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在长安无亲无故,整日游手好闲,经常到茶馆混日子,时间久了,就和茶馆的老板熟悉起来,江充虽然无一技之长,但对当前的政治分析的头头是道。公孙庆和茶馆老板是老乡,彼此经常来往。一日,公孙庆来到茶馆喝茶,正好江充也在,经茶馆老板的介绍,二人就这么认识了。
由于不甘寂寞,江充只要无聊之时就到公孙庆府上一叙。一来二去,二人就熟悉起来。公孙庆发现江充是个人才,把他推荐给了皇上汉武帝。去见皇上的那天,江充别出心裁地把自己打扮一番,穿上他自己设计的纱袍,围着燕尾式的裙裾,戴上插着羽毛的步摇冠,加之江充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武帝一见就称奇,还对左右说:“燕赵之地果然多奇士。”遂问以时政,江充对答如流,武帝很满意,认为他是个人才。江充觉得机不可失,既向汉武帝告发赵太子丹与同胞姐姐及父王嫔妃有奸乱。汉武帝大怒,下令包围了赵王宫,收捕赵太子丹,并判其死罪。
从此,公孙庆、江充二人同朝共事,江充将自己的妻儿老小从老家接到长安,庆充两家和睦共处,其二人也结为兄弟。江充膝下有一女,名江雨,长公孙盈十岁,生的聪明伶俐、婀娜多姿。江雨和公孙盈虽然年龄有差异,但交往甚密,形同姐妹,平日都以姐妹相称。
江充知道武帝是个极好虚荣的人,非常讲究自己的尊严,他便向武帝奏请,今后若有在驰道上犯禁的,便要将车马没收,把人送往征伐匈奴的军队去。在得到武帝的“奏可”后,他便在驰道上布下了一张黑网,大肆捕捉驾车驶入驰道的车马,一时截获甚巨。就连汉武帝的姑母、陈皇后的母亲馆陶长公主,也因犯禁驶入驰道,被江充呵斥了一顿,把护卫的车马被具没收了去。许多贵戚子弟因违犯了江充的这条律令,被关在宫门内不许出入,他们都慌恐不安地向武帝叩头哀求,愿意献金赎罪。正愁府库空虚的武帝欣然答应了,一下为武帝的卫戍部队敲来数千万钱的献金!汉武帝连连称赞江充忠直,奉法不阿,而且很能办事。此后江充更加不可一势,驰道上,从朝至暮,都能看见他这位绣衣使者的身影。
当时,汉朝和匈奴关系恶化,汉武帝为了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就问江充该怎么应付匈奴,江充从容答道:“事情不可完全预料,只要因变制宜即可。”武帝即命其为谒者,出使匈奴。
谁知,匈奴完全和江充想象的不一样,匈奴人凶悍野蛮,杀人不眨眼睛。江充畏惧,便出卖国家利益向其示好,并将自己的女儿江雨嫁给了匈奴首领的侄儿。后来,江充阴谋暴露,他开始逃亡匈奴,在逃亡的路上被汉朝大将公孙庆抓获,随后命诛江充三族。
从此,公孙庆、江充两家反目为仇,一忠一奸,恩仇对立!为此,远嫁匈奴的江雨对公孙家恨之入骨,为报血仇,想尽了一切办法。
江雨利用金银财宝收买了汉朝奸臣苏屈,苏屈在汉武帝面前诬陷大将公孙庆,说其私通匈奴,并将伪造的书信呈与汉武帝观看,汉武帝信以为真,就杀了公孙庆全家老小。由于公孙庆为人和善、正直,朝中上下对他恭敬有加,在汉武帝下旨之前,已经有人向公孙庆通风报信,公孙庆仰天叹息:“生!为报效国家;死!为忠皇孝帝!”说完,他把自己的女儿公孙盈交给好朋友张骞,为了避免不幸,更名为张子嬗。张骞识张子嬗为亲生女儿,无论走到那里都舍不得丢下,也为冤死的朋友,屈死的忠臣献上一份最诚挚的爱心。
不久以后,远嫁匈奴的江雨夫君暴病身亡。当时楼兰王国和汉朝关系密切,地理位是一个很难得的战略要地,匈奴早想吞并楼兰,由于和汉朝连年战争,耗尽了国力,已经没有实力开展战争。无奈,匈奴想出用美人之计来征服楼兰,以江雨为诱饵潜入楼兰,迷惑国王。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江雨成为楼兰王国的娘娘后,就事无忌惮地出卖楼兰的利益。
当时,正在伊犁河流域游牧的大月氏,是一个著名的“行国”。他们曾居住在敦煌和祁连山之间,被匈奴一再打败后,刚迁到这里不久。匈奴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因此,大月氏与匈奴是“世敌”。
