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边走边教育沈良辰:“这就对了,都要谈婚论嫁的人了就给我成熟一点,别出了问题就想着逃避,分手能解决问题吗?你早点跟他把话说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良辰低眉顺眼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卫紫难得疲乏地按了按眼眉中心的区域,无奈道:“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我都快变成知心姐姐了。”
沈良辰终于逮到她的破绽:“您不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做知心姐姐好多年了?”
卫紫摇着钥匙不紧不慢晃荡着下楼:“怎么着,真想让我跟宋大少好好过日子了,嗯?~”
沈良辰吐了吐舌头,再不敢轻易出言跟卫紫逗贫。
还没到病房门口,远远地在走廊里就到宋承尘病房传出的阵阵笑声,沈良辰看了看卫紫,她俩不约而同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正是宋承尘的发小,楚言。
“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沈良辰侥幸地询问卫紫。
“捡日不如撞日,来都来了还墨迹什么?”卫紫不由分说拉着沈良辰的胳膊向病房走过去。
楚言正坐在宋承尘面前的休息座椅上,手中半剥了皮的香蕉香甜可口,他边吃东西边揶揄着宋承尘:“还说别人呢,自己摊上感情/事,还不是照样想不开?啧啧,”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承尘,“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胡说什么,”宋承尘随手丢了一份财经报纸打过去,“该吃药了是吧?”
楚言轻哼一声,张开嘴巴又咬掉了一口香蕉。
门外传来窸窣的动静,楚言闻言跟宋承尘对视一眼,他放下手中的香蕉边起身边道:“宋承尘你人缘倒是不错,总是有过来看你的。”
宋承尘面无表情轻哼了一声,眼睛却故作不经意地向门口望过去。
“你来了。”楚言开门见是祁晓晖,脸色刷一下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
祁晓晖毫不生气,温柔地笑了笑:“我来看看阿宋,”她举了举手中保温杯,“炖的鲫鱼汤,补补身子。”
楚言不懂这些,直觉补身子是给特殊人群才用得到的专门用语:“他是车祸又不是有了,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啊!”
祁晓晖好耐心地笑笑:“是,不过鲫鱼汤确实也很鲜美,多喝一点不会怀孕的。”
楚言被噎得要死,看见宋承尘憋着坏要笑不笑的脸色,心情更加郁闷。
宋承尘轻咳一声止住笑意:“都别闹了,过来坐一会儿。”
看着宋承尘喝了小半碗鲫鱼汤,祁晓晖这才起身准备告辞:“那我先走了,阿宋你好好养伤。”
“我去送送你,在床上躺了一天多,也该活动一下了。”宋承尘微微撑着床铺坐直身子。
楚言不赞同地看看他:“伤口没问题吗?别再挣开。”
“我心里有数。”宋承尘点点头。
三个人总算和平相处了几分钟,刚准备走出病房,楚言第一个眼尖地看到迎面而来的沈良辰和卫紫,他极其热情地吹了一声口哨:“良辰妹妹,这里!”
除了楚言这个不分场合随时骚包的花蝴蝶,一瞬间在场其他人在看到对方时的表情顿时色彩纷呈变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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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四十一 章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良辰,她不看别人,只深深望了一眼宋承尘,转身将手中的保温桶迅速塞进卫紫怀中,然后不由分说掉头跑开。
卫紫狠狠瞪了一眼宋承尘,将接住的保温桶顺势塞给楚言,便要转身去追沈良辰。
楚言一手接过保温桶,另一只手迅速拉住卫紫的手,微不可察冲她摇了摇头。
宋承尘的脸色暗得能滴出水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便要向外追过去。
祁晓晖最后拦住了他,低声道:“还是我去吧。”
宋承尘一愣,神色晦暗不明看定她,最终面无表情低沉地开口:“好吧。”
祁晓晖迅速追了出去。
走廊里只剩下三个人,卫紫狠狠拍掉楚言拦住他的手,看向一旁呆立着的宋承尘,出声打破寂静:“别在这儿杵着了,进去吧。”
病房里鸦雀无声,宋承尘明显一副心不在焉魂游天外的模样,卫紫转而瞪向楚言,低声道:“你跟我出来。”
容不得楚言说不,卫紫率先起身走出病房。
楚言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宋承尘,只得乖乖跟着卫紫走出去。
走廊里,卫紫低声道““这种事本来不应该我这个外人来说,可你的朋友这次做得也太过分了点吧?口口声声说要跟良辰谈恋爱,结果呢?这前情儿一回来立马变脸,你公正地跟我说说,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吗?”
楚言被说得脸色难看得要死,还真的找不到反驳卫紫的理由,只弱弱地解释道:“阿宋他也是有苦衷的,他跟祁晓晖,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简单单分了手的前任而已。”
“还能怎么复杂?”卫紫一针见血,“当年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以不追究,我也看出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肯定都是你们宋大少亏欠了人家女方,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别人的幸福赔给她吧?!”
楚言的脸色再次色彩纷呈,完全是一副被说中事实的青白交加。
卫紫不管不顾,继续开口循循善诱道:“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就算你再怎么对不起她,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就该好好对待身边的人——已经辜负了上一个,难不成还要再辜负另一个?!”
