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正看着他们,小二做了鬼脸,悠言眼眸里是温恬的笑,然后,静静凝向他。
章磊只觉,满心的苦涩,突然淡了。回她一笑。
顾夜白不动声色看了那二人一眼,放了悠言,又走过去与路泓易说话。
末了,淡淡问了唐璜一句,“周怀安呢。”
月光。
床上,依偎在顾夜白的怀里,悠言只是笑。
顾夜白摸摸女人的脸,捏了捏她的鼻子。
“笨蛋。”
“我不笨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妻子。顾夜白,你这人忒坏,求婚,没花,也不下跪,我亏了。”悠言想了想,嘿嘿笑道:“要不,你再求一次。”
把下巴轻轻搁在女人的发上。
“言,如果你的手术成功了,你要什么都可以。”
“真的要换掉?”悠言低了声音。
“嗯。”抱着她的手一紧。
“你和我爸爸叽咕了一下午,就是说这个?”
“嗯。”
悠言突然笑了。
“小白,如果把心脏换掉了,我不再喜欢你,你怎么办。”
顾夜白在她唇上狠狠一啄,沉声道:“那你要喜欢谁?”
“谁知道?那个心脏的主人也许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啊,糟糕,万一那人是个男的,我以后不是要喜欢一个女人——”
话口未毕,便被顾夜白堵回了她的话。
不仅仅是吻,他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充满占有的游移在她脊上的肌肤和胸前的柔软。
悠言呼吸顿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热情。
他却没有再进一步,只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便把抱紧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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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话 上一站离殇,下一站幸福
悠言却捻虎须,叽咕着趴到他的耳边,咬了咬他的耳珠,得意的察觉到他微微一颤。
“你不想要我么?”一点羞赧,低低在他耳畔道。
黑暗中,顾夜白苦笑。对她,他怎能没有欲/望?只是,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任何欢爱。
大掌拍了拍她乱拱的脑袋,斥道:“睡觉。”
男人随即搂着她躺下,悠言撅嘴,在他怀里挪了挪,自动自觉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月光,清婉得似水。
医院的夜晚,很静。虽然顾大社长为她弄了一个超级豪华的私家病房,但也许一墙之隔,便是生死离别。
没有睡意。悠言舍不得睡,只是静静的蜷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淡淡的温暖。
她知道,他也没有睡。
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温柔如许。
几个小时前,爸爸还在,一大班朋友还在,现在只剩下她与他了。
但她知道,她不寂寞。
有他,她便不寂寞。
想了想,骨碌一声爬了起来,爬到男人的身上。
顾夜白搂住了她,拧眉。
“你是猴子转生吗。”
“不是猪么。”悠言嘿嘿笑道,“小白,我不想睡。现在还不太晚,我想去一个地方。”
“不好。”
“医生说我现在的情况还好。”
“。。。。。。”
“去嘛。这是我做你妻子之后第一件求你的事情,你也不答应啊。”语气委屈了。
月光轻打在她脸上,顾夜白心里一软,长叹一声,旋手轻轻给了她一个爆栗。
悠言眉开眼笑,知道他答应了。
“小白,我们去坐最后一班公交吧。”
就知道不能轻易答应这女人。
好吧。哪有人把开车到某一个公交汽车站,把车扔在禁停区,然后去坐最后一班公交车。
不过,居然也赶上了最末一班车。
11点,车上,人不少。很多是学生。因为有一站,是G大。12点,是校禁的时间。
悠言靠在顾夜白肩膀上,拿着蛋糕,呼哧呼哧吃得不亦乐乎。
顾夜白绷紧了一张脸。当作没有看见那簌簌而下的蛋糕屑。嗯,他的小妻子还顺道去天使买了个蛋糕来啃。
背后,似乎有可疑的笑声传来。
悠言皱皱眉,一张脏兮兮的嘴凑到顾夜白耳边,“喂,他们笑谁?”
