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连忙尴尬地笑笑:“对不起,陛下。冒犯您了。昨天晚上王宫里又出现了刺客,我刚处理回来。”
“哎呀,现在真是不得了,短短几天里王宫竟然会频繁地出刺客!我要把所有的卫队长一并严惩!”国王露出震怒地神情。“不,他们还用得着,暂时放着他们,让他们戴罪立功好了。”王子这说的倒是实话。
国王的脸色缓和下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对,反正喜事当前。别让他们搅乱了喜气。”
“喜……事?”王子显然一头雾水。
“哎呀,你可真是的,你还要瞒到我们什么时候啊。你不是要纳侧室吗?”
此言一出,不仅王子张口结舌。席格也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样猛地看向王子。王子忽然看到格多里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立即想起昨天晚上他为了不让格多里带走罗娜而编地谎话来。不禁暗叫糟糕。
不知这个家伙是不是别有用心。竟然这么快就去和国王说了。而他这个“热心”的哥哥就召开“家庭会”为他祝贺。真糟糕。闹成这样子,只有继续往下装了。他低下头假装羞涩地笑笑。笑容却有些僵硬。
国王继续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其实我真是很惊讶,你这个弟弟啊,平时在战场上勇猛得很,在自己的生活上却腼腆得要命。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那个女孩叫罗娜,是吧?”
席格一直在直直地盯着王子,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忽然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脸皮先是大松,然后大紧。大松是因为幸好不是黛静,大紧是因为忽然想到黛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知会作何反应,实在让人不敢预想。
“虽然只是纳侧室,也是要办得热闹点,是吧?”国王扬声对王子说,也是对满屋子的王室成员说。王室的其他成员连忙都强笑着应和着。其实他们对王子都没什么好感,只是被国王强拉来的而已。
一出大厅王子的脸重新绷紧了。席格轻轻地跟着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地神情,试探着问:“请问……要不要告诉黛静?”
王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扭过头来。他的脸上阴云密布,眼中还闪着异样的光。席格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赶紧低下头来,等待即将到来地狂风暴雨。没想到许久之后才听到王子低低地说:“你要告诉她就告诉她吧。你亲自告诉她。”说罢丢下席格快步离去。
其实王子的心里也不像让黛静误会,也急于像找她说明真相,更有种像作了什么对不起她地事情一样对她感到歉疚,甚至都有些不敢见她,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分明在说:“不要犹豫,亚格耐斯。现在正是时候。这是个把她和你那黑暗地世界彻底隔开的最佳时机!”
席格犹豫着走到了黛静地房间门口。黛静的房间门口并没有落锁,看来她在。席格的手在空中空挥了几下才敲上了黛静的房门。尴尬,太尴尬了。自己是什么人啊?怎么跟黛静传这种话?他敲了几下之后房间里没有应声。他试探性了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有闩。他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轻声喊着:“黛静,你在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床铺上的被褥叠得好好的。看来她是大一早就出去了。“真是个笨蛋,连门都不锁就走,也不怕被偷了东西。”席格轻声埋怨着,微微松了口气,心却仍旧悬着。这次躲过了,下次呢?
席格轻轻地把门关上,走了。黛静慢慢地从床后走了出来。她一直藏在那里。她今天回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使女们说的话,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国王在通知所有的王室成员的时候,都是说“亚格耐斯要纳侧室”,而每个王室成员身边又都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使女仆人,每个人都长了嘴巴,于是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已经在王宫上下传了个遍。
席格走后黛静呆呆地看着像一溜黄色灰尘一样从窗缝里透进来的阳光,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下来。她并没有感到伤心,也没有感到愤怒,心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得麻木。她不知道该作什么,能作什么,思绪,像被闸门挡住的水,徘徊迂回着,不,是完全静止了,困在那里,一步也前进不得。
不是吧?你怎么了?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她在心里一边边地问着自己,越问越想哭。
虽然只是个纳侧室的仪式,但国王存心要把他搞地热烈些。王宫上下都能听到喜庆的音乐。王子在贺喜的人的簇拥中假笑,其实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些人都打一顿:什么都不知道,贺什么喜啊,还没完没了。罗娜也是一脸面具般的假笑,眉宇间已经隐见愁容。她知道很多,并已经预见到了很多。而黛静,仍然藏在自己的床的后面,抱着膝盖,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片单薄的枯叶,或是一个空空的蝉蜕,无意识地跟着声音和风摆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雪夜的亲密接触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雪夜的亲密接触 黛静终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王宫里乱晃,看人的目光怪异而呆滞。她觉得今天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奇怪,看起来都那么无趣呆板,惹人生厌。她已经在房间里躲了三天。每天只有席格准时给她送食物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她就是一动不动地在房间里躲着,一点都不嫌厌烦。直到今天,忽然感到“可以出来了”,才去房间里出来。
人们的态度对她总会有些异样。无论是那个地方的人们,都有些喜欢痛打落水狗,不管这条狗是不是他打进水里的。好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你以前好神气啊(其实黛静也没有神气过,但有些人就觉得她很“神气”。),可现在侧室不是你,看你还神气不神气。
黛静却一点都没发现他们这些小心眼。因为她现在还没来及去注意这些东西。她现在的思想还停滞在那里了,感觉就只是:王子纳测室了?真的吗?
其实最大的打击并不是让人呼号哭泣,而是迟迟无法接受。
黛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宫后的森林里。这里最幽静,厚厚的积雪仍旧如鹅毛毡一样松软,一踩下去塌一大片。和闹出巫蛊事件时一样。
说到巫蛊,黛静猛然发现不远处的山涧边站着一个人,从背后看,非常像杜威尔。这条山涧是挂在山比较陡的一面,水流非常急,即使在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没有结冰,现在如果跳到里面,几乎是必死无疑。
黛静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你不要想不开!人生的挫折多了,决不能因为这个去死啊!”
