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地点遍及卧室的每个位置,体^位是商逸能想到的各种姿势。商逸熟悉她的每一处敏感,景致觉得自己已经变成软软一团,紧紧吸附在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摸到哪里,哪里就要微微战栗。景致早就被连绵不绝的快^感刺激得低低哭泣,商逸突然提出要去阳台上试一试。
景致立即抬头,黑润润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央求望着他。商逸顿了一下,改口:“好了,不去就不去。”
说话的时候他的速度突然加快,景致低咽一声,无意识地乱抓东西,不防拨开了手边的花洒,冷水一下子冲了她一身。冷热分明的刺激加速了快^感堆叠,景致在一瞬间大脑被抽空,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余下茫茫的一片雪白。
景致第二天一转醒,就察觉商逸躺在她身侧,把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正在跟杜衡通电话:“老板,您这次一定要保我!我拼死得罪大小姐就是为了您的幸福,您要是不保我我肯定就看不到今晚的夕阳了!”
商逸轻描淡写开口:“放心,你肯定能看到。景致这两天都没力气出门,你还能再多活几天。”
“……老板!我还没娶妻生孩子啊老板!老板您不能这样啊老板!”
商逸的手在景致的小腹上轻轻摸来摸去,一边闲适地低声反问:“难道娶妻了你就能生孩子了?”
“……”
杜衡被这个无良的老板彻底伤透了心,悲愤地挂了电话。
商逸把电话扔一边,把景致抱进怀里,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笑着说:“醒了就不要装睡。”
“……”
景致没法不装睡。她现在身上每一处酸痛的骨头都在提醒着她昨晚两人过得是有多荒唐,她现在不由自主就能想起来昨晚她亲口说过的那些脸红耳热的话。那些话她以前再被商逸折磨得生死不能的时候也没有开口说过,如今她就算脸皮再厚,想要一头撞死的心也有了。
景致脸颊生热,闭着眼,翻个身拿被单整个裹住头。商逸把她从里面扒拉出来,揉了揉她的脸,正要调侃两句,又顿住,拿手背贴住她的额头,看看她,半晌说:“……发烧了?”
景致今天很悲催。她现在一闭眼就能看到昨晚自己主动攀在商逸身上求^欢的场景,这种羞耻感让她连平日里的暴躁脾气都被泯灭得无影无踪;而一睁眼则能看到商逸玉立的身影微笑的脸庞端着牙膏水杯米粥等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商逸说这是对她体弱无力的一种关怀,可她只觉得眼晕。
而在看到体温计上显示自己发烧三十八度以上时,景致就更晕了。
不过商逸今天显然心情很不错,喂完药后还坐在床头摸着她的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过了一会儿见她懒懒地没什么精神,给她掖好被角,想了想,出去了。景致睡醒一觉再睁开眼,发现床头正躬身等着一个人,居然是她那个被陈清回告知已经被剁掉五根手指头的线人。
景致看看她完好无损的十个手指头,顿了一下,对方先开了口:“大小姐。”
景致嗯了一声,把她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一遍,问道:“商逸怎么折磨你了?”
“他没有怎么样我。只不过一直把我关着,今天又突然把我放了出来,说让我继续在这里做佣人。”对方说完迟疑地望着她,“大小姐,您看……”
景致温声问:“你想继续做下去吗?”
