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儿眼睛一亮,“真的吗?”哥哥一直把木马当宝,自己连碰一碰他都不开心了
博哥儿很有哥哥风范地重重点头,“我是哥哥,我不会骗你”
庆哥儿又笑嘻嘻的了。
乔夫人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涌起一片柔情,她蹲下来,看着他们轻声说,“这样好了,如果病人不严重,娘就不接了,娘陪你们玩好不好?可是如果病人很严重的话……”
庆哥儿笑着接过话:“那娘就去医病人,庆哥儿不闹”
乔夫人笑了,在庆哥儿脸上亲了一下,“真乖”
转头见博哥儿明明很想让自己亲,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乔夫人笑了笑,又在博哥儿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博哥儿低下头,明明很高兴,却用手擦了擦母亲亲过的地方,“我已经是大人了……”
乔夫人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是小大人”
这么别扭,到底像谁呢?
一直没插得上话的店小二这才有机会开口,“乔夫人,不是来求医的,找你的是两位官老爷”
紫珊奇道:“官老爷?”
乔夫人也好奇地站起来
“是啊,一位是县太爷,另一位好像是比县太爷还要大的官,县太爷对他说话很恭敬了现在正在二楼的包间等着夫人”
乔夫人眉头微皱,是谁找她,难道……?
不可能吧,自己一直隐姓埋名,这三年来,从没有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三个月,应该不会是他……
乔夫人转过身对紫珊说,“你先带着孩子们回房,我去看看。”
紫珊点头答应,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房间。
乔夫人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店小二推开雅间的门,对里面的人说,“白大人,乔夫人来了。”
接着便响起一把声音,“快请快请。”语气热情间又略带些许的焦急
店小二侧过身子,一位圆滚身材大肚子的官老爷走出来,向着乔夫人微微一辑,“乔夫人,找到你就好了,本官有事想请夫人帮忙,容本官先为你引荐一人”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夫人看白大人的神情,心中慢慢放松了警惕,她走进去,却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雅间内的圆桌旁,身穿蓝色官服,如玉的肌肤,俊秀的面容。
乔夫人一愣,呆立当场
那名官员见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看向对方,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脱口而出,“夫人”
乔夫人脸色微变,片刻之后便冷静下来,她看着对方笑道:“好久不见,刘太医”
正待为两人介绍的白大人见此情形便道:“原来两人已经相识,既然这样,便请刘太医将此事转告夫人,下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先行告辞”在官场打滚的人多少都有些眼色,看两人的情形便知是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自己肯定不方便在场,当下找个借口离开。
刘太医向着白大人一拱手,“白大人请便”
白大人走后,乔夫人和刘太医在圆桌旁坐下,刘太医为乔夫人斟茶,可是因为太过激动,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茶水都洒在了杯子外。
乔夫人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茶壶,“还是我来吧。”她动作从容地给两人斟上茶。
“侯夫人,这么多年,你都到哪里去了……”刘太医看着她轻轻问。
乔夫人将其中一只茶杯递到他面前,低声说:“现在哪还有什么侯夫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他更为成熟稳重。她的心中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如果刘太医不嫌弃,私底下,可以叫我若男,在若男的心中,刘太医是很值得信任的朋友”
刘子矜心中一酸:“若男……”
他看着她,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变化,只能说她的气质比过去更为沉静,她收敛住所有的锋芒,却因为岁月的沉淀,而转变成一种恬淡的气韵,就像是一杯甘醇的美酒,经过岁月的浸yin后散发出更为浓郁的芬芳,让人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不能自己……
“刘大人,京中还好吗?太后还好吗?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所有人都好吗?”蒋若男问道。
这五年来,她并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刘子矜暗暗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缓缓答道:“京中一切都好,太后这两年的身体有些不太好……”
蒋若男一惊:“太后不好?太后怎么啦?”
刘子矜连忙道:“你先别急,太后的病情你也知道,消渴症而无法治愈,只能调养,这两年,病情有些反复,但是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蒋若男低下头,心中有些难受,这两年,她帮着这么多人看病,可是却连最在乎的人身体不好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太自私了?
”我在你走后不久便成了亲,那段时间我忙于婚事,等知道你和离的消息后,你已经在京城消失了,我一点忙都没帮上……”说到这里,刘子矜有些愧疚。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自然是你的婚事重要些”蒋若男笑道:“虽然现在说恭喜已经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恭喜”
刘子矜看着她明亮的笑容,忽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家的大厅里,她拿着他的手,教她做刮痧,她偶尔间抬起头来,露出的也是这种笑容。
“你现在有几个孩子了?”蒋若男兴致勃勃地问。
刘子矜怔了一会,才回答:“有四个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儿女双全,真幸福”蒋若男由衷的羡慕。自己也好想要个女儿了,可是看样子这个愿望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了
提到儿女,刘子矜露出一种属于父亲的骄傲,“两个儿子都很皮,还是女儿乖一些,我内人还说……”
刘子矜忽然怔住,他竟然能在她面前这么自然的说起自己的妻子……
蒋若男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催促道:“说什么呢?”
“她说……她说……”刘子矜忽然笑了笑,“她说以后不再生儿子了,一定要生女儿她要凑两个好字”原来这么多年里,很多事情都慢慢改变了……
蒋若男笑道:“你妻子真可爱……诶?不是已经有两个好字了吗?”
