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会失忆。”医生办公室,齐竟尧拧着眉问。
医生想了想,问坐在一边的书兰:“唐小姐,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书兰认真的想了想:“我只记得我在哥伦比亚生活。”
“那你小时候的事情呢?回国之后的事情呢?记得多少?”
小时候的事?书兰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哥伦比亚发生的所有事还有那些和她共患难的人。
医生低头想了下,问齐竟尧:“齐先生,唐小姐似乎是选择性的忘掉了一些事,我怀疑她在心理上受到过严重的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选择性的忘掉一些事吗?换句话说,他把秦韩也忘了?齐竟尧心里划过一丝痛快。
这场车祸倒得帮了他。
严重的心理伤害?她吗?书兰闪过一丝疑惑,谁会给她伤害?谁又敢给她伤害?以她的身手来说,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伤害她?
“书兰,你还记得一个孩子吗?”齐竟尧低下头,在书兰耳边亲问。
“什么孩子?”
“没什么,”她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记得?还真是忘得彻底啊,齐竟尧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他倒希望她一辈子不用想起,问医生道:“可以出院了吧?”
“是的。”
齐竟尧欲牵起书兰的手,却被书兰不着痕迹的避过:“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家齐庄。”
“虽然你说你是我的朋友,但我对你并没任何的印象,”虽然他对她很和善,但书兰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像表面给人的印象那般温雅,漠然道:“我的行礼在哪?你把它们给我就可以了。”
“书兰,我们不仅仅是普通朋友,”望着这张带淡漠隐有防备的靓丽面孔,齐竟尧的心情却非常的好:“你还是我齐竟尧的未婚妻。”
“未婚妻?”书兰心中惊讶,面上却不露,只淡淡撇去了一眼:“怎么证明?”
不慌,不乱,就连反问也很镇定,这样的反应太过冷淡,不是装,也不是演,好像内心本就是一个淡漠的人似的,齐竟尧心中颇讶,眼前的唐书兰与未失忆前变化太大:“你可以问医生,你昏迷的一个月是谁在旁边照顾你,又是谁天天与你说话,来看你的人又有多少?”
医生点点头:“确实,这一个月来都是齐先生在照顾着你,除了齐先生,就没有人来看你了。”
“我与你若没有特殊的关系,我会这么照顾你?怎么?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再说,你失记了,怎么也需要一个落脚点,”齐竟尧一步一步分析着,看着若有所思的书兰道:“这里的人或者说所有a城的都认得我,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书兰目光微敛,是啊,她需要一个落脚点,此刻的她对a城压根不熟悉,她必须要找回记忆,而眼前的男人显然知道她一些什么事,或许,透过眼前的男人,她能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包括这场车祸,这样一想,便淡淡道:“好。”
重新回了病房收拾好一切,书兰便跟在齐竟尧身后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医院大堂时,就见大堂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电视大屏幕,书兰顿时也顺着望去,同时播音员的声音也渐入了她的耳里:“ace总裁换人,从今天开始,正式由前总裁陶今晓的儿子秦韩继承,秦韩将继承其母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同时,秦韩将卸下军区团长的职位。”
此时,屏幕里放出了以往秦韩近日参加各类宴会的影像。
“秦韩?”书兰喃喃,电视里的男人约有一米八多,他周旋在宴会里,与每个人都会礼貌性的交谈,可不知为什么,书兰却觉得这个男人很孤独,有时,他的目光会落向远方,看着似乎与每个人都在微笑着,却只是一种寡欢。随即,书兰一怔,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这么多想法?