汉朝日趋强盛后,计划积极地消除匈奴贵族对北方的威胁。武帝听到有关大月氏的传言,就想与大月氏建立联合关系,又考虑西行的必经道路——河西走廊还处在匈奴的控制之下,于是公开征募能担当出使重任的人才。
建元三年,即公元前138年,张骞“以郎应募,使月氏”。
本来,张骞准备带领数百人从长安出发,向西急行。不巧,汉武帝收到前线战报,说有一股匈奴士兵正从楼兰出发,朝汉朝进攻。汉武帝当即立断,派张骞率领5000步兵,前去楼兰迎战,刚出发不久,一阵阵“呵喝”的呼叫迅速的包围了他们,一队骑者高头大马手擎弯刀的匈奴士兵截住了他们前行大道。
经过三天的浴血奋战,匈奴士兵杀了张骞的下属,逮捕了张骞和他的亲人。当时,江雨已经成为楼兰王国的娘娘了,匈奴人就将张骞一行带到楼兰,这一呆竟是十年。
那一年,公孙盈才十岁!
第五十一章 水牢冲围
当公主讲到这里,已经满脸是泪。陈袆帮她试去脸上的泪珠说:“原来是这样啊!”
公主点了点头:“张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他的恩情这辈子我也报答不完。”
“那你怎么又成了楼兰国的公主呢?”陈袆问。
“这些都是娘娘的阴谋,在我们被抓到楼兰的那一年,楼兰国的公主病死。娘娘私下曾经将楼兰国公主许配给匈奴大单于的四太子,当公主病死后,娘娘十分着急,她害怕匈奴误会她,她先封锁了公主病逝的消息,然后找了多个年龄和公主相仿的女孩子进行挑选,以替代公主,结果都令她失望,当娘娘在牢狱见到我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定我充当楼兰国的公主,我的年龄长像和公主相差无几,娘娘就把我叫了出去。她说,只要我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保证我和张骞大人的安全。为了求生,我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十年,也就是因为我充当了楼兰国的公主,才保得张骞大人的生命安全!”
“娘娘难道没看出来你是公孙庆的女儿公孙盈吗?”
“我想她没有看出来吧?她远嫁匈奴的时候,我才六岁。又加上娘娘收买汉人地痞将我家老小全部杀死,她根本不会想到我还活着!”
“可是,娘娘为什么没把你嫁到匈奴去呢?”
“不是没有,是匈奴四太子为争夺皇位时被其哥哥杀害了。这样以来,娘娘的担心就没有,可新的担心又来了,她开始担忧我会把冒充公主一事捅出来,担心匈奴和楼兰国国王知道了这事对她不利。所以,她表面对我很好,背后一直在寻找杀死我的机会。我为了张骞大人的安全,又不得不表面顺从于她。我跟她是相互利用又相互斗争,表面和善,其实心里都藏着一把刀!”
“我明白了,娘娘一直不杀张骞大人就是因为你。那么,黑戈壁一战也是你在从中作梗吗?”
公主点了点头:“是,是我背叛了黑戈壁。那时,娘娘拿张骞大人为条件,让我撤掉把守黑戈壁西面要口的人马,如果我撤离黑戈壁,她就将张骞大人和堂邑父放出来,并保证你的安全。再说,当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黑戈壁被完全和外界隔离,那样耗下去大家都会死,等粮草用完,不战自败,根本救不了黑戈壁的兄弟们。”
“公主,你太自以为是了,那时候我正努力想办法,我相信我有能力也有这个把握打胜那场战争,赶走匈奴人,可是,还没等到我的计划实施,你已经背叛了。真是让人心痛,几千名兄弟的性命啊,活活被烧死,太残忍了!”陈袆叹了口气:“我不怪你,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们都是在按照命运的路数行走。”
公主苦笑了一下:“是啊,这都是上天的安排!”
“公主,你是什么时候被娘娘抓进来的?”
“有一个多月了!”公主说:“以后,别再喊我公主了,我的名字叫公孙盈。”
“那好,以后我喊你盈盈好了!”
公主点了点头,说:“还记得刘斗吧?”
陈袆说:“记得,他已经被娘娘杀害了!”
