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高逸轩低低一笑,眉宇间有着几分得意,“秘密。”
“嗯?”李青歌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眯眼看他,“为什么?难道是祖传秘方不成?”
高逸轩轻笑,一伸手,微凉的食指指腹在她腮边拭过,很自然的替她擦了那汤汁,“对你说了,你自己会做了还会稀罕我做的吗?”
“额?”李青歌一边嚼着嘴里的辣年糕,一边很是疑惑,“我又没打算学。”她对吃食并不那么讲究,爱吃的不爱吃的,能果腹就足够。
“总有一天。”食指微曲,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他笑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处。。。。。。吃,只是一方面哦。”这人,真是不能跟他说话,每次说不到几句,他总是会转到这话题上来,似乎,每天都在用各种手段游说着她,啊,他高逸轩有多好,嫁给他吧?
哎,对上他嗖然间火辣辣的视线,李青歌忙垂下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好了好了,再好吃也得慢点吃,一盘子都给了你一个人,我是一筷子没动,你至于吗?再吃呛着了算谁的?”高逸轩对她闷头苦吃的劲儿,很是瞧不上的摇摇头,“瞧你那点出息,难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都没吃过好的不成?”
李青歌百忙之中,抬头睨了他一眼,“才不是呢,翠巧的手艺一点不比你差。”只不过她做的饭菜都是紧着画儿的口味,画儿年纪小,口味要清淡些才好,而她却嗜好辛辣的。
“嘶。。。。。。”他嗤的一笑,“瞧你刚才那吃相,我就知道她手艺有多好了。”
李青歌撇撇嘴,懒的与他争辩这无聊的话题,低下头,将盘子里剩下的两块年糕一起夹起,放进了嘴里,然后将筷子与空盘子都递给高逸轩,“我吃完了,多谢。”
高逸轩将碗筷放下,自袖笼内掏出干净帕子,轻柔的为了擦了擦嘴,笑道,“还不错吧?你喜欢的话,下次我还给你做。”
“别。。。。。。”李青歌舔了舔唇,刚才那年糕确实辣的很,此刻觉得有些口渴了,便想下床喝水,绕开高逸轩,下床走到了桌子边,倒了杯温茶,刚仰首要喝,那窗边一道冷峻的身影吓的她连杯子差点掉了。
正文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相。
“师。。。。。。师父。。。。。。”李青歌握着杯子的手本能的紧了紧,一丝慌乱自眼底闪过,她呐呐的望着窗边的赫连筠,此刻,他俊脸阴沉,深眸之中满是阴鸷之色;那一身月色锦袍,也似乎染上了阴霾之气,让他仿佛化身地狱魔君,浑身散发着幽冷魔魅的气息。
夜风吹过,如墨青丝肆意飞扬,横扫过那俊美的脸颊,只是,不知是不是窗外灯光的关系,此刻,赫连筠的面色竟是惨白的吓人。
有那么一瞬,李青歌心口一窒,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她有些不敢看赫连筠那吓人的眼神,想开口解释什么,但突然口干舌燥,什么话也说不出。
“啧啧,还真是。。。。。。。”高逸轩回眸,就见赫连筠阴冷的如地狱使者般站在窗口,不禁勾唇冷笑,“好巧呢。”其实,他本想说是阴魂不散的,“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喝口茶吧。”他俨然这里的主人似的,不冷不淡的发出邀请。
高逸轩的声音宛若隔空传来,轻轻的拉回了李青歌空白的思绪,“师父。。。。。。”她忙放下杯子,向窗边而来甾。
“我来。。。。。。”赫连筠似乎并不领情,唇角慢慢上翘;薄唇轻轻启开;语气也显得异常的平静,“是向你辞行。”
“师父,明天何时出发?我送你。”李青歌顿住,送行的话脱口而出。
“不必。”赫连筠极冷清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而李青歌那分明写着慌乱的小脸,越发刺激到了他,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她干嘛要慌?刚才,她与高逸轩在一起极其亲昵的场面,像一把无情的利器,刺的他心口直疼唾。
背过身去,他准备举步就走,“我明天走的早。”可走了两步,到底还是嘀咕了一声,道出了缘由。
