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绣忆起先还喊两句“金玉在等我”,忽的笑起来,便再也不想去管什么金玉银玉,什么苏家保安堂。
有风暖暖拂过她的鬓角,她的脸因为奔跑而绯红一片,安承少直跑出了小巷,见着路边停了一辆马车,就招呼了车夫过来,把许绣忆塞了进去,自己又进去,吩咐了一句:“出城。”
马车绕上大路,颠簸之间车窗一开一合,许绣忆看到了界面上渐渐远去的保宁堂,还有保宁堂门口东张西望的金玉。
她笑看向安承少:“回头苏家又该找疯我,那苏家老太太近日对我颇为不爽,保不齐数落一顿。”
安承少闻言,眉心一紧:“她怎的对你不爽?”
有些事情,许绣忆并不想让安承少知道,免得安承少担心。
安承少是亲眼见过苏锦郁对她心存不轨的,她若是告诉安承少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必定堵,她于是只道:“大约是她老人家病着,我没这么去看几次,她不高兴。”
安承少没多怀疑,只是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冷漠:“她也有生病的时候,她身子不是健朗的很。”
那语气里,分明的有讽刺。
许绣忆以为安承少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所以对苏老太太颇有成见,讲那老太婆煞风景,她也不想多说,转了话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出了城,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的光景,安承少叫车子停了下来,他给了车夫银钱,搀了许绣忆下车,许绣忆眼前的,是一座宅门大院,就同那聊斋里鬼怪做的屋子一样,杵在荒郊野岭的,颇为扎眼。
不过这屋子四周围,风景还算雅致,显见这出宅子是特地建的。
许绣忆问道:“这是哪里?”
“五王爷的别院,他平素里少来,昨儿夜里我们不是喝酒了吗,就是在这里喝的。”
他说着推门进去,院子外面看着大,里面其实不然,多半的空间都是花园,正儿八经的屋子,就只有三五间,寥寥可数。
花园的正中间,有个活水池,许绣忆才想起那五王爷是极喜欢水的人,他的五王爷府,也是环了一条水带,和护城河一样绕着整一座五王爷府。
五王爷自己府邸里的装扮,已经算是风雅,这出别院更是有滋有味,中间的活水池里,养了荷花,瞧得见几尾金光灿灿的锦鲤在初初展开叶子的荷叶杆子间游动,姿态犹然。
许绣忆站在水池边上看,安承少忽而从后面的绕住了她的腰,在她脖子里,灼热的吐气:“这里没有人伺候,只每次过来之前,武墨会吩咐人提前来打扫干净,然后雇厨子带来做些酒菜。”
他这整一句话的重点,许绣忆算是听出来了。
“这里没有人伺候。”
进来就是安承少拿着钥匙开的门,看得出这里没有看门。
许绣忆面皮一红,她不知道安承少特意带她来这里,是不是要做一些只有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
只是想想,身上就起了一阵电流,身子有些酥酥软软的。
待得安承少掰过她的身子,有些温柔又有些猴急的吮吸上她的嘴唇后,那一股股电流,把她激的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了。
安承少其实没想要对她做那种事,他只是想和她单独处会儿,便只是看看她,不动手动嘴的,他也心满意足。
可当她整个暖香的身子贴在他怀里任他索取的时候,他脑子也热腾腾的烧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往她衣领口探,笨拙的揭开她衣裳的第一颗盘扣。
许绣忆自觉的有凉风从脖子里灌进来,然后,滚烫的手,堵住了那通风的缺口,往她肚兜上边缘划了过来。
许绣忆不自主的嘤咛一声,安承少整个身子都叫这柔媚入骨的声音给喊醉了。
“绣儿。”
安承少喊她,喉头滚烫,声音嘶哑。
许绣忆迷醉的望着他,只觉得前后活了两世,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火烧火燎一般的热,偏偏热的很舒服,灼的麻痒。
安承少的手,因为领口开的小,也只能在他肚兜边缘动作,进不到关键的地方去,他摸了会儿,把手伸了出来,为了行方便,把许绣忆外衣的铜扣都解开了。
衣裳划向两旁,露出粉白带着鹅黄绣花的肚兜,已经成熟的身体,看的安承少眼睛都直了。
那痴样儿,逗的许绣忆咯咯咯娇笑起来。
安承少在这笑声里,彻底沦陷。
他唯一剩下的理智和清醒,告诉他即便此处没人,也不该在这外面池子边上的地板上要了她,打横将她抱起,便往其中一间房间去。
大约是昨天五王爷他们来喝过酒,这里派人收拾过,房间整洁干净,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气,循着香气望去,墙角花瓶,插着一大束的桃花。
已是五月的天了,这大约是最后一批桃花,应是极难寻,开的好的也有点稀稀落落,离开了枝桠放了一晚上,如今落英缤纷了一地。
许绣忆不专心的看着那桃花花瓣,安承少已经将她放倒在了床上,起身压了上来。
他指尖滚烫,面庞通红,容颜却越发俊美。
眼睛望着许绣忆的脸,他压着声音吃力的问道:“可不可以?”