“是我害了他啊!”公主黯然泪下。
“此话怎讲?”
“巴莫迩大人是刘斗的恩人!”
“这个我知道,刘斗对我说过,他从小没了爹娘,是巴莫迩大人收养了他。”
“自从娘娘逼死了巴莫迩大人后,刘斗怀恨在心,时刻寻找报复娘娘的机会。我告诉他不能心急,顺便将娘娘和我的关系讲给他听,如果我出什么意外,就让他转告你这些。没想到他心太急,早早把这些告诉了你,却让陈公公偷听去了,结果可想而知。”
“原来是陈公公告的秘!”陈袆说:“你知道娘娘为什么力挺我做楼兰王国的国王吗?”
公主闭上眼睛,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李柁慌张地跑了过来,急促地说:“陈大哥,有动静,好象有人进来了!”
陈袆一惊,慌忙站了起来,朝公主说:“盈盈,你先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说完,抓起桌上的钢刀走了出去。
水牢的通道口内,有明显的脚步声,陈袆伸头瞅了瞅,有几个高举火把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怎么办?”李柁问。
“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李柁摇了摇头说:“好象没有了!”
“别好象,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大清楚,去把老头抓起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李柁说。
陈袆点了点头:“好!快!已经没有时间了!”
俩人重新回去,把老头从床下面拉了出来,老头脸色发青,浑身冰凉。
“我靠!死了?”陈袆又摸了摸他的鼻孔:“还真是,断气了!”
“这老头也忒弱了些,咋经不起折腾啊!”李柁说:“陈大哥,现在怎么办?”
“赶紧撤!”
“往哪里撤啊?门口都堵死了!”
“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陈袆说着,一把将公主背到肩上说:“快走!”
“把我放下,我是一个负担,带着我你们也逃不了。”公主挣扎了一下。
“别说话,我不会丢下你的。”陈袆说。
这时,几个士兵已经走了进来。陈袆三人顺着铁栏杆蹑手蹑脚地往前移。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高老头!高老头!”
没有人回应他们,一个士兵走进高老头的房间一看,大呼嚎叫起来:“不好啦!不好啦!高老头死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看到高老头死的模样,立刻判定:被“他人所杀!
“刚才有两个小子进来了,这么久没有出去,肯定是他们干的!”一个士兵说。
“快,你到外面多叫几个人过来,我们挨个搜查!”另一个说。
水牢下面光线昏暗,几个士兵也不敢轻易妄动,举着火把在哪里高喊:“你们两个!快出来受死,我已经看到你们了,你们跑不掉的,再藏下去也是徒劳,趁早出来给你们个全尸!”
“陈大哥,他们是不是真的看到我们了?”李柁问。
“嘘!别说话,等等看!”陈袆说。
那人一连喊了好多遍,见没有回应,就回头对身边士兵说:“他娘的,是不是已经跑了啊?”
一个士兵急忙说:“快,我们到另外一个出口看看!”说完,高举火把朝水牢的另一头奔去。
“还真的有两个出口啊!”李柁说。
“没用了,他们已经捷足先登了!”陈袆的话音刚落,外面有冲进来一小撮士兵。
“完蛋了!”李柁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咣当”一声响。
“怎么啦?”陈袆忙问。
李柁嘟噜着脸蛋说:“我不小心碰到铁门了,他娘的,这铁门怎么没上锁啊!”
“在那边!”几个士兵疯狂地这边追来。
“快跑!”陈袆大喊一声,叉开双腿朝前跑去,刚跑两步就傻眼了,前面已经无路可走。李柁神情慌张,急的团团转,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陈袆举起钢刀说:“给他们拼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李柁急促地叫道:“陈大哥,这边有个梯子!”
陈袆回头一看,可不是吗!在铁栏杆一角,有个直上直下的梯子竖立在墙边,李柁已经撅着屁股爬了上去。
“李柁!”陈袆喊道:“先把盈盈提上去!”
李柁哪里顾得上这些,撅着屁股一个劲地往上爬。士兵已经追了上来,陈袆抽刀一阵乱砍。毕竟,人家人多势众,陈袆根本无法对付,只好边撤边打。
这时,上面传来了李柁的喊叫声:“陈大哥,快上来啊!”
陈袆气了个半死,下面这么多老鼠,我怎么上去啊,无奈他对公主说:“盈盈,你有力气爬上去吗?”
“陈袆,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先走吧,能跑一个是一个,快,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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