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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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 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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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

    许曼儿应下,转过背就向正经婆婆方氏要求管家。反过来还劝她,“眼下两位表哥都困在那里,要说姨父不着急那他为何亲自赶来?姨母就别再催了,让姨父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想姨父怎么也不至于只顾大表哥,不顾二表哥的。若是当真那样,那咱们娘仨再去哭求,总比现在去了招人嫌的好。”

    这话若钱灵犀来劝,方氏肯定还当她包藏祸心,可自己的亲外甥女来说,她就听到心里去了。

    许曼儿又趁机说了不少温心媛的坏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方氏替她撑腰,日后好掌起家计来。

    这事关系到将来接班人的问题,方氏本来就偏心这个外甥女,当下跟她说起这些来,那就不愁没话讲了。

    她们有事情忙活,钱灵犀也就能安生了。

    当然,邓瑾的耳根子也就清静了。回头一打听,知道是大儿媳妇在背后搞的鬼,邓瑾不仅不怪,反而觉得这样处事很好。

    于是,他也就能安心的去鼓捣那个什么七星灶了。

    钱灵犀虽是道听途说,可邓瑾是什么人?最擅长化腐朽为神奇。钱灵犀说得不错,眼下确实要使出拖字决,给邓恒研究冶炼争取时间。

    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转机呢?老谋深算的邓瑾想得很清楚,就算不能一次形成质的飞跃,起码在原有技术上提高下也算说得过去吧?到时,在皇上跟前好歹也能有个交待,这天大的事情不就能大事化小了么?





第598章 迹象

    邓家忙着的同时,钱家也传出动静。

    钱敏君布衣荆钗,带着儿子和从家里接出来的两个妾室以及那个小庶女,一起住进了家中偏僻的后院,自食其力,过得很是清苦。同时,她还散了些抄完的《女训》给左邻右舍,并主动提出将家财上交了。

    当钱扬威带着钱文仲的决定去找洛笙年时,洛笙年也没什么二话可说的。要说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立即想到岳父的用意。眼下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难道还能指望保住那点家财?索性洛笙年还写了份情真意切的悔过书一并交了上去,祈求宽大处理。

    钱灵犀一听这些招数,就知道是干爹教的,不过她觉得教得极好,应该能起到点效果。

    果然,弘德帝在拿到洛笙年的悔过书后,脸上的表情是好笑多过于生气的。就象是家长看着闯祸的孩子交上来的道歉信,虽然对他的所作所为能否原谅还得另说,但总比那死不道歉的要让人心里舒服得多。

    “果然还是钱家会教人。”把韩瑛抄来的书信往旁边一搁,弘德帝问这位元帅,“眼下耿大人查九原商贸之事可有什么进展了?”

    韩瑛不敢表功,把前期的一部分工作总结交了上来。

    耿南塘跟弘德帝想一块儿去了,要从根源上弄清楚九原的经济问题,就得从军队这个种粮大户查起。

    而这一点,无论是现任的韩瑛还是前任的王老元帅都做得很不错,军队里基本上严格按照既定的方针执行了下来。

    种田的人和收钱的人基本都能一一对应,可能无法完全杜绝贪腐现象,但基本控制得很好,顶多占点小便宜而已,并不存在重大蛀虫。

    弘德帝看后很满意,“你这几年做得不错。”

    韩瑛不敢居功,“这是托皇上和太上皇的福。一开始这政策就制定得严谨周密,臣等只须照章办事就完了。”马屁拍完,他也小小的表示了下自己的忠诚正直之心,“更何况,边关苦寒不易,将士们戍边也只有指望皇上的隆恩才得以些许回报,这样的钱,无论如何臣是不敢起半点念头的。”

    这话说得弘德帝入耳。可看了看情况,他忽地指着一项开支疑惑问道,“这每年粮食收割之时,雇工运粮的费用怎么恁地高昂?是军中马匹不够吗?”