刘子矜笑道:“有一个女儿是妾室所生”很平常的语气。
蒋若男微微一愣,才笑道:“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这个时代,贵族男子的正常生活……
这时,刘子矜看了她一眼,轻轻说:“安远侯……”
蒋若男放下茶杯,笑着打断他:“对了,白大人和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我们别光顾着叙旧,倒把正事给忘了”
不要说,不要听到那个人的任何事,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刘子矜在心中叹息一声,不再说这件事。想起正事,刘子矜的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
“启州附近的一座小镇发现了天花疫情,情况很严重,朝廷已经封锁了该镇,特地派我和左都督下来处理此事,现在我们很需要帮手,听到乔夫人的大名,所以特地来请夫人帮忙”
“天花?”蒋若男脸色微变,在现代,基本上已经消灭了天花病毒,也研制出天花疫苗,可是在这个时代,天花是一种破坏力极强,传染力死亡率极高的疾病,一旦在某个地方发现这种疫症,基本那块地方附近的百姓,不管染上还是没染上,都要被隔离,听天由命了
“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大家口中的女神医乔夫人竟然是你对了,你之前不是连把脉都不会吗?怎么一下子成为女神医了”刘子矜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可是从小学医,才有如今的成就,她起初连把脉都不会,如何在短短的五年间成为女神医的?
蒋若男站起来道:“这个说来话长,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病症区,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雅间,蒋若男道:“我先去和我家人说一声。”
“家人?”刘子矜愕然。
蒋若男笑道:“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不过暂时你要为我保密”
第220章 本分
刘子矜在客栈的房间里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子时,丝毫都不能掩饰自己的惊讶。
“若男,这是你的孩子?”
蒋若男笑着将两个孩子推到刘子矜的面前,给他介绍:“大的叫乔怀博,小的叫乔怀庆。”又对两个小孩子说:“博哥儿,庆哥儿,这是娘的朋友,快叫叔叔。”
两个孩子甜甜地叫了声叔叔,刘子矜很高兴,从怀里拿出两个玉坠子,给他们当见面礼,“本来是买给我两个小子的,现在就给你们当见面礼了”
蒋若男连忙道:“那如何好意思?”
“没关系,之后再卖给他们就是,若兰,难道你还跟我客气。”
听他这么说,蒋若男才没出声了,一边的紫珊帮着两个孩子将玉坠子挂在脖子上。
刘子矜看着他们笑:“跟你长得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他没有当着孩子的面问起孩子父亲的事情,这让蒋若男松了一口气。
蒋若男又拉过一旁的紫珊,介绍给刘子矜,“这是我义妹紫珊,当初如果不是碰到紫珊,也不会有今天的我,紫珊是我的恩人”
紫珊脸一红,嗔道:“姐姐,这几年如果不是你照顾紫珊,紫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你才是我恩人才对”
两人握着手,相视一笑,笑容中全是温情。
三人聊了几句后,蒋若男对紫珊说起正事,“附近一个小镇发现了天花疫情,我待会就会和刘太医一起过去可能要去一段日子,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听到天花两字,紫珊脸色大变,她拉住蒋若男的手,坚决地说:“姐姐,你不要去,天花会传染的,万一你被传染上了……”
她声音中说流露出来的惊恐,让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感到不安,孩子们慢慢移到蒋若男身边,小手扯住她的裙子,“娘,你去哪里,带我们一起去。”
蒋若男看了紫珊一眼,有些埋怨,“你看,吓着孩子们了”
紫珊仍然紧抓住蒋若男的衣袖,眼泪都流出来,“不要去,天花很可怕,我爷爷说,得了天花就无药可救,只能听天由命,那你还去做什么?他们的命重要,难道你的命不重要吗?”
两个孩子被紫珊的样子吓到,庆哥儿还吓得哭起来。
刘子矜见此情景,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安慰了几句,抬起头对蒋若男说:“紫珊姑娘说的没错,这次的情况是非常危险,你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你就别去了。我自会和白大人说明白。”
紫珊使劲点头。
蒋若男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刘子矜,回头看着紫珊说:“紫珊,你还记得过去我求爷爷教我医术的时候,爷爷怎么说吗?”
紫珊流着泪说:“爷爷说,他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学了他的医术,这一辈子就要将救人放在第一位。”
蒋若男轻轻道:“如果我只是顾忌自己的性命,当初我就不应该学医术,既然学了医术,就不应该在病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胆怯不前。”
紫珊低下头擦着眼泪,“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蒋若男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保护自己,我可是大夫,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蒋若男又弯下腰,安慰了孩子们一阵,两个孩子这几年已经习惯了母亲四处给人看病,当下都保证会乖乖地听紫珊的话
蒋若男交代好一切后,便和刘子矜一起出来,坐上马车向县衙而去,路上,刘子矜对蒋若男说:“若兰,你真是让我敬佩”
蒋若男笑道:“刘太医,你何必敬佩我?你义无反顾地来到此地,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的委派?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
刘子矜满脸赞许,“不错,救死扶伤乃我们医者的本分”
快到县衙时,蒋若男想起一件事,她问刘子矜:“刘太医,你可曾听说过种痘?”
“种痘?”刘子矜想了想说,“前朝有个大夫曾经试过将脱落的痘痂磨成粉放入正常人的耳内或是鼻腔内,使人得一场不太严重的天花,之后就不会再感染上天花,这个大夫在自己儿子身上试的时候成功了,可是给别人试的时候却让那人感染上天花,结果那人一家都死了这名大夫也因此问罪,从此再也没人试过种痘之术”
说到这,又问:“若兰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些?”
蒋若男看着他道:“因为我正好知道一种更为有效,更为安全的种痘方法,既然附近天花疫情已经如此严重,或许很快就会波及到启州来,我建议启州全城百姓都用这种种痘方法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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