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修离真是快要气死了,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说她今天下午回来了,而老头又碰巧不在,他匆匆赶来打算好好跟她谈谈,却没想到她直接打算走人。
清夏轻轻伸手推开他,淡淡说道,
“御修离,别闹了,有什么意思?我住哪儿还不一样吗?我都说了会随传随到,你还想要我怎样?”
周围的空气顿时凝滞了下来,凝滞到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因为压抑怒气而微微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他冷冽的声音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随传随到吗?”
语气中的嘲讽让她的心尖锐的疼了一下,又听他继续说着,
“那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要你,怎么办?”
她颤抖着身子抵在墙上骇然抬眸,对上他无情的面容,那里面带着凛冽的寒意,心痛得似乎没了知觉,她垂下眼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随传随到啊,他现在想要,那她就给他,不就是一具身体吗。
他却蓦地一把从身后拽住她,大手一挥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着,
“夏,不要搬好不好?不要搬,嗯?”
她听着他孩子气的呢喃,别扭的哀求,忽然间就落下泪来,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两人曾无数次闹别扭却又和好如初时的场景,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们是再也不能和好了。
她的泪水顿时让他慌了手脚,
“别哭了!”
粗粝的大手胡乱擦着她的泪水,她却哭得更凶。
他只好低下头一点点吻着她小脸上蔓延的泪水,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泪水,就算他之前有冲天的怒意,面对她的泪水他也发不出火来。
清夏歪着头躲闪着他的亲吻,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变了,连原本美好的亲吻都觉得难以忍受。
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刚从外面进来的龙笙一见这副场面,她满脸泪水,他抱着她亲,不由得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地就敲向了御修离,
“臭小子,你快放开她,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吗要对人家做这种事情?”
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看来老头真的下了狠心,御修离跳着躲开他的拐杖,恼怒地大呼,
“你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难道非要喜欢才能做吗?”
话音一落,两人顿时愣了下来,然后同时看向了清夏。
清夏几乎是踉跄着退到墙角的,如果没有枪墙壁的支撑,她想自己早就狼狈地摔倒地上了。
这种事情难道非要喜欢才能做吗?一句话,将她从刚才的混沌中刺醒,她心下万般苦涩,只觉得有人在心尖狠狠刺了一刀,却只是拢了拢衣衫倔强开口,
“御修离,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次我都要搬!”
然后转身提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去。
龙笙急得踢了御修离一脚,
“臭小子,还不快去追!”
御修离痛得呲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迈步追去,刚刚那话他也是一时情急之下才说出来的,他并不是针对她说的,可是现在任何解释似乎都是苍白的。
“老大!”
刚走到门口,龙笙忽然叫住了他,他回头看过去就见龙笙难得的严肃,
“当初我把你们一个个从鬼门关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活在仇恨中的,我是为了让你们好好活着。”
御修离身形一顿,冷峻的脸上说过一丝痛楚,他当然明白老头的良苦用心,可是灭门之仇,怎么能轻易地放下?
龙笙继续叹着气说着,
“为什么慕容海和龙樱犯了那么大的错,我都不舍得要他们的命?那都是我救下来的啊,我怎么舍得?”
最后龙笙也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所以说像我这种心慈手软的人永远成不了大器,所以龙门在我手里永远都籍籍无名!”
“你赶紧去看看那小姑娘吧,我倒是真的听喜欢她的,比那个薛瑶好多了,如果现在的选择你觉得值得的话,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已经定了机票回美国!”
龙笙说完,黯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拼命想撮合两人,拼命给两人制造在一起的机会,但是奈何,她去意已决,而他,似乎也不肯为了她前功尽弃,这样的折磨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习惯了老头的疯疯癫癫,他现在忽然认真起来的样子,让御修离觉得胸口堵得慌,偏偏老头那话又字字珠玑,刺在他心尖上,他看了一眼老头黯然的背影转身冲了出去。
她已经走到小区门口,正探着头在那儿等出租车,小小的身子提着两个大行李箱,看得他直心痛。他发动起车子追了过去,然后将她的行李扔进车里,顺带着将她塞进副驾驶室,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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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她心里压抑着的火气也窜了上来,他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软禁她吗?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更加恐慌和气愤,她边凄厉地喊着边用力掰着车门,
“御修离,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去!”肋
他不说话就那样沉默着开着车,清夏有些失去理智连忙伸手去夺他的方向盘,御修离吓得连忙腾出右手握住她的小手,狠狠瞪向她,
“阮清夏,你疯了!你放手!”
“不放!”
她挣扎着眼泪又流了出来,这种挣脱不出牢笼的感觉让她恐慌,
“我不放!除非你放我下车!”
就在两人争执间,前面路口忽然拐过一辆车来,御修离顿时大惊失色,拼命地打着方向盘,于是为了躲避那辆车,他们的车子一头撞向了路边的石柱。
在撞向石柱的那一瞬,清夏被他大手一挥紧紧按在胸前,而他却因为冲力太大一头扎在了方向盘上。
清夏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就见一股鲜血顺着他冷硬的额角蜿蜒淌了下来,她顿时煞白了脸,连忙抽出车上的纸巾颤抖着手递给他,
“你、你没事吧?”
