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快走。”蓝噬子挣扎着起身,拉起莫念情就向前跑。房上的黑衣人被龙宸子缠住,一时半刻赶不上来。
“哥哥怎么办?”莫念情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屋顶上交战的人影。
“不用担心他,他自会有办法脱身的!”用力折断残留在体外的箭体,蓝噬子领着她跑到马厩里。
牵出两匹马来,交与莫念情一匹。
“情儿,你会骑马吗?”
莫念情点了点头,“我们一人一匹,这样速度快些。”言罢二人连忙上马,向着官道急驰而去。
“噬子,你没事吧?”莫念情见蓝噬子脸色苍白,心中不由一滞,难道箭上带毒?
“你,中毒了?”莫念情心中一紧,手不由地紧紧握住了缰绳。
“一时半刻死不了,我们逃命要紧!”
“怕是你们逃不了吧?”一声女音自官道旁的树上传来。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自树上坠下。
莫念情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妖姬绱妩。只见她身着一身劲装,面容秀丽,身形妩媚,但难掩满身散发而出的杀气。
“绱妩,你想怎么样?”蓝噬子强压下体内乱蹿的真气。
“我想怎样?我想要她死!”用手狠狠地指向莫念情,她的眼中闪烁着噬血的光芒。
“那要看你过不过得了我这一关!”蓝噬子挺身护在莫念情身前。
“你?呵呵,真是自不量力,你中了我独制的玉飞烟,此毒使中毒之人体内真气混乱,若要是勉强运功,定会筋脉俱断,而且,中此毒者一月之内若得不到解药便会全身溃烂不出三日便尸腐而亡。”
她的话让莫念情浑身一颤,太恶毒了,这人真是蛇蝎心肠。
“蓝噬子,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替我杀了她,我便给你解毒。”用手指着莫念情,绱妩一脸得意地说。
“你做梦!”蓝噬子从牙缝处挤出几个字。
“哈哈,我料到你也不会杀她,没关系,我自己动手也是一样!”
说罢便一步一步向莫念情走来。
“你惹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碎尸万段!”蓝噬子说着狠绝的话。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把我碎尸万段!”言毕便抬掌向二个攻来,蓝噬子抬手硬是接下这一掌,身体竟被远远打飞,血丝又自嘴角流出。
“噬子!”莫念情抱住蓝噬子倒下的身体,泣不成声。“你别伤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哦?你们倒是恩爱!哼,莫念情,凭什么你会得到他的爱?你倒底有哪一点配得上他?如今我便杀了你,然后喂他服下‘忘忧散’,他便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成为我的人。”
抬手向莫念情打来,千钧一刻之时蓝噬子忽地起身挡住这一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莫念情真愣愣地看着他倒下的身体,心中一瞬间被恐惧包围着。
得救
“噬子!”紧紧抱住他的头,鲜血正从他的嘴里汩汩流出。莫念情用手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噬子,噬子,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见他紧闭着双眼,莫念情竟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就那么如同傻了般的呆呆注视着怀里的人。
“这次,没人救你了!”绱妩说着便举掌再次向莫念情挥来。
可是还挨到她的衣角,一阵掌风袭来,绱妩下意识地收手回身。只手接住一掌。回头一看,不禁眼瞳紧缩,一脸慌张。
“师妹,好久不见啊!”还是风轻云淡的声音,只是里面蕴含的冰冷寒气,让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哼,龙宸子,你还没死啊!”绱妩恨恨地说道。
“是啊,可惜了,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今天我就让你死!”说罢长袖一展,数杖银针,像是条条毒蛇一般,向着龙宸子射来。龙宸子右手拿扇,轻轻一晃,那些银针就向着两则的大树而去。银针一挨上树干,树干马上便枯死一块。
“这次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躲过去!”周身回旋起来,从她裙摆处如仙女散花般环射出无数的暗器。
龙宸子飞身迎上,飘逸轻灵地舞动着手中的折扇,不一会儿,地上便落满暗器,定睛一看,原来全是曼陀罗的花叶。
稳稳落地,龙宸子还是一派淡定,但是在看到眼神涣散的莫念情后,眼中的杀意顿现。
“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哼,师兄,几日不见你的武功得确增进不少,但是你却永远也胜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那就因为你不似我般心狠!”言毕左手一抬向着龙宸子射出两枚银针,在龙宸子躲闪之时,瞬间抬起右手,一枚花叶向着莫念情面门而去。
龙宸子心中一惊,回转身子向着莫念情而去。只听“乒”地一声,折扇打飞了花叶,可是射向自己的银针却躲不过去,直直插入自己的左肩。
“啊!”一声惊叫,银针没入身体,在血管各处游走。龙宸子连忙封上自己的内关穴,神门穴以及肩井、大椎、膻中三穴。
绱妩想趁机取了他们性命,不想林中却传来一声浑厚的男音。“绱妩,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赶快查找新罗皇子的下落。”
“是!”恭敬的回了一声,绱妩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往林中飞去。
龙宸子勉强抑制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银针,单手撑地,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莫念情跟前,蹲下身子,替蓝噬子把了把脉。然后回给莫念情一个安定的微笑。
“放心,他没事,还有得医!”
