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了眼空荡荡地屋子,有些纳闷,什么体己话非得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再说?不过她还是礼貌地说:“好。”
“大嫂,我和你,虽然没怎么在一处,可是你爽朗大方,待人真诚,虽然没什么心机,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大哥娶你,也是很高兴的,虽然在成亲前几天,有些郁郁寡欢,你进门后,虽然不知道你和大哥怎么了,但是大哥还是很关心你的,比如让我过去看着你吃药,据说那些药,有好几味药都是白虎国和炎国所独有的,长在雪地里的,既珍贵又难寻,市面上经常有价无市。”
“是吗……”墨白听了心里有些复杂,对她好有什么用,不过是因为以前的墨白,想到这里,有些难过,又有些无所谓。
“夏菱……,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听说你想让大哥收她的。”
“嗯,不过你大哥没有同意。”墨白不好意思地说道。
“夏菱是个好姑娘,大哥认识的人多,你不妨让大哥给她找个好归宿。”
“这样,我试试吧。”说完,她就有些犹豫不决,这事,都是她弄出来的,于淡定会帮她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你去说,准成,大嫂,同是女人,这让丈夫纳妾的事,我是做不来的,除非我不在意。”说完直直地看着她。
墨白有些心虚,眼睛东张西望,找个借口说道:“我去找你大哥。”
“好。”
墨白打开门,让丫头们都进来了,她对夏菱说道:“这几天你就在二小姐这边,多陪陪二小姐,只是不要老下棋就好,太费神了于养病无益。”说完,才带着艳红离开。
来到竹院,徘徊不前,艳红上前敲了敲门,于淡定的跟班于平明走了出来,见是她,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少奶奶来了?大少爷这会儿正好空着呢。”
墨白走了进去,于淡定仍是如常笑着看着她,她倒是显得很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淡定也不理她,直接走到书桌旁,看帐本去了。没一会儿,他见墨白还是呆站着,就说道:“过来帮我磨墨。”
墨白“哦”了一声,走了过去,就学着于平明的样子开始磨,墨汁越来越浓,在纸上几乎都写不开了,她还是没有停,眼睛望着某一处发呆磨墨。
于淡定叹了口气,说道:“磨一会就可以,我又不是写字,只是偶尔写几个字,你去书架上面,找本书看看吧。”
“哦,好。”墨白急忙走到书架旁去,手上的墨条就扔在了砚台里,溅了许多出来,于淡定笑笑,让于平明擦干净后,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墨白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脸一下子红了,天啦,她真是……就没做好过一件事~
她见人下人都走了,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诚恳地说:“你看,我什么都不会做,做什么都做不好,简直就是浪费粮食,你不如把我休了吧。”
于淡定笑得极为灿烂地说:“没事,于家有的是粮食。”
“既使你找那么好的药来,我也不一定能生孩子。”
“孩子?”于淡定看着她,而她是面不改色的样子,丝毫没想到别的地方去,他温柔地一笑:“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那倒是~”墨白刚一说完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那个意思。”见她急了,于淡定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于淡定你~”墨白发火了,大声嚷道:“你不休我,我休你~”
于淡定脸色未变,只是觉得这样的墨白,傻傻地很可爱,他笑着说道:“本朝律法,只有男子可以休妻,女方提出的只能合离。”
“那我们合离。”
“合离必需得双方父母同意,最重要的是,得征得我同意才行,除非你能证明我品行有失~。”
“……”墨白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跟你说了,我不是墨白。”
“哦?借尸还魂?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于淡定明显地逗她玩般地说道。
墨白一下子懵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站起来,绕着椅子转转圈圈。边转边想说什么好呢?