    这个问题很专业,韩瑛立即正色道,“陛下明见,情况确实如此。因经商通贸,九原对马匹的需求量极大,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我南明在九原的边境线是三国之间最长的,本就需要更多的马匹。可因开支巨大,这问题多年来都未曾解决过。而今。随着九原进一步发展,臣以为势必要建立起更多的骑兵队伍才能更好的维持稳定。可若是如此,国库耗费巨大,臣也始终不敢贸然开口。但近来臣见民间有些精明的商贾已经开始选育良种,培育自己马场了,便生出一个想法,只不知妥不妥当。不敢妄奏天听。”

    弘德帝很有兴趣,“你大胆的说。”

    韩瑛放胆进言道,“我南明素来马匹孱弱。别说比不上大楚,更加比不上北燕,若全是指望朝廷养马,就算不考虑钱的问题,一来费时过长,二来还得专门再培训一批士兵去操持此事,还不见得能有民间的老马伕干得好。所以臣想,能否仿造皇商的待遇,挑一些正规大型的马场合作,平时就由他们选育一些好马,定期供给边关士兵使用,朝廷就用免税或是其他手段,适当的付一些费用。因为军马的要求高,一匹军马的服役期不过三五年,一旦退役,还可以还给原马场以作商用。这对于商户来说,损失就没那么大。而对于朝廷来说,既节省了大笔的银子,这些好马在军营里时,又可繁育小马,等到数十年后,国库渐渐充盈了,整个骑兵队伍也能慢慢完善起来了。”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弘德帝听着不错。他忽地想起一事,邓恒曾经向他老实汇报过,在此地弄了个马场,未免就多问了句,“那现今九原的马场谁家做得比较好?”

    韩瑛心想,就是你外甥了。不过却委婉的道,“是邓家大少奶奶,从前在娘家时就办起来的。”

    弘德帝心中哈地一声笑了,“他家马场叫什么?这上头可有?”

    韩瑛诚实道,“今年因邓大公子受了案件的牵连,家中一应生意买卖全都停了,连新任学官小钱大人都避嫌告了假,暂时赋闲。”

    弘德帝不以为意的道,“那钱扬名不过一任学官,还用避什么嫌?也太小心了。他这新官上任的,赶紧让他回去熟悉事务,省得误了正事。他家还有什么生意,你都说来听听?”

    韩瑛心里暗自替钱家高兴,继续说好话,“他家还有个建筑队,是邓大奶奶的爹和哥哥在帮忙打理。听说手艺不错,动作也麻利,上回有几个部将的亲戚也来了九原开荒种地,请了他们去建房,所以臣很是听了几句夸奖。”

    弘德帝听得点头,按说邓家富贵,要养活钱家一大家子又有何难?可钱灵犀的爹和兄弟还愿意出来做事,还做的是这种力气活,足见家中风气清正,并没有懒惰依赖的坏习性。

    便交待韩瑛,“书香门第,不依靠亲戚,能自食其力是件好事。九原的好天气不多,回头去跟人家说一声,让他们照常做买卖吧。误了他们赚钱事小,但少给几户人家盖房子,就要多几户人家要挨冻了。”

    韩瑛立即躬身道,“陛下宅心仁厚,臣一定把这话告知钱家人,让他们谨记在心。”

    这马屁拍得弘德帝还是很受用的,不过说到马匹,他又想起葛沧海了。等了这些天,也该去会会此女了,“你派几个精干之人,随朕去一趟盐石滩吧。”

    韩瑛一听,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那臣这就回去准备,陪陛下出行。”

    弘德帝却摆了摆手。“你若一去,便太招摇了。朕虽已使人去大楚那儿传了话,却也还没想着要公布身份。你还是派几个有真本事,但等级又不太高的青年将领好。嗯——就这样吧,去把民间的马场征集几家好的来,就以试马的名义过去。”

    韩瑛一听心里就有数了,此事他回去立即就办,但也没忘差人通知了钱家一声。

    消息传来。钱家人有些莫名其妙。案子还没完,怎么就对他们宽大处理了?

    但韩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差人含蓄的提点了一下。还是钱文仲先咂摸出些滋味来,立即表示服从指挥,一定会好好做事。

    钱文佑上前讨教,“那房子既能盖了,马场的兄弟们能来帮忙么?”

    他们两家生意本就相关,时常互帮互助的,眼下他们能出去赚钱了,自然也想拉拨着那边。

    这下连林氏都忍不住横了直脾气的男人一眼。“要是不能,韩元帅怎会特意打发人来说这个话?反正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穷苦人。又怕谁来查么?”

