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氏因生了女儿,如今还没重新怀上孩子,倒是庶子要出生了,在二房的地位非常尴尬,所以挺怕简二夫人的,这时看简二夫人示意她站起来说话,只得屈从了,将简安茹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简大夫人看王氏复述了一遍仍不理睬,仍坚持本来的分法,就连简三夫人也帮腔,道:“我们就是只给你们两成,怎样?”
她如今虽然仍不能过去见简安宁,又因为太蠢,府里人也不大瞧得起她,所以在府里地位也不咋的,但别人看在简安宁的份上,倒也不敢欺负她,所以她这时倒也敢为三房争取利益了。
那简二夫人看他们无论怎样就是不松口,不由怒了,道:“如果不分三成给我们,那我们就豁出去,将老太太杀死了老太爷的事说出去,让衙门开棺验尸,给老太太定罪!到时你们是罪妇之后,我看三年后你们还能不能成功起复!”
打官司是打不了了,只能拿这个吵了。
简安茹不是有急智的人,刚才被大房三房挤兑的正要不知道怎么回应,想着是不是争取不到更多分成、要眼睁睁看着二房比大房三房少得许多东西恼火呢,这时听了简二夫人的话,觉得太有理了,不由精神一振,点头道:“就是!不给我们就破罐子破摔!你们也不想跟我们玉石俱焚吧!”
听了简二夫人和简安茹威胁的话,大房三房的人一时还真愣住了,最后商量了下后,简大夫人便代表众人做了让步,道:“顶多给你们两成五,公中的东西,差不多一半是祖父赚来的,那些,按嫡庶有别,你们分得两成;剩下一半是我们三家贡献的,你们得三分之一,合起来算的话,你们得两成五顶了天了,要是还不满意,非要撕破脸把那事说出去,或者以后还拿那事威胁我们,那你们就说出去吧,反正,到时你们也是罪妇之后,照样没好果子吃,倒是我们有王妃做靠山,还不一定会像你们说的那样呢!到时谁更倒霉,一目了然!”
☆、第四零五章 简安茹的谋算
其实要不是简安茹搞出了这样一出,简大夫人还真准备转移需要跟二房分割的公中财产。
要说二房对简老夫人弄死了简老太爷断了简三郎的前途,对大房三房憎恶,大房三房听说简老太爷不先给嫡孙弄出身,却给庶孙弄出身,同样对二房不快,所以简大夫人会转移公中财产,不想让二房得到好处也很正常。
当然,这仅仅是针对二房的,有简安宁在,简大夫人当然不敢少了三房的,所以就算转移财产,也会跟三房说的——这也是上一世最后分家时,三房跟二房一样没分到公中多少东西,却没跟大房争吵的缘故,因为大房暗地里并没敢少了他们的。
这时二房的人听其他两房人提到了简安宁,便不由有些萎了,他们还真有点担心到时会像简大夫人说的那样,将事情说出去后,他们不能做官了,但大房三房在简安宁的照顾下还照样能做官,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时简二夫人听了,便咬了咬牙,道:“好,二成五就二成五吧。既然事情谈成了,老太太那事,我们肯定就不会说出去了。”
简安茹想说点什么,说他们别怕简安宁,但显然这会儿大家可不像刚才那样信她的话了,毕竟能不怕简安宁吗?人家在皇帝面前能说的上话,要是她使什么绊子,二房的人就甭想在官途上混了。
看家里人就这样妥协了,简安茹心里一边想着自己这么倒霉,简安宁那么幸福,真不公平,她现在那么幸福,分明是自己让给她的,要不是她选了没用的孙文定,这会儿她就能享受富贵了。
想到这儿,她便不由地想着,也许该偷偷送送信给简安英,跟简安英说,她送的东西简安宁没用,甚至还对她起了疑心,要收拾她,让她早做准备——因不好交代自己为什么知道简安英所做的事,所以她自然不能直接找简安英说这个事,只能偷偷地让人送信给她了。
这样一来,轻则简安英逃过一劫,继续跟简安宁斗;重则简安英想到了更厉害的法子,继续给简安宁下毒,弄死简安宁,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事,想到这儿,简安茹不由笑了,再一次对自己重生所以先知先觉感到高兴,要不是重生,她能知道简安英干了什么吗?
