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看见苏画,他的气场又硬了起来,他儿子不是也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来的吗?
苏画再一次被这老头的鄙视目光激怒了,手指紧紧抓住易沉楷的衣服。
易沉楷感觉到她的火气,立刻很温柔的转过脸来,对她深情款款的笑:“宝贝,我们先到那边空气好的地方坐一坐,这里太污浊。“
易家奇气得不轻,有他在的空气就污浊吗?身边的女人拉了拉他,暗示他控制情绪,他喘了口气,又佯装平静。
易沉楷和苏画到了场地的另一边,苏画本想抱怨几句,可是想到易沉楷心里的委屈肯定强过她十倍,不忍心再给他添烦恼。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苏画摇摇他。
“你不觉得太早了么?“他们才刚进场没多久。
“管他呢,反正干什么都无聊。“苏画撇嘴。跟这些人虚与委蛇,敷衍假笑,还不如吃点东西来得实在。这里如此讲究,食物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易沉楷好笑,人家无不想结交名流,她倒好,避之唯恐不及。
也罢,就陪她吃东西去,反正他也一样觉得无聊。
两个人来到食物区,花色丰富。苏画望着易沉楷:“这里什么东西最好吃?“
易沉楷给她点了两样,她尝尝,眼睛满足地眯起:“真好吃。”
易沉楷看见她的模样,也被勾起了食欲。
于是,空气中传来两个人的唧唧咕咕。
“嗯,这个虾不错。”
“喂一个我尝尝。”
“怎么样?”
“确实还可以。”
“那我们再去拿点吧。”
“好,顺便拿点大排,那个也还行。”
……
他们俨然是专家美食鉴赏团,将看得上眼的菜式一一评鉴,不时交换眼神,相视偷笑。
这是第一次,易沉楷参加宴会,毫无气质可言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可是,这却是他平时参加的最有趣的宴会,看着身边那个贪嘴的小丫头,快乐满溢。
88 白雪公主
吃饱之后又开始犯困,苏画掩着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懒洋洋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退场了。”
可是,此时他们退不了场,因为身后传来甜腻腻的声音:“楷哥哥。”
苏画抖了抖,这是在拍旧式言情剧吗?怎么会有如此让人恶寒的称呼?
她回头,看见一个看起来很幼齿的妹妹,打扮相当白雪公主,直往易沉楷扑来。
苏画立刻很理智地往旁边移开两步,免得待会被连带撞到。没想到易沉楷同学居然也跟着她移开两步,于是,那位小美眉很不幸的扑了个空。
“楷哥哥,都这么久不见了,你也不抱抱人家的?”白雪公主噘起嘴,继续发挥甜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可惜,易沉楷不是王子,是恶魔。
他揽过苏画,对小公主微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醋劲很大,别的女孩子我不敢随便抱的。”
居然拿她当挡箭牌!苏画愤慨,那位公主的眼神快要把她杀死了。
她只好对公主干笑两声:“呵呵,抱抱没关系的。”
说完迅速闪出易沉楷的怀抱,十分宽宏大量的表示可以把易沉楷借出去。
公主倒也不嫌弃,立刻投身易沉楷的怀抱,苏画收到易沉楷杀人的眼神,她也回送给他幸灾乐祸的微笑!易沉楷,你不仁,我就不义!
不过易沉楷也不是吃素的,眼看那位公主依偎着他不肯离开,他居然对苏画说:“画儿,你刚才不是说不舒服么?我带你回家睡觉吧。”
什么叫“画儿”,什么叫“带你回家睡觉”?苏画的眼睛里快要射出刀子,而那位美眉的眼神更狠,快要发射导弹!她恨恨地瞪了苏画半晌,一跺脚走了。
苏画立刻冲过去揪住易沉楷的衣领:“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易沉楷反握住她的手,笑得很阴险:“那你就不要陷害我。”
“那么漂亮的美眉投怀送抱,多好的福利,我哪是陷害?难不成你是GAY?”苏画反唇相讥。
易沉楷低下头来,朝她耳边吹气:“我是不是GAY,你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苏画立刻想弹开,却被他拦腰抱住,她抬起脚,打算用高跟鞋收拾他……
“沉楷。”背后再次传来声音,苏画只好放下那只杀气腾腾的脚。
易沉楷也松开她一点,揽着她转身,但是那只手却还是环在她腰际。
外人在场,苏画只好暂时忍受他的揩油,陪他假笑。
场面很壮观,小公主拖着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叔,还有易沉楷的老爹和那个半老徐娘。
苏画在心里暗笑,抢个男朋友还要找这么多人压阵?!