    钱文仲点头微笑,“弟妹这话说得很是。反正我们一不逃逸,二不惹事,老实做事又有何不可?让扬名赶紧去任上复职,扬威去灵犀那儿报个信,让她听了也安心。”

    回头钱灵犀接到家里的消息,自是欢喜。又听说军里点了马场的马,她不便过去,便格外拜托大哥去交待一声。一定要好好表现,尤其得把最会伺弄马的老周带上。

    转头钱灵犀喜孜孜的捧着肚子去向公爹报喜,可邓瑾只是笑,在他看来,这媳妇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他是知道皇上在九原的,也知道这些事,肯定是皇上发了话,韩瑛才敢如此。可皇上肯在这些小事上松口,并不表示他后面不会对邓家下重手。皇上是心疼邓恒,可并不代表他就心疼整个邓家。毕竟,他的外甥只有一人。可邓瑾却除了要当邓恒的爹,更是要当整个邓氏家族的大家长。

    邓瑾的烦恼不能跟钱灵犀说,于是邓大奶奶的好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喜气洋洋的汇报完毕,就继续回去给她的雪貂和她自己补充营养了。

    要战斗也得养个好身体,邓大奶奶深谙此道,并积极身体力行。

    另一头,钱慧君是给关着了,但也不是完全的消息闭塞。

    撸下手上的金戒指让小丫头悄悄找了后门的吴妈,她也多少打听到了一些不算秘密的事情。

    譬如邓家老爷正在那矿山布置什么厉害的冶炼炉啦,又譬如洛家被放出去的夫人又抄了无数经书,很得好评啦,还有前儿府里一个管事的二舅的表弟终于找到人盖新房,听说还是钱家的队伍啦……

    钱慧君听得心里跟数只小猫在挠似的,她知道,这些迹象全都清楚的表明,钱家、洛家包括邓家都在逐步的洗脱罪名,只有她和莫祺瑞被困在这个死局,一个弄不好,就注定要做炮灰了。

    钱慧君当然不甘心,可她再不甘心又能有什么法子?

    她一没有得力的父兄替她奔走,二没有耳聪目明的亲戚帮忙,莫祺瑞更是个中看不中用,完全指望不上的。念及此,她未免开始怨天尤人,并深深嫉妒起钱灵犀来。

    同样是乡下出身,按说钱灵犀的出身还不如她,凭什么她就这么走运,事事都比她顺心如意?

    枉她先还想着把钱灵犀拖下水来作护身符,如今看来,这一番苦心意是要泡汤了。那位耿大人着实不好糊弄,也不会小心谨慎到以莫须有就来定人的罪名,那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第599章 痴情


    且不提钱慧君困在军部衙门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韩瑛点齐了兵马,随弘德帝出行了。

    这样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韩瑛当然要派自己的得力心腹。因弘德帝不欲让人知晓,所以韩瑛对这些心腹将领也只说是陪一位重要官员出行,并挑选良驹云云。

    至于那位重要官员是谁,得绝对保密,大家既不能瞎打听,也不能往外说。只是若有异动,就是拼死也得护卫此人周全,否则大家回来也是全部等着人头落地。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更何况韩瑛又是他们效忠的头子,所以大家虽然心存好奇,但却没有半分含糊的答应了。

    只是最后,韩瑛又单独把樊泽远留下,格外交待了两句,“你人心细,这回出门可得仔细着些,千万别给有心人钻了空子。如有异动,立即示警,我自当星夜驰援。宁可犯错,也切不可过于谨慎而出了差错。”

    樊泽远看他如此谨慎,心知事关重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了。

    夏末初秋时的阳光虽好,可一旦临西,未免带出几分秋凉的意味。纵是看着重峦叠嶂间的大片红霞,竟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了。

    葛沧海再度吸了口微凉的空气,让被气得生疼的脑子平复些许,这才将白马拨转过来,看着对面的男人,冷冷道,“赵庚生,你要弄清楚,这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对面的男人高高端坐马上,如刀削斧凿般的眉眼在逆光的阴影下日益冷峻,“我们南明有句老话,叫此一时,彼一时。是,当日在北燕,为了脱困,是我主动向你的族人说你怀了我的骨肉。可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怎可较真?再说,我又没有真的跟你怎么样,你为何一定要我负责?”

    葛沧海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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