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取下来,而因朱文的躲闪,那马儿自然替主人“吃”了一鞭子,吃痛之下,立刻拖着朱文毫无方向感的狂奔,居然朝着相反的起点方向奔袭而去!
朱文好不容易才挣脱出马镫的束缚,整个人则是直接摔了一个经典“恶狗抢屎”的造型着陆,一身衣衫尽数破烂,一头黑发更是散乱成了乞丐状,脸蛋儿也灰扑扑,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引来看台上沉闷而压抑的“哄笑”,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嫡子份上,这笑声还不知道要传多远了呢!
不过,当然不能笑这个“规矩”也只限于比赛场之上,要是背过身来偷笑,可就没人管得着了!
朱文愤怒的朝着看台上的人群,瞪眼去!还没有等他发飙,看台上的人群再次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朱文扭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原来朱悟已经顺顺当当的拿到了那边象征胜利的“锦旗”,正朝着人群意气风发的挥手致意呢!
他是鲜衣怒马,器宇轩昂的胜利者,自己确实烂衣散发,灰头土脸的失败者,朱文的表情是嫉妒的扭曲,心里更是严重的变了态!
他怒气冲冲的朝着看台走去,然后对着正中央的皇帝陛下屈膝一跪,带着悲愤和委屈,哭诉道:“皇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刚才朱悟那小子为了获得胜利,他拿鞭子抽我的胯下,堂堂以一皇孙,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的确下流,而小小年纪,却想出如此狠毒的绝户策,可见此人心肠好生歹毒阴狠!”
皇帝听完朱文的哭诉,脸上一直都很镇定,表情不喜不淡,但心中却是怒意翻江倒海,你真的将朕当成睁眼瞎了不成,刚刚到底是谁拿鞭子抽谁啊!就算朕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还有诸位王公大臣,太监宫女,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打一耙的给弟弟泼污水!
尽管对于朱文这种卑鄙的小人行径,皇帝心中很是不悦,不过毕竟是千年修炼的狐狸精了,皇帝本人已经锤炼到了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本领,他淡淡的吩咐道:“你且一旁跪着,来人,将朱悟宣到朕的跟前来!”
一会儿,朱悟在太监的指引下,从容不迫的来到了皇帝身边,他面色沉静,衣着光洁,和地上那个灰头土脸,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朱文一比较,众人终于体会到了一个词语的真正含义了,什么叫做“天差地别”啊!这就是最好是的实例版本啊!
“皇爷爷万安!”朱悟恭恭敬敬的给皇帝叩了一个头,然后又转身,没有忘了一旁跪着告恶状的朱文,谦逊有礼的一笑道:“文哥哥万安!”
“谁是你哥哥,臭小子,我……”朱悟的这份笑意,在众人眼里看上去是礼貌有加,在朱文眼里看上去无疑是对自己最好的嘲笑了,他当然是怒不可休了!若不是被皇帝严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下,他差点气得忘了自己还跪着呢!站起身来,就要和朱悟这个“伪装”的卑鄙小人拼命!
皇帝淡然的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孙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朱文自然就不要提了,明显是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一种,皇帝都懒得和他费心神,而朱悟的表现则是可圈可点,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如朱文说的那般“阴险狠毒”,但他既然能瞒得过众目睽睽的眼光,事后,又能处变不惊的沉着应对,这份机警和胆识,就不枉费自己亲自教导他三年的岁月!
皇帝有看法,众位应邀观看比赛的皇亲国戚,王公重臣们,因为跪着都是两位皇孙,属于皇帝本身的家务事儿,虽然嘴里不会做出任何评论。但心里肯定还是有想法的。
“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朱悟、朱文两个人不管从相貌、衣着、气势、谈吐,都明显相差的不是一个等级!”
“朱悟,刚才朱文想我控告你,说你在马匹上上使诈,拿马鞭子袭击他可有此事?”皇帝威严而公正的询问道。
朱文得意洋洋的看着朱悟,心想,臭小子,你害的我丢脸,你也跑不掉!
朱悟此时一脸茫然的看着朱文,惊讶的问道:“哥哥何出此言啊?刚才明明是你拿鞭子抽我的马匹,各位王公大臣们也应该看到了,怎么反过头来,成了我抽你了呢?”
