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言,喜笑颜开。
一个劲的点头。
房玄恩在曲玲珑前脚走进饭馆,他后脚跟进去,本想坐在曲玲珑身边,曲玲珑却抬起头冷眼看着他。
“我,我坐隔壁!”房玄恩说着,谄笑着坐到边上的桌子,对掌柜说,“那位姑娘点了什么,你给爷也来一份!”
掌柜一听,立即点头。
他开门做生意,就希望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如今房玄恩说要和曲玲珑一样,他巴不得呢。
没一会功夫
店小二端了菜放到曲玲珑桌子上,曲玲珑拿起碗,筷子,慢慢的吃着,偶尔夹点小菜,开胃一下。
直到一碗粥下肚,感觉胃不那么疼了,才站起身,“掌柜,你们这有茅厕吗?”
掌柜一听,脸色微变,随即看向桌子上的十两银子,点点头,“有,在后院呢,我这叫人带姑娘过去!”
说完,喊了一个用青色布巾把头发包住的姑娘,跟她交代了一番,让她带曲玲珑去后院茅厕。
房玄恩见曲玲珑去了后院,对掌柜招收,“唉唉唉,掌柜,你过来!”
“公子,有和吩咐?”
“刚刚那姑娘去后院做什么?”房玄恩问。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掌柜本想说,曲玲珑去出恭,可想到房玄恩还在吃东西,换了句话说道,“公子,人有三急啊!”
房玄恩一听,顿时明白,摆摆手道,“爷明白了,去吧,去吧!”
后院
小姑娘把曲玲珑带到茅厕处,笑着对曲玲珑说道,“姑娘,你自己慢慢解决,厨房还有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曲玲珑摆摆手,当作小姑娘的面进了茅厕。
其实,她是真滴要方便,再者,她也想摆脱房玄恩。
脱下亵裤方便,却看见亵裤上有血迹。
大姨妈来了?
想想她现在的年纪,十五,也该来大姨妈。
看来还得赶紧回去,免得弄一裤子。
可又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大姨妈肚子会疼,身体会不舒服,可为什么浑身没有那种感觉?
走到院墙边,见四周五人,又见晾衣杆上,有几套店小二的衣裳,瞧瞧的收了一套,直接进了男人用的茅厕。
带她走出来,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店小二,神色自若的朝后门走去,打开后门,离去……
曲玲珑新买宅院处
无尘手握宝剑,一次次无比狠辣的袭想文英和张伟,逼得他们两人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诗香站在一边,着急不已。
“罗文,罗文,你快劝劝无尘,他……”诗香说着,都快哭了。
自从四日前,无尘起来不见曲玲珑。
一开始,他还以为曲玲珑只是出去办事,午饭肯定会回来。
可午饭后还不见曲玲珑回来,无尘就开始呆不住,一会就往大门口跑,渐渐的开始不淡定,最后问她,珑珑是不要他了。
那可怜的无助的样子,让诗香每每一想起,就忍不住想掉泪。
她要怎么告诉无尘,曲玲珑没有不要他,她只是有要事去办,等事情办好了,她就会回来。
可是,看着无尘那个样子,诗香只得把曲玲珑写好的书信给他。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无尘看了过后,不哭不闹,照样吃,照样睡,却拉住张伟文英拼了命的怜惜武艺。而每一次出手,都不再像以前,温温吞吞,而是招招攻击他们的要害,击击致命。
六福几人本来想劝,都被无尘打得鼻青脸肿,一个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痛,她们也痛。
他不说,可他们懂。
就是因为太懂,连责怪都舍不得。
“劝,怎么劝,你看看我现在,浑身上下全是伤,大哥也是,诗香,这个家里,如今都是你说了算,你说,要不我们一拥而上,把无尘先制服了先?”罗晋说着,动了动身子。
浑身都传来撕疼。
昨天被无尘打得可真狠,这家伙,平时温温吞吞,天真无邪,发起狠来,简直要你命。
诗香闻言,没好气的瞪了罗文一眼,“馊主意!”