齐竟尧并没有阻止书兰看电视,尽管在秦韩出现在他有瞬间的不安,但他更想知道秦韩是否对书兰还有着影响力,看来是他多虑了,书兰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依然是一种淡漠,因此才道:“别看了,你今晚就能见到电视里的这个人,今晚是他以ace集团总裁的身份第一次与界内的商人见面。”
“你们认识?”书兰问。
“老旧识了。”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问出后,书兰愣了下,这句话几乎没有经过她的大脑就问了出来。
“怎么?你对他很好奇?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齐竟尧沉下了脸,说完,离开了医院,这是上苍给他和书兰的机会,他不会放过,但同时,秦韩是a城的重量级人物,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他的报导,与其藏着掖着不让书兰见到他,还不如主动出击。
齐庄。
当书兰进入齐庄时,确是有种熟悉感,因此,她毫不怀疑的相信齐竟尧确是她认识的人,不过,是不是朋友就说不定了,更别说是什么未婚夫妻。
这个齐庄怕不是个善地吧,从汽车驰进庄内开始,就能看到一些面色不善的人走来走去,微风吹动时,她甚至还看到撩起的衣角下那寒光,如她猜的没错,那应该是枪。
枪?有枪的地方不是正便是邪,这个齐庄是正还是邪呢?
“唐书兰,你醒了?”齐南南似乎没有料到书兰会醒过来,因此在大厅看到书兰时,几乎是不敢置信的。
紧随在其后的齐母则是在心里道了句孽缘啊。
“她是?”书兰看向齐竟尧。
“她们是我妹妹和母亲。”
“你不认得我们?”齐南南一讶。
“书兰失忆了。”齐竟尧道。
眼前这老一少看她的眼神很不耐也很不善,很显然,她在这齐庄并不受欢迎的,不过,书兰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她们都认识她,看来她与这个齐庄渊缘颇深,难道真如齐竟尧所说,他们是未婚夫妻?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齐竟尧声音刚落,一道撒娇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黑影朝书兰扑了过去:“亲爱的,你回来了?”
下一刻,就见书兰踢出了一脚,正踢中黑影的胸前,‘澎——’的一声,黑影脸着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凯瑟,你没事吧?”齐南南惊呼,赶紧上前去扶起凯瑟。
书兰这才看清了黑影竟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长得极为漂亮的混血大男孩,神砥般的五官,柔软的金色头发,一双美丽的蓝眼这会正带着委屈的光芒看着她。
“凯瑟?”齐竟尧心中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厉眼看向门口守着的几名打手,后者也显得一脸迷惑,看来也不知道凯瑟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凯瑟像是压根就没听到齐竟尧的话,而是委屈的走到书兰面前,嘟起嘴道:“小书兰,你不认得我了?”
当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对你装萌时,你该是一种什么态度,而且,小书兰?他的年纪绝不会超过25,不过:“我们也认识?”
凯瑟无辜的点点头。
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印象也没有:“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打过啵。”凯瑟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齐竟尧是黑了脸,齐南南则是显得气急败坏,看向书兰的目光多了抹嫉妒。
“是吗?”书兰显然并没有被凯瑟的话雷到,不轻不重的提了句。
凯瑟嘻嘻一手,一把夺过齐竟尧手中的行礼,走在前头道:“小书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走吧。”
书兰望着这张阳光而青春的脸,这个凯瑟应该是个混血儿吧,不过他的轮廓完全是中国化的,只有金色发丝和碧蓝的眼晴告诉了别人,他还有着外国的血统,这个大男孩子很俊美,但书兰却不喜欢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而已。
此时,凯瑟突然转过身,朝书兰抛了个媚眼:“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滴。”
“谢谢你帮我提行礼了。”进了房,书兰便接过行礼
“不用谢,小书兰,你只要给我一个吻就行了。”说着,凯琴嘟起嘴朝书兰凑了过去,就在即将亲到脸时,书兰猛的朝他的下腹一击,就见凯瑟抱腹开始痛苦呻吟。
书兰视若无睹的下逐客令:“我刚出院,需要休息,闲杂人等请离开。”
“小书兰,你,你好狠。”他以为这个唐书兰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出手这么的重,从这一拳就可以看出她是个练家子,不错,似乎开始好玩了。
“没人教你陌生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吗?”
