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朗胸中的热气球熄灭了,不满的蹙眉。
陆洋继续说:“说句逾越的话,我看你跟你爸就是太惯着你妈了,她现在什么都要管。有她在,即便汤殷没问题了,你跟涂小图都好不了。”
想起这个要强甚至有些专断的妈妈,卫朗也是一阵头痛。他和陆洋上了车,说:“先去找涂小图。”
雷克萨斯汇入车流中。
陆洋敲着方向盘,调侃道:“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将上下而求索。”
卫朗笑而不语。
当两个人站在涂小图公寓门口时,卫朗破天荒有些紧张。他是个不爱解释的人,想到最近接二连三带给涂小图的伤害,他竟然有些害怕她会不原谅自己。
摁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开门,在卫朗和陆洋之间扫视了一下,问:“找谁?”
卫朗猜到了邹少若的身份,彬彬有礼的说:“你好。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涂小图的哥哥?我是卫朗,这是我的朋友陆洋。”
邹少若出来在身后关上了门,瞪着卫朗:“还是那句话,在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前,不要打扰我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洗白大叔进行时……
☆、CHAPTER 38
三个颀长的男人站在走廊里,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紧张的气氛浮浮沉沉,一个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做观战状,另外两个则有些对立的意味。
邹少若的强势让卫朗有些不悦,他告诫自己,未来的大舅子是不能得罪的,因而在邹少若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尽量平和的说:“有些误会我想跟她解释。”
“解释?”邹少若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翻了个白眼,说话更加不客气,“俗话说事不过三。自从你们回国,小图因为你们的事情已经哭了多少次?你那个前女友给她找了多少麻烦?”
卫朗张口欲言,邹少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连珠炮似的抨击:“自己的感情掰扯不清楚,看着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特别有征服感是不是?你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要是的话,就不应该让我妹妹受一丝委屈。结果呢?她跟你在一起到底快乐过几天?她刚刚还在哭,你是打算继续花言巧语欺骗她么?”
想到涂小图就在这扇门后肝肠寸断,卫朗心头被插了好几把尖刀,尖锐的痛:“我从来没有骗过她,汤殷的事情,之前都是我考虑不周……所以我现在必须跟她解释清楚,汤殷给她看的东西都是假的,我们没有订婚,更没有同居。钻戒是假的,衣服是假的,明信片……也有很多是假的。总之,我必须跟她解释,消弭误会。”
邹少若无动于衷,陆洋在旁边帮腔:“我可以作证,他们没有订婚,很多事情都是汤殷一厢情愿的。你是涂小图的哥哥,肯定也不希望妹妹和喜欢的人错过无缘。”
邹少若冷眼瞧了瞧陆洋:“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陆洋碰了一个软钉子,缄默。
邹少若转过头对卫朗说:“你妈妈刚刚给小图打电话,是我接的。看来她已经默认汤殷是儿媳妇了。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小图,我这个做哥哥的,必须保护好她。”
邹少若在另外两人面前毫不客气的关上门。陆洋拍拍卫朗的肩:“走吧。”
——
邹少若在走廊里教训卫朗的时候,起初涂小图如坐针毡,不断地探头想去看看外面的动静。金贝贝和邹少若心意相通,一直把她摁在沙发上。涂小图只得侧着头,竖着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
她隐隐猜到外面是谁,卫朗。她既想见他,又想躲着他。她希望他告诉她汤殷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又害怕,即便卫朗这样说了,她还是不能相信他。
信任是一朵脆弱的玻璃花,一触即碎。
阴了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涂小图蜷缩在沙发一角,望着窗外细密的雨丝,神游天外,走廊里的声响她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了。不管怎样,邹少若一定都是护着她的。
金贝贝看着涂小图略带忧伤的侧脸,只能握紧了她垂在身侧微凉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邹少若打开房门重新回到客厅,涂小图还维持着出神的姿势。他清咳了一下,往沙发正中一靠,说:“我把他打发走了。”
涂小图轻轻的“嗯”了一声。
邹少若看涂小图情绪不高,还以为她生了自己的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傻孩子,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涂小图收回游荡的思绪,蜷地更紧了些,闷声说:“我知道。没怪你。”
“傻瓜,他如果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就更加不适合你了。对男人不能一味的无底线纵容。你若总是无原则的妥协,他还会有恃无恐。反正你这么好哄,甜言蜜语几句,就乖乖的俯首帖耳了。”
“你要学会表达你的愤怒和不满,汤殷和他妈妈本来就是他该负责解决的事情。你要让他知道,在扫平障碍、表达诚意之前,不能随便招惹你。如果他看到了你坚决的态度却知难而退,那更证明他心里没有你,你也好早点抽身离开去追求真正的爱情。”
邹少若竟然对涂小图讲起了“驭男术”,颇为无奈,开小差想,以后不能生女儿,真是操不完的心。
涂小图沉默了一会儿,在金贝贝怀里闷闷地笑了两声,探出头来说:“哥哥,这些贝贝也都听到了,你以后可要小心哦。”
邹少若探手拧她耳朵:“你哥哥我这么洁身自好,果断决绝,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跟某些人不一样。”
——
不知卫朗知难而退还是如邹少若所言,在解决好他的事情之前不来招惹涂小图,总之,这一次,他真正地从涂小图的生活中消失了。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微信,也没有周末会送来的外卖,更没有他的身影。只有陆洋偶尔会来找涂小图喝茶聊天,涂小图有一两次问起卫朗,陆洋只说他很忙。涂小图落寞的垂下眼睑,陆洋便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涂小图失魂落魄了一段时间,便把精力投入在了工作当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了,时间和繁忙的工作,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