“我不是没办法吗!”罗文说着,坐在地上。
他要是有办法哄无尘,也不会在这垂头丧气了。
诗香闻言,明知道罗文说的是实话,可心里依旧不赞成,朝无尘看去,就见他的剑就要刺到张伟,立即拔剑而出,惊呼道,“无尘,不要……”
一招挡开无尘的剑,才让张伟逃出生天,那一剑下去,张伟定会受伤。
无尘被诗香的呼声喊回心神,跌跌撞撞退后几步,万般歉意的看向张伟,“张伟哥哥,对不起!”说完,转身,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子,随手就关上了门。
把宝剑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狠狠的丢在床上,拉了被子连头和脚全部盖住,卷缩在被窝里。
无声哭泣……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无尘只觉得,他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他一开始就努力学习武艺,不管珑珑去哪里,都会带上他,而不是只留下一封信。
直到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坐在床边,轻轻的伸出手拉他被子。
无尘以为是诗香,所以装睡。
“傻瓜,为什么哭了?”
珑珑,是珑珑的声音,珑珑回来了?
咻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身粗布衣裳的曲玲珑,所有的彷徨,不安,变成委屈,扑倒曲玲珑怀中,“哇”一声哭了起来。
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也不问她事情办得如何?
无尘只知道,他的珑珑回来了,没有丢下他,回来了。
轻轻拍着无尘的后背,曲玲珑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知道,说什么,安慰什么,无尘都听不进去。他太害怕,所以,只能让他把所有的恐惧,慌乱都哭出来。
好久好久,无尘才盯着两个肿起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曲玲珑,“珑珑,你饿不饿?”
曲玲珑其实不饿,可还是点点头。
“无尘也饿了!”
曲玲珑失笑,从怀中拿出玲珑玉佩,轻轻的挂在无尘的脖子上,嘱咐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拿下这块玉佩,更不能把它送给任何人,明白吗?”
低下头,看着脖子上那玲珑剔透的玉佩,无尘摇了摇头,取下来,戴到曲玲珑的脖子上,“无尘把它送给珑珑,好不好?”
曲玲珑闻言,震住。
他不傻的,一直都不傻。
他一定懂,她慎重其事告诉他,虽然没有明确说,这玉佩值钱,可他一定是明白的,所以……
“无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块玉佩吗?”
无尘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送还给我?”
无尘闻言,思索一会才说道,“因为无尘要保护珑珑,所以,好东西都要给珑珑!”
“那如果珑珑也和无尘一样,珑珑要保护无尘,那么无尘会收下珑珑的心意吗?”曲玲珑问。
无尘到底懂多少。
明白多少?
无尘直直的看着曲玲珑,又看着她的眼睛,最后才点点头,“那珑珑,你帮无尘带上,好吗?”
曲玲珑点点头,从脖子上取下玉佩,给无尘带上。
“无尘带上这玉佩,真好看!”
无尘一听,咧嘴一笑,“真的吗?”
“当然,珑珑是不会骗无尘的,所以,乖乖的洗脸,换一身衣服,珑珑也要回房间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无尘重重的点头,起身下床,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翻找着衣裳。
曲玲珑淡淡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珑珑背影消失那一刹那,两行清泪从无尘脸上滑落。
“珑珑,无尘懂,无尘什么都懂,以后无尘会努力,和珑珑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珑珑身后,让珑珑保护无尘!以后,无尘一定强大起来,保护珑珑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
诗香早已经准备好洗澡水,文英对她深深的福了福身,“小姐,诗香伺候你沐浴,文英先去厨房,帮娘做菜!”
“文英,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文英闻言,用力摇了摇头,捂住嘴唇朝厨房跑去。
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洗去浑身不舒服的气息,曲玲珑才起身穿了衣裳,对诗香说道,“诗香,你月事带还有吗?”
诗香一听,不解的道,“小姐,你没来月事啊,要月事带做什么?”