“这是我们西方的礼仪。”
“不好意思,这里是东方,入乡随俗,你应该改了你的礼仪。”书兰打开门:“我累吧,请吧。”
直到门关上,书兰才轻吁了口气,躺上床开始整理思绪。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哥伦比亚地下组织的人,她所有的发展都在那边,她又怎么可能放下那边的一切出现在中国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跟师傅他们联系上,她来中国不知道师傅他们知道不知道的。
就在书兰想着怎么联系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名傭人舀着一套晚礼服走了进来:“唐小姐,这是今晚参加晚宴的礼服。”
晚宴?书兰愣了愣,这才想起今晚还要陪齐竟尧参加什么ace财团的晚宴,想到电视里的那个男人,叫秦韩是吧?书兰又是一怔,不知为何,想到他,心里总有种酸酸的感觉。
难道她认识他?
夜色很柔和,繁星点点,在a城,已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好天气了。
灯火辉煌,珠光宝气,这是宴会给书兰唯一的感觉,还有,身边这个凯瑟,从一进入宴会开始,凯瑟便像是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拼命的吃,时不时的向她投一个委屈而示好的眼神。
她无视了。
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齐竟尧,则是黑沉着一张脸,看着凯瑟的目光颇为不善。
出于直觉,书兰觉得这二人之间一定有事,不过,这与她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时,所有的宾客朝门口涌去,就见一双壁人走了进来。
真实见到秦韩,书兰只觉他比电视上更为帅气,也更为冷峻孤傲,他朝所有人颔首示意,笑容不冷不热,看着亲切,实则疏拒,而他身边的女子,小鸟依人,一身白色礼服衬得她高贵出众。
书兰看了半响,突然觉得很刺眼,犹其是那女子整个如同贴在秦韩身上,让她很不舒服,刺眼?不舒服?是啊,那女的挽着秦韩的手很刺眼,看他们相依相偎感觉很不舒服。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我去洗一下手。”书兰说着就出了宴往洗手间走去。
酒店很奢华,就连洗手间也是。
书兰洗着手整理着思绪,脑海里却闪过那个秦韩落寂的身影,随即书兰拧起了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自己的思维总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跑。
“小姐?”酒味冲鼻,一双猥琐的手突然搂上了她的腰。
想也不想,书兰一个锁式,就将男人打趴在了地,转身,就见到一个满除陀红,晕七晕八,却穿了一价值不菲衣服的年轻男子怒目瞪着她,男子的脸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色彩,似乎在参加什么彩妆宴,让人看不清他原本的面目。
“你,你竟敢摔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年轻男子踉跄的爬起来。
摆明了是一个喝醉了酒闹事的。
书兰冷撇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就要走。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哪知醉汉又缠到了她面前。
书兰神情有些不耐,一个招式就将年轻男子抵到了墙边,在男子惊讶之下,她一脚扣上了他的命根子,冷声道:“你说,我要不要给它重重一击呢?”
“不,不要?”男子突然清醒了几分。
“对于想侵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要?”
“我,我不是要侵犯你。”男子的酒是彻底的清醒了,他方才只是看到她好像很迷茫,很孤独的样子,头脑一热就去抱她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时慌慌的站在这里。
书兰冷哼一声:“下次别再让我看到。”说完,走出了洗手间。
回到宴会时,就听见齐竟尧冷笑着说:“凯瑟,你不是以英国伯爵义子的身份递了拜贴吗?此刻还不过去寒暄几句?”
正在帮书兰舀菜的凯瑟眨眨眼,一脸天真的道:“好啊,正巧我的女伴也回来了,我们走吧。”说着,便拉着书兰朝秦韩走去。
此刻,书兰并没有挣扎。
“慢着,书兰今晚是我的女伴。”齐竟尧挡在了二人面前,望着凯瑟的目光充满了警告,他已经对他一忍再忍,这个凯瑟是欧美最出名也最凶残的杀手,明明不是这样的人,硬是要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他与他共同在教父下面受训了五年,对他再了解不过。
凯瑟目光里有些阴沉,却隐藏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