤逆欧炫希的意思,惹火了主人,下场自然很难看。
既然苏汐曼愿意出头,他们就自然而然的把她当做挡箭牌。
苏汐曼是明白这些佣人心思的,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是希望欧炫希的病况能够早点好转。
欧炫希出车祸,是跟她大吵一架之后,虽然车祸的原因不明,但苏汐曼始终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
而且昨天一整晚,她都跟邱慕辰在一起,害他这个做丈夫的带病满大街的找她。
既然他生着病,还不忘关心她,那她这个做妻子的,也不能无动于衷,看到他明明发着高烧,也由着他开冷气,那才是真的对他不好!
何况若不是欧炫希昨晚连夜出来找她,伤口未愈又吹了冷风,今天也不会发烧,病情加重。
苏汐曼觉得自己不能不管欧炫希,仍由他胡来,既然是他妻子一天,就要对他的身体负责。
但苏汐曼的好意,欧炫希却并不领情。
他狠狠地盯着苏汐曼看了一会,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她走来,伸手要捉她。
苏汐曼连连后退着,因为欧炫希有伤在身,动作迟缓,她可以很轻易地避开他。
他们这一追一躲,几个来回下来,欧炫希已经筋疲力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一个没站稳,直接朝地上倒去。
佣人们全都吓得叫起来,却没有一个敢靠近。
欧炫希倒在地上,眼睛充血,喘息声很长……
Erica心疼儿子,愤怒的眼神瞪向苏汐曼。
卧室里一片长久的静谧。
“你不要再折腾了,老实去床上躺着,热两个钟头捂出汗不就好了?”苏汐曼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蹲下身,想要扶起他。
然而欧炫希的手却在下一秒猛地伸过来,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开冷气!”他掐着她的脖子,幽暗的目光深沉,带着恶狠狠的威胁。
他欧炫希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从来还没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思,也从来没有人敢不把他的话放眼里,除了这个女人!
以前她就根本不在乎他,现在更加可恶,直接煽动这里所有的佣人,带头忤逆他的意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听他的话了!
他还从来没试过如此失控过,这该死的女人,真是找死!
“不行,不能开!”苏汐曼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仍旧坚持道。
欧炫希气怒不已,手指狠狠地掐住苏汐曼脆弱的脖子,他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她柔嫩的肌肤里,他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个女人!
苏汐曼咔着气,脸色发紫,双手用力抓着欧炫希的手,想要掰开。
见她还不屈服,欧炫希不禁用了全力,狠狠的命令:“开冷气!”
佣人吓怕了,一个跑去开冷气,其余的全围过来,一边劝说着欧炫希,一边拉扯开他。
当苏汐曼终于脱离欧炫希的魔掌,颈子上都是很重的掐痕。
这个男人,下手还是那么重!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一会,下一秒,立即站起来,冲到冷气开关前,推开佣人。
“现在欧炫希神志不清,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必听。我说这个冷气不许开,谁开了谁就离开欧宅!”
被佣人扶坐在床上的欧炫希,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他低沉嘶哑的笑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谁给你这个权利?”
“我是你的老婆,欧宅的女主人……”苏汐曼转身,挺直了腰板。
“从现在起…咳,你不是了。”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女人一而再地在他面前如此嚣张放肆!
无法忍受她把他当耗子一样耍着玩在手掌心里——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决定不要她了!
chapter 84
酒店房间里,雍容华贵的大床之上,沈玲被刚刚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她双眼迷离,脸颊酡红,很显然已经神志不清。
“不要,大哥……不要这……这样……”
她的意识在迷失跟清醒之间徘徊着,但还是有一丝的理智做坚决的抵抗。
男人只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就把她两手都固定在床上,看起来好象不费吹灰之力,而她的手却好象快要断掉一样,这个男人看上去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力气好大啊,大得吓人。
“嗯,放开我……”
沈玲忍不住的大喊,双颊酡红,因为男人的动作,她拼命挣扎了起来。
男人幽深的眼瞳里划过一抹不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要的要命,到时候还不是主动迎合他?
“呵呵,还在嘴硬?不要再压抑了,把你真实的欲望一面展现出来吧。”男人眼里尽是邪恶,大手触碰她渐渐发烫的身体,动作故意放慢,有意让她难受。
沈玲只感到身体逐渐的虚无,她极力的渴求着什么,情潮涌进,让她顾不得再矜持。
“啊……我要……”
她全身无力的大喊,脑海里只剩下唯一的意识,她要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疯狂的放纵自己。
那感觉似汹涌而来一样,根本压抑不住,只要一想到刚刚看到邱慕辰跟苏汐曼在床上的一幕,她整个人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似发泄也好,做了一场噩梦也罢,她已经不想再顾及了,只想在这一刻沉沦,不要醒来。
沈玲闭上双眼,紧紧的抱住身上男人的肩膀,心里在不停的否认,这个纵情的女人不是她,她沈玲爱的男人只有邱慕辰,她发誓要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的,绝不可能被男人‘这样’的时候,身体还同时有感觉。
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是自己,心里在拼命否认,这个女人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她不会承认的,死也不会……
可是这男人带给她的愉悦感,却该死的让她着迷,诱惑着她想要不由自主的沉沦。
尽管她并不爱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陌生男人的身体似乎勾起了她体内埋藏已久的欲望。
因为不用负责,不用考虑将来,所以两个人这样的时候很尽情,单纯是身体上的享受。
沈玲第一次在男人身下,尝到了这方面的乐趣,不是她心爱的男人邱慕辰带给她的,而是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技术很好,虽然他不可能爱她,但他却尽量挑起她的情欲,让她也能在其中品尝到乐趣。
以至于整整一晚,他们都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战越勇,越来越有激情。
第二天清晨,当温暖阳光透过窗帘温柔的洒在沈玲的身上,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像猫一样慵懒的伸了伸双手,立即就感到一阵刺痛袭来,特别是下面,好像有种被卡车碾过的感觉。
她微微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被单凌乱,上面还残留着昨晚他们翻云覆雨的痕迹,见证了他们昨夜有多疯狂。
沈玲全身哧裸的趴伏在床上,床上已经不见那个男人的踪影,她被那个男人白白的吃了豆腐,而且还吃了一整夜,天也快亮了,她累得骨头快散了,那个男人才放过她。
她昏睡过去,到了中午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腰背都好痛,尤其是昨夜过度使用的地方,痛得她咬牙咧嘴。
最可气的是,那个男人在“用完”她之后,就拍拍屁股离开了,她都现在都不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这就是一Ye情,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