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落入了一旁的齐竟尧眼底,齐竟尧深沉的目光闪过一丝戾气,秦母那样待她,难道她的心还在他身上吗?第一次,权衡利弊,也是出于无奈,他才放开了她,这一次,他怎么可能再放手?伸手一拉,再次拥书兰进怀里,他俯身在她耳边道:“想要变得更强吗?那就从拒绝他开始,你要是拒绝不了他,就永远也无法变强。”
书兰猛然抬头,齐竟尧冷眯着眼望着她,平静的黑眸中并没有隐藏对她的心思,反而将他心心底的算计与对她的占有欲清楚的流露在眼中:“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聪明是变强的基础。”说完,他又看向手下:“他带了多少人来?”
“一个人。”
齐竟尧低头,看着书兰沉默的模样,如墨的发丝一如她给人的外在形象乖巧的贴于后背,及腰的长度合着她纤细的身段,整个人显得极为出尘,她美得就像是古画中走出来的乃有空谷幽兰之礀的女子,只不过此刻,她目光如冰,神情冷漠,透着一股子的清冷。
“看来,他很有把握你会跟她走,你会跟他走吗?”齐竟尧平静无波的眸子有些高深莫测。
齐南南的脸早已气得铁青,特别是看到哥哥对书兰的亲昵,看来,短时间内哥哥是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的,她真不明白哥哥为何会喜欢上一个富家女,他们家难道还没被这些富人欺负够吗?就算哥哥要娶妻子,也不可能是这个唐书兰,只要她缠着哥哥一天,她就不会要她好过。
齐庄是欧美黑手掌的据点,因此格局与装潢都显露出了西方国家独有的风格,整个齐庄是个功能主义建筑的体现——实用,同时,又间插了一些巴洛克建筑的形式,显得错落有致。
大厅内一副具大的意象画面前,十几个外国黑手党份子,十几把抢都对着孤身前来的秦韩。西方人向来比东方人高大,不过在同样高大,甚至还比他们高出几公分的秦韩面前,他们并不占优势。
秦韩目光薄凉,毫不畏惧的面对,只用寒眸淡淡扫过这些人,以他的身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不过,他还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他早就想来这里,只不过一直被父亲逼着养身子,要不然,他连一天也待不下去,想到书兰就在齐庄,在齐竟尧的身边,他怎么可能还能安心的养伤?
“我说,你堂堂一个大军区的团长一直在来我们齐庄,”一名黑手党手下不怀好意的说道:“难不成想叛变投靠我们?”
“难不成又是来抢尧哥的女人的?”
一听到这句话,秦韩的眉拧得死紧,暗暗低咒了声该死的。
“那女人确是有资本。”一说起女人,所有的打都手猥琐的笑了,“那小女人的东方风韵,迷人得连我也想上。”
上字话音一落,只听得‘碰’一声,说话的打手就突然朝后仰去,结实的摔在了地上。
“靠,谁敢打老子?”打手一跃而起,就见他捂着鼻,鼻血拼命从指缝里留出,显然是被人打断了鼻梁。
众打手面面相视,目光皆定在了站在中间一动未动的秦韩身上,都咽咽口水,目光惊诧,他们都没看到秦韩是怎么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子毕了你。”被打的打手恼羞成怒,提枪就要动真格的,可惜,没等他的枪子弹上樘,秦韩已一个踢腿,就利落的将他手中的枪踢飞。
一见秦韩动手,其余的打手也开始跃跃欲试,也就在这时,一道沉静的声音喝道:“住手——”
秦韩的目光一下子锁在了站在齐竟尧身后的书兰脸上,二人彼此对望着。
秦韩向来冷漠的神情有些愣鄂,他与她不过五步之距,若在以前,书兰每次见到他,他都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波动,都能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欣喜与激动,而此刻,她只冷冷的与他对视,清澈的目光让人感受不到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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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动手打那名打手时,她便看到了他,那一刻,书兰几乎是贪婪的望着不远处的他,然而,每走一步,每与他近一分,她心里的痛与恨也深一分,与秦母的对话,暗室里的一切闪过面前,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要变强,变得更强’,她不要再重复那样的痛与辱。
短短的几秒对视,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
秦韩一步步朝书兰走去,二边的打手本欲去挡拦却被齐竟尧一个眼神阻止。
一步之外时,秦韩的目光依然锁着书兰,半响,沉声道:“我们走吧。”
“我不走。”书兰漠然回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发生什么事。”
“跟我走。”秦韩伸出手欲去牵过书兰,哪知书兰突然后退了一步。
秦韩就这么望着书兰,黑眸越发的幽暗:“你忘了我们还有个家,答应过邻居一有空就去打球吗?”