易沉楷也神色如常,对那位大叔很礼貌的笑:“戚叔叔,您也来啦?”
“啊,是的,带安安出来多见点世面。”大叔笑得貌似慈祥。
“这位是?”大叔问。
“我女朋友,苏画。”易沉楷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似乎这是铁打的事实。“画儿,这位是戚氏集团的董事长,快叫戚叔叔。”
苏画只能僵硬地憋出那个词:“戚叔叔。”
又叫她“画儿”,难道他不觉得这叫法让人很想吐吗?还到处宣传她是他女朋友,在华易毁她名声不够,还跑到这里来继续“毁人不倦”!
易沉楷他老爹的心情也比苏画好不了多少,放着眼前好好的安安不要,说什么那女人才是女朋友,&p;简直是不长脑子!
这群人中,心情最好的,莫过于易沉楷了,他可以借着人多,尽情吃苏画的豆腐,而不怕被她死掐。
他的手,在她的腰际微微的滑动,那种麻酥酥的触感让苏画难受,却又无法躲开,只能暗自咬牙,看她待会怎么和他算总账!
戚总既然是老江湖,自然识趣。寒暄两句,就借故带着大队人马离开,戚安安虽然不甘,也只能顺从,不过临走还是不忘丢给苏画两枚威胁的眼神。
如果戚安安找黑社会追杀她,她一定不忘记拉易沉楷当垫背!苏画恼火的想,回头望着那个肇事者。
他这会倒是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而且十分聪明地及时撤走自己的狼爪,让她抓不住把柄。
这里不是收拾他的好地方,苏画想。
“走,送我回家。”苏画甜笑,先把他骗上车再说,不然要是他又把她扔在门口自己跑掉,穿得如此暴露在深更半夜打车,她怕引发刑事案件!
89 最贴心的人
一上了车,苏画立刻变了脸,把易沉楷掐得鬼哭狼嚎。
苏画气愤难平:“今天算是被你占够便宜了!”
易沉楷立刻反驳:“我也吃了亏啊,不是还送了你那么贵的衣服和披肩!”
“谁稀罕啊,大不了我现在脱下来还给你。”事实证明,说气话的时候往往不经大脑,这下又被易沉楷捡去了话茬,他立刻说:“那你脱啊。”
苏画气得扑过去想掐他的嘴,可是这一次易沉楷早有准备,抓住了她的胳膊,反扣在背后,将她整个人牢牢压在他身上。披肩在苏画的挣扎中散开了,低低的领口,春光乍泄,易沉楷自然不失时机的多瞟了两眼。
苏画又羞又窘,可手脚又不能动弹,情急之下,她干了件更蠢的事――张口去咬他。
易沉楷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迎了上去。
两唇相触,电光火石。
苏画刹那间便呆了,化作雕塑。
易沉楷一向懂得打了胜仗就撤退,很快松开了她,把她推回座位。
等苏画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捶打他:“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捶完还不解恨,又用手背狠狠地擦自己的唇,却怎么也擦不掉那份炙热。
易沉楷也沮丧万分,她就这么讨厌自己的吻吗?
一路尴尬的沉默。
苏画到家了,正要开门下车,易沉楷瞟了一眼她. Y? 只穿着丝袜的小腿,取下自己的长大衣扔给她,丢出几个字:“穿上,冷。”
苏画倔强地转过头:“我自己有外套。”
“你的太短。”易沉楷说,他粗鲁的把大衣披到她身上:“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
“谁叫你总是耍我!”今晚居然……居然……吻她,他耍人的方式真是越来越过分!
易沉楷懊恼地耙耙头发,难道他想吻她,就是耍她吗?