不说简安茹在那儿已想到了怎么对付简安宁的方法,且说当下三家终是说定了分家的事,东西该拿拿,该分分,考虑到目前是丧中,不宜搬出府去,于是暂时还三家住在一起,不过按地盘,三家都将通往其他家的角门堵住了,三家正式分家过起了日子。
外面的人也知道简府分家了,所以如今想攀上安平王府的人,便只往三房跑,找简四郎——外面的人都知道简三房的简三夫人以前爱骂简安宁,而简三老爷宠妾灭妻,都跟王妃关系很差,只有简四郎夫妻跟简安宁的关系较好,所以想攀安平王府的人,自然只找简四郎夫妻。
好在简府进门后,有三扇门分别通往大房二房三房,不需要经过别人家地盘到三房那儿,所以倒也方便,只其他两房看来找三房孝敬的人络绎不绝,俱眼红不已,不过也知道就算眼红也没办法了,只要简安宁一直红火,分家后的三房注定会比他们两家越来越发达了。
特别是二房的简安茹,每每回娘家看三房红红火火的样子就分外嫉恨不已,想着三房分到的大量家财就不说了,单看那些人孝敬三房,脑子里就一门心思地想着,简安宁那位子,是自己让给她的,当时要不是自己把赵栩让给了她,她哪能当成什么安平亲王妃,如今当安平亲王妃的人该是自己,光彩夺目的人也是自己。
至于她上一辈子嫁过赵栩,结果人家根本没当成亲王,反而得花柳病死了的事,她是选择性忽略了,只觉得这一辈子的事已发生了改变,她要知道赵栩不会得花柳病还能当亲王,肯定不会选废物一般的孙文定啊,她可不会想为什么赵栩、孙文定在她手上都成了废物,而在简安宁手上都混的出人头地,只一味想着剧情改变不关她的事,是天意,而她这样倒霉,是因为没料到剧情会这样发展,要知道未来的发展,她肯定会如何如何,会混的如何如何好等,从不想奋斗,只想靠先知先觉得好处,一味在脑中畅想着她能预知未来她会怎么趋吉避害地摘别人的胜利果实,完全不去想如果不是简安宁努力奋斗,哪来的胜利果实给她摘,这种人,重生一百遍,剧情都不会按她想像的发展,因为她以为坐在那儿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根本没想过奋斗,等别人奋斗成功了又嫉妒,还觉得命运不公,这样的人再重生又有什么用?
好在她眼红嫉妒也是没用了,反正简安宁不允许她上门,她在外面愤恨嫉妒,难过的是她自己,对简安宁而言不会有任何损失,所以她爱嫉妒就嫉妒去吧,估计白日做梦久了,哪天就会憋出病来,心郁难解,都会一命呜呼的。
简老太爷骤然过世,让简二房气闷不已,毕竟本来依情况,简三郎这时候都能得到官了,结果竟被简老夫人搅黄了,他们能不气么,还有一人也对府上两人骤然离世感到气闷,那就是简姑妈。
以前她能占简府便宜,那是仗着简老夫人还在世,再加上简老太爷对她也还好,所以每次来府上都能打点秋风,让家里日子好过点,如今好了,父母双双过世,虽还有三个兄弟,但兄弟可不是父母,哪会让你一再打秋风,况且几个当家夫人更不是好惹的,她要再像以前那样,逢年过节带着儿女过去借着拜年从上到下地收红包显然有点不现实了,如今过去,人家能招待顿饭吃就不错了,还人人给她儿女红包怎么可能,那时候人人都给,也不过是怕不给简老夫人会不高兴,要不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次次人人都给,顶多每家给个红包就代表一家给过了,还人人都给,从来没这个规矩的。
再说了,杨大郎杨采莲都是大人了,按理谁还会给大人红包啊,那不搞笑吗?所以连一家一个红包都可以不给的。
一想到以后这些都没了,家里的日子要过的紧巴巴的了,简姑妈的心情能好起来吗?