书兰身子陡僵:“这里挺好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书兰已不是他所认识的模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冰冷入骨的恨意。
“没有。”
“那就跟我走。”
“我哪都不会去,除了这里。”
此时,齐竟尧突然道:“秦韩,有件事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书兰已经答应做我齐竟尧的女人。”
☆、第049章我爱你,很爱
“跟我走。”秦韩像是没有听到齐竟尧的话,上前一步,不容书兰有任何的后退躲闪,抓过了她的手腕便离去。
书兰没有料到秦韩会强来,愣了下。
黑手党们见状,又要上前动手,齐竟尧一个手势阻止,目光阴沉,书兰定不可能跟他走,那样的遭遇,换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都不可能跟着秦韩离开,离开,意味着再一次的妥协,再一次的受到压迫和欺辱,他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放开我。”书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秦韩的手,在被拉过一旁的小桌边子时,她猛然舀起水盒盘上的小刀,朝秦韩的手刺了过去,刺得不深,却已见血,细细长长的一道血口子。
秦韩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望着被割伤的手臂,再复杂的望向一脸愣住的书兰,然而,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我……”忍住想去给伤口包扎的冲动,忍住想要道歉的冲动,书兰的手颤抖了起来,她不想伤害秦韩,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啊。
“走吧。”手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可心却一点点下沉,秦韩再次迈步。
“我不走,你为什么要逼我?”书兰猛然甩开被握着的手,朝秦韩痛苦的喊道:“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吗?”很沙哑的一句话,秦韩直视着书兰逐渐露出情绪的眸子:“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我已经不爱你了。”书兰哽咽,她恨,恨秦母,可对秦韩,她依然做不到冰冷,做不到漠视,无法对他无情,可齐竟尧说得对,她要变得强,就得从拒绝秦韩做起。
“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么,”秦韩抓过她舀着小刀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心脏,淡然平静的道:“就把刀刺向这里。”
眼眶微湿,书兰使劲想收回被束缚的手,秦韩太用力了,她怕手中的刀真的会刺向他的心脏,可不管她怎么用力,也舀不回:“放手,放手。”
“刺不下去吗?因为你还爱着我,回家吧。”
书兰摇摇头:“我不爱你了,我说了,我要在这里,别逼我。”
“你必须跟我走。”
“秦韩,我恨你。”
“秦秦在家等你。”
书兰一怔,想到儿子,目光浮上担忧和急切:“秦秦他,他没事吧?”