莫念情似是看到了曙光一样,原本呆滞的脸上,立马现显出生气。
“真的吗?哥哥,蓝噬子还能医?”
“放心吧,他只是伤及内脏,不会有事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体内的银针又向着心脏移动了一寸,龙宸子强忍疼痛,对着莫念情扯出一丝令人安心的微笑。
伸手牵过马匹,两人用力将蓝噬子挪到马背上趴好,然后二人共乘一骑,随着一声“驾!”两匹马一并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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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晋州城。择了一处客栈,莫念情连忙跳下马来,一个箭步冲到蓝噬子身旁。在小儿的帮助下,将他移到客房。一切都安顿好,她这才想起龙宸子来,跑到客栈外一看,才看到龙宸子身子一歪直直摔下马来。
“哥!”大喊一声,莫念情连忙跑过去扶起他。
“哥,你怎么样?”
回她一个微笑,龙宸子硬撑着站起身来。忽然心口一疼,“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哥……”莫念情惊得大叫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没事,只是体内的银针随着血液移动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浸。龙宸子一脸严肃的看向莫念情。“不过,一会儿要你帮忙!”
“要我?好,哥哥只管吩咐。”
莫念情搀扶着龙宸子一步一步向着客房走去。等到了房里,莫念情将他与蓝噬子一同放在床上。
“情儿,照我说的做!”将身上的银针递与莫念情。莫念情接过龙宸子递来的银针,手不住地颤抖着。
“没事的,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会没事!”龙宸子一脸苍白地道。
“好!”深吸了两口气,莫念情鼓足勇气,右手捏起银针,一脸认真。
“先是肩井穴。”
肩井穴?拿着银针的手又开始发抖,“哥,肩井穴是哪儿?”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在大椎穴与肩峰连线的中点;肩部最高处。”
“哥!……大椎穴在哪儿?”莫念情觉得自己的声音更颤了三分。
“位于人体的颈部下端;第七颈椎棘突下凹陷处。”
“哦……”颤着音回了一声,莫念情哆哆嗦嗦地下针。
“嗯,接下来是膻中穴。”……
在龙宸子的指导下,莫念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几枚银针扎到了龙宸子身上的穴位上,随着最后一枚银针没入体内,只见龙宸子凝神运气,全身冒起一阵白烟。最后用右手中指紧按住左肩某一处,向左手移动。移至手腕处,龙宸子右手微一用力,两道银光从手碗处射出,直直插入门框。
终于长舒了口气,龙宸子缓缓抬眼看了下莫念情。
“情儿,下去换身衣服吧,当心着凉。”
经他一说,莫念情才忽觉自己浑身冰冷,低头一看,才知道是刚刚出的一身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用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莫念情道:“不碍事的,哥哥,还有什么吩咐的出管说便是。”
龙宸子看了看她,硬挺着身子走到桌前,拿起刚刚叫小二准备好的笔纸,便在上面写上了各个药名。写完后,将纸条交与莫念情。
“绱妩在银针上下了毒,这张是解药,这张是医治蓝噬子的。至于他中的玉飞烟,这毒只有等他醒过来之后才能慢慢解。”说着便将两张纸交到莫念情手中。
“你吩咐下小二,让他照这上面的去抓药。”
莫念情接过药来便要唤小二,可是话未出口,又转念一想,别人去自己总归是不太放心,还是亲自跑一趟吧!于是吩咐小二好生照料龙宸子与蓝噬子二人,自已转身向着药铺而去。
回来又各煎了一份,端了过去,此时蓝噬子已醒了过来,接过碗喝了两口。龙宸子喝过药后脸色比起刚刚的煞白缓和了许多。
见二人都已平安无事,莫念情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脚下一软,她生生向地上摊去。
