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过十四五岁吧!莫念情心想,缓缓在起身,忽然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扑到桌子上,把桌上放着的茶具打翻。
门外的二人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跑了近来,扶住遥遥欲坠的莫念情。
“莫姑娘你刚醒身体还不适应,别乱动!”名叫青荷的丫环说道。
摆了摆手,莫念情回以一个虚弱的微笑,“我没事,想出去活动活动,没成想身体这般不听使唤。”
“莫姑娘你如果想要出去让奴卑扶您!”那个叫紫桐的走过来扶住莫念情。
“你们是……”
“我们是苏公子派来服侍莫姑娘你的,我叫青荷,她叫紫桐,以后我们就是您身边的丫环,您有什么吩咐这管叫我们就成!”青荷说完对着紫桐使了使眼色,紫桐便转身出去,不一会苏世涵便跟着紫桐走了近来。
“情儿,你醒了?”苏世涵一见莫念情一脸欣喜的问道。
莫念情抬头看了苏世涵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恐慌,“我睡了好长时间吗?”
“嗯,整整三天!”
“啊!”莫念情倒吸一口冷气,她竟然的睡了三天,这怎么可能呢?她感觉只不过刚刚睡一会儿而已,她连梦都没有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睡了三天。
在二人说话的空档,青桐已经准备好水供莫念情梳洗。莫念情下意识的看了苏世涵一眼,只见他并不回避,悠哉游哉地喝着紫桐沏来的茶水。
摇摇头,不理会苏世涵,任由青荷帮着洗漱。
铜镜里的人还是如此美丽,只是脸色白的出奇,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觉颈间微凉,低头一看才发觉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块铜钱大小透体血红的玉坠。
“那是血玲珑,疗伤避邪有着奇效,世间也仅此一块!”
莫念情回头,不知何时苏世涵换下了青荷替她梳头,她刚想起身,却被苏世涵轻按住,“坐着别动,我好久没给女人梳头了!”
“言下之意你以前经常给女人梳头啊?”她只是随意问问,可听到苏世涵耳朵里全不是这个意思。
“情儿吃醋了吗?”
“什么?我怎么会吃醋,我只是随口问问!”莫念情急得羞红了脸。
“呵呵,情儿脸红的模样真是好看!”苏世涵一脸嬉笑的样子
“你……”刚想发怒却被苏世涵打断。
“我从小就爱给娘亲梳头,直到我十岁离家,自此没有碰过女人的头发。”
莫念情心中一呆,故意忽略他的后半句话,“为什么那么小就离开亲人?”
苏世涵的手停顿了下,然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人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做主的。”
是啊,一切都有天意,如果真的能自己说了算,她是万万不会来到这里的,莫念情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马上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
“琰,还好吧?”
“还好,你昏睡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两次,再过几日,他便要和苏州城里的任嫣嫣成亲了。”苏世涵语调轻缓,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倒是莫念情心里莫名的酸楚,眼泪不自觉的上涌。成亲了,就快成亲了,上官琰既然你已有婚约为何还来招惹我呢?难道你真的把我当做青楼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什么感觉呢?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连影像都开始变的模糊。
“情儿!”感觉到她的异状,苏世涵轻轻扭转她的身体。
看着半跪在地上与自己平行的苏世涵,莫念情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的扑到他的怀里,“世涵,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瞒我那么多,却口口声声说带我走?”眼泪喷涌而出,弄湿了苏世涵的衣服。
“情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像是承诺一样,苏世涵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他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哪怕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同伴,儿女情长,他一直都厌恶的儿女情长,师父告诉过他,莫要动情,父王也告诉过他,要想在大事必先舍去私情。可是他却还是陷入了,那只被她拉下水,他就知道了,他是真的被她拉下了水,在感情的世界中,他再也不能做到无所谓。
“情儿!”推门而入的罗裘裳正好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人,不自觉的心口有些痛疼。
看到罗裘裳两个连忙分开,苏世涵尴尬的笑笑,“情儿,你好些养着,明日我带你四处走走。”
走到罗裘裳身边,他不忘叮嘱,“裘裳,情儿的病才好,劳你小心照顾一下她。”
罗裘裳美眸中闪过一丝水雾,马上又换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世涵不必劳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听她这样说,苏世涵才安心的走了。
看着他走出门走,罗裘裳才缓步走到莫念情跟前,“我刚刚为情儿炖了些乌骨鸡汤,你赶快趁热喝了,这是很补身子的。”
“多谢罗姑娘。”莫念情笑着说。
“别劳姑娘姑娘的,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
“嗯,姐姐!”不知为何自打第一次见过罗裘裳,莫念情就觉亲切,仿佛她就是那个爱跟她斗气却又处处护着好的李兰。李兰,一想起她,真的好想回去。
不理会莫念情脸上的寞落神色,罗裘裳轻声问道:“情儿,过几日就是长安城里的花魁大会,不知你可有心参加?”