“不是笑你你干嘛问我。”顾夜白扔了一句。
悠言哼了一声,继续啃蛋糕。
未几,却有几人走了上来。
“请问一下,是顾学长吗?”声音是微微的紧张。
悠言一愣,看去,是几个年轻男女,估摸是G大的学生。
顾夜白淡淡一笑,摇摇头。
几人互望了一眼,满脸失望,又退回座位。
“我就说这不是顾学长,他的女朋友不是那位周学姐么,怎么会换了一位?”
“落伍的家伙,你没看电视和杂志么,他现在和路悠言在一起。”
“。。。。。。”
“就是赢了首日招募赛的那个女人。”
“我说你们都out了才对,什么女人不女人,那路悠言是顾学长的前任——”
“你别说,我看前面那女的就像那路悠言。”
悠言掩住嘴,笑出了泪。
顾夜白拈去了她腮边的碎末,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为什么不认?”悠言压低声音道。
“。。。。。。”
“啊,你是怕我给你丢脸来着。”悠言一怒,用力去掰他的手。
男人翻手把她的手覆住,淡淡道:“你有这个认知就最好。”
悠言大怒,顾夜白眸轻眯,勾起抹笑,只是抱紧了她。
他们之间相聚的时间,别人要参上一脚,他并不愿意。一点也不。
她靠在他身上的力道,渐渐重了。
“言?”
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有点凉。他眉心一皱,把她裹在他的外套里。
“嗯,小白,我不要睡,我要坐到G大那站。。。。。。”
“乖,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你一定要叫我。这一回,我一定要坐到那站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顾夜白心里一凛,一瞬,有什么划过心头。
那是四年前。分手前的几个夜晚。他熬了几个通宵做了一些稿子,但舍不得拒绝她,那天,和她出去玩了半天。回来的时候,他轻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影像,一点一点在脑海里回放。
。。。。。。
软腻的小手摇晃着他。
“小白,小白。”声音带了点哭音。
他心下一紧,立刻睁开眼睛,抱住了她。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说。”
“你要先听哪个?”
他皱眉,随口道,“好的。”
“呃,好消息是,我们很快就可以下车了。”
“坏的?”
“。。。。。。”
“路悠言!”
“我刚才没顾上看站,呃,我们坐过站了,G大已经过了。”
。。。。。。
忍不住拥紧了睡熟的她。G大那一站,名字其实并不叫G大站,而是幸福路。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错过了那一站。这一次,由他来看站,再也不会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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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第三更毕,亲们,明天见。
第一百七十话 茧约vs神秘失踪?
车子,抛锚了。恰好在G大前两个站。
顾夜白心下一沉。
被抱下车的悠言,还茫然四顾。
乘客下了车,不少人咒骂着,也有人赶紧去拦计程车。可惜,这一站,前不村,后不店。别说车子,鬼影也不多一只。
“小白,我们也要等计程车么。”悠言揉揉眼睛,依在男人身上。
顾夜白轻轻一笑,末了,微微俯下身子。
悠言哇的一声,跳上男人的背。
黑漆漆的路,房子稀疏。人,很少。远处,林子茂盛,里面似隐了什么会随时会扑将出来。
下巴搁在男人肩胛上,悠言却感觉安稳,没有一丝惧怕。没有计程车也不要紧,只有与他在一起,一定可以走到G大站。
“小白。”
“嗯。”
“我听珊说,你的叔叔和弟弟被带走了。”
“不过是罪该应得。”淡淡的男人的声音。
悠言微叹了口气,末了,道:“你爷爷真的会很高兴么,看着亲子入狱。”
“他早就百炼成钢。”
悠言扑哧一笑,想了想,道,“他也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悠言黯然,脸轻轻挨近男人的脸。
“小白,我求你一件事。”
“言,不可能。”
“你果然知道了。”
“并不难猜。”
“我也恨她,只是,我现在很幸福,就这样吧。好不好?”