楚言被训得一愣一愣,半晌喃喃嗫嚅道:“不是我。。。。”
卫紫白了他一眼,余光撇了撇病房里还在沉思中的宋承尘,她长叹一声道:“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她转向楚言,“你这朋友当的,难道不能跟宋承尘讲讲道理吗?他要真是犹豫不决就趁早摆明立场,我们良辰可容不得让人耽误——大家好聚好散,也省得互相折磨不得安生。”
楚言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卫紫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转身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韩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卫紫握着手机只说了一句话:“我们都在医院。”
那边沉默了十秒钟,韩晟的声音幽幽传来:“我知道了。”
卫紫利落地挂断电话。
沈良辰跑出病房,心里面一片茫然,她定了定神,转身跑上了医院天台。
“沈小姐。”祁晓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沈良辰倚着栏杆没有回头:“你回去吧。”
祁晓晖没有说话,走了几步来到沈良辰身边:“阿宋有伤在身,没办法出来追你——看得出来,他其实非常紧张你。”
“所以呢,”沈良辰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冷笑一声,“他没法出来,委托你替他出来追我么?祁小姐真是好手段——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管不着。”
祁晓晖也不解释,只轻声问:“你跟阿宋之间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么?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阿宋的为人!”
沈良辰厌烦她一口一个“阿宋”叫得亲密无间,当下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你那么相信他你跟他过去好了,别在这儿烦我了行吗?”
“沈小姐……”“别说了,我不想听,可以吗?不管你们以前或者现在都是什么关系,我都统统不想听,可以吗?我已经跟宋承尘分手了,你们怎样以后都与我无关。”
“可是你爱他。”祁晓晖盯着沈良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沈良辰面色平静,毫不掩饰地直视祁晓晖,轻启薄唇:“我更爱我自己。”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祁晓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能言语。
过了不知多久,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祁晓晖来不及回头,便听到韩晟的声音:“到底是旧情难忘,祁晓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不想吵架。”祁晓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你的意思是挑起事端的人是我了?”韩晟讥诮地反问。
“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冷嘲热讽?”祁晓晖微微有些恼怒。
“不能!”韩晟从后面拉住祁晓晖的胳臂强迫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祁晓晖,你看看你自己,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宋承尘他已经不爱你了!”
祁晓晖偏着头不去看他,一言不发。
“沉默能解决问题的话,你就保持这高贵的沉默沉默一辈子好了!”韩晟狠狠甩开她的手,最后撂下一句话,“宋承尘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属于你,而我,再也不会不切实际地发梦了!”
祁晓晖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耳边回响着韩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们离婚。”
宋承尘坐在病房的床上,拧开包裹严密的保温桶,香气十足的鸡汤味道扑面而来,是沈良辰的手艺。
他轻笑一声,直接抱着保温桶,一勺一勺开始喝汤。
卫紫没再进来,楚言送走她之后回到病房,看见宋承尘面不改色淡定地喝汤,他皱了皱眉:“阿宋,你到底怎么想的?”
宋承尘低头喝汤,没有理他。
楚言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静静看着宋承尘:“你不说话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这样子,只会同时伤害到她们两个人。”
宋承尘张了张嘴巴,楚言直接开口截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心思,觉得当初亏欠祁晓晖,所以她这次回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放下她不管,是吗?阿宋,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卫紫她说得对,愧疚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你明明已经不爱祁晓晖了,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不肯放手?你有考虑过良辰的感受吗?”
“她要跟我分手。”宋承尘喝完最后一口汤,低低地开口。
楚言哭笑不得:“我要是她我也跟你分手,你个大老爷们儿难道不能服个软认个错?你这样再跟祁晓晖纠缠下去,人家良辰得什么气度才能忍着不跟你分手?”
“不是这个原因,她现在……有点让我迷惑。”宋承尘喃喃自语。
楚言摇了摇头:“你们的事情,外人实在说不清,阿宋,我只说一句,当年的事你们都没错,既然已经错过了,就还是抬头向前看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我不是那种人。”
沈良辰回到家时,卫紫已经在家里等她了。
“来啦。”沈良辰低低说了一句话,倚着鞋橱换好拖鞋,“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你先过来坐。”卫紫轻轻拍了拍沙发,语气凝重。
沈良辰也确实累了,耙了耙被风吹得有些乱的短发,径直走了过去。
卫紫还没开口,她率先自嘲道:“你看,果然还是应该你的话,我压根就不该去医院送汤,宋大人从来不缺这些,我倒是白白给人家添堵了。”
“良辰……”
“阿紫,”沈良辰截下她的话头,身子一歪倒在卫紫的肩膀上,“我好累呀,以后咱们俩过一辈子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卫紫笑出声来,握了沈良辰的手佯怒道:“傻丫头,想什么呢,你得振作起来,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啊?区区一个宋承尘,咱都不屑放在眼里。”
“就是,”沈良辰渐渐来了精神,右手在空中一挥,“等我有了钱,就买一堆面首,一三五二四六的轮班,周日抽签决定,哇塞,做梦我都会笑醒的!”
卫紫轻拨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呢,以为自己是女版韦小宝了。”
“阿紫,”闹了一阵沈良辰平静下来,“我想辞职。”
“什么?”卫紫坐直了身子看定她,“辞职?!”
“嗯,”沈良辰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两年我也忙得实在受不了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办休假,休息完了再回来。”卫紫不容置喙。
沈良辰笑着摇了摇卫紫胳膊:“你以为事务所是你家开的啊?这不是你常教育我的话么,想来来想走走,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死丫头,”卫紫食指轻戳沈良辰的额头,“拿我说过的话噎我是吧?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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