许绣忆又是一声娇笑:“便是你要强来,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嘴,似在惩罚她,咬的见她蹙眉,他才松开,指腹揉上那被他咬疼了的地方。
“我不会对你来强的,你若是不愿意,我决不动你半根毫毛。”
许绣忆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脖子,借了些力道,撑起上半身,主动吻上他的唇:“虽则说快了一些,但我只怕慢了,你就要叫人抢走了。”
安承少眼睛亮亮的看着许绣忆,然后,紧紧把她压在了身下,深深一个吻,盖了上去。
——题外话——
错别字是有点多,但是说我更的慢没天理啊!
第六十二章 总有一天(求金牌)
一夜为卿醉,缠绵至天命。
迷迷澄澄在疲倦中睡去,再醒来许绣忆躺在安承少的臂弯里,脸对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道伤口,从肩头直到胸口,许绣忆的之间,轻轻抚过这道伤口,想到那夜的他,便忍不住的心疼。
一双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素手,按在胸口,许绣忆抬起头,安承少一双墨黑的眸子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
“吵醒你了?”
许绣忆问,他抓着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然后将许绣忆按在胸膛。
听得见他心口强而有力的心跳,许绣忆微微一笑,亲亲的吻他的伤疤。
“还会疼吗?”
“早已不疼了,绣儿,你呢?”
他的手轻轻移到她小腹,轻轻揉着,他不会忘记,他进去的时候,她痛楚蹙眉模样,他疼惜,也欣喜,他的绣儿,果还是个处子。
许绣忆羞赧的红了脸孔,摇头:“不疼了。”
初时的破瓜之痛过去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舒服,舒服的上了云端一般,一脚深一脚浅的,身体飘飘的。
他的手,依然在她小腹上停留着,柔声道:“绣儿,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他这样一说,被许绣忆忽略了的现实,就有些残忍的开始摆在她的面前。
她和安承少算什么,说好听点是苦命鸳鸯,说难听些,那是奸夫淫妇。
她自是愿意放弃一切和安承少走,到一个谁也不认得她们的地方,过平静如水的日子也是一件幸福事。
可是安承少的话里,分明的,现在不可能,他说——总有一天。
许绣忆不知道,这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索性她也不是计较的个性,自己在心里头宽慰了自己一番,她不愿意在这样甜蜜的时候,做一些费神的思想。
对于两人来说,一刻的相处本就是奢侈的,何苦白白浪费在愁苦一些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的未来事上。
和安承少相拥,彼此谁也没有言语,却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的胸膛如此宽广,她只愿这一刻,没有苏家,没有许家,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而安承少,也只是一个寻常男子。
终这不过是她自己的奢望,眼瞧着外头月色渐高,夜已深。
安承少不舍的亲了她的额头。
“你若再不回去,怕是苏家要满世界寻你了。”
如果他现在说的是:绣忆,不要回去了,我们私奔。
许绣忆想,她会答应的。
可是他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不是她自己,而是安承少先提醒了她,她是苏家的三奶奶,该回去了。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只是或许今日夜色有些清冷,心里禁不住有些凉。
“恩,是该回去了。”
两人各自穿衣裳,许绣忆瞥了床上那抹落红,抬眼看向安承少:“多久?”