“诗香,你说什么,我没来月事?”曲玲珑不信了。
没来月事,那亵裤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是啊,小姐,虽然你是第一次来月事,但是也不可能那么少,几乎只有几滴血!”
曲玲珑闻言,顿时明白了些东西。
闭上眼睛,双手握成拳头,捏的咔嚓咔嚓直响。
“小姐……”诗香见曲玲珑那恨不得杀了谁,以泄心头之恨的狠样,担忧不已。
“诗香,你去厨房,让问大娘过来一趟!”
诗香点点头,去了厨房。
没一会功夫,问大娘心急火燎的来到曲玲珑的屋子,见曲玲珑斜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条亵裤,不解的低唤,“小姐……”
曲玲珑闻言回神,看向问大娘,把手中的亵裤摊开,“大娘,你是过来人,你帮我看看,这亵裤上的血迹,可是月事来了,而留下?”
文大娘上前几步,看了一眼曲玲珑手中的亵裤,思索片刻才说道,“小姐,恕我直言,这亵裤上的血迹,不像是月事遗漏,倒像是……”
文大娘说着,犹豫了。
看向曲玲珑,见她脸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曾经在豪门大宅待过,更见过无数这样子的事情,一时间,文大娘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曲玲珑好过些。
“像处子之身被破的落红,对吗?”曲玲珑淡淡的说着。
面色无波,可谁有知道,此刻,她真想把轩辕擎苍那伪君子给千刀万剐,解心头之恨。
不,就算是杀了轩辕擎苍,也泄不了心头之恨。
“小姐,我没那个意思,我……”文大娘想解释,却一时口吃,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曲玲珑相信她,她只是就事论事,而不是有心侮辱曲玲珑。
“文大娘,你不必自责,其实,你猜想也没错,我说不定……”曲玲珑说着,停顿了一下。
是不是处子,她不在乎。
但是把第一次交给轩辕擎苍那种马,她恨。
“小姐,你别多想,在我心中,小姐是个冰清玉洁的妙人,岂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所以小姐,这事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会乱说的!”
曲玲珑见问大娘急于解释,摇头一笑,“大娘,没事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等饭菜好了,喊我一声!”
曲玲珑说完,倒在床上,手中紧紧的抓着亵裤。
轩辕擎苍,等着,你等着……
这事没完……
饭菜好了,诗香本来想去喊曲玲珑,无尘却要诗香不必去,一会煮些粥给曲玲珑就好,诗香愣了愣,随即明白。
其实无尘虽然单纯,却比她们更了解曲玲珑。
如今曲玲珑沉睡过去,怕是累的不轻,不然以她逞强的性子,就是拼了命,也要撑着和她们吃饭。
摄政王府
轩辕擎苍坐在椅子上,一手不紧不慢的敲在桌子上。
他在等,等暗卫前来禀报曲玲珑到底住在何处?
“王爷……”
“查到了?”
暗卫摇摇头,“回王爷,属下等跟丢了!”
“跟丢了,倒在本王意料之中,只是,本王好奇,她到底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轩辕擎苍说着,声音冷了起来。
整个京城,他布下足足二千眼线,却跟丢了一个人。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王爷,属下该死!”暗卫说着,单膝跪地。
他们的确没用,那姑娘明明进了饭馆,而他们也把饭馆团团围住,却还是把人跟丢了。
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属下还是不够精明,追踪还是不够利索,隐蔽。
“别急着死,说说吧,从摄政王府出去,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轩辕擎苍说着,语气平淡,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
她走了,他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心空落落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回王爷,曲姑娘出了王府,向西行走,去了赌坊,出来之时,遇见丞相府嫡出大少爷房玄恩,和房玄恩说了些话,分别是……,后来曲姑娘去了饭馆,然后去了后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饭馆。属下等人前去后院找过,在茅坑里寻到一套白色衣裳,那衣裳,那衣裳……!”
不必暗卫说,轩辕擎苍也知道,那衣裳是曲玲珑的。
而她早已经乔装打扮离开了饭馆。
此等智谋,轩辕擎苍不相信,一个大家闺秀能想的出来。
而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