“额。”李青歌走到窗口,扶着冰凉的窗台,看着渐渐远去的赫连筠,心头一阵不是滋味,可是,对他,她除了叹息,又不能做别的。
收回手,准备将窗户关起来,可是手心的一片湿凉提醒她,已经入冬,这夜晚更深露重。。。。。。凉的很,李青歌怔了怔,看着窗外清冷的夜色,想着赫连筠到底在这窗口站多久了。
“难过了?”突然,高逸轩的声音轻轻的吹在了耳畔,李青歌回神,就见他已然靠在了自己的身侧,双眸幽幽的望着她,还好,不是责问,更多的只是疼惜与担忧。
刚才高逸轩进来之后,就忘记了关窗户,此刻,丝丝凉风吹到面上,李青歌才觉得刺人的冷。
她摇了摇头,说不清是难过还是什么。
“你走吧。”她看了看窗外夜色,恍如白昼的灯光也暖不了这渐渐冷下来的夜。
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走?“你在担心他?”高逸轩发现自己心里也开始酸溜溜的起来,那个男人才一出现,他的歌儿就这个样子。
李青歌点点头,“他是和奚王爷一起去南方,若他独自一人去,我倒不担心,可是,与奚王爷一起的话。。。。。。”她就不那么放心了。
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全?不是害怕他刚才的误会?突然的,高逸轩的心情多云转晴了,他扬起唇角,笑道,“这点你放心,三殿下剑术超群,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近的了他身的。”
李青歌听罢,微锁的眉峰却并没松开,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赫连筠其实是个骨子里极其清高的人,甚至根本不屑于耍些阴谋诡计。
就如他会直接提剑杀进奚王府。。。。。。
这样的人最难接近,可也是最易受到伤害的。
而且,李青歌觉得因为自己临时食言,再加上刚才他瞧见的一幕,足以刺激到他心情坏到极点,她真怕他带着这样的坏情绪。。。。。。
看她仍愁绪不展,高逸轩轻轻摇头,叹道,“你若不放心,那就等这边的事了解了,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啊?”李青歌抬头,看着他不像玩笑的神情,有些怔愣,“你陪我?”
“不然呢?”高逸轩露出自嘲的微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喜欢你也就罢了,还得为你在意的男人去奔波受苦,真是。。。。。。丫头,这辈子你若不好生待我,你。。。。。。你就对不起我,知道吗?”
前面听着还觉得感动,后面陡然间就变了味儿,她又没让他做这些事。
末了,瞧李青歌一副不甘的样子,高逸轩又狠狠补了一句,“还有,我可以容忍你在乎他担心他,那是因为他是你师父,但决不许你喜欢他甚至爱上他,知道吗?”
“好了,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再说下去又不知会说些什么出来,李青歌急忙撵人。
“知道了。”高逸轩睨了她一眼,就不知道留他一留吗?好歹他还亲自为她下厨了呢,连点奖励也没有,真是吝啬的小丫头。
李青歌盯着他,然后指了指敞开的窗户,那意思很明显,让他快点从窗户里出去。
“知道了,就走,总得让人将盘子收好吧。”高逸轩则十分不爽的走到床边,将床头柜上的盘子拿在手里,笑道,“虽然看着一般,可是却是价格不菲的青花瓷的呢。。。。。。”
额?李青歌满头黑线,用价格不菲的青花瓷碟子盛辣炒年糕?
“好了,我走了。”走至窗边,高逸轩一回头,冲李青歌扬唇而笑。
李青歌点头,“走吧。”她也要关窗户了,这个季节窗户这样敞着,还真是有点凉了。
“好。”昏黄的灯光下,李青歌的小脸越发显得娇美动人,高逸轩口里道了声‘好’,身子却动不了一般,真心不想走了。
“快走了。”李青歌急的推他,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高逸轩满脸不情愿,幽深的眸中突然划过一抹狡黠,突然,一低头,在李青歌娇嫩的面颊上啵的亲了一口,这才飞出窗外,满意离去。
被他亲过的脸颊火辣辣的烫起来,李青歌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狠狠的瞪直了眼,这厮。。。。。。
关上窗户,李青歌忙走到书桌旁,弯下身子将抽屉里的药拿了出来,一共分三个小包装着。
“秋月,秋月。。。。。。”
外面,秋月应声进来,“李姑娘。”这么晚了有何事?