于淡定看着她团团转的样子,会心一笑,这样的她,和她在一起不会孤独,反倒添了许多乐趣。
“你别后悔,我的破坏力可是相当大的。”墨白看了眼边上的花瓶摆设,眼珠一转,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没事,那些都是仿造品,不值钱,倒是你,摔的时候小心些,别让碎片伤到自己。”
墨白气不过,真的拿了小花瓶欲往地上扔,可是,她从小就喜欢瓷器,每次去超市,都要看那些高档的瓷器用品流口水,去瓷器店更不用说了,看着就不想走了,这个败家子,竟然说这一屋子的精致摆设不值钱,真是郁闷,她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
墨白的注意力全在花瓶上面,不砸只好放到了原位,于淡定此时才吁出一口气,那个花瓶,是前朝的古董,虽不是很贵重,可也值上千两银子,真让她砸了,也怪可惜的。
墨白绕屋子转了一圈,发现端茶送水的托盘倒是木的,摔不烂,于是上前,举起来,“啪”地一声摔到地上,然后打开门,气呼呼地走了。
于淡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开怀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中毒了,上不了网,先更昨天的,今天可能更不了了
发威
墨白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才想起夏菱的事没有跟于淡定说,过了两三天,她没那么不好意思也没那么生气的时候,就又去找他。
和往常一样,来到竹院门外,她总是踌躇一阵子,不同于以往的是,她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表情,用拳头重重地捶了捶门,再用脚踢开了门,里面有好几个议事的掌柜,此时都扭头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墨白脸一红,呃,她没想到有外人在~
于淡定笑得眼睛都眯了,不过看到众人直盯着她看的眼光有些不舒服,咳了咳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请大家移步到花厅喝喝茶,一会儿再过来议后面的。”
众人临走前,都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没见过的都在猜测,她到底是谁,连年终清算这么大的事也能让少东家放在一边,先处理她的事?
人都走完了,墨白走了进去,才发现,她好不容易培养的彪悍情绪,去了十之七八,站在于淡定面前,她竟有些出神,在想,到底干嘛来了?
于淡定看着她,淡淡一笑,温和地说道:“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事?”
一听到这句,她才想起,到底干嘛来了,让他给夏菱找丈夫,处理她赎了夏菱的烂摊子,有求于人,刚刚气势还那么盛,毕竟不大好,温顺而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我来是想……”说到这里,她才想起,这事,她还没有问过夏菱自己的意思呢,只好停在这里不说话了。
“嗯~,什么事?”
墨白心里那个悔呀,心中正在犹豫,要不要先说说,然后再问夏菱?
看着沉默不语的她,于淡定有些心急,以为她有什么事不好开口,追问道:“怎么啦?”
墨白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前两天要砸的那个花瓶,指着它说:“我来拿我的花瓶。”
“你的?”
“嗯,其实它本该被我砸碎了的,但我没砸,所以,现在,应该是我的了。”
于淡定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抽了几下,这就是她恶狠狠地敲门,再用脚踹开门想要跟他说的事?
墨白抱着花瓶,边走边喃喃自语:“做工精致,薄而半透明,外面的梅花也是栩栩如生,怎么可能不值钱?没道理啊~”
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来,看着有些呆愣的于淡定,展颜一笑,问道:“你家开当铺吗?”
于淡定见她回眸的笑颜,看得有些发呆,愣愣地回了句:“开了几家。”
“那你家开了银号吗?”
“新安城的银号都是于家开的。”
墨白一听,就头大,上次逃走,她觉得她的方法过笨,最主要的就是带了一大堆银子,过于沉重,累得要死,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蛮聪明的,要不然,有银票有什么用,那就是一堆废纸呀~
她想到这里,郁闷无比,大声说道:“艳红,拿这个去自家当铺当了,要现银,不要银票~”
“不用出去了,平明,去把当铺的林大掌柜叫过来,让他当面给大少奶奶签当。”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衣袍,戴眼镜留着山羊须的五旬老人走了进来,墨白捧着小花瓶子也跟着进了屋,林掌柜听于淡定说了事由,接过花瓶,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说道:“此乃前朝的青花瓷瓶,大少爷,真要当?”
“是大少奶奶要当~”
林掌柜看了眼墨白,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要当个好价钱~。心中哀叹,这两个人也太扯了,拿自家的东西,当在自家的当铺,简直就是吃饱了撑了~。当然,这些话,他不敢当面说,再看了看:“八百两银子,不知大少奶奶当不当?”