“啊?”成功换转移了莫念情的注意力,我们的好奇宝宝莫念情一听到有好玩的事情总会把那些不如意纺纺扔到脑后,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的类型。“花魁大会?那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
“当然了,那可云集了各地的上千位美女参加的盛会,到时万名达官显贵前来观看,可谓盛世空前。而且头名花魁的彩金就是千两黄金。”
“那……姐姐可要参加?”
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大会是我主持的,我当然不参加!
“哦。”颇有些遗憾的答应一声,转念莫念情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开眼笑,“既然姐姐是主持,那是否会通融通融?”
“呵呵,情儿可是想让我徇私舞弊?”
莫念情不说话,只是贼兮兮的笑着。
“情儿放心吧,你若参加即使我不帮你,你也定会是头名的。”
莫念情不好意思的笑笑,头名不头名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笔奖金,如果真的得了那笔重奖,那她不是正好用来向苏世涵赎身吗?
莫念情满怀希望的看着窗外,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今日阳光出奇的明媚。
大会前夕
“唉呀,我说情儿,你又唱错啦!”蓉妈妈第N次抱怨。
坐在一旁学唱的姑娘们全都一个个捂嘴偷笑,只莫念情红着一张俏脸。
“蓉妈妈,人家哪儿唱错了?明明是高两个调吗?”不服气的辨解。莫念情心想,这蓉妈妈是不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给她留点面子。
“不是这句,是下句高两个调啊!”蓉妈妈头疼的说道。
“算了算了,绵儿你还唱一遍让情儿学学!”蓉妈妈对着坐在一边的锦儿说道。
“是!情儿好好听着,再错我可不教你了。”锦儿自上次被莫念情救了,心里对莫念情生起一股亲近感,两人走的极近,偶尔相开玩笑,这次她又故意借机取笑了莫念情一把。
莫念情冲着锦儿做了个鬼脸,便见锦儿笑笑,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泪幻白羽柳生棉,花魂轻曳荡风翩,唯怨寒褪错失缘。凭启情伤心莫驻,飘零易散聚首难,残云碎玉两重天。”
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时轻时缓,听得人心旷神怡,连心都飞了出去,好似那在一片雪海中慢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景独自情伤的女子,泪幻化成漫天的白雪盖在柳树枝头像生了柳絮一般,随着风轻曳又能怎样?冬天过去还是会化成春水,错失了这一季的缘份。任凭自己为情所伤吧,只要心不曾停驻总会好的,人总要知道分离容易相聚难,那破碎的感情与曾经的圆满仿佛是隔了重天地。
“好一个残云碎玉两重天啊,怎生的如此悲切?”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回过神来看向玄关,只见罗裘裳正着一袭粉身俏立在此,已不知多久了。
“罗姑娘这首词可是情儿填的呢!”锦儿忙起身向罗裘裳行礼,还不忘替莫念情拉上一票。
“哦,没想到情儿还有此才情。”
莫念情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在现代她学过诗词,不过填词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这首也只是闲来无事随手一编的,没想到竟得到了赞赏。
“只是太过悲切了点。”罗裘裳说着,一双美目不忘探索似的看着莫念情。
“我只是随手乱写的,姐姐见笑了。既然姐姐来了,不如为我们唱一曲吧。”莫念情转移视线的说,她才不想被别人看出心里的寞落呢!倔强如她,怎么愿意被人探知自己的悲切全因上官琰将要娶妻而起呢?