算了,跟她这种笨蛋说不清。
他拉过他,强硬地把她的胳膊塞进大衣袖子,又给她扣上扣子。她挣扎不开,只好嘟着嘴地任他摆弄。
穿着他大衣的她,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娃娃,配上她赌气的表情,特别可爱。他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脸,低头帮她卷袖子。
他笑了,她也生不起来气了。从她现在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微微地颤动,再加上他微抿着的唇和挺翘的鼻头,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她的脸色不由得温柔起来,嘴角有了微笑。
等易沉楷抬起头来,正好撞上她温柔如水的眼神,怔了怔:“干嘛?”
“哪有干嘛?”苏画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又自言自语的说:“要是我以后的小孩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和他一样的孩子?易沉楷心里一荡,嘴上却训她:“又胡说八道。”
苏画笑着吐吐舌:“我走了。”
她下了车,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问:“怎么还不走?”
“先看着你上去。”易沉楷微笑。
苏画望着他一笑,脚步轻快地上楼。
他大衣上的烟草气息混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一种熟悉的安全感,温暖地包裹着她。
她自己也常常觉得奇怪,按理说,她跟秦棋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总觉得跟易沉楷,更加亲密无间。她最凶,最傻,最狼狈的样子都毫无顾忌的展现给了他,而他尽管常常损她,耍她,却从不曾真正嫌弃过她。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有隔阂,信对方,就像信自己一样。
她一路微笑着跑回家,站在灯影里给他发短信:我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易沉楷照例懒得回短信,嚣张地按了声喇叭,离去。
90 心口里的风
易沉楷走了,苏画慢悠悠的换下身上的裙子,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袋子里。
好鬼面具,灰姑娘的华丽礼服,易沉楷的送给她的每一样礼物,都那么特别。不知道下一次的礼物,又会是什么?苏画微笑。
洗过澡,坐在床上吹头发的时候,苏画想起秦棋从上次打过电话之后,已经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给她发过。
她微微叹了口气,秦棋于她,似乎总是水中的花镜中的月,那样美好,却又常常会觉得没有真实感。
放下电吹风,她拨了电话过去,很久,电话被接起。
“秦……”苏画还没有叫出那个名字,就被一个女声打断,是齐心悦,声音冷淡,却又透着一丝娇媚:“他刚洗澡去了。”
洗澡?齐心悦……
苏画觉得声音在喉咙出口处被卡住,再发不出一个音来。
那边的齐心悦似乎有些烦:“还有事吗?”
苏画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没。”
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单调的忙音。
苏画怔怔地看着手机,到了后来,她又像烫手似的,将手机远远的丢到床的另一头,用被子盖住。
一个晚上,秦棋没有给她打电话过来,甚至没有一条短信。
苏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又做了那个梦,她站在镜子外面,看秦棋和齐心悦在镜子里面相视而笑。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哭着喊秦棋的名字,只是从眼角,滑下一滴冰凉。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手机,依然是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新的信息显示,秦棋想起过她。
苏画苦笑,洗脸刷牙,做着一切惯常的事。是自己想多了吗?只是因为秦棋和齐心悦是姐弟,所以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以她才会知道他在洗澡,对吗?
可是为什么,这样铁打的理由,却依然说服不了自己?
苏画带着沉闷的心绪走进华易,刚进大厅,就听见易沉楷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见他急匆匆的向她跑来:“定两张晚上飞广州的机票。”
去广州?她和他吗?
可是此时易沉楷开始打电话:“魏庭,准备一下,晚上去广州出差。”
原来是和魏庭一起去。苏画不知为什么,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他要出门了,却把她留下了。
易沉楷挂了电话,看见她眼里的落寞,愣了愣,竟然不自觉的跟她解释:“临时知道广州有个交流会,魏庭刚上任,带他出去结交些同行前辈。”
苏画收拾情绪,笑笑:“哈,我又不是你老板,干嘛向我汇报啊?”
易沉楷撇撇嘴:“免得你又觉得我抛弃了你。”
苏画翻个白眼:“你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易沉楷坏笑着揪她的头发:“等着吧,你会天天想我想得哭的。”
苏画一把挥开他的手:“一边呆着去。”
可是到了下午,离易沉楷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的时候,易沉楷和魏庭,紧张地忙碌。苏画却频频走神,他还没走,她好像就已经开始觉得寂寞了。
“苏画。”易沉楷无奈地叫她,她今天已经拿错几次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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