“这个全看大小姐您的意思。”
景致脑海里又浮现出商逸那张笑得高深莫测的脸,皱了皱眉:“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做着吧。”
景致在当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有点心烦意乱。之前她始终觉得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并且从来不需要改变,但今天她因为发烧而头脑昏沉,在线人走后,想到的却全都是跟商逸相处时的一些乱七八糟事。这些事明明跟她前些天与陈清回商定的那些计划完全相左,可她如今浑身无力地靠在商逸怀里,想到商逸对她有时候算是不错,感觉他一边细细抚摸她的后背,一边逗着她说笑话的时候,在那么一瞬间里,又突然觉得这些温存的事要是偶尔发生一次其实也未尝不可。
景致对今天自己的心慈手软感到非常烦躁。她觉得她就不该产生这样的依恋情感,但事实是她真的产生了,并且仿佛癌细胞一般迅速粘附感染了她其余的对立想法,这让她非常惶恐不安,但她又不知该怎么办。
于是她在接下来都没对商逸摆出什么好脸色。商逸一抱住她,她就要他走开;商逸恍若不闻地继续抱着她,她就开始推他;商逸根本纹丝不动,她就开始咬他;咬到中途觉得自己发烧中的力气实在小,与其说是抵抗倒不如说是调^情,她就只能恨恨地收回了牙齿。
景致怒气冲冲地鼓着腮帮,瞪着他的眼睛乌黑滚圆,偏偏商逸心情好,她做什么都不以为意,反而不怕死地继续逗她,甚至还拿手指头戳戳她鼓起来的脸颊:“蛤蟆么。”
景致恼怒地去拍他,商逸很灵巧地避开。景致又去拍,商逸又避开。如此重复了许久景致也没够到商逸的一根手指头,终于耐心告罄勃然大怒,刷地一下抓过被单,蒙头裹得紧紧的,再也不理会他。
“真是个小孩子。”商逸把她强行从被子里挖出来,在她的嘴唇上亲一下,伸出一只手,笑着说,“给你打一下还不行?”
杜衡第二天来祖宅接商逸去商氏大楼时,在花园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画面:商逸拿一件黑色风衣强行要把景致裹成蚕蛹一样抱着,景致一脸不耐烦地往后躲,商逸就一脸笑盈盈地往前凑,最后景致还是没逃开,被商逸捏住下巴亲了一口。景致眉毛一拧,豁地摸出一只手扇过去,中途又被商逸抓住手腕,在手心里亲了一口。
杜衡担心景致报复,缩在柱子后头始终没敢太靠前。他默默地站在这俩人身后,深深觉得鄢玉的能力也不过如此。景致吃了春^药,照样也还是个女王加暴躁脾气。倒是没吃药的商逸,居然一改冷战时的态度,对景致又开始各种纵容加调^戏。
路上商逸闭眼假寐,神色与平日相比看似无二,但杜衡跟在他身边久了,他那点略略挑起来的眼角眉梢还是没能逃过眼睛,顿时更加百思不得其解:“老板……?”
商逸闭着眼:“说。”
“您今天……心情很好?”
商逸半睁开一只眼,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怎么看出来的?”
“……那就是心情不好。”杜衡立刻改口,“我就说嘛,今天早上大小姐那个脸色臭得要死,鄢玉那个中看不中用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商逸打断,似笑非笑:“你以为景致刚才那是生气?”
“……不然还能是什么?”
商逸重新合上眼:“她那是撒娇。”
无知的杜衡顿时颤抖了:“……撒,撒娇?”
“景致这个人,愤怒的时候眼底下渗着冰,撒娇的时候眼底下含着水。仔细看两眼就能知道。”
“……她那眼神一天到晚有区别吗!不一直都那样的吗!老板你开了天眼才看出来的吧!”
“当然还是有的。”商逸又睁开半只眼,睥睨地打量着他,“这点儿区别也分不清楚,不怪你没有固定女友。”
“……”
开着的半丝窗户缝儿里吹来一阵小凉风,杜衡忍住万千咆哮的欲^望,默默扭了扭僵硬到嘎嘣脆的脖子,一声也不吭。
商逸不在,景致花了一天的时间用来梳理她跟商逸的关系。
景致个性上其实很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这也是她之前忍了唐禹很久直到忍无可忍了才下手除掉他的原因之一。同时这也是她当时能勉强扭曲自己的意思而去跟商逸学射击,订婚,以及上床的原因之一。要是商逸长得丑一点儿,不管他做事有多温柔,景致肯定自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到一边儿去。可他偏偏长得十分对她的胃口,眼睛里有点儿温柔,有点儿轻佻,有点儿锐利,又仿佛都被一层薄薄的轻慢掩住,若是薄唇微微抿起来,则似笑非笑的模样堪称令人心惊肉跳。虽然有人在背后曾挑剔商逸长相偏阴柔,但景致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吃他这一套。一分一毫都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甚至连平日里的举手投足也统统满足她的挑剔眼光。有一次景致被商逸服侍着穿好礼服去参加宴会,假如忽略心理作用不提,两个人的身影映在落地镜里的画面,的确不必多加修饰就可以直接去拍唯美摄影集。
只不过就算对商逸的外表打一百分,也不能阻止景致对他肮脏的内心评零分的想法。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没好印象,到后来受他蛊惑贸然订婚时就更觉得不踏实。景致当初在答应订婚的第二天就着人查了商逸许多私生活的资料,里面详述了二十岁之前的商逸令人眼花缭乱的私生活,简直是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并且据说他还很爱好S^M,也喜欢角色扮演,更有萝莉倾向。为了辅政,下属提交给她的证据里还有几张照片。就算十六岁的景致胆子再大,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顿时觉得非常不适应。
她反复思索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故作镇定地差使女佣:“你去弄几张黄色光碟来。”
“……黄色的吗?”