朱文一听火了,“朱悟居然还敢在御前抵赖,反了他了?”。于是在人前骄横惯了的他,马上厉声的呵斥起来:“你敢不承认,不错我是抽了你一鞭子,所以,你立刻还击了,你拿着鞭子就抽我的命根儿,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这种绝户毒计,你也能想得出啦,太下作,太无耻了。简直就是有爹生,没娘教的臭小孩儿!”
朱文只觉得自己骂的是畅快淋漓,却忘记了朱悟五岁后,就是被接进宫里,由皇帝陛下亲自教导之人,你骂他没人教,没家教。不是等于变相的骂皇帝本人吗?所以当朱文骂完后,皇帝那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黑沉下来!
朱文像泼皮一般一通叫骂,让朱悟的眼仁不经意的紧了紧,你可以侮辱自己,却不能侮辱我的父王和母妃,但怒意仅仅持续了片刻,瞬间涌上胸口的怒意,又被他强自压了下去。
接着转现出一幅很无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然后以一种非常吃惊的口吻问道:“文哥哥,你刚才不是想抽马马匹,而是想抽打我吗?为什么呢?我们是至亲的堂兄弟,你为何对弟弟如此愤恨,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一场赛事,若是早知道这般,弟弟就让你赢了你又何妨?”
“谁要你让,我……”朱文刚刚站起身来,准备咆哮。
就被皇帝的一声威严的呵斥,吓得两腿一软,重新跪了下来“畜生!你还下的了狠手。他是你的亲堂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他下次毒手后,还歪曲事实,往他身上泼脏水,倒打一耙!”
朱文傻眼了,他本意是将朱悟拉下水,怎么到头来,却将自己他绕进去了。望着盛怒中的皇帝陛下,他忙结结巴巴的开口尝试分辨一二:“皇爷爷,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慌忙中说错了,我其实不是想打人,我就是想打马来着……”
“还想狡辩什么?刚刚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做了,哪有将自己的口水从地上舔回去的道理?你别忘了你姓朱,这列代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丢干净了!”皇帝厌恶的将头别了过去,仿佛再多和朱文说上一句话,也会连累着自己一起丢人一般!
“下去,自己领罚十板子,算是小惩大诫了,今后再敢犯,朕定然不会轻饶与你!”若不是看在朱文尚未成年的份上,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皇帝冷漠的挥挥手,立刻就有两旁的侍卫上前驾着朱文就朝外边走去!
“皇爷爷,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朱文使劲挣扎,哭泣着求情,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混合着满脸的泥土,甚是恶心,不仅是皇帝本人厌烦,就是一旁旁观的大臣们也是纷纷别过头去,出了这般“窝囊”这样的子孙,也算是皇室的悲哀了!
“你起来吧!”皇帝转过头去,和颜悦色的亲自扶起跪地的朱悟,看着眼前眉清目秀,气质风雅高岸的朱悟越发的顺眼。
没有比较,还不觉得,如今两孩子放在这么一起,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如高洁的白云,和低贱的烂泥一般,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次比赛的夺魁者就是福王府的朱悟小王爷!”太监尖细的声音悠长而高亢,却第一次听起来这般悦耳,众人也觉得朱悟这一次的获胜,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儿!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殿下站了出来,刚刚儿子受罚,他都不发一言,如今站了出来,定然是善者不来,来则不善了。
果然太子朝着上席的皇帝陛下,恭敬地拱手行礼后,才将目光投向一旁静候的朱悟道:“父皇这次将这比赛的胜利判给朱悟小侄儿,我没有意见,首先我要恭喜侄儿,文韬武略可真是样样精通,可喜可贺!不过嘛……”
太子话锋一转,却阴测测的笑了笑,笑的朱悟觉得表皮有些发麻,他的这个太子伯伯,可不是刚才那个傻愣子朱文,他可不好对付!今日此事儿只怕不能善了!
果然,太子阴笑道:“我家文儿,虽然顽皮不知分寸,欲伤害贤侄,那是他的不对,受罚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儿,不过嘛,贤侄也曾出手想伤我孩儿,若是不加以惩处,岂非显得不公道?”