安承少一怔:“什么?”
“我愿意和你走,只是你要让我等多久。”
安承少嘴角绽放了一个俊朗的笑容,上来将许绣忆纳入怀中:“不会太久,相信我。”
许绣忆沉沉叹息一口:“我总怕失去你。”
有些东西,一开始并不怎么想要,可当真的得到了,却再也不想放开。
这便是许绣忆之于安承少的感情。
而安承少何尝不是如此,他只巴不得早早把要办的事情办好,带着许绣忆远走高飞,可是那事情却也急不得一时,他只能委屈许绣忆等。
但是知道许绣忆愿意等他,心里就暖暖幸福起来。
“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是你一个人的,便是下了黄泉,到了下辈子,我也只记得你一个,只认你一个。”
“呵呵,喝了孟婆汤,什么也都忘了。”
许绣忆笑他,心里暖的很。
那一丝丝的凉意,也因为安承少温暖的甜蜜,被冲淡了。
她素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会子无端端的哀凉个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便等,她这里也一时走不开。
她如何也要对苏家老爷有个交代,毕竟人家把一个苏家都托付给了她,善始善终,如今不知道苏锦艺是要闹哪样,她如何也要把苏锦艺整顿了才能安心的把苏家还给苏家人。
两人皆是洒脱不得,便先这样也好。
她笑话安承少,安承少却很认真的看着她。
“我说的是真话,便是下了黄泉,我也不会将你忘记,你不是刻在我的记忆里,我已将你,融了我骨血之中,那孟婆汤奈何不得我。”
“越说越傻,不过……”她仰起脸,抱着他的脸颊,绽了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我喜欢听。”
说完踮起脚尖,嘟起小嘴送上一个香吻,来不及逃开,已经被安承少反咬住了嘴唇。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裳,如今却少不得又是一番缠绵,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停下动作之后,又是满地的衣衫凌乱,一室的暧昧横生。
终归许绣忆是要回去了,月上三竿,如何都有个三更天了,若是再这样缠缠绵绵的耽搁,怕是天就要亮了,到时真不好和苏家人交代。
*
回到苏家,好在金玉是个聪明人,没有惊动了苏家老太太,只是和银玉两个人满世界的找她。
她一回来,金玉就急红了眼睛,也顾不上主仆尊卑,冲着她抱怨一句。
“奶奶你这是去哪里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奴婢都要去报官了。”
“老太太那,你没有惊动。”
金玉忙摇头,见银玉也在,有些话她不好说,只是对银玉道:“银玉,你去给三奶奶打点水洗个脸,看三奶奶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银玉出去,金玉才走过来,蹙眉看着许绣忆:“店铺里有人看到奶奶和一个男人进了后巷。”
许绣忆一惊。
不过很快恢复了正色:“他们都怎么说我了?”
金玉忙道:“奴婢斥了他们,说他们胡说,奶奶已经上了车子回家了,怎可能和一个男人进后巷,他们听奴婢这样说,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就没敢乱说,原本他们都是靠着奶奶才有吃有住的,没这个胆子说奶奶你的坏话。”
金玉果是个聪明丫鬟,有些事情,许绣忆也并不想瞒着金玉:“金玉,你原就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有些事情我不瞒你,其实……”
“奶奶,水打来了。”
正要说,银玉进来了,拿着洗脸水,顺道儿问道:“奶奶这样晚,是去了哪里,可把我和金玉一顿好找。”
许绣忆要说,金玉却抢了先:“奶奶回了一趟娘家,哄了蓝姑娘睡下才回来的,怪我没记性,忘记了一早上奶奶就和我说过要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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