景致很平静地喝了一口牛奶:“是的。”
这个女佣虽然已经被迫帮她做过不少偷偷摸摸的事,但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又不敢开口问,半晌才说:“大小姐要什么样的?”
景致抬起头,反问:“这个样子很多么?”
“……”
女佣在景致黑白分明的眼珠底下彻底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给景致做女佣已经够悲催了,如今居然还要做景致的教习嬷嬷,这种事情本来怎么都不应该轮到她的头上才对吧!
敏行拙言的女佣对此的回答是直接无声地塞给了景致一堆光盘。再然后景致就翘课一天,自己躲在房间中仔细观摩了一上午这之中内容的博大精深。再接着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码,什么叫做有^码,什么叫做调^教,什么叫做情^趣,最后中饭的时候她终于面色惨白地从卧室出来,飘着下楼,飘着坐到座位上,然后一眼就看到面前一块缀着樱桃的奶油蛋糕,然后她就“哇”地一声吐了。
景致一连几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更拒绝饮用任何白色的液体或者半固体。如此过了半个月,到跟商逸举行订婚典礼的时候,化妆师才愣愣发现,景致一周前裁好的抹胸订婚小礼服居然在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当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完又不得不急慌慌地给她重新改尺寸。
当晚两人领首舞的时候,景致盯着眼前商逸衣服上的扣子,满脑子都是光碟里那些赤^裸又痴肥的男人背影。并且她还连带着忍不住想到商逸衣服底下的模样。她那时尚未有太多定力,商逸手指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很快就让她想到了他身上也有那个让她这几天来非常不适的器官,眼皮一跳,肩膀忍不住一个激灵。
商逸向来懒散随意,那天订婚难得系了只领结,衣冠楚楚地握住她的腰悠游转圈,很快察觉到她的僵硬,低下眼,拿一根食指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眼角有点儿笑容:“跟我订婚让你很紧张?几天不见,婴儿肥都不见了,为什么?”
景致仍然惊疑不定,勉强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跟你商量件事,成吗?”
☆、第 二十 章
第 二十章、
商逸看她一眼;笑微微地开口:“说说看。”
景致别开眼,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有几分羞耻感;基本上只要一出口,她长久以来维持的淑女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但她对着商逸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思来想去总还是觉得把话说在前面比较好。许久才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我觉得我们应该只订婚;不上床。”
商逸噗的一声笑出来。瞧着景致开始恼羞成怒的脸,想了想;还是说:“放心。你还未成年。”
景致冷着脸:“成年了也不行。至少要等到结婚。”
商逸眼角弯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改口;“也像你这么想。等到以后么,就不会了。”
那一沓厚厚的资料里面,白底黑字明确写着商逸十六岁正是他玩得最荒唐的时候。景致对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十分不齿;却又不能当面反驳,只好扭过头,仿佛不经意地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商逸吃痛,报复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你派人调查我了?”
景致没说话,他便自问自答下去:“花了不少钱吧?你还不如亲自来问我呢。”
“问你有用么?”景致瞪着他,“你会告诉我你私生活作风淫^乱毫无节操?你会告诉我你还玩死过五个夜总会的女孩儿?”
“我还玩死过人吗?我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