“你立刻去趟筠王府,将这些药送给你主子。”李青歌将药包递给她,“都是一些常用药,每种药的用途用量我都写好的。”
“哦。”秋月接过,自去办理。
——
看着秋月离去,李青歌心思总算稍微定了定。
虽然不能紧跟着他一起去,可是,她还是尽力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那些药,都是她平时去太医院为惜玉公主拿药的时候,顺便拿的,主要都是写金疮药,还有一些预防瘟疫的药物,希望赫连筠能够用的上。
——
灭了灯,李青歌独自就寝,然而,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昏暗中,她睁大着眼睛,有些茫然与迷惘的盯着窗口,外面似乎起风了,吹的窗棂铮铮作响。
回想刚才,她突见赫连筠站在窗口之时,竟是莫名的心慌。
为何心慌,是担心赫连筠会误会?还是因为跟高逸轩之间真的不那么磊落所以才。。。。。。心虚?
这两个男人。。。。。。似乎一下子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极不擅长处理感情之事,她也是受过感情伤的人,最知其中苦滋味,所以,她并不想让他二人其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但似乎却因为她,他二人都不开心。
她心里是恼的,恼自己的,她看的出来,他们对自己的认真,亦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对自己如此认真?可是,他们越对自己好,就让她越有种想逃的感觉。
说实在的,两人的身份,她谁也不愿意跟。。。。。。
哎。。。。。。
李青歌这边想到了半夜,最终还是以一声叹息收场,而惜玉宫里,赫连惜玉是半夜被疼醒的,自高逸轩那边被打昏了抬回宫之后,她也一直昏迷不醒,有贴身宫女去请了太医,贺太医派了位女太医过来瞧了,那腰以下的地方,肿的有两指多高,表皮溃烂、青紫纵横,连衣服都被血水浸湿,与伤口粘在了一处。
果然,这杖责之刑确实够厉害,这还没挨完就成了这样,若真挨完五十杖,别说是惜玉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就是一般的壮汉,也得小命玩完。
竟想不到那六皇子传言风流儒雅,性子却如此暴戾!!!
那女太医亲自将赫连惜玉后腰上的那一大块的衣衫用剪子剪了,然后用药水替她清洗了伤口,再上了最好的金疮药。
本来嘱咐着一定不能随意翻身,不然,触碰到伤口不得了。
可是,也巧,这夜值夜的宫女偏偏犯困打了个盹儿,而赫连惜玉昏昏之中不小心动了动,结果牵扯到了后臀上的伤口,刹那间疼的尖叫起来,这一尖叫一扭动,就更疼了。
整个惜玉宫陡然又变得沸腾起来。
赫连惜玉立逼着宫女去请皇上过来,一定要让父皇为她做主,不管宫女们如何劝,就是不行。
无奈,这宫女们只得一趟趟的去往养心殿,但全都在门口就被贵祥给挡了出来。
原来,吃了李青歌开的药后,赫连玉果真好了些,吃下去的药没吐,反倒还吃了些食物。
这让赫连炎很开心,开心到赫连玉困倦的睡着了,他也舍不得离开,只偷偷的歪坐在隔帘之后的摇椅上,静静的守护着她。
就这样,一夜过去!!!!
——
第二天一早,李青歌才起来,秋月就进来禀报,手里还拿着李青歌昨夜给她的药包,说是三殿下昨晚就出发了,她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青歌坐在镜前,听言不觉怔了,握着梳子的手不觉放了下来,转身看着秋月,“昨晚就出发了?”难道他离了这里就即刻启程了不成?不然,如何会晚,何况,他明明告诉自己一早走的?!
“是。”秋月回答,又问,“这药要如何处置?”
李青歌的心又紧了紧,他果然是带着情绪走的,她朝秋月望了一眼,道,“放着吧。”
“是。”秋月将药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去。
这边,李青歌简单的用发带束起了头发,走到桌边,看着又拿回来的药,心里怪怪的难受。
别人对你好一尺,她便会那人好一仗。
是的,李青歌就是这样的人。
总觉得不愿欠着别人的好似的。
尤其是赫连筠,自第一次在他府上听他说起小时候两人之间的事情,虽然时隔久远,虽然印象模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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