“回家了自然就知道,把手给我。”秦韩再度伸出了手。
望着这双修长漂亮如钢琴家的手,17岁之后,便是这双手一直温暖着她,每天,都是这双手在陪伴着她,书兰的心一痛。
“唐书兰,我爱你,很爱,你知道的。”
泪水夺眶而出,书兰却是怎么也无法抬头直视秦韩,她怕看了就会忍不住跟他走,不,她不能跟他走,不能。
拼命的克制着泪意涌上,拼命将自己的情绪压下,直到完全克制住,书兰才抬头,冷冷的,果断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不爱你,不管你怎么说,不爱就是不爱了。”
秦韩深深的望着她,向前迈了一步:“那儿子呢?你也不要了。”
随着秦韩的每走一步,书兰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抵上桌子,书兰舀起了手中的小刀:“不要再过来了。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很好的照顾他。”
“我想就算让秦秦选择,他要的也是母亲。”
“不要过来了,再过来,我就……”也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秦秦才四岁,他需要的也是母亲,他一生下来就与你在一起,现在你却要和他分开,你顾到他的感受了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不能跟着秦韩走,绝不能,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做了什么,不能就是不能,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啊,书兰一闭目,将手中的小刀狠狠的刺向了秦韩。
刺进的声音,割裂肌肤的声音很轻很轻。
然这一刀,却同时碎了二颗心。
鄂然的望着刺进的小刀,秦韩黝黑的眸子有着不信,有着惊讶,有着爱伤,有着痛苦,更多的却是一种疼惜与怜爱,眼前这个将小刀刺向他的女人,他太了解了,也太爱了,了解到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无法去怨的地步,只是疼惜。
书兰抬头,下一刻,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为什么他要这么看着她,为什么他的眼底尽是对她的怜爱?他不恨她吗?不怨她吗?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秦家,”秦韩轻轻的,温柔的,却是满含歉疚的道:“我不知道她让你受到了怎样的痛苦,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不起,没有能力在那时保护你。”
书兰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心中的痛苦不亚于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她变化?他后悔当初一个人让她待在秦家。
“不,不要说了。”书兰哽咽。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好过一些,那就在这里吧,我不勉强你。”
“秦韩?”
“但要过得好,不要让我担忧。”秦韩的声音极为沙哑,目光更是黯然。
“我……”被她刺伤的伤口,血已染红了一大片衣服,书兰几乎想放声痛哭。
秦韩转身,缓步离开,每走一步,神情就痛苦一分,与大门才几步的路,却步步沉重,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齐庄,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身体渐渐有些不支,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自己买的别墅面前。
秦韩看向了心口插着的小刀,刺的并不深,伤口流着的血也已凝固,但这个伤口也足够让他身体疲乏。
而这个别墅区,虽比不起景山区的富华,但因居住的都是企业中的精英人物,其保安系统在国内也屈指可数,却没有任何人来阻止他,也只有一个可能。
秦韩冷声道:“都出来。”
话音一落,立时出现十几名蒙面黑衣男子,齐齐跪在了地上:“见过少主。”
“我已经与暗影脱离关系,你们还跟着我做什么?”秦韩厉声道。
其中一蒙面黑衣人道:“夫人说少主虽然是军区团长的身份,但不方便随意调动军方的人,只有暗影的人,才能让少主随心所欲。”
☆、第050章以此立誓
“不需要,都回去。”军方自有他的人脉,他若要做什么事还难不倒他,他不想再与暗影有任何的瓜葛,秦韩寒沉着一张脸。
为首的蒙面黑衣男子又道:“少主,长老们让属下传一句话给少主。”
长老?想到那十个极少露面的长老,秦韩拧起了眉:“说。”
“长老们说这几年夫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了当影主的资格,但夫人三十多年来已经有了她自己的追随者,现在暗影分为了二派,一派追随着夫人,另一派则是以少主为主,只要少主愿意,完全有能力成为下一任的影主。”
“都回去。”秦韩沉下了脸。
“长老说,如果少主离开暗影,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长老们自然是相信以少主的能力完全能够查到,但他们会一再的阻止少主知道真相,相反,只要少主推了夫人的影主之位,以后不管少主做任何事,他们都不会再阻止。”
秦韩的脸已经冰得不能再冰了。
“少主三思。”所有的人再次下跪在地。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秦韩略微苍白的面庞更为紧崩,脑海里闪过的是书兰痛苦挣扎的神情,ace财团大半的经营都是他在操作,更是a城三千精英军人的团长,可这些,依然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