更重要的是,她本指望让简老夫人跟简安宁说,让她帮忙给她一双儿女都跟宗室结亲,好不愁吃穿,结果前一阵子简老夫人身体不适,没法帮她跟简安宁说就是了,现在竟然还直接过世了,她又说不动简安宁帮她,所以看儿子年纪老大,等不及了,只得开始给他挑妻子,但就她家那情况,能挑到什么好妻室?她又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估计就更难找了。
唯一幸好的是,托当初简老夫人对她的照顾,给儿子杨大郎捐了监生,这会儿到底托简大老爷等舅舅帮忙,寻了个微末小官儿做做,虽然没达到她想像中的目标——她本想让简安宁帮忙,至少弄个七品官的——且收入不多,还不是有油水的位置,但好歹不至于坐吃山空。
对于女儿杨采莲,她还是想等等,她打算哪天亲自上门找简安宁谈谈,看简安宁能不能给她女儿找个好点的姻缘,虽然如今简安宁越发厉害,她根本不敢像当初那样不把她放在眼里,且人家似乎因为当年的事也对她不冷不热的,但为了发达起来,也只能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有用了。
不过简安宁肯定不想见她,所以在后来她求见时,就直接以有孕在身需要静养不想见人为由回绝了,而杨采莲看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又当过通房,不好嫁人,怕再等下去,连年轻貌美这唯一的优势都要失去了,急的不得了,觉得没时间让简姑妈等简安宁生了孩子再找她谈,而是让她赶紧给自己挑个人嫁了。
简姑妈看女儿已不想再呆在家里当老姑娘,只得算了,寻了个家资还算富饶、想找续弦的人家,将杨采莲嫁了过去——杨采莲当过通房,年纪又大,要想嫁十几岁未成亲的人肯定不可能,而二十多岁的,多是已娶过妻的,所以她也只能给人当继室了。
本有希望生下宗室之子,到时就算没捞到亲王庶妃当当,也是宗室子弟的母亲,照样风光无限,这会儿啥都没了,只嫁了个普通富户,还是嫁过去做继室,这差别也太大了,杨采莲委屈的不行。
但也没办法,挑不到更好的了,年纪又等不起,只能这样了。
杨采莲觉得自己是下嫁了,觉得委屈,其实娶她的何大郎也是犹豫了半天才同意的呢。
何大郎之所以娶她,还是一来看中了她的长相,二来看她是安平王妃的表姐,这才相中了的,要不然就她那经历和弃夫逃跑的名声,一般人真心不想要。
☆、第四零六章 暂时检查结果
简姑妈之所以会找家资富饶的,说是为了女儿还真是小半,大半还是为了何家的钱财,看何家能给不少聘礼减轻家里负担才动心的。
杨采莲虽对简姑妈靠她发财不满,但想着出嫁后要靠娘家撑腰,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委委屈屈地嫁了。
何家人看她娘截留聘礼,对她颇为不满,又想到当年她是因为听说赵栩落难就跑了的,对她的人品也很不屑,再加上何大郎儿女不少,她这个后妈也不容易做,是以虽好不容易嫁了人,却也过的十分不如意,时常回娘家哭诉委屈。
当然这是后话不提,却说当下,不说那边简姑妈暗叹父母过世了她家以后的日子要更难过了,却说简安欣一来知道简安宁对简府里事情比较关注,所以想帮她点忙,传递些最新消息给她;二来她知道了一堆情况,也想跟人八卦一番,所以这天便到简安宁这儿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过来,很是热情。
将当时现场的情况转述了一遍后——分家那天她为了看八卦,也回了家,不过不像简安茹那样在前边跟人争吵,而是在后堂观看的——简安欣道:“你都不知道,当我看到简安茹一反常态,在那儿跳脚时,我都惊呆了,真是从没想过,她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知道简安茹一门心思想勾引赵栩的简安宁,对简安茹这表现一点都不惊讶,一个那样的人,还能指望她真是什么良善之辈吗?不过她那性格,也只敢窝里横罢了,在孙家被人欺负的都不敢吱声,于是当下简安宁不由笑道:“这不好么,既然她挺厉害的,相信你以前担心她多年未孕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她能顶的住。”
简安茹因以前看孙文定不给力,总幻想着还嫁给赵栩,所以一直服用避子汤,是药三分毒,用久了便伤了根基,到现在也没看到怀孕的征兆,倒是庶子庶女都已经出来了,让她在孙家的日子越发难过,简安欣偶尔提起时,还曾担心过她呢,这时听了简安宁的话,便不由苦笑道:“我发现我总是很傻,其实很多时候,别人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别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