“这……不太好吧!这花魁大会将近,众位姐妹都在全力练习,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不过倒是情儿,刚刚我听见蓉妈妈说你唱错了调子,我看你也许是在唱功上少些慧根,不如练习下别的。”
莫念情撇撇嘴,什么少些慧根啊,她根本是没有慧根,天生的五音不全,她还能唱出什么调子来?别到时把看客们吓跑就成。奶奶的,想她在现代时,有一次唱张学友的歌竟然被李兰夸好听,可过了没几天她听了一回原声的歌后,竟然一脸不解的问她,情,这首歌是你那天唱的?在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后,李兰大叫一声,妈呀,一句都没跑调——没跑到正调上。
“这样吧,不如妹妹跳支舞来让我们看看,帮你出出主意!”见到莫念情沉思的样子,罗裘裳以为她正在思索要练习什么技艺呢,于是就替她出了个主意。不过这下倒让莫念情彻底垮了脸。
跳舞?天啊,她哪儿会跳舞啊,她会跆拳道算吗?要不瑜伽也行,对,就来瑜伽,古代人很好骗的。打定主意,莫念情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有劳姐姐配乐,来首轻缓点的曲子。”
罗裘裳了然的点了点头。
莫念情听到乐声响起便摆起姿势,先来个仙子吹笛,再来个树式,接下来是虎式、犁式、三角伸展式、双角式,最后来个头倒立式。等一套做完,莫念情站起身来,看到众位姑娘们一个个全瞪大了眼睛手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半晌不知是谁先爆笑出声,继而换成全屋子的姑娘们抑制不住的笑声。
“我……我我我……”莫念情急的连连摆手,大声解释,“我刚刚不是在跳舞啦,我刚刚是在热身,伸展伸展筋骨,下面,下面才是我要跳的舞。”
众人见莫念情如是说,便都忍住笑意,齐齐的注视着她。
莫念情把心一横,横竖都是死,死就死个痛快点的,“姐姐,换个快点的曲子。”
罗裘裳不知莫念情何意,但也依她换了首快曲。
只见莫念情随着曲子慢慢移步,边移边扭动屁股,然后随着音乐的加快,她渐渐左右摆动,扭动腰肢,蹦起迪来。一会儿甩头,一会儿挺胸。只看得怡红院里的姑娘们面红耳赤,天啊,她太大胆了,这些动作就算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也是不敢做的。
不理会众人的错愕,莫念情继续尽情的跳着,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她最拿手的是提臀一下、两下、三下……
“好!”直到众位姑娘们叫出好来,莫念情才停下,拉着大伙一起跟着她学。
“唉呀,锦儿,你跳的不对,摆动要大一点……”
“秋馨你的屁股再向上提一点……”
“雅若你的腰再往旁边扭点……”
“梦婷你的胸再挺起来点……”
“来,姑娘们,跟着我跳,一、二、三、四,转个圈,跳跳跳。一、二、三、四,转个圈,跳跳跳……”她竟然教大伙跳起了兔子舞。
大家也跟着她跳的起劲,忽然一阵怒吼声吓得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你们在干什么?”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外回来的苏世涵。他快气爆了,本来累了一天,刚想躺下休息,就听到翠玉阁里吵声震天,连忙赶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才走在楼低就看到上面楼板震动,响声震天,以为发生了地震连忙跑上来查看莫念情安危,谁知道上来之后竟然看到莫念情领着一帮姑娘在楼上乱跳,难道她想把怡红院毁了吗?毁了就毁了,难道她不要命了?这楼板能禁得住她们这样乱蹦乱跳吗?
“我,我在教大家跳舞。就快花魁大会了,我们在加紧练习。”看看吓得不敢出声的众声,莫念情颇有豪情的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什么?花魁大会?”如果刚刚苏世涵的样子是气愤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样子可以称之为愤怒。她想干什么?这死丫头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难道她想参加花魁大会?她不知道那是用来选取当代名妓的盛会吗?她莫不是真的想做妓女?
“是谁让你参加的?”沉着一张脸,苏世涵的声音冰到极点。一旁呆立的罗裘裳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跟了他十年了,从来没看到过他发这么大火,连他被送来大唐,他都不曾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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