“情儿!”龙宸子扶住她的身体,一摸额头,烫得厉害,这才想起必是刚刚着了风寒。于是乎这三人,此时便真的成了伤得伤,病得病,没一个好人了。也省了店小二的麻烦,一群羊搁一块儿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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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莫念情的风寒已好得差不多,龙宸子的毒已解,就剩蓝噬子的伤没有痊愈了,不过这肆身子骨倒也结实,虽说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这两天也生龙活虎的了。
于是他们商议着提前赶路。只是还没等他们动身,店里就来了一个贵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尚世门堂堂东尊司徒靖。
“司徒,你怎么来了?”龙宸子一见此人,面露喜色道。
“哈哈,宸子兄不愿见到在下吗?”很奇怪,虽然是低沉声音,但莫念情总是觉得他说话颇有些柔媚。再看看他的模样,莫念情就只有感叹造物者不公的份了。本来以为一个蓝噬子便够叫身为女子的她自卑的,没想到这次来了一个比蓝噬子更赛的。
只见这司徒靖,眉清目秀,眼波似水,身姿风流,举手投走皆是风骚入骨。什么妖孽、人妖、狐狸精等等词汇在莫念情脑中逐一显现了一遍,最后莫念情认定了,这些都不符合,唯一符合这司马靖的就是两字“玻璃”!一想到这儿,莫念情心中一个哆嗦,不行,以后让蓝噬子离他远点,否则一不小心被他给“办”了怎么办?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一个较弱的女音。
“司徒,怎么也不给人家介绍介绍?”寻声望动只见一个媚若无骨的女子,轻轻揽上司徒靖的玉肩,巧笑颜兮地望着房内的三人。
呃!敢情不止是玻璃,原来还男女通吃。
“姑娘,在下莫念情!这厢有礼了!”说完便福了一福。
只见那女子听莫念情这样唤她,脸色竟瞬间白了白,一张俏脸顿时泫然若泣。
“司徒,她,她,她竟然叫我姑娘!你倒是跟她说说,人家不是姑娘,人家是公子嘛!”
呃!听她这样一说,莫念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咽死。她,她,她,敢情是个男的?看吧,看吧,就说了嘛,司徒是个玻璃。想她莫念情可是没看走眼过。
“莫姑娘莫要见怪,我相公一直都爱穿女装!”司徒靖解释道。
更呃!他“相公”?他不但是玻璃,而且还成亲了?想这唐代也真是太开放了吧,竟然允许同性恋结婚?莫念情还真担心自己的脚会被自己掉下来的下巴砸伤。
“司徒,你干嘛不替人家说两句话啊!”嗲嗲地声音,让闻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司徒靖的脸色青了青,一脸黑线地看着始作俑者,“月飞纱,你若是再不听话,当心我把你抓起来关在酱坛中泡上个十天半月的。”
“你!你!你!太不怜香惜玉了!早知道如此,我当初不娶你了!”说罢拿起帕子做痛哭状。
莫念情头大的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再看看蓝噬子与龙宸子,二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莫念情长叹一声,要折寿了!
未识庐山真面目
“哎哟!”蓝噬子痛嚎一声。莫念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却轻了三分力道。
“我说情儿,这内伤没害死我,难道你的这双玉手要掐死我啊?”
莫念情飘了一个白眼给他,然后朝着挤坐在车里的司徒靖和月飞纱努了努嘴。蓝噬子随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月飞纱半卧在司徒靖腿上,张着一张樱桃小口,抢食司徒靖手中的核桃酥,司徒靖扬手向上一抛,核桃酥在空中翻了两下,便落入他自己的口中,月飞纱娇斥一声,张嘴就朝着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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