御修离拿过纸巾捂着额头跳下车,低咒着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来拖车,然后又伸手拦了辆出租将她和她的行李塞了进去,全程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清夏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镬
“请问……二位要去哪里?”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是血的冷酷男人战战兢兢问道,这情景怎么看怎么骇人,他今天不会这么倒霉拉到黑社会的人了吧。
清夏现在哪里顾得上要去哪里,只担忧地盯着他的伤口,就听他凉凉的声音响起,报出了她家的地址,她顿时错愕地抬眼着他。
他、他不是不同意她搬走吗?难道说……。他刚刚开车只是要送她去她家?她在心底小小的汗了一下,额……她刚刚是不是有些太激动,她是不是该问清情况再发飙?
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依旧难看的脸色,她小心翼翼说道、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他捂着额头闭眼靠在椅背上冷冷丢给她三个字,
“死不了!”
“……”
她顿时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尴尬地转头望向窗外,看外面的风景倒带般飞快散去。
到了她家,他帮她把行李拿下来丢在门口,又转身上了计程车扬长而去,清夏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口的关切还是哽在了喉中。罢了罢了,生气就生气吧。
收拾安顿好了自己,她给凉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搬回来的事情,凉秋也很高兴,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两人就这样随意聊了半天,然后她又一个人弄了点吃的。
晚上,躺在她小时候的房间里,她睡得异常安稳香甜,回家的感觉,真好,从此自己不再流浪!
住在老房子里的心情是安宁而平和的,她有时候会想起曾经跟凉秋受过的那些苦,有时候也会想起小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那些曾经以为熬不过去的苦和痛,现在想想,不过如此而已,那么多年以后当她想起此刻心里的痛,是不是一样可以笑着面对?
她的日子依然过得忙碌而又充实,她以为上次自己强硬地搬出来,还害他受伤,他们之间就彻底决裂了,没想到他依然会过来,然后强悍的索取着她的身体。
春节的时候,她本来答应凉秋要去美国,可是在机场的时候竟然遇上了启程回美国过年的他跟薛瑶,同行的还有三少四少一家。
她看着成双成对其乐融融的一双双人,忽然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地异常讽刺,索性当场退了票拖着行李返了回来,异常干脆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干脆过。
前一秒季宸灏还笑嘻嘻地打趣说,
“清夏,等到了美国哥哥找你玩去哈!”
下一秒她扬了扬手中的机票,抱歉地冲季宸灏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去了!”
然后,撕了手中的机票抬手丢进垃圾桶,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机场。
留下目瞪口呆的季宸灏,以及面色难看得吓死人的御修离。
于是赌气的后果就是她这个春节一个人孤零零过的,凉秋气得直跳脚却也拿她没有办法。舒灿跟着龙熙翰去了美国,年三十晚上她去舒灿家陪她父母吃的年夜饭。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春节过后没有几天她就开始投入了找工作的大军中,每年的春节过后都会举办各种招聘会,她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春节过后,她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参加完一个面试回来的下午。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他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她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在黄昏的光晕中朝缓步自己走来。
自从日本留学回来之后,她渐渐的变得知性,渐渐的变得优雅,渐渐变得气质万分,让他心里越来越恐慌。
待她走到身前,他打开车门下车,她吓了一跳,抱着手中的文件夹退了好几步,在看清来人是他之后,她弯起嘴角浅浅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
那笑里全是疏离。
他心痛地盯着这张半个多月没见的容颜,他也想问他怎么来了,从美国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像中了毒般。
“要进去吗?”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跟在她身后进了门,刚进门他就从背后抱住她,
“我的夏,想我了吗?”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颈窝轻声呢喃着。
她浑身一僵,然后紧抿着唇不发一言,明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他却不死心地每次都问。
她轻轻推开他,走到客厅将自己的东西放下,然后打算去厨房做饭,他也走到沙发坐下,拿起她放在那里的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面试去了?”
“嗯!”
她淡淡应了声,转身欲离开。
“来揽世工作吧!”
他忽然在背后幽幽开口,她的身形摇晃了好几下才稳住。
揽世是知名的跨国企业,工资高,各个方面的福利待遇都很好,虽然没有能够用到日语的地方,但他可以专门为她开辟一个部门。
她轻轻转身,看着沙发里他那倨傲尊贵的样子,心痛的拒绝,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
她要走,就会走的远远的。
御修离,你将我留在身边,是想继续我与你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是要我看你天天看你幸福的模样?
对不起,我没有这么伟大,没有这个勇气,你这样要求我,未免太残忍!
这一刻她顿时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如果说她之前还是一直处于被他掌控思想的小女孩,那么如今她是一个看透一切的冷淡女子。
她知道每一次温柔过后就会是冷冷的伤害,她不可能再接受继续做见不得人的情妇这个身份,她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噌地从沙发上起身,声音里已然有了不悦,
“揽世都入不了你的法眼?看来,在国外留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想都没想断然拒绝的姿态狠狠刺伤了他的心,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就这么不愿与他再有瓜葛?
清夏看着他苦笑着耸了耸肩,
“随你怎么想!”
然后转身进了厨房,而他则甩门离开。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再后来她继续找她的工作,每个周都去招聘会投简历,却再也没有接到任何一家公司的面试电话,她不由得有些纳闷,以她的学历、演讲比赛的成果,以及在日本留学的经历,不可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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