“太子殿下,福王府的小王爷根本就没有伤到人,这何来处罚一说啊!”人间只有公道在,那些大臣们虽然有些不屑,太子殿下堂堂之尊,去为难一个小孩,但毕竟君臣大义在前面摆着,大臣们倒不好说什么,但有些高辈分的皇亲中,还是有人敢不卖太子爷的账,一位老皇叔看不过眼站起来声援朱悟道。
太子抬了抬眼,轻蔑一笑道:“原来是皇叔啊!不错,他是没有伤到人,可我的文儿同样也没有伤到人,他不是也受罚了!”
朱悟可不是等着别人可怜的可怜虫,他虽然稚嫩,却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他首先向太子行了一个礼,才朗声道:“太子伯伯,文哥哥受罚,那是因为他想拿鞭子打我,而侄儿只是想拿鞭子打一下哥哥的坐骑马而已!也要受罚吗?难不成在太子伯伯的眼里,我们朱家子孙能和畜生等而论之?”
好口才!好文思!众位围观的大臣们,若不是碍于形势,都想为朱悟击掌喝彩了,一席话,将太子僵的死死的,鞭子印记都在马身上呢?要是朱悟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打马,而不是打人,太子也拿他无可奈何!
打马和打人当然不能同日而语,除非太子殿下默认下整个皇室成员还不如畜生!这当然是绝无可能的事儿!
太子的脸果然顿时僵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盯着朱悟片刻,那眼神恨不得将朱悟吃进肚子里,方才解恨!
而朱悟则是异常平静的看着太子,在挥出马鞭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为自己谋好了退路。他知道已朱文贪生怕死的性格一定会躲开这一鞭子,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打人,而是再击打马背的同时,将朱文的脚轻轻的勾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骑术高超的朱文,会狼狈的被坐骑拖得满场子跑的原因!
结果,正如他所料,他赢了比赛,朱文颜面丢尽,自己安然脱身!
太子望着朱悟,心中却是极度的抓狂,堂堂的太子,大庭广众之下,
居然让一个小孩儿给吃了瘪,叫他以后如何统领群臣,威严岂不丧失殆尽,所以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这小子惨败!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太子往前一步,咧嘴一笑道:“侄儿好口才,朱家人才辈出,难得有如此聪慧的后辈,可惜啊!可惜啊!聪明机智不用于正道上,却是暴殄天物……”
太子做出极为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刚才你是想打人,还是想打马,瞒得过众人的眼睛,可瞒不过孤的眼睛,孤亲眼看见你拿着马鞭去袭击朱文!”
以太子的角度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朱悟的小动作,更不要说能分清朱悟这鞭子想打的是人,还是马了,他如今站出来这么般说,就是以他的太子身份来压人,硬是要以鹿指马的冤枉朱悟了!
果然太子这么一提出来后,他一党的一些大臣们也开始违心的指认朱悟的行径。
“臣当时好像也看见来着!”
“臣也仿佛瞧见……”
“好像,仿佛、莫须有?”朱悟平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演,他深深的感到无力和心寒,原来有些事儿,不是算计无漏就行,不是完美无缺就行,还有一种手段叫“强势”,自己薄弱的势力,如何和根深叶大的太子一党相提并论!
当然也有些公道之士,开始替朱悟反驳,虽然明显人数要少很多,毕竟敢当面和太子作对的人很少!有些人就是有这个心,也不敢!
朱悟没有理会两派人的争论,他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需要知道皇爷爷是什么态度,不管下面的人争论的如何厉害,但他们毕竟是臣,最终有决策力的人还是一国之君!
朱悟再看皇帝,皇帝同样也在看朱悟,太子这般“无耻嘴脸”是皇帝之前没有预计到的,看来自己的这个储君,这些年来,心胸是越发的“狭隘”,以前的他至少还需要伪装一下“君子”的面孔,一如当年和老七之间的隔阂,可如今看他兴师动众的对付一个孩子,看来他是准备连最后的“遮羞布”也不要了!
皇帝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对太子已经失望透顶了,。若不是还需要用得着他的地方,他真想将这个犹如妇人一般“睚眦必报”的太子,一脚踹到九霄云外去!可如今不行!
当然皇帝只看到了一面,他可不知太子如今已经差不多是假太监了,你还要指望一个“雄性激素”严重分泌失调的人妖,有什么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