“你放手!”杜威尔用力地挣扎起来。
“不行!我决不让你去死!”黛静死死地抱住他,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
“哎呀!”杜威尔用力把黛静摔了出去。喘了几口气,气急败坏地说:“你在想什么啊?谁说我要去死了?我只是看这水里好象有鱼。觉得奇怪而已!”
黛静坐在雪地里哑然失笑。没想到还热错心了。也许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死地念头,看别人站在水边就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也要去死了。
杜威尔吼过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和而空洞。
“你……什么感觉啊?”黛静竟然如此问他。更难得的是她还一点没有发觉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杜威尔怔了怔,抿了抿嘴唇,像在品味着什么很苦地东西。目光仍然是空洞的。过了半晌才低低地答道:“就那样吧。”挠了挠了头发,看向被冰雪覆盖地山峰:“我是男人啊。”
“哦。”黛静低低地应了一句。就像一个石子投进了一滩死水。
“你的感觉呢?”杜威尔再度看向她。
“跟你差不多。”黛静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这两个已经受了翻天覆地般巨大打击的人,就这样淡淡地交流了自己地感觉。
“去山里玩玩吗?”对视了很久之后,杜威尔冒出这句话:“等到春天雪化了,这样的雪景就看不到了。”
“好啊,一起去。”黛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两个人都知道,现在的雪景,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们都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在这个冬天和这漫天的冰雪冻在了一起,等到春天来了,就会和融化的雪水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还真是不凑巧,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春天这么近了。还会下这么大地雪。”杜威尔干笑着对咫尺之外的黛静大声喊。
“是啊!真是扫兴呢,不过能赶上这种雪景。也不失为一种荣幸。”黛静的干笑声在雪片地挟裹之中宛如枭鸣。
现在根本不是不凑巧,也根本不是扫兴的问题,而是性命攸关地问题!杜威尔之所以要对咫尺之外地黛静大声喊,是因为狂风裹着雪片,已经让他们互相看不见对方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比山顶偏下,几乎迷了路,又遇上这罕见地暴风雪,已经等于被判了死刑了!
“哎呀!”杜威尔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闷响,黛静摔倒了。杜威尔赶紧折回来把半身都跌进雪里的黛静拉了起来:“要小心!地有些滑。“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平衡性不好。”
“你的手很凉啊。”
“我身体没你好啊!”
两个人仍然是干笑着,语气却越来越牵强。他们的裤管上已经结满了冰,身上已经堆满了雪了,再走几步黛静就走不动了,杜威尔只好把她背起来走。两个人的重量使他在雪地里陷得更深,走起来更困难了。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一团阴影,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个不小的树洞,已经被灌了不少的雪进去。他大叫幸运,先把黛静放下来,再把树洞里的积雪用手扒出来。然后一拉黛静,发现她已经昏睡过去,连忙用力打她的脸:“不能睡!一睡就会死的!”
“唔……”黛静睁开了眼睛,眼珠却朝上翻着,估计仍是神志不清。他咬了咬牙,迅速思考了一会儿,把黛静和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接着把黛静和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然后先把黛静放进树洞,自己再钻进去,用黛静的斗篷挡住树洞口,再把黛静和自己的外套和自己的斗篷围到他们身边,再把黛静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是从老人那里学来的法子,遇到暴风雪的时候,只有这样相互依偎着才有救。古代欧洲虽然比中国古代开放一些,但男女间之间还要避嫌的。但现在显然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过他们现在身体都已经快要冻得失去知觉,抱在一起倒也没什么感觉。
“喂,别睡啊!不能睡!”杜威尔不停呼唤着在怀里渐渐睡去的黛静,可是毫无用处。连他自己也眼一翻昏睡过去。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在这个干枯的老树里,正有两颗孤独的心依偎在一起微弱地跳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飞醋(1)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飞醋(1) 黛静感到头脑一麻,一阵紧绷感袭来,先是短暂的温暖,接着又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唔”地一声痛苦地醒来了。醒来之后先没忙睁开眼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脚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裹着,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醒了?”
这一声差点把黛静吓得魂飞天外,一睁眼看到自己竟然被杜威尔抱在怀里,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一推。因为树洞根本没多大,杜威尔的身体仍旧僵硬着,他被黛静推得撞到树洞的壁上又弹了回来,反而和黛静挤得更紧。
“你干吗?”黛静的声音把杜威尔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你叫什么叫?不抱着你你就死了!”杜威尔有些气急败坏。黛静动手脚时碰到了他他才醒,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呢就被黛静吼得发麻。
“我的衣服呢?你怎么把我的衣服也脱掉了?”黛静看到自己身上竟然只穿着内衣,愈发急了,死命搡开杜威尔一头就往外冲。裹着挡在树洞口的斗篷就倒在了外面的雪地上。雪已经停了,但外面还是彻骨寒冷,黛静甩开结满霜的斗篷像要站起来,没想到还没站直就被冻得蜷缩下去:“好冷……”
“给你!穿上!”杜威尔把黛静的衣服混头混脑地砸在黛静头上。黛静赶忙用还不怎么听话的手指捞起衣服就穿,等到把衣服全穿好之后,理智也完全回归,明白了是杜威尔救了自己,顿时感到羞愧无地:“对……对不起。是你救了我……”
“没关系!”杜威尔早已把自己的外套套上了,正在抖着斗篷上的雪珠:“没你的话我也冻死了。。。”
“那好……”黛静忽然想到一个难以启齿地问题,虽然此时问这个问题纯属欠扁。但觉得不问不行:“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我也晕过去了,不知道。”杜威尔鼓着眼看着她:“你说呢?”
“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喽?”黛静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