“八百两?”墨白咧嘴大笑,这个于淡定,就知道唬她,说这一屋子都是仿制品,以后,她就不用做别的,三天两头来搬点仿制品去卖就不错,可以赚不少钱了。想到这里,笑得眉眼弯弯:“好。”
林掌柜到书桌前写道:“收破瓷瓶一个,当八百两。”
墨白接过当票的时候,就说道:“这花瓶好好的,怎么就写成了破瓷瓶了?”
林掌柜咳了两声,才说道:“大少奶奶,这是行规,凡是被当的东西,都要加上破或是旧这两个字。”
墨白恍然大悟,原来,就是有人来赎当,而被当品坏了,也不用赔了,果然无商不奸~无商不奸~
林掌柜掏出银票给她,她连忙摆手:“我不要银票,我要现银~”
于淡定一听,实在忍不住,干脆爽朗地一笑,说道:“林掌柜,你下去吧,这现银,等会我让管家从家里的银库搬出来给大少奶奶就是了。”
墨白瞪着他,心中骂道:“死乌鸦、孔雀男、腹黑鬼、笑面虎……”骂完了,看他也笑得差不多了,才郁闷地说道:“你家到底开了多少铺子?”
“新安城及其周边,于家的生意占五成左右,别的地方就要少些~剩下的五成,还有一半是你们墨家开的~”
墨白一听,爆跳如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出逃都没成功了,这于墨两家,差不多垄断了整个新安城的经济,找个人,实在是太过简单的事。
墨白无声地瞪着他,你个小样,钱那么多,花得完吗?
于淡定被她盯得发毛,坐下喝了口茶,才平静些问道:“还有事吗?”
墨白烦闷无比地吼道:“没了。”心中还在想那两次太过失败地逃家之路,越想越郁闷。
“是吗,没事就没事,娘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了,为夫实在是有点怕,还以为为夫做错事惹你生气了~”
被他软绵绵的话一激,墨白更生气了,吼道:“我不是生气,我是很~生~气~”说完,又开始绕着屋子转圈圈。
“娘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柔些比较好……”
“以前……以前我什么样?”说完,用手指着于淡定说道:“以前我是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了?”
于淡定用手握住她指人的手,淡淡说道:“不要用手指人,这样很不礼貌的。也不要说自己是老虎,你一点儿也不凶,在我眼里,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白猫,虽然有时有点野性,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墨白一听,气得肺都炸了,伸手拿了个四羊方尊的青铜器,“咣”地一声扔到了地上,一个羊角摔掉了,她一看,心疼地捡起来,对于淡定吼道:“你看看,都烂了,你赔我!”
于淡定看着她流泪的脸,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然后说道:“这是我书房的东西,没事,不是你的,烂了就烂了,没关系的。”
“从今天起是我的了,我要让林掌柜来估估价,到底值多少银子,然后,你得赔银子给我。”说完,就觉得眼睛一湿,这一摔,摔了多少银子呀!
于淡定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娘子喜欢,这于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娘子喜欢银子,等会为夫带你去银库,把钥匙给你,你想搬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
“好。”墨白见钱眼开,心情大好。
于淡定豪爽地一笑,看着她,心情大好。
她见他开怀的样子,想想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扔下句:“别忘了把我的八百两送到我房中来。”就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房里,她摸了摸发烫的脸,想着丢人丢大了,他房中的东西,她怎么就想着据为己有了,还要去人家银库,果然是禁不住糖衣炮弹外加金钱的腐蚀,她幸亏没做官,要不然,活生生的一个贪官污吏。
晚上,叫了夏菱过来,才得知,她本是一个小官吏家的小姐,后来家中出了事,她就做了官妓,本来,像她这类官妓,要赎身从良是很不容易的,墨父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打通关节,才将她赎了出来的,说完,她诚恳地说道:“让我再服侍大少奶奶几年,墨老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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