“她差点便杀了你!”顾夜白的声音蓦地一冷,那森然的寒意,悠言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还有几个愿望可以用?”
“言,把你的愿望收回。不值得用在她身上。”
悠言怔了怔,末了,一吻,印在男人的脖颈上。
“你不喜欢我说,我便不说,我的手术大概是凶险万分吧。如果可以,帮我积点福荫好吗?”
男人沉默了许久,突然轻笑。
“言,你的身份证在这儿么?”
“在的。”
“嗯,碰巧,我的也在。今晚,我们不回去了。”
“啊,去哪里?”
“民政局便在G大不远的地方。我们去那边等天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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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机场。
林子晏笑骂,“这两口子还真是,携徒弟集体失踪,所有人都到齐了,还不出现?!”
Linda笑道,“兴许是要避开那些记者。”
“妈呀,这些人还真是恐怖,咋都像蜂窝,这么多——”小二吐吐舌,望了望不远处守候着的黑压压记者,撇嘴道。
章磊轻笑,只是望向远方。
一旁的Frankie已在兴奋嚷开,说要去日本找个老婆。许晴哼了一声,Susan早笑弯了腰,林子晏不动声色的挽住了她的肩。
快到点上机了,那二人该出现了吧。
除了夏教授夫妻和唐璜,当日在医院的一班人今日再在这儿聚首。即将赴东京,参加万众瞩目的那个盛典。
顾夜白已安排了医院去寻找适当的供体,也许比赛完后,悠言便可立刻进行手术。
至于唐璜,谁也不知道唐璜那里去了。他突然失了踪。
林子晏却明白,也许唐璜的失踪与怀安不无关系。
短短一个月,这个城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两个星期前,怀安全家离开了G城。失踪了许久的楚卿因多年前一宗故意杀人罪入狱。
以顾夜白的性子,也许这已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艺询社选址重建,全国画者招募赛完美落幕。悠言以一只左手,完胜其余九日的参赛者。当然,不得不提的是,最后与辰意農的一战。
全城瞩目。
蝴蝶为题。兹纪念已逝的天才画家迟筝。
意農右手迷蝶,红尘摇曳,繁花绿水间,蝴蝶飞飞,芳影,惊鸿一瞥,再难觅寻。
这幅画,震惊了整个画坛。这便是顾夜白亲手教出的徒弟。
无人想到,这画最终却败给了顾夜白的妻子路悠言。
一张素纸,所画,不过一丛茧,一缕未成形的魂。
是谁誓要破茧成蝶,不为重生磐涅,亦不必飞渡沧海,只求曾与你相遇。哪怕翅断命折,溺死在你的怀。
这幅画,命名为茧约。
数个画坛大师一致评定,这画胜在画技,却更胜在立意。生命充满不可知性和困境,可是,不管人还是这世间的任何一种生物,无不按着自己的轨迹,去完成一段旅程。
我们也许渺小,但我们存在过,爱过。哪怕千百年后,这世上再没有了我。
这一战过后,顾夜白和路悠言成了G城最热门的话题。所有人都对东京大赏赛抱了极大的期望,单等这对夫妻将画出怎样的一幅惊世骇俗。
第一百七十一话 高空三万尺vs当幸福来敲门(大结局)
“她来了!”
前方记者的动,扰了林子晏的思绪。
众人互望一眼,笑,那几个人来了。
直到苗条的身影气喘吁吁到达面前,大家却傻了眼。
只有辰意農一人。那对夫妻却并不见。
林子晏气急败坏道,“意農,你师傅师母呢?”
辰意農幽怨地环了众人一眼,晃晃了手中的东西。
所有人这时方才看清,她手上紧挽了一幅巨大的画。只是那画,被紧密镶裹住,丝毫看不出里面内容。
Susan怔愣,“这是什么意思。”
辰意農摊摊手,叹了口气,道,“他们不会来了。这是他们二人联手画的画,此去东京,有画无人。”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Frankie嚷了起