自那场雨后,天气一日日转凉。北国秋天,若凉风能够拨去终日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霾,偶尔可以看到澄澈高远的蓝天,闲云悠悠。雏菊乍开,叶渐黄,不耐寒风的落叶零星飘散,铺在城市的道路上。偶尔几片被人踏过,发出几不可闻的细碎声响。
部门又接了一个新项目,截止时间很短,工作量却很大,一时间部门人手竟有些捉襟见肘。幸好此时又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巫乔。即便如此,涂小图同部门其他所有人一起,又开始了疯狂的加班。
巫乔中等身材,清秀腼腆,低调温和,工作也很认真。他从工作第一天起,就对涂小图一见钟情。每逢周末便邀请她一起吃饭、看电影。
涂小图并不讨厌巫乔,但也不想接受新的人,便都以加班或者和闺蜜一起逛街为借口推托了。
被连续拒绝几次的巫乔也不气馁,依旧每日笑吟吟的,过几天又发出新的邀请。
终于在一场场连绵不断的秋雨中,新的项目告一段落,辛苦了几个月的人们终于可以从永无停歇的加班中短暂解放出来。项目经理为了犒劳辛勤的员工,安排在十一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聚餐。当天下午,到了下班时间所有的人都破天荒的停下手里的工作,呼朋引伴的向酒店进发。
涂小图没有车,巫乔便说载她同去。涂小图本想拒绝,可是其他人竟约好了似的都先走了,涂小图无奈只好答应。看着缓缓停在自己面前的保时捷,涂小图眼皮跳了跳,B市真是藏龙卧虎,身边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
起初有经理在场,大家还有些拘谨。三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就活络了起来。有些酒量颇好的人开始四处劝酒,饶是涂小图连称不会喝酒,也被强行灌了两杯。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脸有些发烫,躲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脸色有些发红。回到座位时,坐在旁边的巫乔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涂小图勉力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还好。
再有人劝酒,涂小图不敢再喝,巫乔端起她的杯子想要代饮,却被众人起哄,“巫乔,这么快就护着人家小姑娘啦”“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的,也不说一声”“不够意思,再罚三杯”。
涂小图十分尴尬,忙说“不是那样的”,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却不想越描越黑,众人一片哄笑“害羞了”。
涂小图赶紧吃菜试图压下酒意,头却越来越晕了。
酒过三巡,众人有些意兴阑珊时,推门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经理看到来人连忙离席招呼:“俞董,真巧您也在这儿?”又给其他人介绍,“这是这次项目合作公司的董事,俞越,俞董。”
俞越。名字有些熟悉,涂小图分外迟钝的大脑晕晕乎乎的想,会不会是金贝贝那个渣男前男友啊。
俞越非常热情的同每一个人打招呼,涂小图正坐在靠门的位置,俞越就站在她身侧,对她格外亲切的说:“你就是涂小图?我们终于见面了。”
涂小图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自己。
俞越读出她脸上的疑问,笑的更加灿烂:“我认识你的哥哥。”
俞越的笑容说不出的轻佻,涂小图有些不好的感觉,他和邹少若直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关系……想起俞越的斑斑劣迹,涂小图更没有好感,敷衍着:“俞董,久仰。”
经理没有看出两人间的诡异,特别高兴,赶紧夸赞涂小图以期拍俞越的马屁:“原来您和小图认识?小图虽然是新来的实习生,工作特别认真,表现很优秀。小图,你认识俞董怎么不早说,现在俞董交给你,你可得给我好好招呼,还不快满上敬俞董一杯。”
涂小图给俞越满了一杯酒,自己伸手去拿茶杯,想说以茶代酒,却被经理连飞了好几把眼刀。只得一咬牙满了一杯酒,举起来敬了俞越,仰头喝下。
辛辣的感觉沿着食道一路灼烧下去。涂小图有些天旋地转,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勉强扶住椅子背才站稳。巫乔在旁边出声提醒:“经理,我看涂小图脸色不太好……”
涂小图借机说:“喝的有点多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涂小图头重脚轻的往洗手间走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脚越来越软,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清。她想掏出手机想要给金贝贝打个电话,却在手撑到洗手间门的一瞬间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手机摔在一边,通话界面上显示着一个名字,卫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9
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客厅的欧式弧形沙发上扔着两件男式的西装外套。穿过敞开的卧室房门,能看到卧室正中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瘦小女人,屋顶圆形顶灯洒下柔柔的光,在她洁白的皮肤上镀上一层金色。
床脚站着一个男人,一条腿半曲腿跪在脚踏上,正举着一台单反对着床上的人拍照。卧室靠阳台的一侧两张单人沙发里坐在两个人,一个男人一脸兴奋地摆弄着手里的绳索,而另一个一头波浪长发的女人斜倚着,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
“就这么拍照?多没意思。”汤殷摆弄着自己的长发,无聊的说。
“那你要怎样?”俞越刚把涂小图换了个姿势,将她双腿摆成M型,脸侧过来,一手食指放在嘴里含住,另一手放在私密处中指恰好覆在一点上。他退后几步看了看,又摆弄了下她的头发,颇为满意的拍了几张。
“对着个死人拍照有什么意思,当然把她弄醒了。”汤殷阴测测的说,“看着她无力挣扎,看着她羞愤欲死,看着她绝望痛苦……这才有意思。”
俞越看了汤殷两眼,懒洋洋地说:“你比我狠多了。不过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狠毒的女人,卫朗抛弃你选择小白花也可以理解。”
汤殷被踩住痛脚,脸色几变,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俞越,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俞越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慢条斯理的说:“是,汤大小姐。不过你的提议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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